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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当时,凭空得了八十万两的百分之五,那也是四千两的巨额资产啊。更何况苏默还为之总共发放了过万两的奖赏。
当苏氏以八十万两的巨资投入建立了大华钢铁厂后,其余苏默以五万两建立了锻造厂,以十万两建立了军工厂就显得十分低调了。
不过,若是有人知道了军工厂的股份后,就要对这座小小的工场刮目相待了。
其中苏氏六成的股份自不待言,但其后诸如赢忠幼子赢常占了半成,华言徽占了一成。其后,仇天、卢象升、王轩、谢世晋、文思卿、沈云巧、顾诗晓、柳心蕊等等也占了股份,那就说明这个军工厂的不同了。
尽管钢铁厂和军工厂都在苏氏的投资下迅速破土,不过一方面工人的培养是一个十分耗力气好精神的事情,一方面各种扯皮也让其建成投产还有一定距离。
尽管都工厂开始破土,但并未有制式装备进入军中。
虽说没有先进的武器,但湘西平叛的迅速还是出人意料。宋大壮和衣颜徽领兵奔袭入永顺城的时候之前,所有人还以为会爆发一场惨烈的攻城战。
但谁也没想到,一次奔袭,整个彭氏土司最后的抵抗力量都被聚集歼灭。
在此,似乎没有人想到为什么彭海若父子身在何处。
永顺宣慰使府燃起了一把大火,除了一个身高体量和彭氏父子相近的尸骸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等到十天后彭海若率军攻克施州卫的时候,官军再要追剿就有些慢了,只能跟在后头慢慢追击。
从湘西逃亡往北的彭海若爆发出了极大的毅力,领着自己的嫡系部族往北,先是在施州卫密密麻麻的各色土司*自己的家眷安置下来,随后便是开始带着三千精锐往北。
这一战彭衷白将所有权力放给了彭海若。
彭海若的表现也没有辜负其父给他的信任,先破永定卫,再破九溪卫。就连麻寮所和添平所敢来救援的卫所兵也被一一击破。
似乎从孱弱的卫所兵身上找到了勇气,这支孤军的士气在彭海若的带领下爆发出了哀兵之气。所有人在两卫两所的尸骸中整装完毕,齐齐往北进发,石门县首先告急,知县赵浩谷就差准备破城后抹脖子了,全城所有丁壮上城护卫,齐齐发出注目礼目送着这支孤军继续往北。
他们继续往北,随即又在澧县的满城百姓的目送之下加速往公安县进发,同时将整个长江沿岸的船只全部抢了过来,准备渡江。
就当他们过了澧县的时候,此刻宋大壮领着先锋一路换装,一边实验新式板甲是否真有苏默说的那么神,一面紧追慢赶地保持着百里左右的距离追击着彭海若所部。
甚至,由于当地士绅过于热情,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故而宋大壮不得不再次分心接待士绅官宦,以至于追击敌军又是慢了一步。
江陵。
湖广分立后,往来江陵的人也有些少了。一说是陆家要失势,一说则是湘西叛乱后荆州也显得有些危险。
当然,对于居住在江陵的人来说,似乎并不担心安全问题。
因为,这里矗立着让天下群英不得不仰视的一个顶级世家,陆家。
陆慷而今是西府之长,进位东府首相似乎也就是时间的问题。其陆氏立基此处数百年,根深叶茂,实力雄厚远超旁人的想象。就连八大家内部,也常常想着或许需要三家合力才能挡住陆家的压迫。
故而,就是这么一个顶级世家在这里,众人对于江南发生的叛乱并未有人担心。
荆州。
陆府占地广阔,十数亩的宅子或许比不上王府公候。但能住进陆府的人却绝对是陆家的主要核心成员。
一个家族,哪怕初立的时候只有十几人。等他经过数百年的繁衍后,其人员也会迅速膨胀,多达万人。
故而,陆家一直以来都奉行的是鼓励支持分支旁系整支整支外出打拼。
如此一来,便可保持陆家直系在江陵能够占有足够的资源。同时,也让分出去的旁系在其他地方保持足够的影响力。比如荆州府各县就有无数旁支,然后从荆州府往东往北往西各个方向扩展,陆家的迁徙就如同一个圆形将影响力不断扩充出去。
就如同与江陵隔江相对的公安县的陆姓,这支堪称当地豪族的陆家就与江陵陆氏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
“听说公子在武昌编练新军,颇有虎狼之象。如此一来,着实可谓是我陆氏一门的大幸啊!”这一支的陆家家主陆千在公安陆氏大宅里侃侃而谈。
对面的公安县令方淳笑着应是:“是啊,这个世界变了。陆氏有枢府之助,就在早一步抓住这大势的变化。”
陆千眉毛一挑,方淳不敢说太深,他却言辞无忌:“不错。练兵只是第一步,借助军功平定议论那才是王道之举。自从公子在武昌编练出了八千强军以后,那些纷纷攘攘的话可还有继续?现在满天下都说着衡阳卫新军的事情,五千小毛孩子就成了强军?笑话!这点所谓强军,也就够对付湘西那群被一把大火吓破胆的败军了!”
方淳赔笑说是:“是啊。听说苏氏还造出了钢铁炉子能日产数万斤的钢铁,也就靠着这点器物的犀利占点便宜了。真正打起来,还得靠陆公子麾下勇士。”
陆千大笑:“就是此理。不满方贤弟,再过几日陆公子就要带兵路过荆州了。是要入川平叛!以如此新军之利,何愁大功不能立?”
忽然,一名年轻的陆氏子弟仓皇跑进来:“不好了,打过来了,叛军打过来了!”
“什么叛军?”陆千所有的笑容都凝固了。
屋外,杀声扬起,又是一人哭着跑来:“我们所有的船都被抢了……”
陆千一阵晕厥,倒在了地上,屋中一片慌乱。
第四十五章:江陵变
公安县的陆家大宅成了一片废墟,熊熊燃烧的大火见证了这支豪族的兴衰,三千精锐土兵从中掳掠了不知多少金银钱粮。公安县县令方淳以守城之名逃回县城从而躲过一劫,但整个陆家在城外的产业却毁于一旦。
农庄的粮食被抢光了,庄内的存银也被抢空了。尤其是江边上停放着的大船,这是公安县陆家的家底。同样被全部抢光。
当彭海若领着三千几乎毫发无损的精锐登船北上的时候,苟活下来的几个陆家人只能悲呼着向北跪拜。
那里的陆家,可是天下所有陆家人的主心骨啊!
数十大船往北,载着三千土兵浩浩荡荡过去。彭海若已经说不清自己的执着是源于何处,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后方是穿戴了板甲的衡阳卫新军,他曾经与之悄悄接触过。自己的亲卫精锐三百人偷袭了对方的一个二十人的斥候队,结果是被这支汉军的斥候队体现发现不说,二十人竟是在三百人的围攻下强硬突围不说,竟是来回冲了三次反倒是将三百名精锐给打了个稀里哗啦。
严格来说,这些斥候的搏杀技艺并不算特别精湛,也没有那种以一当百的勇士。但让土兵咬牙切齿的却是这些汉兵一个个好像都得了天神之助一样,箭穿不透,刀劈不进,剑斩不入。这样的强兵要怎么打?
好不容易几个土兵勇士靠着狼牙拍打死了几个这才让斥候队不得不退却,但三百名亲卫精锐余下的,也只有两百出头的人了。偷袭一支二十人的斥候队,结果竟然是拼着伤亡近百的损耗才逼走了对方!
这种耻辱般的恐惧让彭海若只能苦笑着往北!
眼前,似乎只有一条路了!
将所有沿江的大船小船都抢走,然后往北抢一票再跑!他知道宋大壮主力之所以并不死命追击的理由。
这并不是宋大壮追不上,要知道从靖州到永顺城才多远?那山川阻隔的道路艰难无比他彭海若岂能不知?可就是靠着这么一条道路,宋大壮所部衡阳卫先锋硬是强行军奔袭,将整个湘西的各部长老抓个齐全。
如此强大的运动能力,光是想想就让人恐惧。
故而,只不过隔着区区百里,宋大壮岂能追不上?
他是在赶着自己往北去荆州啊!
也只有去荆州才有活路,若是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也许下一次奔袭的地点就是自己现在的营地了!
这是弱者的悲哀,他无力改变,只能苦苦承受之余寻找一切破局的办法,寻找最后一点点生机!
往北,在陆家里再干一票!将陆家的全部积蓄抢了,将陆家的全部重要人物都绑架,唯有如此,这才能寻找到彭氏最后的生存机会!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久久徘徊,彭海若死沉的心开始复苏,江面上的朦胧的雾气开始渐渐薄了,江对面的建筑越发清晰。
“准备,作战!”彭海若高声怒吼。
江陵城。
若说是华中地区最为繁华的郡邑,不是湖南首城长沙,也不是湖北省城武昌,就连千年古郡襄阳也不行。
是江陵城,这个因为陆氏而成为华中首要繁华之城的城市。
因为陆氏,所以这里和原本的时空都不一样了。这里有陆氏举办的江陵学院,有陆氏每年投入巨额资金奉养的庞大学子。有陆氏庞大商业帝国而凝就的华中商业中心,这里人烟繁密,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商贸流通让整个城市仿佛永不停歇一样。
又因为陆氏,这里治安极佳,陆家清浊堂每年训练武士将整个江陵城的黑暗力量每日清扫,只余下属于自己的小弟。
又因为陆氏,这里的一切名词前头似乎都是若有若无地标上了一个陆字标签。
故而,在百年盛行后。这里文华昌盛,风气旖旎。所有人崇尚诗词歌赋,美酒佳肴。所有人醉心文赋诗篇,追逐佳人舞乐。
至于乱世降至下的勇武,实在是太过多余的东西。
似乎,似武人那等粗俗不耐,脏乱不堪的人多一点在江陵城都是对这座城市里多得惊人的大人物的耻辱。
今天是陆家举办文会的日子,在陆家私人园林的知趣圆里,无数文人墨客在此挥毫,各色名媛花魁如蝶飞舞。满城大儒世宦云集于此。
而文汇的主人公陆凡慈却在知趣圆的池心亭中弈棋,这位以次相致仕的陆家上代家主自从老去后就只余下这点乐趣了。他权威极重,却再也未有插手过一点凡尘俗物。他每日醉心于养生之道,偶尔多些慈善之心。似乎这样能够让她那颗旧历凡尘的心能够洗去一点血色,早年经历过的血雨腥风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提了。那些罪恶,就让他随风飘去吧!
于是陆凡慈在弈棋,对面这位同样以枢密副使致仕的曾经大佬,荆州出身的老友皮玉渠却是谈兴极佳。
“要说教育子弟,我还真不如你。我家那儿子每日沉迷烟花,都四十多的人了,还只是学会了和一帮子所谓名士捧几个花魁。这荆州知府的职事都成了花知府了。不如你啊,陆慷在京的布局,差不离了吧!”皮玉渠感慨道。
陆凡慈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是布局的差不多了。不过你这老头什么都好,就是这心闲不下来了。我找你来下盘棋也叨叨咻咻没完了。真是俗不可耐!”
皮玉渠却上了心:“好。不说你那宝贝儿子,说说你那宝贝孙子吧。和苏家小子杠上了,这宿仇,你就没点想法?我可听说了,过不了几天,就是陆禅领兵去四川的日子了。算算时候,经过江陵也就这几天了吧?”
此刻,江陵城外,数十艘大船如同远古巨兽一样,渐渐行驰到了荆州城码头。
“这么大的船队,什么来头?”码头上一个穿着锦衣的税官皱着眉:“走,收税去!”
彭海若翻开了一个纸条,迅速扫了一眼对一边的副将道:“就说本公子是陆家大少爷,这是武昌府的新军,让他们识趣点!”
副将应诺,却疑惑道:“若是他们不信怎么办?”
彭海若眯着眼睛看着几艘行驰过来的小船,嗤笑道:“不信?让他们上船过来见本公子便是了,现在不用管他们,等人都上来了,直接上码头!”
“喏!”
知趣圆,池心亭。
听了皮玉渠的话,陆凡慈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血雨腥风的年代。叹了口气,道:“宿仇就宿仇吧。燕京的布局一完成,这孩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不过算算蝉儿的日子,的确就是这几天了。”
皮玉渠缓缓颔首:“也好。听闻你家孙儿练兵多有正~法,也让我那个不成器的孩子过去讨教讨教。我总觉得这世道手里头该养几支兵马了。”
陆凡慈略一皱眉:“养兵马?费那闲钱作甚,江陵学院的资助还嫌不够,养些武人有何用。难不成你忘了国初文道不兴,武人跋扈,街头杀人的时候了?”
皮玉渠听闻,默默不言。
养兵就意味着要抬举武人,可等武人强盛了,还有文官什么地方?
码头上渐渐热闹了,一个个精壮的汉子排着队,这是要准备干活了。这么多大船,那要运的东西可就多了吧。
大船渐渐近了,有些人也发觉到了不对劲。
“船上怎么明晃晃的,反光啊?”
“这些人的装束,可有些不一样。夷人?”
“那是苗人!”
“苗人……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