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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前边怎么有那么多的人围起来,到底有什么热闹呢?”段正淳好奇的道。
大家策马赶过去,但见人群围着一个场地里,摆放着一辆比较大的牛拉车,在这车板之上摆放着一个铁笼子,里边居然关着一个汉子。
此人在笼子里蹲着,看起来很壮实,不知其高度,他穿着一条破烂的裤子,没有上衣,肌肉非常发达。由于蓬头垢面,带着鼻环,还被锁链锁住,就跟野兽一般。
地上也摆着一个铁笼子,里边关着三只野狼,虽然看起来有些消瘦,但对于野狼来说,这样消瘦的往往是最凶狠的。
“大伙儿可要瞧好了,今天我给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野人,就是这大铁笼子里关着的家伙,我称他为狗头。这家伙可以几拳打死一头牛!”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人,手持一条鞭子,朗声道,同时挥舞鞭子,在大铁笼子上抽了一记,笼子里的壮汉被抽中了,结果皮肤丝毫无损,根本没反应。
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嘈杂之声响彻一片,许多人都不信络腮胡子中年人的话,有人道:“眼见为实,你吹牛有什么用,快拖来一头牛让他试试啊!”
“没问题,大伙儿只要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我就让狗头这家伙展示天生神力。”络腮胡子中年人将铜锣端起,去挨个接住打赏而来的钱。
段誉和保定帝等人都没有轻举妄动,因为都很好奇这是否属实。
络腮胡子中年人待得吊足了围观之人的胃口,并且收了很大一铜锣的赏钱之后,就大声道:“大伙儿都知道,这光说不练是假把式,光连不说是傻把式,又练又说才是真本事。这次没有带牛来,但我带了三只凶悍的野狼,想必比起牛更难对付,咱们就拭目以待狗头给大家带来天生神力的展示吧!”
他拍了两下手,就有四个汉子从后边走出,都提着铁棍,他们将大铁笼子开锁之后,就将里边的高大汉子推出,这家伙看似凶猛如野兽,却很害怕的样子,唯唯诺诺的来到场地中间。
然后四个汉子从后边搬出铁栅栏将这里围成一个圈,再打开关着野狼的笼子就赶紧退出去。
此时,名为狗头的大汉就面对着三只凶悍野狼的包围。他身高九尺多,但越高的人,下盘就越容易被攻击。尤其是野狼就更为擅长攻击猎物的弱点。
围观的人们都为狗头担心,络腮胡子中年人在铁栅栏之外挥动长鞭在狗头的背脊上抽了好几下,怒喝道:“你还不赶紧打死这三只野狼,那么今晚就别想吃饭。”
段誉听得不由得皱眉,此人用以威胁狗头的理由居然只是吃饭这么个事?难道凭着狗头这人高马大的样子,自己在外弄不到吃的么?
三只野狼非常老练的围着狗头打转,他们在等敌人防御松懈的时候,就一鼓作气的下杀手。它们是最懂得,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这个道理的。
大汉狗头本来还很沉着的跟三只野狼对峙周旋,但当他听到络腮胡子中年人要以晚饭威胁,他就连忙深处双手去抓野狼,动作笨拙无比,全然不会武功。
三只野狼配合得很好,很快就趁虚而入,尖牙撕咬,锋利的爪子挥击,不过大汉狗头的防御惊人无比,在这样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之下,只是留下了许多红痕,并没有受伤。
狗头大汉拳打脚踢,胡乱的对付野狼,待得好一阵子之后,他终于受伤,而野狼的气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狗头大汉忽然发狂般的揪住一只野狼,大吼一声,双手一错,就将这只野狼撕成了两半。
另外两只野狼气势变弱,正要溃逃,狗头大汉毫不留情的冲去,将它们都挥拳砸死。
围观的人们看到这样的神力展示,并不很高兴,因为没多少的观赏价值,反而觉得络腮胡子中年人这么做很残忍,纷纷散去。
络腮胡子中年人冷笑道:“收拾一下,明天到另一个城里卖艺。”
那四个大汉就去收拾这里的一切,络腮胡子中年人却挥鞭教训狗头大汉,道:“你这蠢材,刚才怎么那么拖泥带水的,直接一拳一个将三个野狼打死,人们不就会高兴的给更多赏钱么?”
“野狼要动,牛不会动。我开始打不到野狼。”狗头大汉有些傻,说话都说不明白。
忽然,络腮胡子中年人奋力抽下去的鞭子被人抓住了,他抬头一看,是一个背负赤红长剑的白衣青年,正是段誉。
“得饶人处且饶人,老兄可否将狗头大汉放了呢?”段誉淡笑道。
第四十四章天生神力“黄须儿”
“狗头大汉是我多年前花高价买来的,岂能仅凭你的一句话,就将他交出?”络腮胡子中年人冷笑道。
段誉道:“那么我出更高的价向你买行么?”
络腮胡子中年人盯着段誉看了一会儿,道:“嘿,你这小子看起来聪明俊雅,却说出这样傻的话。是没长脑袋,还是脑袋长了霉?若是将狗头大汉卖了,我岂不是丢掉了一个很能赚钱的宝贝?”
然后他就挥手示意,四个大汉过去将狗头大汉赶回大铁笼子里,并且上了铁锁。他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至于地上已经不堪入目的三具野狼尸体,他们就不去理会了。
段誉笑道:“你不把狗头大汉当人看,此事如此不平,我见了当然得管一管。”
“小子,我走南闯北见惯了大场面,你凭什么挑事?”络腮胡子中年人冷声喝斥道。
“就凭我手中的剑。”铿然一声,赤红长剑已然出鞘,红芒乍现,剑刃萦绕着缕缕剑芒。
一声金铁交击之声,赤红长剑刺在络腮胡子中年人的腹部,却刺不进去,原来他穿了质地很好的软甲,显然是个老江湖了。而且络腮胡子中年人武功不错,居然是后天二流武者后期的实力,他施展太祖长拳,其拳劲势大力沉,砰砰作响。
他之所以敢以拳跟段誉的赤红长剑斗,是因为他带着精铁铸造的护腕,若是被他这大铁拳砸中,非得骨头碎裂不可。
段誉身法灵动迅捷,并不用凌波微步,他已是一流武者中期的实力,对付此人不算难,手中泛起一片剑幕,大喝一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锵~锵”,两声脆响,络腮胡子中年人横着双拳堪堪挡住这一招,却被震得往后退出五步,脚下踩过的石板尽皆开裂,口吐鲜血。
“你们四个家伙在看戏么?还不快来救命。”络腮胡子中年人对手下怒喝道。
那四个大汉赶紧抡起棍棒围攻过来,段誉趁着那招“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后手变招,顷刻间就将这些空有蛮力的大汉刺伤在地。
络腮胡子中年人怒发冲冠,本待再次冲来攻击,却被赤红长剑抵在喉咙上。
“你自己声称常年走南闯北,却如此不知进退。”段誉冷声道。
锋利的剑尖已经将他的喉咙皮肤刺伤,络腮胡子中年人感到一股冰凉之意,他终于明白,段誉虽然看起来斯文儒雅,若他再冥顽不灵,那么这柄赤红长剑也不会再客气,定会将他刺杀。
“小的知错了,既然大侠你觉得狗头大汉不错,就尽管拿去好了,只求你放我一命。”络腮胡子中年人怒气平息,连忙求饶。
段誉懒得理他,就走过去,剑刃一挥,锁链立断。那狗头大汉却仍然蜷缩在大铁笼子里,居然不知道自己出来。
“你现在自由了,快出来吧。”段誉道。
“不行的,主人让我平时呆在笼子里,要是乱跑,会没饭吃的。”狗头大汉以傻乎乎的语气道。
段誉不知其究竟的来历,就让保定帝的几位手下将这载着大铁笼子的牛拉车带到大理皇宫,等回去再作计较。
络腮胡子中年人趁着段誉没有理会他,赶紧逃跑,他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
在旁边观看这一切的保定帝和段正淳等人都没有插手此事,因为络腮胡子中年人显然并非大理之人,而且别人是卖艺为生,也没有违反大理的王法,因此他们根本没有管此事的打算。
回到大理皇宫之后,段誉将这狗头大汉从铁笼子里拉出来,他犹豫了几下才跟着出来,否则他一直倔强的呆在里边,段誉不一定能拉动他。
“你没有练过武功?”段誉问道。
“我什么都不会,小时候在深山里迷路,就被主人带回去,然后将我关在铁笼子里一直到现在。”狗头大汉说话含糊不清,显然比较愚笨,但也不算白痴。
段誉大概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狗头大汉确实天生体质迥异于常人,且被络腮胡子中年人发觉,将之关起来培养,将他当一个猛兽一般的驯养,为其走江湖卖艺赚钱。
“你就在这里住着,得慢慢习惯正常人的生活。你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不会,要有尊严。”段誉道。
“尊严是什么?”狗头大汉不仅不谙世事,也没有礼貌,还不及小孩子知道得多。
段誉摇头苦笑道:“你的遭遇也太凄惨了些,本是一块习武的大好材料,却被络腮胡子中年人培养成这般模样。也罢,相信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之后,会渐渐变明白些的。”
狗头大汉不明白段誉如此说是何意,只是愣愣的看着他,这样子还真像一条大黄狗。
“以后你不叫狗头了,我给你取个新名字,就叫黄须儿。”段誉见他头发有些发黄,因此就取了这个顺口的名字。虽不算很好听,却也贴切,比之于原名狗头,要好了不知多少倍。
段誉犹记得一个典故,三国之时曹孟德有一个儿子就是天生神力,英武不凡,名为曹彰,外号“黄须儿”。那么其大名不如跟着自己姓段,就叫段彰吧。
然后段誉让狗头大汉展示下他如今的极限力量,他就走过去,双臂肌肉鼓起,劲贯全身,一下子就将门口的大鼎举起来了。他并没有就此将大鼎放下去,而是蛮劲发作,双臂举着大鼎就往前大踏步快走,走出十几丈的距离之后,奋力往旁边的大殿砸去。
“轰隆~”大殿被砸得晃了一下,一大块墙壁就被砸塌。
“力能扛鼎,果然是天生神力啊!你还没有练过武功,将来若勤加苦练,必定会有一番成就。不过以后可不要随意破坏周围的东西,记住你的神力不是用来搞破坏的。”段誉抬手拍着黄须儿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
黄须儿憨厚的点头,眼神显得非常茫然。
段誉安排了十几个侍卫照顾黄须儿,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他才能有正常人的心智。
在悠长的宫殿走廊之上,段誉心里一直在思索将来黄须儿该何去何从呢?大理段氏的武功显然并不适合他,难道让他学一阳指么?估计他没那个悟性,只能去学简单直接的武功。
“不如等他有正常人的心智之后,就送他去少林寺吧,在那里他能学到至刚的外门绝技。”段誉心道。
第四十五章内力反噬
夜里,秋雨渐渐止歇,段誉在大理皇宫中,仰望夜空,只有寥落的几颗星子,泛着微光,凉意袭人。
段誉忽觉得丹田内忽然翻江倒海一般的疼痛起来,又似有火炭在丹田里炽烈的燃烧炙烤,心中一凛,道:“看来是因为昨天夜里趁着段延庆和黄眉僧对弈之时,偷袭段延庆反而通过其手中铁杖吸收了大量的内力,之前只是暂时将这股内力压制在丹田里,今天白天又为了相救黄须儿,跟人动武,现在不经意间已经压制不住这股磅礴的内力了。得尽快回屋去好好的引导这股内力散之经脉里,否则我将会有性命之虞。”
想到这些,段誉快速的回到自己屋子,在榻上盘膝而坐,运转北冥神功,忍着丹田的剧痛,缓缓将内力一缕缕的往经脉中引导。
北冥神功虽然神奇,但是他本身的丹田和经脉都不够坚韧和宽阔,忽然间吸收了段延庆那么浑厚的内力,就相当于一个饭量小的人一下子吃了很多食物,短时间内难以消化。
“嘭~嘭~”,深夜时分,响起了敲门之声。
段誉随即停止运功,淡然道:“门是虚掩的,但进无妨。”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是两个女子,秦红棉和其女儿木婉清。
“段郎,你早就知道咱们是兄妹么?”木婉清蛾眉浅蹙道。
段誉点头“嗯”了一声,其实心里想说的是:“从血缘关系上讲,我们只算堂兄妹罢了。”但如今可不便说这些,就算说出来,谁又会相信呢?
“你爹爹将事情的原委都跟我说了,原来他竟然也是我爹爹。咱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段郎,咱们今生注定是无法做夫妻了对么?”木婉清幽幽的道。秦红棉在她旁边,只是目光冰冷且有敌意的盯着段誉,并不说什么,或许不是因为木婉清在此,她早就挥起两柄修罗刀来跟段誉拼命了。
段誉心里本来想说:“其实只要我愿娶你,以后待得真相大白,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但是话至口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只是叹息道:“别想那么多,好好的休息,这些天你既受了伤,亦复劳累。”
木婉清冷哼一声,如今她因为满腔的愤怒和怨恨,对于段誉的关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