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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太医赶忙领了药方带着太监们下去准备汤药了。王贵人服下汤药后,出血少了很多,很快就有了力气生产了。
就在我坐在外殿等候这的时候,禄亲王也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他人还未坐定,便开口问道:“王贵人情况如何?”
“刚才情况有些凶险,按照王太医的药方给王贵人服了药后,现在已经有力气生产了。”
龙云看着我的脸色很差,心疼地说道;“皇后娘娘光是想着别人,您也要关心一下自己呀,看看你的脸色越发不好了。”
因为不远处还有太医们和宫人们,所以我微微低下头,避开了龙云那灼热的眼神。
趁着内殿里的那帮子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王贵人身上,我趁机轻声问道龙云:“今晚都安排好了吗?”
龙云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全是高手。”
“王贵人今晚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可能是被人设计地,这样可以把我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在王贵人这里,而没有人去关心皇太后那儿了。我拍了碧儿和玉儿在慈宁宫伺候着皇太后。”龙云点头道:“皇上那儿的人手,我看也增加了不少。”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不平静的夜晚(二)
“我着意安排的,就等今晚了。”我掩面坏坏地笑着,朝着龙云低语道。龙云悄悄地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就这样,龙云和我边喝茶边聊着,傅太医和王太医也时不时地走进来向我们汇报王贵人生产情况。
大概到了后半夜,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我喜不自禁地站立起来,想走进产房去看看。
这时,内殿跑出来一位产婆乐呵呵地跪下说道:“恭喜皇后娘娘和禄亲王,王贵人刚平安产下一位皇子。”
“太好了。”我喜上眉梢,那颗悬着的心现在终于可以放下了。
“但是,”产婆神色堪忧地继续说道,“因为皇子过大,王贵人生产时流了太多的血,而且下体已经撕裂了,就算好了也会烙下病根的。”
“怎么会这样!”我站起身急步朝着内殿走去。
一直站在我身边的高公公拦住了我道:“皇后娘娘,产房有血光,不吉利,您不能。。。。。。”
“本宫是女人,再说也没有怀着身孕,自然不怕,快,让本宫进去瞧瞧。”
高公公哪里能拦得住我,我使用轻功,轻轻一闪就躲开了他的阻拦。而龙云被高公公坚决地拦在了外面,所以只能眼巴巴地站在外殿干等着。
走进内殿,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就扑面迎来。惹得我心底泛起阵阵恶心。走到床前,此时王贵人只穿着白色单衫,而且衣衫早就被汗水浸湿了,衣衫好似若有若无地紧紧地贴在她身上,产婆也没关心她,只知道照顾皇子。我怒从心生,心想:这哪里还有妃嫔的庄严!
“快点拿件干净的衣服过来给王贵人披上,你们家主子这样成何体统!”我赶紧对着窗边的侍女喊道。
王贵人产后疲乏正在打着盹儿,被我这样一呵,一下子就惊醒了。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此时变得更加苍白无力。她惊慌地看着我问道:“皇儿,我的皇儿呢!”
“不急,皇子一切都好,就在旁边呢。快把孩子给王贵人看看。”我转头对身边的乳母说道,一边又让侍女们扶起王贵人让她半躺在床上。
“是,皇后娘娘。”乳母轻手轻脚地将皇子送到了王贵人怀中。王贵人看着怀中的孩子,脸上露出了初为人母的欣悦。没想到这样小的孩子就那么有灵性,仿佛知道自己正被生母抱在怀中似的,刚才还再嚎啕大哭的皇子,现在却安静地依偎在母亲怀中安详地睡觉呢。
王贵人疼爱地抚摸着皇子的脸蛋,一串串泪珠从眼中流出。带着无比地歉意对我说道:“皇后娘娘,嫔妾自知犯了死罪,但是皇子是皇上的血脉,他是无辜的,臣妾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但是请皇后娘娘能够饶恕他。”
“早知今日,有何必当初呢!你呀真是的。”我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责怪之意说道。
王贵人一听急了,赶忙抱着孩子准备下床给我下跪行礼。我刚忙拦住了她,劝道:“你产后体虚,先好好调养身体。等你好了再说吧。”
王贵人感激得留下了眼泪道:“谢谢皇后娘娘宽宏大量,嫔妾。。。。。。”王贵人话说了一半,一下子晕了过去。
此时我觉得有什么液体滴到了我的身上。低头一看,天哪!是鲜血!顺着鲜血寻去,掀开了王贵人的被子,只见她的下体不停地流出鲜血。
我哪里见过那么多鲜血,一下子就慌了,赶忙唤来产婆和傅太医为王贵人诊治。
刚刚平静下来的内殿又开始忙碌起来,我只能退到外殿等候。
不一会儿,傅太医神色黯然地走出来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和禄亲王,王贵人产后血崩,怕是不行了,微臣无能呀,微臣死罪。”边说边磕头谢罪。
“什么!”我慌了神赶忙冲进内殿,再次看到王贵人时,她的脸色反而要比刚才红润了些,精神也好些。
在那一刹那,我甚至怀疑傅太医诊断是不是错了,可是当我搭过王贵人的脉后,伤心再次袭来--王贵人已经是回光返照了。我退下了旁人只留下高公公在身旁,在床边坐下,躺在王贵人身边的小皇子此时正睡得香甜。
王贵人好像知道自己马上要不久于人世似的,眉目间带着份真诚和平和的微笑着对我说道:“皇后娘娘,嫔妾自知时间不多了,嫔妾自知对不起您,没想到您不计前嫌还跑来探望嫔妾,嫔妾明白没有娘娘在场,今天我们肯定会母子不保的。”
“不要这样说,你会好起来的,你会看着皇子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会的。。。。。。”我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嫔妾真后悔自己当初要轻信莲贵人,和她一起合谋陷害您,现在嫔妾真是后悔不已。。。。。。”王贵人哭诉道。
站在一旁的高公公听了不由得心中一颤,心想:皇后娘娘果然是被冤枉的,哎呀!
“别说了,为了你的皇子,你也要坚持下去。”我含泪说道。
“皇后娘娘,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了,就算不是血崩,我好了也是一个废人,其实当初在我安胎药中加药的人是莲贵人派来的,嫔妾愚蠢不知,还误以为是皇后娘娘您,所以才会答应莲贵人一起合谋诬陷您。皇后娘娘求求你原谅我,求求你。。。。。。”王贵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神色明显得比刚才插了很多,身体也因为发冷而开始颤抖着。
我赶忙握着她那开始渐渐失去体温的手回道:“本宫原谅你,本宫不怪罪于你。本宫会善待你的皇子,会视如己出,你放心吧。。。。。。”
王贵人嘴角露出了宽慰地笑容,用尽最后一口力气说道:“谢谢。。。。。。皇后娘娘。。。。。。谢。。。。。。”
外面突然想了一记响雷,下起暴雨来,狂风伴随着大雨把窗子吹得“砰砰”乱响。王贵人的面容平和地躺在床上,一旁的小皇子仿佛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离世,不停地大声哭喊着。
窗外的风声雨声,屋内孩子的哭声和宫人们的哭声参杂在一起,让我也忍不住泪如雨下。伸手抱起小皇子,含泪对着已经过世的王贵人说道:“王贵人,你放心的走吧,我会好好抚养皇子长大的。”
随后转身对跪在地上的宫人们和太医们严肃地说道:“王贵人生育皇子有功,本宫追封王贵人为惠嫔。按照嫔位礼仪下葬。”
“奴才遵旨。”
我含着泪,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孩子,一边轻哄着他,一边走向外殿。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不平静的夜晚(三)
龙云听到了内殿传来的哭喊声,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焦急万分,于是想进去探明究竟。但是碍于产房不吉利之说,所以他此时正被一群太监和侍卫团团围住,坚决不允许他进入内殿。
当我神情黯然地抱着皇子从内殿走出来时,龙云正和那些围住他的侍卫们搏斗着。
“禄亲王,”
我强忍着心中的悲凉,用着颤抖的声音对龙云说道,“惠嫔刚刚离世了。死前,本宫答应她会好好抚养皇子,视如己出。”。“惠嫔?”龙云疑惑地问道。
“本宫刚才追封刚刚过世的王贵人为惠嫔。”
龙云从来没有看到我那么伤心失神,所以心痛不已,也顾不得男女之嫌,当着众人面柔声细语地安慰道:“皇后娘娘,逝者已逝,还请您节哀,现在外面风大雨大,当心皇子着凉。本王护送皇子和皇后回宫吧。”
“好的,有劳禄亲王了。”我颔首应道,随后转身对着跪在地上的太医们、宫人们和侍卫们庄重地说道,“来人,给本宫备上凤辇,皇子的乳母和侍女们都随本宫回龙翔殿,你们稍后把为皇子准备的用品送到龙翔殿中。”
“是奴婢遵命。”
随后,我们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龙翔殿走去。
回到龙翔殿,吩咐了宫人们就近打扫了几间屋子出来作为皇子的婴儿室和乳母以及侍女们休息的房间。
皇子喝饱了奶,躺在摇篮里,两只肉嘟嘟的小手不停地向空中抓呀抓呀,嘴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显得很紧张、害怕。我走到摇篮边轻轻地坐下,一边哼着摇篮曲,一边轻轻地推着摇篮,疼爱地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家伙。皮肤粉嫩粉嫩的,比一般的婴儿个头大些,所以出生时哭声特别响亮。红扑扑的脸蛋上那双大大的眼睛和粉嘟嘟的嘴巴像极了龙飞。
摇篮曲真是厉害,小宝贝马上就安静了下来,好奇地看着我,不一会儿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皇后娘娘,”玉儿走上前轻声说道。
“嘘。”我赶快做着手势,示意到外面去说话,免得吵醒皇子。
吩咐乳母照看好皇子后,我和玉儿随即来到了内殿,此时龙云正在内殿等候着我。
“玉儿正好禄亲王也在,说说事情怎么样了?”我问道。
“奴婢回禀皇后娘娘和禄亲王,今晚奴婢们大获全胜,已经抓住了试图潜入慈宁宫加害皇太后的黑衣人!”玉儿双眼炯炯有神,欣快地说道。
“太好了!”我喜出望外地回道,“现在犯人在何处?”
“已被侍卫们押送慎刑司,等候发落。”
“皇太后那儿状况如何?”我追问道。玉儿回道:“皇太后受到了惊吓,手臂上受了些轻伤,碧儿还在那儿守护着,太医已经在为皇太后医治了,请皇后娘娘放心。”
“嗯,你们安排得很是妥帖。事成之后,本宫要好好奖赏你们姐妹两个。”我含笑说道。
“奴婢不敢,能为皇后娘娘效忠是奴婢们的福分,不敢再奢望皇后娘娘的任何赏赐。”玉儿一脸诚恳地回道。
我微笑着饶有深意地看了看玉儿,然后转向禄亲王道:“可否有劳禄亲王去趟慎刑司,会会这位黑衣人?本宫一会儿就去慈宁宫,然后,本宫再与与禄亲王汇合,可否?”
“好的,本王即可前往慎刑司。”说完禄亲王就起身作揖,走到门口带着随身侍卫们赶往慎刑司去了。
玉儿心疼地看了看我,轻声问道:“皇后娘娘,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还是等明天去看皇太后吧,奴婢真是心疼您,这几天太劳累了,您当心累坏了身子。”
我心中流过一股暖流,微笑着看着玉儿说道:“谢谢你玉儿,但是本宫一直心系着皇上的龙体安康,现在事情有了起色,本宫要抓住时机,不能放过任何治愈皇上的机会。你的心思,本宫明白,等事情办好了,本宫会好好休息几天的。”
“好的,玉儿为皇上高兴,皇上和皇后娘娘帝后感情如此深厚,奴婢真是羡慕。”
我含笑道:“玉儿越发大胆敢取笑本宫了,呵呵!好了好了,你随本宫前往慈宁宫吧。”
“是,奴婢遵命。”
我从御林军中分出了一部分留守龙翔殿保护皇子,其余的御林军都随我一起前往慈宁宫。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夜访慈宁宫
还未到慈宁宫,远远地就看到那儿灯火通明,不断有增援的御林军经过凤辇旁边前往慈宁宫进行守卫。此时的慈宁宫人头攒动和白天的宁静萧肃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我把带来的御林军都留在殿外守候,只带了玉儿进入内殿。
我一进内殿就看见皇太后正躺在床上睡着,碧儿看见我来了,赶忙向我行礼请安。我挥手示意她免礼,走到床边坐下,看到她受伤的手臂已经被包扎好了。
皇太后睡得并不安稳,只见她不时皱着眉头,可能是做着噩梦,双手紧紧地攥着身上的锦被,额头上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