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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叫我王姊姊。”
说到这里,伸手解开了石小黛的穴道,石小黛一跃而起,投在王燕萍的怀里,娇声
说道:
“王姊姊,你真好,我高兴死了。”
王燕萍摸了一下石小黛的秀发,心里说不出的喜爱,这个天真少女的纯真无邪,的
确非常讨人喜欢。
王燕萍感喟地叹了一声,笑说道:
“我把你带来,你家里一定在着急得不得了,哦!对了,你父亲如果问你是被什么
人带走,你也不能谈起呀。”
石小黛在她怀里点了点头,王燕萍忽然又问道:
“石小妹,假如赵哥哥又爱上了别的姑娘,你怎么办?”
石小黛笑道:
“赵哥哥喜欢的人,我都喜欢,王姊姊,你呢?”
王燕萍笑了一笑,随口答道:
“我跟你一样,他喜欢的姑娘,我也喜欢。”
这两个心地纯洁的少女——王燕萍与石小黛,同样爱上了赵亦秋,她们的心里,没
有嫉妒,只有爱与关怀。
王燕萍比石小黛懂得很多,她认为她不应该独自占有他,她认为他喜欢的女人,她
也会一样去爱她。
跟踪赵亦秋,就希望赵亦秋不会多造杀孽,否则,赵亦秋若重蹈阴阳剑客的覆辙,
她的一切,也都完了。
对于一切,她跟石小黛一样,全部寄托在赵亦秋的身上,如果赵亦秋有不测的话,
她也不想活了。
这时,天已亮了。
王燕萍看了一下石小黛,说道:
“石小妹,那么我送你回去吧,记住别告诉任何人今晚的事。”
石小黛笑着说道:
“王姊姊,我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的。”
王燕萍笑笑,说道:
“那么,我穿上了衣服,化好装之后,马上走。”
说完,又穿上了那套儒衣,戴上帽子,摸了一下脸,一回头,又变成了一个中年书
生。
石小黛也不觉暗地佩服王燕萍的化装术高明,于是,她们走出山洞。
在路上,王燕萍与石小黛分别了,石小黛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是,王燕萍一定要
走,石小黛也不便强留。
石小黛在路上,突然听到阴阳剑客在九华山出现的事,于是,她心里一急,便取道
向九华山而来。
她若是不在路上管了一件闲事,应该早一天便可以到九华山,可是她在路上耽误了
一天的时间……
一天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常常出乎人的意料之外,赵亦秋在
短短的片刻间,几乎丧命在百毒夫人的手里。
石小黛带着满腔的希望,但是,如今在见面之下,赵亦秋竟变成这个样子,怎不叫
她柔肠寸断?
她反复自问,她与赵亦秋难道也只有短短十几天的缘分?
十几天的时间,在石小黛说来是非常珍贵的,在这十几天的时间中,她留下甜蜜的
回忆……
往事,一幕一幕在石小黛纯洁的脑海里叠出……
眼泪,使她的视线变得模糊……
一行四人,又来到赵亦秋先前与辣手仙子住过的那家旅店,帐房一见赵亦秋早上还
好好的出去,中午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心里自是疑念丛生,但他心知跑江湖的人,
在刀剑上过生活,难免有不测的事要发生。
中年书生(即王燕萍)叫帐房开了两个房间,把赵亦秋放在床上,赵亦秋脸色更为
苍白,牙关咬得紧紧的。
三个人脸上同样带着极为痛苦的表情,眼光同时停在赵亦秋苍白的脸上,好像不幸
的事情,在这刹那间便要发生。
王燕萍脑中正在思索赵亦秋所写“武翠莲”是什么人?但是,她始终想不出这个人
是谁。
她父亲告诉过她各派人物,但就没有武翠莲这个人。
蓦然,她想起了武怀民,莫非这个人与武怀民有关?
武怀民把赵亦秋当做他父亲阴阳剑客,要赵亦秋去找他母亲,莫非武翠莲就是武怀
民的母亲……
同样姓武,这是非常有可能的,武怀民说阴阳剑客如果不去看他母亲,他不惜劫走
石小黛。
想到这里,她越想事情越有可能,武翠莲就是武怀民的母亲,也就是太清教主。
她尽量在推测这个中详情,她认为她所想非常有理,如果是她,纵然她有解药,也
未必一定肯给人。
何况,太清教主,恨透了阴阳剑客!
思忖至此,不觉叹了一口气,石小黛幽幽问道:
“前辈,你想到这个人是谁吗?”
中年书生道:
“石姑娘,你好好和郑姑娘看着他,我出去一下。”
说完,也不待两人回答,下楼去了。
辣手仙子与石小黛同时发出一声长叹,把眼光又移到赵亦秋苍白的脸上……
九华山太清教总堂重地不远,此刻出现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只见他双眉之间
带着焦急之色。
总堂的暗卡,已经飘下一个人来,拦住这年轻人的去路,含笑拱手道:
“阁下莅临敝教,不知有何要事?”
这年轻人说道:
“烦请通报贵教云中雁武怀民一声,说王虚凰来访。”
这个人含笑道:
“那阁下请少待片刻,我去代为禀告一声。”
话犹未毕,人影一纵,向总堂飞泻而去。
王虚凰发出幽然一声叹息,读者自然知道这个叫王虚凰的年轻人,正是易装的王燕
萍啦。
虽然,她的心中想着武翠莲跟武怀民可能有关系,但事情是否如她所料呢,当然还
是一个问题。
武怀民在梅山庄时,跟她有一面之交,武怀民一再邀她上九华山太清教,自己突然
来访,自然也不算唐突。
她想,如果武翠莲是武怀民的什么人,事情总要好办一些,否则,在武怀民的口中,
也许可以探出武翠莲是谁……
在她思忖未毕之际,从总堂泻下两条人影,眨眼间,已到了王虚凰的身侧,来者正
是武怀民与先前那个人。
武怀民一见王虚凰突然来访,心里自是非常高兴,含笑道:
“真是稀客,什么风把兄台吹到九华山来?”
王虚凰也哈哈笑道:
“想不到我会上九华山吧?唐突之过,在下谢罪了。”说完,深深一揖。武怀民忙
道:
“王兄,这未免太折煞小弟了,上总堂坐一会吧。”
王虚凰想了一想,说道:
“不必了,小弟另有急事,马上就要走了。”
武怀民怔了一怔,说道:
“王兄这未免太见外了,既然来了,好意思不到弟处一坐?”
王虚凰含笑说道:
“武兄不必客气,你我虽是初交,但彼此性情相投,只是弟有一事相问,未悉武兄
是否见告?”
说完把眼光移到武怀民旁边那个人的脸上,武怀民马上会意,看了那人一眼,说道:
“陈三,你走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那人答声是,退回暗卡,武怀民问道:
“王兄有何事尽管说,如弟所知,自当相告。”
王虚凰说道:
“兄真乃热心之人,有一个武翠莲的人,兄台是否认识?”
武怀民心里一震,武翠莲是他母亲,王虚凰突然上九华山,开口便问武翠莲,其中
不无缘故。
他乃极为心细之人,表面不动声色,口里却反问道:
“未知王兄问这个做什么?”
王虚凰被武怀民一反问,不觉怔了一怔,笑道:
“弟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得不告诉她,不过弟是受人之托,也不知武翠莲是什
么人,武兄在江湖上,接近的人物比较多,当可以知道这个人是谁。”
武怀民被王虚凰这一说,不觉疑窦丛生,如果他问的是别人,他自然可以告诉他,
无奈所问的人,正是他母亲,如果这其中有利害关系,他也不能不守口如瓶了。
不过,武怀民心念一转,王虚凰看来非邪派人物,说是受人之托,有一件很重要的
事,告诉他母亲。
那么谁又是托王虚凰带话的人?
武怀民这一阵思忖,王虚凰一看他脸上神色,越忖他所料不差,武翠莲必定是武怀
民的什么人,乃故意说道:
“武兄既然有难言之处,弟也不便多问,就此告辞了,不是之处,来日自当登门叩
谢。”
武怀民一听王虚凰要走,下意识地急忙说道:
“王兄慢走。”
王虚凰哪有真走之意,只不过做做样子,武怀民一喝,她又停下了脚步,问道:
“难道武兄肯将此人住址告知?”
武怀民想了一想,说道:
“王兄能否将那人所托的话,告诉小弟一遍?”
王虚凰一想到自己所推测的,全部猜对,武翠莲必定是武怀民的什么人,在自己来
意还未弄清以前,未便实言相告,想到这里,突然问道:
“阴阳剑客你大概认识吧?”说完,把眼光放在武怀民的脸上,静观武怀民脸上的
神情。
武怀民心里一震,脱口问道:
“阴阳剑客怎么了?”
王虚凰故意说道:
“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叫我告诉武翠莲,武兄既然知道她住址,烦请相告如
何?”
武怀民说道:
“武翠莲就是家母,也就是敞教教主。”
王虚凰心里一阵高兴,但,她的脸上又泛起一层黯然之色,武翠莲是太清教主,这
件事可能又要麻烦了。
上次她夜探九华山时,亲眼见她跟阴阳剑客交手,而且看情形,还把阴阳剑客恨入
骨髓似的。
但这其中原因,她也不得而知,她像是阴阳剑客生前,有对不起武翠莲的地方。想
了片刻,又突然问道:
“你母亲有‘千年何首乌’的灵药吧?”
武怀民一见王虚凰问话奇怪,听不出一点头绪来,知道其中必有原故,忙答道:
“‘千年何首乌’倒没有,不过她的‘九宫续命散’却要比‘干年何首乌’有过之
而无不及,未悉阴阳剑客怎么了?”
王虚凰脑中念头一转,叹口气道:
“阴阳剑客快死了,他中了仇家一记点穴法,溢出一口鲜血,便昏死过去,适时我
路过所见,替他打了一次血脉,但他全身血脉凝结,如在三天之内没有像‘千年何首乌’
这种灵药解他穴道,他便要丧命,他告诉我天下只有一个叫武翠莲的人有药可医他的内
伤,但他说武翠莲也许不会给他这种解药,他托我来告诉她一声,如果她真不给解药,
趁便告诉她一个死讯。”
第三十四章
王虚凰这些话说得婉转动人,武怀民一听阴阳剑客会死,心里一急,当然,父子天
性,他怎会看他父亲死而不救,但是他母亲的确恨死了他父亲阴阳剑客,也许她真不会
给这种解药,不过他要尽力而为了。
他看了王虚凰一眼,幽幽一叹,说道:
“我母亲恨死了阴阳剑客,她未必肯将这种药送给他,不过——”他说到这里,停
了一停,又道:“让我去试试看。”
王虚凰心里一喜,说道:
“那么麻烦武兄一趟,如果能取得解药,不要说阴阳剑客要感激你,就是小弟也要
感激武兄大德。”
武怀民道声:“王兄少待片刻,我去看看就来。”
话犹未毕,人影闪处,已向山上总堂窜去。
王虚凰一忧一喜,喜的是武翠莲这个人终于找到了,而且还有解药,不虚此行,忧
的是,武翠莲未必肯轻易将此药送给阴阳剑客。
一个时辰过去了,在王虚凰此刻说来好像一年的时间一样,她的心里,焦急、不安、
恐惧,接连涌起……
一个时辰过去,下一个时辰又接着而来,见武怀民还没有下来,她柳眉深锁,好像
不测的事情就要发生。
她祈求上苍,希望武翠莲会怜悯阴阳剑客,而送他一包“九宫续命散”,否则,她
的希望将变成了泡影。
于是,她又开始想到,如果赵亦秋不幸死去的话,不但自己活着没有意思,就是石
小黛与辣手仙子也不知会发生怎样的后果。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打了一个冷颤,接着一种从来未有过的恐惧涌上了心头,此刻,
几乎对自己的生命也有些心灰意冷。
她黯然一叹,不禁掉下了两行泪水……
蓦地,从山上泻下了一条人影,她心里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紧张,伸手拭去了眼泪,
张眼一望,正是武怀民。
她强忍心中激动的感情,开口问道:
“武兄,未悉解药是否取到手?”
武怀民点了点头,说道:
“取到了,我母亲本来不给,我说了半天好话,她依然无动于衷,后来我说如果她
不救我父亲——”
武怀民把话说溜了口,不觉倏然止住,看了王虚凰一眼,改口说道:
“王兄也许不知道,阴阳剑客就是我父亲——只是我父亲大对不起我母亲了,惹我
母亲生气,后来我说如果她不救我父亲,我便死在她面前。”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