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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影响迅速发酵。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是陈益古,这位一向和陆禅交好的学子毫不犹疑地带上了自己的小弟快步跑了过去,一边走,还示意此次收揽的几个学子一起跟上去。
见此,崔子忠,李钧吉等学子浩浩荡荡近二十人一起凑了上去,立于陆禅身后。
对此,仇天顿时眼睛微瞪,与衣颜徽一起上前。而卢象升和谢世晋只是稍一对视,便迈步跟上,站在了苏默背后。
此刻,全场哗然了。
如此火爆精彩的戏份,顿时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气氛。
在场之人都是心思卓越之辈,自然是一瞬间脑补了诸多场景。什么同窗相斗争名媛,什么贫寒学子巧遇江左名媛,书院决战,誓对贵家世子巴拉巴拉……
光是这脑补出来的,就已经足够惊艳了。
就当两人对视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厚的时候,忽而,一个爽朗的大笑传来,先是场内喧闹一滞,随后便是迅速犹如轻风抚群烛一般传开,直至全场寂静。
“温老头,不愧是你调教出来的孩子。这倔强劲儿,可跟你学了三分啊!连抢亲的戏码,都要提前温习一场了!”董其昌背负双手,饶有兴致地看着场内的苏默和陆禅对视。
而他所言的温老头,也是一个年岁五十余。形貌矍铄,身材魁梧,气色极好的老人。这老人淡淡一笑,扫视全场,凛然之间有种威严不可侵犯之感:“你董老头教的孩子,不也厉害嘛。这人多势众的,真要动起来,你家这孩子,可要厉害多了!”
这温老头气势惊人,看言语,竟是和董其昌不相上下。要知道,董其昌可是书院的院副!
看这两人对话,首先是董其昌指责苏默抢人家本就说好的亲事。这里,董其昌显然是要死死地将文思卿的亲事按在陆禅身上了,等于对全场的人说,这文家姑娘是他董其昌看好的,要说给他弟子陆禅!
霸道之势,可见一斑。
而温老头也不含糊,直接就是讥讽陆禅仗势凌人,不仅眼下二十多号人要上演武全行抢回文思卿,更是隐隐暗讽董其昌教出来的孩子,也是个霸道不讲理,仗势欺人的家伙!
两人争来道去,却在进入场内的时候,齐齐命两人收手。
“呵呵!”陆禅微笑绽放,伸出右手,眼中冷意盎然:“陆禅,青山绿水!”
苏默笑容依旧,似乎很谦恭,但那股子执拗倔强依旧不改,回握:“苏默,后会有期!”
第十九章:欲言又止
至此,两人这才分开。
齐齐扭转目光,陆禅在一帮子小弟的簇拥之下离开。而苏默呢,转身面对的,不仅是四个好友的关心。还有两个妹子的奇怪眼神!
文思卿看向苏默的,眉眼之中,透着一股子心恼,带着深藏的关切味道。而顾诗晓,则是尴尬无比,不敢看苏默。甚至都没有去挽住文思卿的手,在那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谢世晋聊着。
但谢世晋不知怎的,对顾诗晓这个极美的小丫头兴趣缺缺,诡异之中,带着一份极隐秘的敌意。
苏默没去管这些,开口发出邀请:“文姑娘,论起书画。家师也不弱那些所谓大家,故而今日……”
“不用说了!”文思卿很是无礼地打断了苏默的话。
对于这个打断,苏默十分好脾气地看着文思卿。
弄得文思卿都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文思卿这一次十分坚定:“我不希望再给你们带来麻烦。也请你冷静一些,想一想身前身后的事情。我……不想成为你们斗气的牺牲品,也不想让……不想卷入你们这些无聊的比拼中。”
“失礼了!”文思卿歉意地朝着远处的温师一福,拉着有些犹豫的顾诗晓跑到了一边。
苏默脸色徒然一白,自嘲地失笑一声。摇摇头,看着渐行渐远的文思卿,说不清楚是怎么滋味:“该死的,自以为是的女人!”
苏默用一种低到只有自己听得起的声音在说着,跺了跺脚。此刻,衣颜徽拍了拍苏默的肩膀:“人家肯跟你说这么多话,还没怪你非礼这已经很好了!”
“就是就是……”仇天也跟着起哄,倒是卢象升和谢世晋还摸不着头脑,没有帮腔,关切地看着苏默。
苏默狠狠瞪了一眼仇天!
说实话,文思卿的这个表态让苏默很受伤。冒着如此惊天的压力,在全场师生的注目之下和背景庞大的陆禅作斗争,想不到,却是换来一个这样的结果。
文思卿的表态很清楚,他不想卷入苏默和陆禅的争斗之中,这样意味着她不会选择陆禅,同样也不会选择苏默。
她不喜欢成为麻烦之源,也觉得苏默之所以和陆禅如此敌对,只是将文思卿当成了战利品。
这个聪慧的女子以特有的含蓄方式,向在场之人宣布,希望将两人之间的争斗降温,甚至平复。
只不过,女儿家的心思终究是小意了点。以为对苏默冷脸以对,就能消除陆禅的敌意吗?
不错,陆禅确对文思卿很上心,很中意。希望能够将这一一个美到极致的美人胚子娶入家门。
故而,他才会用心地邀请文思卿来诗会。但他开诗会的作用并不止于此,他还希望扩大影响力,结交朋友,收纳门徒。
顺带的,以最为耀眼的方式将文思卿征服。
而苏默,之所以会让陆禅那般铭记。毫不掩饰仇恨,是因为苏默破坏的,不仅是抢了他的女人。而且,苏默的行为,实质上是在打他陆禅的脸。
就算文思卿不跟苏默走,但苏默的行为,实际上已经挑战了陆禅的底线。被人当庭广众之下抢了女人。打乱了原先扩大影响,培植声望的计划。
无论是面子上还是里子上,陆禅都亏得不能再亏了。
这样的情形下,文思卿寄希望于自己的退让能够让陆禅平息怒火,无疑是一种奢望。
无人能想到这些,苏默没有想到,连顾诗晓都摸不准现在身边的这个女子心里在想着什么。
文思卿拒绝了苏默邀请,但诗会还在继续。温师召唤苏默,于是苏默打叠起精神,带着朋友去见温师。
他还有机会,因为至少文思卿没有退场。而他,必须弄明白文思卿为何会如此态度大变!
撇去这些,苏默望向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思及过往,眼眶一红,快步过去大拜而下:“劣徒苏默,拜见恩师!”
这位老人,赫然便是苏默母亲将苏默交托给的,那位书院之中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温志强!
温志强出身贫寒,乃是衡州一农家子,品性耿直纯良,年少习武,入军伍后却改为习文。在战争之中自学兵法,领千户之职后却转学科举。
从童生至进士,最后入岭南平乱,进西南边疆镇守。及至温志强官至两广总督,即将入中枢时。却力辞所有官位,挂印而去入衡山。
最后讲学天下,在衡山做了一老翁。虽如此,但这位老人的影响力却无人可以忽视。即便是来头极大的董其昌,与其关系也是亦敌亦友,乃是书院之中影响力极大的一位老前辈!
若不然,苏默母亲恐怕也不会将苏默托付给温志强!
而今,苏默大礼参拜。温志强原本严肃的面容也缓和了下来,露出了慈爱的表情。对苏默,他可是视若子孙。近十年的教导和培育,两人的关系,早就与亲人无异了!
扶起苏默,上上下下瞧仔细了,温志强感叹一声:“长高了些,不错,更壮实了!你在善化做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很不错,不算辱没了你这身骨血!”
前些时日,温志强出外。苏默集中学习的时间并未能够见到温志强,而今得知苏默消息的温志强返回书院,一路直接来了麻姑仙院,入门登楼,恰好便见到了这一幕。
温志强没有去责怪苏默莽撞挑起争斗,而是温言勉励:“陆家的孩子一向很要强,这董家老头教出来的,更是个顶个的不讲理。你能顶住压力,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这很好!”
苏默羞涩了,挠挠头:“师傅……说的是。”
但转而,温志强却严肃道:“所以,接下来你不为我这老头子的名声。就为那女孩子,你也得在这诗会上,给我胜了!”
军人眼中胜利才是荣誉,对于温志强这个行伍出身的人而言,自然不会赞赏一个失败者!
诗会即将开始,而文思卿的离开却让苏默显得有些萎靡。他这是在给苏默打气!
苏默沉声,忽而想起了文思卿那欲言又止的意味,眼眸徒然一亮!
第二十章:一曲诗令怨难了
诗会即将开始,只不过举办的形式,倒是有些超出苏默预料。
这与其说是诗会,还不如说这是一个集体聚会。只不过,主题是诗词文赋罢了。是一场士子文人之间的热闹,与山下那些普通百姓无关。
虽说如此,但还是有为数众多的侍女,士绅乃至学子等在外头,等着里头传出好词名篇。随后,为之传唱。
至于主角,自然就是积累了众多存货想要在此卖弄出来的一干书院学子。
所谓诗会,就是要大家一起作诗,好比拼比拼,然后让董其昌等书院教师点评点评。
这是原本陆禅打的注意,他是董其昌的亲传弟子,此刻又将董其昌拉过来坐镇。不仅可以提高诗会的档次,还能在评判之中,居于不败之地。
只不过苏默的出现和温志强的出场却让陆禅的算盘全数落空。
一干僮仆开始搬出小桌,一张张柔软干净的席子铺在小桌后。不多时,训练有素的这些仆人便将会场安排妥帖。
广阔的主厅内,以半圆形状铺了数十个席子。这是正式场合内宴饮的规矩,分席而坐。
而在半圆的开口所对处,十数张席子也是这么摆着。略微上前的两个席子上,董其昌和温志强并列坐着。
董其昌居于左,温志强居于右。倒是没什么分歧,显然早就有了成例。其后,十数个男女教师纷纷坐下,静静开始看场内众人落座。
随后,各处假山曲池断桥小亭上,各个能够看到主厅的地方,也是纷纷摆上了桌椅。
诗会虽说分了地方,但说的很清楚,不拘泥礼数。毕竟坐在席子上虽说契合古礼,但在席子上坐,那用的是跪坐,是拿自己双腿当凳子坐,谁都知道坐久了,双腿血脉不畅。站起来时那种酸涩悲催,估计是谁都有过经验的。
而且,大家是来饮酒作诗,聚集交友的。又不是庄严肃穆的宫廷宴席,自然不喜欢这么刻板。
又不是上礼节课程,何苦受罪来?
陆禅带着的僮仆显然训练有素,其中,也有不少是书院本来的工作人员。这些人动作干练简洁,不多时,桌面上便摆满了碟子,果子糕点大件小件二十四,精致可口。
又有清泉果酒醇酒,各有喜欢各自取用。看这次,陆禅算是出了大血,只不过,看人家那身价,这些未必在意!
众人纷纷落座,苏默等人都是在主厅。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当苏默坐在右边最里圈,靠着温志强的时候。
陆禅落座时,恰好也是在左边最里圈,靠着离董其昌较近的地方。
两人都是居于核心中,面对面,对立的位置。
而其余人,则是自己找座位。衣颜徽坐在了苏默的左手方,至于苏默的右手方,则是最外边,没人了。
其后,仇天坐在衣颜徽和苏默的中间,靠后一圈。卢象升则坐在苏默的身后,仇天的左上角,离着苏默隔了一排。谢世晋则在仇天的左上角,隔着衣颜徽一排。
最后,正面面对温志强和董其昌的位置也有了主人,女生们纷纷落座。裙褶铺地,犹如一朵朵娇艳柔嫩的鲜花。
然后,这般层层叠叠的,众人纷纷落座。
其余不喜欢拘束的学子教师,乃至本地显宦名绅则是在各个假山小道的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
“说是诗会,但大家也别太拘束。坐得久了不舒服,也可以尽情上山去。假山曲池,小道亭中。都有地方可以让你们找灵感,至于现在,就当一次小比之前的温习!”董其昌说话虽不大,但中气颇足,众人都是听得清楚:“为了让大家玩的开心些,那我便取个彩头。今朝,谁若点了诗会会元,那我便做主,为他求在场女子一件事。当然,这件事不能太过分,若是过分了,女子也立时拒绝不用卖我这老匹夫的面子!”
众人轻笑,气氛的确是轻松的。
此刻,董其昌接着道:“有会,自然不能无酒!有酒,却不能没了这酒令!诸位师生都是帝国精粹,那老夫也不用那些通令。就用诗令,得令着可以免喝。三十息之内不能站起来接令的,那就统统满饮杯中酒!而且,每次接令,都有时间、人数之限!最后,喝酒最少之人,我便承认其过了第一关!”
这里说说酒令,作为酒桌之上气氛的催化剂和润滑剂。酒令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而董其昌所言的肃令实际上只是一个通俗的概括称呼。是指除了雅令以外的其余酒令,而诗令,就属于雅令。
而雅令呢,实际上是包括四书令,花枝令、诗令、谜语令、改字令、典故令、牙牌令、人名令、快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