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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阿宝坚毅地回答:“但要先杀掉那狗皇帝!”
火凤终于明白,自己并不是阿宝口中那“狗皇帝”,这真让他松口气。刑誉那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论调完全是放屁,莫非王土是真的,可是各家有各家的王,他这个皇帝,到了人家的地面上,也得老老实实,吃馒头红薯。
火凤现在处身的国家,名叫“西塔国”,民俗风情甚至语言都与觉颜大是不同,火凤奇怪地问阿宝他们为什么懂得觉颜语,阿宝说这里距离觉颜边界很近,经常有商业来往,所以城中居民,多半都懂得觉颜语。
火凤凄惨地叹气,自己吃了那么多天的苦,原来才离开觉颜没多久,那觉子胤去的那个叫“新罗”的地方,究竟在哪儿呀。
“你是从觉颜京城来的?”申叔问。
火凤点点头:“对,我想去一个叫‘新罗’的地方。”
申叔有些疑惑不解,他想了半天,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呢?”
“我正要去哪!”
这时候阿宝却忍俊不禁地笑起来:“你个傻瓜!新罗在北域,你现在来的是西塔,在觉颜的西边!你怎么越走越远啦!”
火凤呆住。
“你这么笨,这一路究竟怎么来的呀?”
“我骑着烈云来的呀。”
“烈云?”阿宝转了下眼睛:“是不是那天在酒楼那匹?”
火凤点点头。
阿宝大叹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火凤知道自己定然做了极其愚蠢的事情,可怜他现在还是不明白。
“你那匹马儿,我看模样,应该属于西域所生,他只认得西边这一个方向,你让他带着你,他当然只会往西跑呀!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会到新罗哟!”
“什么?”火凤心急火燎地从凳子上跳起来,怒道:“这个烈云!笨透了!我说怎么走了那么多天连觉子胤的影子都没瞧着,原来是它领错了路!”
阿宝嘲笑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天南海北都分不清楚,反需要一匹马来领路,好不知羞!你究竟吃什么长大的?”
火凤被她羞得无颜以对,这丫头的嘴巴好厉害,跟觉子胤不相上下。
申叔叔被他们俩逗得哈哈大笑,安慰面红耳赤的火凤,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慢慢来嘛……你不必着急,新罗那地方我认得路,我会带你去的!”
阿宝却面色一沉,对火凤一字一句地念道:“对!如果我们还有命回来的话!”
火凤知道阿宝他们即将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为这几天即使是阿宝的六个傻哥哥都感受到气氛的凝重,老老实实地坐在车上不敢说话,火凤非常不满的是阿宝把自己也跟他们六个安置在一辆马车上,倒象自己的智力跟他们相当。
申叔叔跟阿宝两人乘坐另一辆马车,驶在他们前头,火凤望着他们离开扬起的尘土,十分不忿。在车上坐下没一会儿,就屁股发痒,他从座位上跳起来,六兄弟的眼睛齐刷刷望向他,火凤对他们严厉地“嘘”了一声,六兄弟顿时噤声,张着好奇的眼睛看火凤要干什么。
火凤掀开车厢的帘子,攀着顶部跳到马车顶上面,正是走到山路上,颠簸不平,他刚刚站上去身子就东摇西晃差点掉下来,幸好及时蹲下身来才稳住。
火凤望向前面不远处阿宝他们的车马,嘿嘿地笑起来,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上前面的马匹,那马儿顿时精神起来,一声长厮加快了步伐,很快追上阿宝的马车,火凤在空中一个纵跃跳上阿宝的马车车顶,小心攀附着边缘。
车里的阿宝注意到另一辆马车的异动,奇怪地出来张望一圈,又钻回车厢里去。
火凤把耳朵贴近下面,听阿宝跟申叔叔在说什么。
“带着他真的没关系吗?”阿宝问。
申叔叔笑笑:“没事的,到了京都我们就把他放下好了。”
“哼!我看这小子这么多事,到时候怕是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不会的,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申叔叔的话让火凤非常得意,心想说得好,这个阿宝,居然敢瞧不起我火凤,到时候我定然让你们大吃一惊!
西塔是个重视工业的国家,他的京都达幕,气势非凡,街道两旁临次梯比的,是冒着烟囱的工业作坊,耳边传来的都是各种机械浑厚有力的作业声。达幕的天空灰蒙蒙的,空气中也飘浮着工业废料的碎屑,那味道让人闻了就皱眉头,火凤被呛得只得用衣角捂住鼻子,咳嗽不停眼睛都流了出来。
火凤几乎从马车上滚落下来,申叔叔说:“达幕的天气很不好,又经常起风沙,这里的居民很少出门的。”
火凤被刺鼻的味道弄得眼睛都睁不开,申叔叔递给他一个头巾,戴上去以后可以摭住鼻子嘴巴,只留两只眼睛,他看街道边往来的少数行人,也都这副打扮,行色匆匆。
这真是个不能给人好感的地方。
他们一行人下了马车,把行李搬下来,找了家客店住下,客店里面拥挤不堪,一走进去杂七杂八的气味就扑面而来,有人在拍桌子有人在破口大骂,满屋子乌烟瘴气,三教九流混杂。
火凤问:“我们不能找更好的地方落脚吗?”
阿宝跺下他的脚,道:“你来找银子给我!”
火凤还未回话,那客店老板倒先开口,他看火凤对自己的小店不满,态度很不屑:“嫌弃就不要来啊!去住皇帝的宫殿!一群穷鬼还敢挑三拣四!”
火凤四下望望他们八个人,个个破衣烂衫,的确担当得起“穷鬼”这称号。
晚上他们七个男人挤在一个床铺上睡觉,火凤被招妹的酣声吵得睡不着,不得已爬下床来,在长椅上坐了一夜,到凌晨时分再也熬不住,直接倒在桌上睡死过去。
第二天早上他两条胳膊都麻痹掉,四下一望,大叫不妙,他被人甩掉了。
自己在马车上分明偷听到阿宝跟申叔叔的对话,居然还疏于防范,被他们偷偷溜掉,今天必然是去做那件“大事情”啦!
想到这里火凤不由懊恼非常,他气冲冲地走出客店的大门,又被刺激的味道熏了回去,想起申叔叔给自己的头巾,火凤把它戴着,脑袋围得严严实实的。
唉,这街上人人蒙头摭面,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火凤转了一晌晕头转向,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抬头一看,才知道自己又回到那家客店。
火凤不识得招牌上的文字,但他认得招牌上面缺掉的一个角,这就是那家客店,却又不似那家客店了。
今晨离开的时候,这里还是桌歪椅倒,臭气熏天,可这次回来,满堂清香,桌椅板凳整齐有致、光可鉴人,连店长都换了人,哦,不是换了人,而是换了张面皮。
昨天他还对火凤摆出一脸鄙夷的神色,今天却将那张黑脸抹得粉白,将那小腰一弯,脑袋都快塞到裤档里面去了,“啊!小公子,你可回来啦!来来,这边请!”
让人当脚底泥巴那么欺负鄙视许多天,火凤简直把君临天下的威风忘得干净,今天突然又有人对自己那么恭敬,倒把他吓一跳。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火凤见他要过来拉自己,象碰着火盆似的跳开。
店长把那脸上的笑咧得歪到耳朵边:“小公子,不要怕!请到这边来,觉罗爷等你许久了。”
“什么????”火凤张大嘴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你说什么?”
“我说觉罗爷……”
店长还未说完,火凤已经象个炮筒似的从他身边轰炸过去,大迈步踩上楼梯,到了半截突然转过头来,问:“他在哪个房间?”
店长被吓傻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能指了个方向。
好你个觉子胤,总算让我逮到你了!
第五章
火凤一脚踹开房门,惊天动地吼一声:“混蛋觉子胤!哪里逃!”
门板象两片翅膀,迅速向两边飞去,撞上墙壁,惊动了屋内的人。
火凤的右脚扬在半空中,因惊愕,居然不知道往哪里放下。
屋里端坐的哪里是什么觉子胤,居然是前几天在酒楼里那个锦衣公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火凤第一反应这么问。
锦衣公子理所当然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火凤喝道:“你把我的烈云弄到哪儿去啦?”
“我倒还要问你!你刚刚来到达幕,马儿立时就不见了,定然是你偷去的!”
“哼!烈云本来就是我的!”
“你的?”锦衣公子冷笑数声:“到了我的地盘,就是我的!”
他将手中那把扇子又是一翻,火凤深知这把扇子的威力,一个后仰翻跳到门外,谁想那门外也是驻守伏兵,手持大刀向他头上砍来,火凤几乎避之不及,左肩膀上的袖子被划个一道,擦着皮肉而过。
火凤心中大惊,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从那些刀手之间寻个空隙,跳下楼梯,将大堂中的桌椅板凳向那些刀手踢去,都被他们利落的几刀砍翻在地。
店中别的客人早已经逃之夭夭,火凤飞快地向门口跑去,卒不及防那里又杀出两名刀手,火凤啊地一声惊叫,生生接下迎面而来的一刀,他合起双掌夹住刀刃,将那刀刃向身体一侧挪去,直插向身后向他袭来的另一名刀手。那中刀之人一声惨叫,火凤趁机又向后扬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夺门而逃。
出了客店,迎面一个庞然大物几乎要将火凤撞死,他连忙躲到一边,定睛望去,大喜过望,那是他的宝马烈云。
“烈云!你来接我啦!”
烈云嘶吼一声,火凤跳上它的背,烈云就扬蹄夺路狂奔,身后锦衣公子的兵马杀声震天地追赶,火凤只觉耳边风声渐紧,脸上的面纱也被撕扯得飞下来。
路上的行人车马被他们的来势吓得慌乱不已,都向两旁闪开,烈云的速度快捷如风,道路两旁的景致飞一般掠过,火凤兴奋地大叫起来。
锦衣公子的兵马在后面愤怒地追赶,直追到一堵深红色的高墙之外,锦衣公子渐渐露出奸笑,冲前面的火凤喊道:“前面就是死路!你逃不掉了!”
火凤面对眼前数丈高的城墙也傻了眼,跨下烈云却马不停蹄,反而将速度加快,直向那堵城墙冲去!
快到城墙边时烈云四蹄着力,腾空而起,犹如一匹飞马,从高大的城墙上跃过!
四下一阵惊呼,锦衣公子的嘴巴都合拢不上!
“好……好……好一匹神驹!我志在必得!志在必得!”
火凤那方也因烈云的举动吃惊不已,他只觉得身体陡然升高,自打他失掉神力以后,这飞天的感觉居然又重新回来了!
烈云在空中一声长鸣,火凤还来不及高兴呢,它们两个就直直向下落去,火凤低头只见地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烈云的一声惨叫声间,火凤狼狈至极地跌了下来,在地面上滚动几下,浑身疼痛不已。
待他再爬起来,看向烈云,它已经瘫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火凤忙爬过来替它检查伤势。烈云因为严重的摔伤,四条腿都已经断折,火凤心疼得要命,眼泪一下涌了出来,他哽咽着唤道:“烈云…烈云……你怎么啦!回答我一声啊!一定很疼吧……都怪我!都怪我!”
烈云双眼紧闭,一声不吭。
火凤抱着烈云的头哭得死去活来,惊天动地,吵到高墙院内的主人,那人从屋里走出来,朝这边张望,望到这一人一马的景象,心中怪异不已。
他放下手中物事,穿过院中小道来到火凤身后,奇怪地问:“你因何哭泣?”
火凤不理会他。
他又问:“你因何哭泣?”
火凤的哭声嘎然而止,可抽泣却不停,他回过头,饱含幽怨地白了那人一眼:“混蛋!你还问?你难道没有看到我的马儿快死了吗?”
那人长长地哦一声,却仍然费解:“你为一匹马儿哭泣?”
“它不是马儿,它是我的朋友。”火凤回道。
这话倒把那人逗乐,他舒展开一个笑容,道:“你把一匹马当作朋友?”
他那不以为然的腔调把火凤弄火了,放下烈云的头,从地上一跃而起,双目圆瞪直视那个人,语意坚决道:“烈云就是我的朋友!”
火凤虽是满脸的烟尘和泪痕,眼睛却是格外的清亮和认真,这认真让那人的心弦为之一颤。
“朋友……”那人叹口气,道:“把你的朋友让我看看吧。”
火凤挡在烈云前面,满脸的怀疑:“你要干什么?”
那人已经掠过他的身边,蹲下来,扳起烈云的一只后腿,看了看,口中唏嘘不已,道:“果然是一匹好马呀!”
火凤哼一声,道:“那是当然!”
那人抬头望望几丈高的城墙,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跳进来的啊!”
那人的腮帮子就象挤进了两只熟鸡蛋那样鼓,想吐出来却又吐不得,他极其吃惊地望望火凤,再望望烈云,问:“是它跳过来的?”
火凤鄙视那人一眼,感觉他问了特别傻的问题,“那是当然!难道你以为是它骑着我过来的?”
那人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般,对火凤道:“怪不得它伤得这么重!”
“啊!那快传太医帮烈士诊治哪!”火凤急切道。
“太医?”那人不解,道:“太医是给皇上看病的,找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