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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皇后转过头,对青果说:“让尚宫局的人过来,该商量一下册封礼的细节和小皇子的满月宴了。”
“是,娘娘。”
萧皇后那日在寿康宫说的妃嫔册封礼早已在准备并不只是一句空话,尚宫局和尚仪局确实是早早就开始备下各项物什,只不过让皇帝提了那一句后,他们虽不至于手忙脚乱,但是对此事就更上心了。特别是淑妃的祭告排场、仪仗,还有就是她的宝印,更是重中之重,就连萧婕妤的充容宝印,连带着也小心无比。
至于小皇子的满月宴,依太后的意思,就不大操大办了,本就身体单薄,再弄这么大的场面,没得折了小孩子的福祚,因此规格平平,并没有逾制之处。
在小皇子满月这一天,皇帝让人给小皇子上了序齿,列为三皇子,又下了旨,晋婕妤萧氏为正二品充容,一时间,让萧氏欢喜得不仅有些忘形起来。
皇帝与太后并没有久留,一个借口前朝有事,一个说身体不适,露面出了个场后就各自打道回宫了。不过依例,皇帝今晚还是会宿在翠微宫,以示恩宠。
“恭喜‘充容’妹妹了。”满月宴上,听完那道圣旨后,柳贵妃将那两个字眼咬得十分精准,尔后又笑道:“还得恭喜皇后娘娘,好妹妹再晋一步,娘娘想必是喜同身受吧。”
萧皇后道:“萧婕妤晋位充容,亦是可喜可贺之事,本宫没想到还会有今天,到底还是皇上会心疼人。”说着,随口又赏了一些东西下去。
柳贵妃接口道:“那也是有地儿让皇上心疼,可惜,日后充容妹妹再能惹人心疼,皇上也心疼不来了。”皇后还在,四妃已满,顶天不就是九嫔了吗?萧充容再想往上爬,就得先将上面的人扯下来。
萧充容一听,忙小心翼翼地陪笑道:“妾哪敢做如此想,不过是看上三皇子的份上而已。只要能好好照看三皇子,妾就心满意足了。”
高贤妃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和嘲讽,随即就低下头掩去了眼底的情绪,在场中人并无一人发觉她的异样。张德妃笑着道:“三皇子挺乖巧的,刚刚奶娘抱出来时不哭不闹,可是比当年二皇子的吵闹不休让人心疼多了。”
朱修仪冷哼道:“可惜,太医说了,日后得天天喝药呢!”
气氛陡然一冷,萧充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就连皇后也看了过来,唯有张德妃继续笑道:“可到底是自已的骨肉,好好调养,总会养好的,宫里还能缺了三皇子的药不成?”
朱修仪别过脸,不再说话,心中很不是滋味。萧充容明明就跟她一样,是个不受宠的宫嫔,就那么几次,怎么就偏偏让她怀上了,而自已却是完全没有动静。不过视线一转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沈茉云,她心里又舒服了,淑妃又怎么样,皇上喜欢又怎么样?进宫大半年还是没反应,估计也是个不能生的。朱修仪恶毒地想着,巴不得沈淑妃也尝尝这种味道。
沈茉云感到下首的朱修仪看过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心里多少纳闷了一下,她最近没惹到朱修仪,好好的怎么突然用这种眼神看她?
“孩子乖巧点也不错。我娘家的大侄子,从出生起就不怎么吵闹,安静极了,家中嫂子还差点以为他身体有问题呢,也是急得不得了。”沈茉云说着。
“淑妃姐姐说得没错,您不知道,我娘家的侄女啊,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就吵得所有人睡不着,还有……”最近挺得宠的秦芳华接过话茬子。
“是吗?真看不出来啊。”
“自然是真的……”
你一言,我一语,所有人开始讨论起刚满月的婴儿可能会有的反应,将刚才的尴尬圆了过去。不给萧充容面子,也得给皇后和太后的面子不是,套句官场上的话,这两位可是她们的顶头上峰呢。
就这样,闲话了几句,萧皇后又安慰了萧充容几句,率先离开,其他妃嫔见到如此,便也起身纷纷告辞。
回去的路上,剪容压低声音对沈茉云说:“奴婢刚才听寿康宫的姑姑说,皇后娘娘已经在准备各宫主子的册封礼,日期就定在年后,恭喜娘娘了。”只有祭过太庙,授以宝印,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妃子,否则,总会给人一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
沈茉云听了,脸上露出轻快的笑容,道:“那可真是喜事一件了。”
进入腊月,年关将近,除了皇后,各宫主子也变得忙碌起来。皇后那里自是不用说,除了妃嫔的册封礼,还有过年祭祀、国宴安排、诰命朝贺等大事,还有寿康宫、建章宫两处的收拾,忙得萧皇后团团转。至于后宫各处还好,按往年的份例发下用度,各宫各院的主子就可以自已收拾张罗,同时她们还要向太后和皇后进年礼,又要收宫外诰命的年礼,还有皇帝的赏赐,于是一拔又一拔的太监宫女不断地穿梭来往,忙得不可开交。
到了腊月二十九,宫中上下全部修整一新,贴上红色的对联和新的门神,看着十分喜气,宫女太监俱都多发了一套新衣和一个月的薪俸,人人脸上都不自觉地带上了过年的喜悦。虽然有些累,不过看着布置好的宫殿,沈茉云觉得累也值得,对于一个天朝人来说,新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送旧迎新,每个人都想在新的一年有一个好的开始。
大年三十,沈茉云早早就起身更衣,换上正式的衣冠,身为正一品淑妃,她的花冠和霞帔都是有定例的,幸好她进宫没多久尚服局就已经送来了,上次太后寿辰她也穿过一次。打扮妥当后,沈茉云在剪容和秦允的参扶下,坐上步舆,朝太庙赶去。
先是去太庙祭拜祖宗天地,皇帝在前面,后边跟着太后、皇后和太子,四人一起进了庙中祭拜。而沈茉云等妃嫔,包括柳贵妃,以及二皇子、三皇子就只能跪在外面等候里面的人,不过三皇子太小,是只能由奶娘抱着代行礼。至于宫中唯一有孕的宫妃江充仪,由于她的身子越发重了,萧皇后便免了她这一项,只待一会儿在大殿接受朝贺即可。
一个多时辰后,皇帝等人终于出来了,这时沈茉云只觉得身体完全麻木了,好在剪容扶了她一把,这才让她不当场失礼。
祭拜完后,太后打前,皇后领着一群妃嫔往大殿走去,按着品级一一坐下,接受各府诰命的行礼磕头,然后就是赐宴,夫人们领了宴,一起吃了顿饭,朝贺就算完了。
一大清早开始就这跪那拜,连杯水都时间喝的沈茉云早就饿得头昏眼花,可怜朝贺结束后,还得再次前往太和殿向皇帝、太后、皇后行礼磕头。这一回领的是家宴,桌面上摆了不少吉祥名儿的果品糕点,不过同样也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根本就吃不饱人。
一番折腾下来,沈茉云只觉得头昏脑涨,累得不行,再看看周围的人,脸色多半都有些倦色,就连坐在上头的皇帝,眼神也透出了一点儿疲惫的色彩。至于太后年纪大了,神色早就透出了疲累。
领完宴,意思意思地吃了几口,太后便发话,让她们都散了,帝后二人带上太子,陪太后去寿康宫,进行守岁。
沈茉云回到长乐宫,所有的太监和宫女早就站在殿中,并成两列,待她一坐下,就依次上前向她磕头见礼。饶是沈茉云再累再饿,这时候也只得继续端坐着,看着红汐和素月依次分发赏钱和荷包。
席面摆了上来,沈茉云早就饿得头晕眼花,又是在自已宫里,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教养礼态,放开顾忌大吃特吃起来,心里暗暗发誓,明年,明年一定要先填饱肚子再去跪庙,绝对不要再像今天这么笨了。
饭毕,沈茉云对剪容她们说道:“大家都累了一天,下去歇着吧,别忘了今晚还要守岁。”
“是。”齐齐应了一声,只留下素月和红汐,众人纷纷下去用饭休息了。
守岁也不是真的让人一夜不合眼,只守着过了子时,就可以去睡了。子时一过,外面腾然升起了烟花,还有各式鞭炮,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才渐渐安静下来。
到了年初一,沈茉云仍然是一大早起来梳妆更衣,去跪庙再到接受朝贺,然后又是领宴,回来后还是一番见礼恭贺。
到了年初二,虽然可以清闲下来,不过还是得继续赶早去昭明宫给萧皇后请安见礼,然后领着去寿康宫见太后。
出了十五,宫中的各项活动才慢慢地停下来。
正月二十,剪容一大早就捧着她的九九翟冠与霞帔进来,伺候她梳洗更衣,今天是她的正式册封礼,半点含糊不得。幸好程序虽多,可还是比过年的时候轻松一点。先是祭告了祖宗,然后由沈茉云领头,其下是萧充容、秦芳华等一干新宫嫔,向帝、后二人磕头行礼,到了这里,她的礼节就完了。
下面就是朱修仪等宫嫔来长乐宫向她进贺,看着满屋的女人笑着向她行礼道贺,沈茉云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女人们总是执着于那个位置,这种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让人很难抗拒。
今日行册封礼的宫嫔不少,所以沈茉云闲话了几句,就将她们打发走了。等人走后,沈茉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走进内室,一个锦盒就摆放在案桌上,她上前打开,大红的绒缎上静静地躺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纯金宝印,底面正刻着她的品级和妃位。
沈茉云看着宝印,右手轻抚着那凹凸不平的字体,微微一笑,终于,正名了。
赐死
尚宫局新调来的宫女叫做晚夏,模样甜美,双眼水灵,看得就十分讨人喜欢,一身掐牙青缎宫女装束被她穿出了几分少女的娇憨可掬来。沈茉云待她见完礼后,便让剪容带她下去给她安排事情。
对于新来的宫女,她就随口吩咐了一句:“这些天先看着点,别让她到处乱走。”
“哎,奴婢知道了。”素月应下了,又有些小心地说:“要不要让她去后面负责一些擦洗的活儿,奴婢担心……”
沈茉云摇了摇头,道:“没有必要,毕竟是皇后让人选送过来的,做得太过不好,小心点就是了。”
后为因为过年和册封礼的事,忙得沈茉云一团乱,也就忘了晚夏的存在,直到出了正月,她才想起这个人,便问素月:“那个叫晚夏的,可还使得?”
素月笑道:“活计挺利索的,奴婢瞧着,倒是个干干净净的人,应该不是其他宫里的人派过来的。”
沈茉云微惊:“难得你会夸人,看来晚夏还挺得你喜欢的。”想了想,又道:“不是其他人弄过来的就好了,免得像杜安那样,搁着这么一个人在这儿,真是吃睡都不安乐。”
素月附和道:“是啊,没想到跟杜安接头的竟然会是那位主儿,真是出乎奴婢的意料。”杜安被送回尚宫局后,没多久又去了另一个丽仪那里,查下来后才发现,背后安排的人居然是来自景福宫。
沈茉云想起萧充容产子那天高贤妃说过的话,皱起了眉头,道:“虽然不知道景福宫那边儿的意思,不过现在来看,她应该不是冲着长乐宫来的。既然杜安送走了,这事就抹去了,以后不要再提。”
“是。”停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八卦道:“主子,您说萧充容和高贤妃,这两人是不是有私仇?”
沈茉云不由得笑了出来,道:“在后宫的女人,谁跟谁是没有私仇的?不管这些了,好不容易出了正月,可是天儿还是那么寒,叫小厨房弄个炖羊肉吧,正好给皇上去去寒。”今天皇上翻了长乐宫的牌子。
素月点了点头,正想说话,秦允却是匆匆走了进来,行礼道:“娘娘,皇上身边的人来传话,说皇上今儿不来长乐宫了,让娘娘好生歇息,改日再来看您。”
此话一出,沈茉云和素月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沈茉云更是直接问:“发生什么事了?皇上现下在哪?”
秦允道:“皇上去了翠微宫,皇后娘娘也去了,隐约是,三皇子出事了。”
“三皇子?”沈茉云反问道,她有些迷糊了,怎么又跟三皇子扯上关系呢?自打从娘胎落地,短短四个多月,三皇子的药汤就没断过一日,太医五日一请脉,药方子更是时常更新。那个架势,看得她这个成年人都有些悚。可这么个折腾法,也从没见皇帝有什么特殊关照,就是太后,明面上也是淡淡的,反倒是萧皇后,三不五时地唤太医到昭明宫过问三皇子的身体。
今天这一出,又是谁唱的戏?
沈茉云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其中的关键,于是道:“先盯着那边吧。”
“是。”秦允见她没有别的事情要说,便躬了躬身,“奴婢告退。”
“去吧。”沈茉云挥手道。
素月等秦允出去后,才转过头说:“主子,这炖羊肉,还要备上吗?”
沈茉云懒懒地打了个呵欠,语气十分理所当然:“当然要备上了,皇上不来,本宫就不吃饭了吗?让他们炖久点,我喜欢软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