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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御南心里一团乱糟糟,没走几步就被人撞了个满怀,他皱眉看着跪下去求饶的女子,"王爷饶命。"
她紧缩着身子,像是怕极了李御南。
他嗤笑一声,"怎么见了本王这么害怕?!抬起头来。"
那丫鬟一怔松,缓缓意识过来,慢慢将头抬起,活灵的双眼对上他沉冷的目光一吓,又将头低了下去。
李御南的心口处忽地一颤,片刻伸出手到她面前,"起来。"
丫鬟心里又开心又害怕,慢慢将手伸到他手中,娇羞一笑。
这一幕,看在眼里,有几分痛,有几分不懂。宁苏的手深深的抓在门上,硬是有了一道指甲印,袭伊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满面忧虑。
"她是谁?"宁苏看着一前一后往远处走去的两人,幽幽问道。
"王府里的丫鬟,说是叫云衣。"
宁苏的心里忽然之间很失落,很空荡。她叫了彩云过来,看了那云衣一眼,"王府丫鬟的名字,都是怎么定的?"
"有些是主子赏赐的名字,有些是管家那里分发到的。但一律,都不能用真名。"袭伊道,"奴婢的名字皆是分发到的。"
"那我就给你们起了新名字,名间有诗:七宝画团扇,灿灿明月光。与郎却喧暑,相忆莫相忘。团扇复团扇,持许自障面。憔悴无复理,羞与郎相见。桃叶映桃花,无风自婀娜。春风映何限,感郎独采我!"这诗并非幽情,可却听她说出来字字为难情心有似有幽怨,"便叫团扇与桃叶罢,虽非绝美之物,我却喜欢。"
"太好了。团扇,桃叶谢过主子!"两个人都高兴得很,虽说那名字跟着自己很久,可却不如这两个名字有意义。
"你们喜欢就好。帮我备些纸墨罢,你们下去便下去吧。"宁苏莞尔,看了一眼远处,刚才亲密的两人,已经不知去处。唯有一两丝春风掠过,花儿空中飘飘。
宣纸铺桌,金墨下笔,心不知所想何事,一首诗便跃然纸上。
寂寥的午后,唯有听见一两只鸟儿啼叫,不知所唱何曲。
地上一张一张的宣纸铺陈开,有画有诗,只是桌边的女子不肯罢笔,如此持续到了傍晚。
宁苏左肩口忽地一颤,疼的让她清醒过来,看着纸上的诗,心中烦闷又似恼怒,"团扇,将这些东西都扔了去。"
团扇开门进来,看了一地的废纸,"主子,该用晚膳了。"
"不了,我累了。"宁苏摇了摇手,"帮我换药。"
"是。"团扇忙忙答应了,叫了桃叶进来,两人都敛声屏息的,不敢多说一句。
宁苏一言不发,连疼都不喊,刚包扎完,荆茹希便过来了,她坐了许久,宁苏才看到她,"嫂子,你怎么来了。最近还好?"
"我都好,只是你,都瘦了。"荆茹希一叹息,看着团扇在收拾废纸,拾起一张一看,"团扇歌?你怎么写起这种了?"
"也没什么,只觉得很有感触罢了。"宁苏一笑,从她手上拿过纸,扔给了团扇。
荆茹希在就知道她与李御南之间的事,叹口气,"你自己心里很知道,他的分量了?"
宁苏缄默不语,难道心里真的早已经很在乎他了?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什么时候钻进了自己心里。
会那么的痛,那么的难以忍受。
"主子,王爷来了。"桃叶跑上前道。
宁苏手一下子握紧,眼睑覆下,道,"说我睡了。让他回去吧。"
两人皆不说话,只看着屋外那个身影一顿,又阔然开口,"卫枫,将云衣带去墨生阁!马上!"
墨生阁,李御南的书房,却是最最适宜的一处。
宁苏的心一下子被揪紧,眉黛微微皱起,原来真的,听到他要和那个丫鬟共处,心里真如被人压过一般,难以呼吸难以移动。
甚至都觉得,快要死了。
"这云衣,是我房里的丫鬟。"荆茹希一顿,见宁苏低着头不言语,"她的眼睛长得很像你。"
宁苏抬起头,有些不信的看着她。荆茹希笑了笑,"只是她的眼睛比现在你的眼睛,要美。"
"什么意思?"宁苏更加不懂,她所说是什么意思。
"说实话,宁苏,你现在的眼睛里,少了许多我第一次见到你的东西。不是那么清澈,不是那么明媚了。但是,云衣她有。她的眼中很纯正的阳光,一笑,让人觉得很舒服。"荆茹希声音很轻,却像是针一样,扎在她心上,"我知道,你之前并不是真正的。"
"呵,原来你们每个人都看出来了。"宁苏嘲讽一笑,心中凄凉,口中生津。
"你看,你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耍心机的女子。可是这王府的女人多厉害,一下子就把你变成了那样的人。"荆茹希起身,走到她面前,"我何尝不想除去她们?可是,我却不会为了她们,把原本的自己都除去了。你明白吗?"
"李御南,你是唯一一个令他动情的女子,即使你今日踩着他倾覆天下,他仍是会爱你,只是,你让他觉得,生不如死,爱不如不爱。"荆茹希一字一句,直中心扉,"他不能再继续寂寞了,那样,对他太不公平!"
这个世上,有一种男人,便是喜欢一见钟情,只要一个眼神就让他知道生者的意义。那个女子或许温文尔雅,或许刁蛮任性,又或许平淡微小,只是她们足以让那些男人思量一生,生死不离。
宁苏忽然醒悟过来,她必须承认,不知不觉中,李御南已经刻入了每一处里。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好或者坏,回忆起来都如此的鲜明。
这么疼痛,这么难受,只是因为他已经住进了心里。习惯了他对自己百般的好,对自己凶,对自己开玩笑。
怪他不爱还要娶她,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让她非要爱?
非要爱呢?
"嫂子,你要帮我!"宁苏泪淌满面,抓住荆茹希的手。
荆茹希点头一笑,"除了你,我还能去帮谁?"
李御南坐在桌前,将一张揉皱的宣纸铺开,宁苏的字,很小巧精美,隽秀又大气。
"感郎独采我,郎有几分心,云黛羞眉处,低转衣承欢。想念以往情,情浅奈何人,微言奴想留,却耻在心中。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郎又懂几许,不过须臾情。月弯也将起,云淡春风轻,朱户敞我心,我却不知情。"
李御南的嘴角慢慢挂起,倾倒在椅子上,细细品着这首她自己所作的诗,这丫头,竟然能在赶他走之后,写出这样的诗。
复又想到她当年一脚摔倒在雪地里,那眼眸子里的懊恼和羞涩之情,简直美得令人冲动。
他多么想,再来一次,那他便会立刻将她娶了回来,哪管谁许谁不许。至少可以,多两年逗她的时光。
"王爷,云衣见过王爷。"云衣略略有些害怕,身上只穿了一件薄纱,甚至都能看见内衣。
李御南抬起头,看着这样的她,一下子阴霾上脸,一拍桌子,"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第三十七章 爱恨谁知心心连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云衣扑通一声跪下,颤抖着身子,"是卫枫大人令云衣来的。"
"他有让你穿成这样?!"李御南眉心皱紧,他伸手将自己一件衣服扔过去,"披上!下次再穿成这样,就自裁吧。"
"是。"云衣觉得委屈,声音都有些许哽咽,李御南心中不由得一股烦闷,挥手道,"下去吧!"
"是。"云衣连忙披上衣服,哭着出去了。
李御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闭上眼,回忆着宁苏的眼眸,拿起毛笔,在纸上赫然跃跃,画着,心里想着她的伤口,又是急却又不能再去。
第一次觉得,没有她的黑夜,漫漫长长,撩人心扉。
寒丰毅脚尖一点,转眼间飞上了屋檐,看着独自喝酒的李御南,不由得嗤笑,"昭启王,也会为情失落啊。"
李御南瞥了他一眼,"要喝酒就坐下,废话就滚!"
寒丰毅仍是痞笑,"又要圆月了,玢儿忌日快到了。"
"你还记得她?"威风凛凛的男人一仰头,目光中有些许红色,"她若知道,必定不悔此生。"
"玢儿是我真爱过的。"寒丰毅喟叹,"我知道你不信。"
李御南咂舌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我才信。"
"我才信!"他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一直在怪你当初,为什么要抛弃她。她陪你走过了那么多的困难。到了你荣盛的时候,你却抛弃她。我现在才知道。"
"玢儿和我,生过死过,一起度过许多。但是,她却一天天地,在迷失自己。她为了我,瞒着我去用美人计。她不惜自己的青丝,要为我讨来生药,她害怕失去我,就擅自使用师父留下的药丸。"寒丰毅声音嘶哑,却听不出半分厌恶,"我最后成了江景宫宫主,她怕有人对我不利,开始召集杀手,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敌人。我爱她,却不想她成为一个为了感情而杀了自己的人。所以,我放她走!"
夜色无边,月光如练。
"宁苏也像玢儿,只不过她是为了报仇。"李御南一叹,心中怅然。
"报仇?她要杀你?"寒丰毅一怔,看到他俊逸的侧脸,忽地明白过来,"她还不知道,秦羽娇是你杀的?"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李御南的脸上,月光投洒下来,黑白分明,显得刚毅而又罂粟,"她若是知道,怕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寒丰毅一皱眉,"你还没有说清楚么?"
"不必了。"李御南将酒瓶子扔向远处,震慑四方般的起身,"她不知道,还能留一个好姐姐在她心里。"
寒丰毅点点头,眸中带过一丝狡黠,"高莫嫣要回来了。
"她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江景宫这么多人叛变,她有的受。"李御南一笑,看着远处的启明星。天是要亮了么?
一切都应该逐鹿而来。
宁苏一夜没有睡好,身边少了个人却觉得有些不适应。想到昨夜,他盛怒地叫了云衣,想今日又要多了一位侍妾。心中不由得烦闷,李御南口口声声的感情,也抵不过一夜的寂寞。
叫上了团扇,趁着天色还早,便去花园里散散步。
却不想,撞上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云衣跪在地上,手中拿着李御南的衣服。
宁苏一看那衣服,熟悉得很,她一笑道,"起来吧。"
"云衣谢过宁妃。"她心里很是害怕,若是以前的宁妃,定要觉得亲切,可是一接连的事情,宁妃都有策划。便觉得她也有几分疏远,若不是平时跟在茹姑娘屋里,定还要害怕。
宁苏想起荆茹希的话,定了定步子道,"抬起头来。"
云衣心一颤,不知道宁妃会不会。。。。。。心里想着,还是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宁苏,果真是绝美的女子,清晨还为梳妆,就已经国色天香。
宁苏和团扇皆是一愣,这双眼睛,真的很美丽。
只是比起宁苏的,更少了些灵动,少了些勇气和傲然。
宁苏打量着她,伸手将李御南的衣服从她手中抽出,脸上的笑有些僵硬,"这不是王爷的衣服么?"
"是,王爷,王爷给奴婢的。"
"拿去吧。"宁苏将衣服扔还给她,孤自往前走去。
团扇看了她一眼,扶着她起来,"宁妃没有别的意思,衣服你拿去,不要乱说。"
云衣连连道了谢,将衣服抱在怀里,擦着眼泪就跑走了。
团扇追上宁苏的时候,她已经将鞋袜脱了,将嫩白的脚丫子放入水中摇晃,激起层层浪花。
团扇看着她高兴,心中也觉得很快乐,宁苏和她泼着水,不管肩口的伤,似乎只有这样,才觉得自己真真的存在着。两个人玩得起劲儿,甚至李御南出现都没有发现。
他负手站在两人身后,回想着她写的那首诗,心里柔情不断。
宁苏一个转身,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李御南。她一下子就沉了脸,连忙套上鞋子就要走。
李御南像是受了委屈,叫住她,"宁苏!"
宁苏脚步一顿,道了一句见过王爷,甩甩衣袖扬长而去。
李御南一叹息,也罢,她的脾气犟的很,一时间还真好不了。
宁苏没有直接回昭司阁,她本以为他会追上来,可是直到到了寒丰毅的屋子,他还是没有。
也对,他有那么多的女人,又怎么围着她?
"主子,您要进去吗?"团扇看着这间没有匾额的屋子。
"自然,我还有事要请他帮忙。你帮我去传报吧。"宁苏一扫阴霾,心中全是昨夜和荆茹希商量的计划。
寒丰毅仍是一副痞痞的样子,倒了一杯茶给宁苏,"今个儿是什么日子,能让你来找我?"
"寒大哥。。。。。"宁苏一顿,"我想请你帮个忙。"
"哦?我看看,是否让我感兴趣!"寒丰毅挑眉,心里淡然。
"不妨和你直说。明日就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