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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头归正,在场所有人的善心感动了夏氏祖孙。
老汉满面红霞,精神头一下子昂扬到了高点。口中不停地说着道谢的话语,若不是苏默拦着,这三叩九拜地都给苏默了。
苏默只是连连扶起,到最后,将合计约莫将近百两的白银交给了夏老汉:“此次筹集善款,所为一便是身处文明世界的自责。二,则是为你有个好孙女。希望夏老汉能够借助这笔银两脱离贫困!”
说着,苏默将全部银两交给夏老汉。
夏老汉此刻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良久,又看了看托着银两上衣服的补丁,将小孙女放下,恭恭敬敬一礼道:“老汉何德何能,受公子如此大恩。愿自入为奴以报公子救命大恩!”
一边的小女孩见了爷爷如此,也跟着大拜下来。稚嫩的声音清脆悦耳:“阿莲也愿意跟随公子!”
一旁的老者抚须而立,面含赞许,这对爷孙,倒也算良心可嘉。醉仙楼报上来失窃的东西足五十两银子,且不论这离谱的数目,可这一百大板子却不好说太重。
寻常壮汉一百大板挨下去,至多也不过疼痛难忍,修养三个月便无碍。
可夏老汉少说也有五十了,这一百板子挨下去,还不得呜呼哀哉?
故而,说苏默这是活命之恩,并不为过。
这一幕到此,已经博得满堂假彩。大家既对苏默这品行高洁为之称赞,也为苏默巧救夏氏祖孙的巧思叫绝。
眼下,知恩图报的夏老汉愿自入为仆,也赢得了大家的好感。故而赞誉之声,不吝相赐。
夏老汉却是有苦难言,这行走天下的,祖孙俩见过的凶险也不少了。可这次,却是怎么也绕不过了。
苏家显然是这县里的一霸,那苏留的手段可是公然嚣张不过。可谁敢去阻?到时候官司一了,苏默赢得满县嘉誉,日后升官发财都是他的好。
可苏家六房的盛怒下来,或许一时奈何不了大房嫡支。可要对付这么一对祖孙,老的老,小的小,还不是揉捏面团一样?
还不如顺势投过去为奴,指不定还能搏个主家的好感。
“何须如此!”苏默连连搀扶,哭笑不得:“我辈读书人,十几年圣贤之书下来。总不能见死不救罢,更何况,这正是我辈儒生使命。上济天下国家,下抚黎明百姓!所学现用,非为一纸奴身契约!”
苏默也看出了夏老汉眼中的苦涩和不愿,还以为这是人家舍不得清白身份,为人奴婢后世不耻。可实际上,苏默后世的观念根本不符这年头的想法。
清白身份算甚,一场大灾下来,几千上万的清白人家恨不得将儿女掷入豪家。为的,不过一苟活耳!
苏默想不到这些,后世尽管有各种黑暗。但终究是人人平等深入骨髓,这种奴仆观念,苏默是根本想不到的。
于是拒绝之中,并非虚假。扶起夏老汉,转念一想这赔偿事宜的时候,便看向原本原告醉仙楼的地方。
那处,已经空无一人。
苏默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此刻,老者身边匆匆奔来一人,在老者耳边轻语。老者闻之,徒然色变。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帖,让人交给苏默,便迅速离去。
苏默还在那琢磨,拿了银两的夏老汉想去赔偿,可原告已经没影了。本可以依靠的苏默却又大义拒绝,直叫夏老汉绝望。
于是夏老汉将所有银子都拿出,叩见县令赖无寒:“县令大老爷,这近百两银子。请赎罪责!”
神秘老者的离去让赖无寒重重松了口气,此刻对这凭空闹出一场风波的案件是了无兴趣。便是将近一百两银子在眼前,也没有心动,一想到苏家那边的麻烦。便是想都不想地拒绝了:“苦主不在,你将银两给我作甚?自己找苦主赔偿,此间便事了。来人,销案!”
县令大老爷匆匆离开,根本不想接这烫手山芋。
一瞬间,夏老汉就呆了。
看着夏老汉的表情,苏默心中一股子难受。苏家的威名还是在的,那依旧让人畏惧。可惜,这些所谓荣耀却一分也不属于苏默。
这个名义上的苏家继承人甚至某种程度上,成了全城的笑柄。若不是此次在夏氏祖孙上的事件上让苏默这个从前的死宅书呆惊艳扬名,恐怕苏家大房就真的一点波澜都翻不起了。
而且,想起记忆之中书院严格的规矩,苏默不由一阵气苦。
“夏老汉。为奴之事,就别提了!”收敛心神,苏默扫了一眼夏老汉,又看向小莲,微微一笑:“苏家尚缺个厨娘伙夫,不知两位可愿应聘!”
是应聘,而非卖身为奴。
如同天上掉下一大块金子一般,夏老汉整个人都被惊喜充斥住,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一边的小丫头阿莲听着厨娘两字,顿时双目晶莹起来,弯成月牙,脆生生道:“大哥哥,那阿莲可以吃好多好多好吃的吗?”
苏默听了小丫头这么说,看着阿莲单薄的身子。再配着那悦耳的声音,顿时让苏默心里软了下来,笑道:“当然可以!”
再定眼看向夏老汉,只见夏老汉大拜而下,认认真真道:“老奴,拜见老爷!”
苏默来不及反驳,忽而一小童急急冲了过来吸引开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小童身子单薄,头发散乱,脸上伤痕泪眼,不过十来岁模样,好不容易挤进来,一见苏默,顿时放声大哭道:“少爷,快去救救松伯吧!再不去,松伯就……就……”
第六章:书坊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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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前推两个时辰,
群众愤怒下,苏民只能瞅了没人注意自己的机会,悄悄溜走。
一路上,苏民越想越是恼火糟心。他是醉仙楼掌柜,说起来也是县里的一号人物。
可此次,却被一个本来该死之人给搅得什么颜面都没了。这叫他怎么处?如何忍?
几十年做狗,好不容易有了个做人的机会。苏民的心思是越发狭隘了,锱铢必报,只要是地位不如他的,敢给他甩脸子,他是必然会斤斤计较的。
本来,苏默对于苏民而言。他还是有些忌惮的。但随着此次苏默大病,再加上隐约中的风声。作为六房的亲信,他是知道这苏默已经被六老爷盯上了。
谁都知道以六老爷的手段,苏默不过就是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长了。这个时候不去踩两脚,他还是苏民?
苏民心中恨意翻滚,一个阴毒的主意出来,转眼间,苏民便冷哼一笑。心中有了计较,顿时快步跑到醉仙楼里最上层一个包间去。
包间内,主座上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左拥右抱,场内气氛旖旎。几个衣料差些的青年也是依红偎翠,彼此谈着闲话,吃着花酒。
那为首的华服男子,享受着左拥右抱的美娇~娘,神色陶醉。而左右几个男子,则是神情之中,偶有局促,看向为首华服男,面带谄媚。
这为首之人,便是苏家六房的二子:苏留。
不多时,鼻青脸肿,形貌糟糕的苏民便跌跌撞撞地进了房内。一见苏民这模样,顿时让苏留连连皱眉。
苏民凑过去在苏留耳边轻语几句,顿时,原本还满面春风的苏留神色冷了下来。脸色顿时铁青起来;恼怒无比;一掌拍在桌上;气急败坏:“贼子竟敢坏我好事!”
顿时,场面为之寂静。几人被苏民气氛的样子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顿时满脸不解地看向苏留。
“夏老汉的孙女跑了……”一个消息灵通的顽主也从随从耳中听得了消息,悄悄说出,场面上的味道顿时就变了。
这话一出,苏留恨恨地咬牙,顿时感觉在这些小弟眼里丢了面子。恼怒地再看向苏民,却见苏民左顾右望,支支吾吾地不敢继续说了。
“你只管说,难道这善化县里有什么事小爷我兜不起来?”苏留恶狠狠地瞪了苏民一眼。
苏民作吓得屁滚尿流状:“不是小的隐瞒了什么……实在是大房那位说得太难听了……小的,不敢说……”
“说!”苏留登时爆喝;“那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说了什么?”
“七少爷说……醉仙楼里出现这样的事情,有辱苏氏门楣,是毫无廉耻的杂碎,他……要清理门户!”苏民说罢,顿时拜在地上,好似瑟瑟发抖一般。
整个房内,气息好似猛然粘稠了起来。一阵咯咯响声发出,竟是苏留已然恨得牙齿咬着,声音渗人。
苏留是苏家六房苏浚的二子,作为幼子,比起身负宗族重任的长子而言,约束更少一些。而父母的喜爱,也更多地偏向幼子一些。
作为自小便深受宠爱,百依百顺的六房二子。自然让苏留从小就养成了这么一个骄横跋扈的性子。
而以往,大房势弱,六房势强。苏默少有和其他族中兄弟交流,便是有吃亏了,也多是忍让。
这自然是更加助长了六房苏留的骄横之心。
一想到苏默捧着经史子集摇头晃脑,木讷怯懦的样子。苏留顿时脸色一阵涨红,若是被嫡亲兄长苏兰若抢了女人放了狠话那也便罢了。
可这是被一个之前看不起的所谓七哥欺负了!
以前对自己怯懦不敢言语的废物,此刻竟然敢把自己的女人抢了,不仅如此,还放言要清理门户。
这叫苏留怎么能忍?心中怒火顿时蹭蹭地往上涨,一瞬间便顶到了脑门上。
“大房的杂种竟敢如此!”女人被抢,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颜面。苏留恶向胆边生,眼中凶光大放。
“清理门户,那我便先拆了你的门户!”
南城苏宅。
手握刻刀,专注着雕版的松伯神情认真。直至将这块雕版上的最后一个字雕刻完毕,这才起身稍稍松了口气。
这些雕版都是苏氏书坊最为根底的东西,十几年来,没有其余收入的大房就是靠着苏氏书坊的收入支撑着苏默在外游学的高昂支出
这些雕版,以梨木、枣木或者红桦木做版。工序繁琐,首先要将将木板锯成一页书面大小;水浸月余;刨光阴干,再搽上豆油备用。其后,再刮平木板用木贼草磨光,反贴写样,待干透,用木贼草磨去写纸,使反写黑字紧贴板面上,如此,方可雕刻。
故而,一面面雕版,都是透着苏家主仆的心血。
休息了一会,松伯也感觉缓过劲来,呼了口气,看着屋子里层叠放好的雕版,最终目光落在右手方最后一枚尚未雕刻好的雕版上。
“只要这最后一面完成,此次《飞花咏》便能大功告捷,迅速印卖了!”一想到少爷在外求学问师的束脩可以解决。松伯便露出了开心欢喜的笑容,用心刻起了最后一块雕版。
松伯开始发刀,先用瓶口刀刻直栏线,随后开始刻字。首先将每个字的横笔都刻一刀,完了以后,再按撇、捺、点、竖,自左而右各刻1刀。发刀完毕,松伯便开始根据发刀所刻刀痕;逐字细刻,这叫挑刀。
挑刀完了,用铲凿逐字剔净字内余木;此名曰“剔脏”。至此,便面临最后一步:锯边。
这就是用月形弯口牙凿;以木槌仔细敲凿,除净无字处余木;最后,锯去版框栏线外多余的木板,刨修整齐。
“男女从来存大欲,况于才美复多情……”苏松此刻已经写到作者感言,只要将最后这些刻完,便是大功告捷。
这一刻,松伯的心情分外舒爽。
这些天加班加点的忙碌总算可以告一段落,这叫松伯欣喜万分。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歌,最后几笔也是格外认真。
只是此刻,松伯未听到的门外。脚步声已经越来越重,层层叠叠,好似鼓点一般。数十人黑衣蒙面簇拥着一蒙头的锦衣华服男子走到了城南的苏氏书坊门前。
松伯依旧在刻着雕版,这种技术性很强的工作容不得一丝差错,要是雕刻坏了雕版,这损失可是叫人很肉痛的。
不过高强度的工作也让上了年纪的松伯有些吃不消,停下刻刀,对身边打着下手的小童云天道;“云天,去帮我倒杯水来。等会,去将少爷找回来。这天色将暗,可别让少爷迷路了!”
“嗳!”云天应下,麻利地去了后院倒水。
不过这么一打岔,想要继续进行精细的工作就要缓缓了。松伯拿着刻刀在雕版上比划了几下,却忽然觉得胸中有些不妙的感觉。
脚步声在书坊门前越来越响,终于引起了松伯的注意。
松伯迈步出去,所见,却是忽然双目血红。
“给我砸了!”门外年轻的锦衣男子声音愤恨无比:“全部砸了,给我拆了,谁敢阻拦,杀无赦!老东西,看什么看,打晕了给我带回去!”
“嘭!”铁锤落下,满屋积存十数年的雕版被砸烂干净,发出的响声犹如撞击在心。
松伯的眼睛红了,发疯似地冲向了一群豪仆,如同棍棒打在身上的血一样。
“当……”云天手中的杯子掉了下来,踉跄几步,含泪奔了出去。
第七章:一饮一啄佳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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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默再次回到城南,相比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