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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自然,那自然!”
黄衫老者哼道:“你这一掌上,少说也有一百数十年的功力,普天之下,也只有老夫的
‘玄天掌’,以‘玄冰掌’数倍的功力,方能接得下来,老夫没有一百数十年的功力,你钱
老大也未必会有,那是另有能人在暗中相助于你了。”
他虽怀疑狄少青暗中相助(因狄少青就躺在钱老大脚下),但在钱老大右掌推出之时,
他不敢分心,目光只是紧注在钱老大的手上,要看看他使的究是何种功夫,能够破去他徒儿
的“玄天掌”?因此仍然没看到狄少青两指抵在钱者大脚上;二则狄少青不过是二十出头的
人,也断无如此功力,才怀疑另有能人在暗中相助。
钱老大耸耸肩,大笑道:“能人当然有,光凭小老儿一个人,如何接得下你老哥一
掌?”
他因这黄衫老者,“玄天掌”纵然奇寒澈骨,厉害非凡,但已不足为惧,狄少青他们就
不用再装作下去了。
黄衫老者双目金芒闪动,问道“那是什么人?”
钱老大笑道:“小老儿是钱老大,跟随小老儿来的,自然是老二、老三了。”说到这
里,嘻嘻笑道:“小兄弟,你们都起来吧,不用再装了。”
狄少青、华惜春、严娟娟听到钱老大的招呼,三人同时一跃而起,站了起来。
黄衫老者目光闪动,奇道:“他们都没有中毒?”
钱老大笑道:“他们要是中了毒,还能跳得起来么?”
黄衫老者忽然摇摇头道:“这三位年轻人,纵然内功已有相当根底,但就算他们合起
来,也未必挡得住老夫一记‘玄天掌’。”
他话声方落,只听酒肉道士接口道:“难道我道士不是人?”
随着话声,一个人从地上竟然直立起来,他头脸、手足,依然色呈惨绿,看去极为可
怖!
黄衫老者骇然动容,说道:“你没中毒?”
酒肉道士一脸惨绿,厉笑道:“你看我有没有中毒?”
他若是不中毒,为何会全身发绿?
黄衫老者愤然道:“你有解药?”
“有解药?”酒肉道士喋喋尖笑道:“我道士还会变成这个模样?”
他脸上本已惨绿可怕,他又装作出这喋喋笑声,有如鬼哭一般,更令人听得毛发直竖!
严娟娟忍不住拉住了华惜春的手,心头直是发毛。
华惜春悄声道:“道士哥哥这是故意唬人的。”
“你……”黄衫老者道:“你至少没有中毒而死!”
酒肉道士凄厉的笑道:“我酒肉道士如何会中毒而死?哈哈!会死,我就不喝那坛酒
了。”
话声出口,忽然一张嘴,只见从他口中喷出一道匹练般的黄光,直射出一丈来远!
那道匹练,不用说是他喝下去的酒了。
喷出来的酒就像瀑布一样,源源不绝,落到大厅中间的地上,洒洒有声,同时也冒起了
一股绿烟!
酒肉道士袖一挥,打出一团劲风,把绿烟送出厅外!
但听厅外“咕咚”连响,站在厅门外的两个汉子,同时扑倒地上,一动不动!
酒肉道士目光一注,口中连声说着:“善哉!善哉!道士没想到厅外有人,这笔帐,只
好记到酒肉道士头上了。”
大家举目看去,那是刚才用布袋背着狄少青等三人进来的两个汉子,闻到那股绿烟,业
已中毒死去。
同时也看到大厅中间本来打磨得十分光亮的石面,被酒肉道士喷出来的酒泉洒落地上,
登时斑斑点点,像被烈火灼过一般,毒性之烈,令人昨舌。
酒肉道士缓缓吁口气道:“好厉害的东西!”
黄衫老者看了他一眼,说道:“道兄能把喝下的毒酒,以上乘内功逼住,全部吐出,足
见功力深厚,旷世无俦;但道兄喝下毒酒,至此刻少说也有一刻工夫以上,何况此酒,只要
一滴入口,毒性即可行散全身,道兄虽能把酒吐出,但剧毒业已散开,只怕……”
他忽然住口不言。
“只怕什么?”
酒肉道土双目一睁,目中绿光四射,厉笑道:“我道士依然难保一命?哈哈哈哈!”
笑声悠长,如同风鸣,历久不绝!
黄衫老者目光紧注着他,缓缓说道:“至少道兄……”
酒肉道士没待他说下去,就抢着道:“至少我道士还全身发绿,散开的剧毒并未稍减,
对不?”
他双袖一掳,霹出两条骨瘦如柴,绿得发光的手臂,朝黄衫老者嘻嘻一笑道:“这个容
易……”
话声出口,只见他缓缓吸了口气,脸上绿气,忽然大盛,连他花白的头发都变成了翠
绿!
接着又缓缓呼气,他这口气也特别悠长,随着他呼气,本来翠绿的头发,缓缓从梢而
根,再由发际而前额,而脸颊,而下巴,绿色逐渐下降,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接着由头颈而
下,露出大袖的两条手臂,绿色也由手指而手腕、而肘、而臂,一步步的缩退,转眼工夫,
两条手臂的绿色也全退光了。
大家自然知道,他全身惨绿之色,正在随着他这口气,逐渐下降。
酒肉道士又用双手撩起裤管来,露出一双一高一低的小腿(他右足已跛)。绿色果然正
在急速下降,由膝而腿,渐渐由脚背往下,绿色全数消失。在场之人,都是行家,自然知道
那一定是从“涌泉穴”退出体外了(他赤着双脚)。
这下直看得狄少青等人暗暗惊凛不止。
黄衫老者更是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同样感到无比惊凛,脸上不期闪过一丝喜色!酒肉道
士呵呵一笑道:“如何?区区毒酒,害得死道爷么?”
他双脚一提,身子移开了一步,大家才看清楚,方才他双足踏过的地面,竟然留下了两
个手指粗细的洞穴,大概是他以上乘内功把剧毒从“涌泉穴”退出,他同时运气把退出的剧
毒,送入地底去了。
钱老大脸上有了得意之色,晃着脑袋,嘻嘻一笑道:“怎么样!我钱老大的朋友不错
吧?”
黄衫老者没有作声,急急退回上首他那张宝座(黑石雕刻的太师椅),一屁股坐下,右
手轻轻一按但听“砰”然一声巨震,大厅前四扇黑石厅门,同时自动阖了起来。
狄少青、华惜春看他忽然关起大厅门户,不觉抬手掣剑,“呛”“呛”两声,各自长剑
出鞘!
那黄衫老者的二弟子薛世昌神色一变,一只右手也迅即提了起来,当胸直立,大有出手
之意。
钱老大连忙摇手道:“小兄弟,不忙,不忙,这位老哥并不是恶意,也不是想把咱们全
数留在这里哩。”
黄衫老者已经站起身来,闻言说道:“钱老大怎知老夫并无恶意?”
钱老大耸耸肩道:“鉴貌辨色,是小老儿的拿手杰作,你老哥脸上方才闪过的是一丝喜
色,不是戾色,自然不会有恶意了。”
黄衫老者道:“那么钱老哥可知老夫为什么要阖上厅门呢?”
钱老大嘻的笑道:“这大概是天机不可泄吧?”
“哈哈!”黄衫老者大笑一声道:“钱老哥高见,佩服,佩服!”
钱老大得意的道:“哪里、哪里!”
黄衫老者朝酒肉道士、钱老大拱拱手道:“道兄、钱老哥,请坐下来谈如何?”
钱老大耸耸肩,说道:“酒肉道士,看来咱们打出交情来了。”说完,当先像猴子一
般,走了过去,在一张黑石雕成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用手就拍拍身旁石椅,叫道:“小兄
弟,来、来,咱们先坐下来再说。”
酒肉道士也在石椅上落坐,狄少青、华惜春,收起长剑,和严娟娟一同跟着过去,大家
都坐下来了。
黄衫老者一挥手道:“这里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薛世昌和两名紫衣少女闻言躬身一
礼,退到后面去了。
黄衫老者拱拱手道:“老朽古祟智,二位老哥总听人说过贱名吧?”
“啊!呵呵!”钱老大两颗豆眼神光连闪,耸着肩笑道:“北海玄阴叟,小老儿早就应
该想到是你老哥了,只是……只是你老哥二十年前早就行归道山,却没想到你老哥还活得好
好的。”
玄阴叟古祟智微喟道:“二十年前若是真的死了就好,至少不用困居地室,终年看不到
天光了。”
这话听得钱老大不由暗暗一怔,忖道:“听他口气,似乎另有原故了。”一面故意嘻的
笑道:“你老哥当了黑谷谷主,住在这里,悠哉悠哉,还不好么?”
玄阴叟微微摇头道:“一言难尽,老朽是受人胁逼,才充当此间谷主的。”
钱老大惊奇的道:“你老哥昔年就威震北海,名动武林,一身修为,无人能敌,还有谁
敢胁逼老哥?”
玄阴叟叹了口气道:“虚名误人!老朽就是因为在武林中薄具虚名,才被歹徒们所利
用……”
钱老大讶然道:“你老哥说的是什么人呢?”
“不知道。”玄阴叟道:“二十年前,老朽为了精研‘玄天掌’,闭关达十年之久,外
人不知原委,遂讹传老朽已死,十年前,老朽启关之日,就接到一份聘书,和相当厚重的一
份礼物……”
“慢点!”钱老大问道:“这是什么人送来的呢?”
玄阴叟道:“送礼来的是一个家人模样的人。”
钱老大问道:“这人聘请你老哥担任什么呢?”
玄阴叟道:“黑谷谷主。”
钱老大搔搔头皮,说道:“你老哥就这样来当了黑谷谷主?”
“不!”玄阴叟道:“老朽中了毒。”
钱老大道:“那是在聘书上做了手脚。”
“不。”玄阴叟道:“此人狡狯已极,聘书上倒没有毒,他把剧毒暗置在送来的那份厚
礼之中……”
钱老大笑道:“可见厚礼是不好收的了。”
玄阴叟道:“他这份厚礼之中,有明珠百颗,每颗都晶莹圆润,还有绿玉如意和火红珊
瑚,都是价值连城之物,老朽根本不知他把剧毒附在什么东西上面,检视了礼物,觉得此人
以厚礼聘老朽担任黑谷谷主,必有原因,询问来人,礼物送到,业已离去,这就吩咐门下弟
子去把送礼的人追回来,原物退还,却发现气机微感有异……”
钱老大问道:“有没有追上呢?”
玄阴叟道:“追上了,那是老朽门下的弟子薛世昌在五里外找到的,那送礼之人已经中
毒倒毙路旁。”
钱老大道:“你老哥中的是什么毒呢?”
玄阴叟道:“老朽发觉气机有异,立即运气检查,哪知不运气还好。
这一运气,竟然全身色呈青绿,和张道兄方才情形颇相近似。”
“不同!不同!”酒肉道士一直没有开口,这时连连摇头笑道:“你谷主是真的中毒,
我道士其实并未中毒。”
玄阴叟道:“道兄如何会没有中毒呢?”
“说穿了一钱不值。”
酒肉道士咧嘴笑道:“你事先并不知道礼物之上,附了剧毒,心中毫无准备,等毒发了
才知道,我道士可早就知道酒中有毒,因此喝下酒去,就把剧毒引到了皮肤表层,不使它进
入内腑,这样看起来与中毒无异,其实剧毒只在表皮上,这戏法原来是做给你看的,却不道
你老哥竟然不是下毒的正主儿。”
他这番话,听来似乎很简单,但要把剧毒隔绝在表层,不使侵入内腑,又谈何容易?若
非内功已致上乘境界,有谁能办得到?”
玄阴叟还没开口,钱老大已经接口道:“人家正事还没说完,你打什么岔?”
洒肉道士瞪着眼道:“我几时打岔了?”
钱老大朝玄阴叟道:“还是你老哥再说下去。”
玄阴叟道:“那时老朽突觉内腑绞痛,汗出如沈,全身也随着颤抖不已,任你内功精
纯,也敌不住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老朽两个小徒看得大惊失色,无计可施,门
口适时有人送来了一封信,信中附有解药一粒,声言服下解药可保十日无事,但在十日之
内,必须赶来黑谷,始可取得第二粒解药。”
钱老大道:“这送信的人呢?是不是也中毒死了?”
“不错。”玄阴叟道:“此人送到信,就在老朽门前中毒倒毙了。”
钱老大道:“你老哥依限赶来,就取到了第二颗解药?”
“是的。”玄阴叟道:“他在信上画有详图,老朽按图素骤,顺利到达黑谷石府,在这
张长案上,又发现了一封信和三粒解药。”
钱老大道:“这三粒解药,每粒可维持十天,那是给了你一个月安静,但却并不是真正
的解药了。”
玄阴叟道:“钱老哥说的完全正确,要是真正的解药,毛朽何用在此待上十年?”
钱老大道:“这人要老哥担任黑谷谷主,可有什么任务交代老哥呢?”
“自然有了。”玄阴叟道:“那是四个字:‘入谷者死’。”
钱老大道:“由你老哥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