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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暂且不说,至少在古代,三百多年的秩序下来,至少这文明繁衍,城市化进展那是极快的。
便是一个小县城,靠着湘水官道,论及繁华,也是不逊州府的所在。
这城市繁华,首论当然是人口多,住户增加。自然而然的,城内居民多起来,这城内相应的酒肆瓦勾栏也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有那卖早点糕子铺的,有那做专做鞋帽铺子的;还有文房四宝之店;金银玉器之楼,各色商业活动。尽让善化这么一个湘中繁华所在得了人气,得了享受的地方。
人这一闲下来,心思不免就要望着其他地方去。
比如这享受,比如街角巷里的八卦闲谈。
人一多坐下来,各家当然不会枯坐着败坏兴致。而是纷纷拿出自家听闻的有趣事情八卦一番,说着那家得了好彩,关扑赢,了十两银子,又道是这家孩子娶了四里八乡有名的美娇~娘。
总之小县城的故事,少有不会流传出来的。
便是两京那等帝王所在,对于有心人而言也不过是个筛子。什么保密的消息;只要费了大劲,也能给他找出来。
更何况,县城里头,就那么几桩叫人竖起耳朵听的大事。
县里南城开着成衣铺子的刘东家此刻唾沫横飞,正说着自家得来,有趣儿的听闻:“却说,县里有名的败家儿苏家伢子,这一次真叫人刮目相看啊。那么严重的伤寒,精壮汉子也苦熬不住。百年老参吊着命了,竟然最后关头活了下来!”
“那又如何?活下来还不是继续败家。三进五院的大宅子,一百两银子就给卖了。这般败家,活下去那就是祸害!”另一个不明就里的,用着以往的观点点评着。
果然,才一宿的时间。这些人还未得到最新消息,依旧延续着以往的印象纷纷八卦起来:“听说这苏家探花郎竟然是去做了武将,在北边投敌了!不然,那般大的官儿,怎么朝廷也没点动静分说明白。天下间都没了苏家家主的消息?”
“不错。老子英雄儿好汉,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老子,这苏默就是活下来。也是个二世祖的德行!”
……
“错了!”那刘东家回复得斩钉截铁,道:“你们都错了!若是搁着前天,我也以为是如此了。可自从听了昨天在县衙的那场故事,我老刘羞人啊!”
那刘东家脸上这般说着,一副悔不该如此的表情。可那眼神看着众人,却是一副你们冤枉好人的模样。
这目光顿时激起了大家伙儿的兴致,纷纷都道:“这是怎么回事?”
“昨个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你老刘这么痛心疾首?”
“难道那苏家伢子学了周处,斩了善化的恶蛟?”
“刘家哥哥,这到底发生了何事,莫要藏着掖着了,说个痛快吧!”
众人叽叽喳喳,却是叫这刘东家越发得意起来。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刘东家开始说起昨晚河边柳前苏默的一番言谈,又将县衙里,苏默巧救夏氏祖孙事情原原本本道出。
“我希望在场之人,每人拿出一钱银子,用以处罚我们的冷漠。作为我们生活的文明世界竟然需要少女盗窃才能抚养一对祖孙的惩罚!”
“多好的姑娘,多好的话。多么高明的话语,这么一招使出来,咱们这些住着城里头的大华子民,难道能吝惜了那一钱银子?”刘东家说完这些,一干人的目光的确都是变了。
四千年的文明传承,千年的文教兴旺,宋时那般文华气息的繁衍。这样下来的华朝子民,骨子里已经被渗入儒家的教化。
儒家的仁,显然在苏默身上得到了极大的体现。
那个无论是主动盗窃,还是自揽罪责的夏达,更是一番孝行令人感动。古典田园世界,尽管商业繁华,但儒家教化里几千年沉淀的气息让这世俗秩序之外,总是透着那么一股子令人感到温暖的人情味。
再后来,得苏默搭救,知恩图报的夏氏祖孙愿意以奴仆身份自入苏家侍奉苏默。这更被看做了忠,恩的典范。
而苏默将奴仆关系,改成雇佣关系。则让人瞧见了浓浓的人情味,对人的关怀。
华朝继承宋国大统,中间那些纠葛姑且不论。但宋时的衣冠传统,却是继承了大半。
比如华朝在蓄奴这块上。就继承了宋时《天圣令》规定的合同制,也就是说,大户人家想要雇佣小厮奴婢,是要签订合同的。合同到期,就要放还人家,不准禁锢不放。
当然,比起宋朝不同。华朝是允许终生制的奴仆的,只是但凡清白人家不是真到了绝境,谁愿意生生世世为奴为婢?
故而,苏默这改奴为雇。着实引得了不少人的好感。而这一场惊艳表现下来,不少人便对苏默大为改观起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苏家伢子这会总算能对得起他那个能干的老爹了!”有人改口掩饰刚才的大话满满,但更多的人却是都认同地点头。
“是啊。浪子回头金不换,更何况,人家苏家郎是真的能干咧,你们可知道,苏默是石鼓书院的学子!这是县堂之中,他亲口对县尊说的!”刘东家这话一出,顿时将刚才还沉浸在那番故事中的众人又一次点爆了。
“什么?你道是,那苏家伢子考了石鼓书院?可是当真?”
“石鼓书院里头,那一个个都是文曲星转世啊。太祖出来打天下的地方,那苏家郎真的考进了?真的?”
“难以置信!”
“说不定是假的,那苏家郎若真是文曲星转世,这苏家大房怎么会败落成这样?”
这显然是嫉妒心发作了,果然,真是这石鼓书院的牌子太过吓人了。之前苏默县衙大出风头,一改原先败家子恶评还可以教人慢慢接受。
但突然地,苏默成了石鼓书院学子的消息就有些吓人了。以至于大家都有些难以置信!
此刻,一名干练壮汉过来了,脚步沉稳,穿着皂衣挎着铁尺,稳步走来。一下子便镇住了大家伙,所有人莫不起起身行礼:“杨捕头好。”
原来是县里的捕头。
这捕头此刻慢慢走来,看着几人,悠悠道:“不用猜了,不错,那苏默正是石鼓学子。也正是这,我们善化恐怕要扬名湖广了。谁是刘汇?县尊传你传堂过证,走吧!”
第十章:惊爆眼球
【圣诞快乐~祝大家玩的开心~】
“石鼓学子苏默通宵静坐县衙,为民伸冤状告苏留胁迫民女,诬陷良人!”随着苏默的石鼓学子身份被搬出来,犹如一道飓风一般,迅速席卷了整个善化县,朝着四周扩散。
只是一个早晨,便传遍了整个县城。
石鼓书院里出来的学生,对善化县里的湘人而言,真切实犹如文曲星一般。在石鼓书院里就学的,等若是半只脚踏进了进士的门槛里。只要肯认真学的,至不济也能中个举子。
这种地方出来的人,那能是差了?
苏默既然是石鼓书院的学子,那他要伸冤,众人能不好奇,能不惊讶,影响能不轰动吗?
如此消息传出来,几乎要点燃了整个善化人的视线一般。
几乎满城的眼睛,都投向了位于善化县,正北方向的县衙。
而我们的善化大青天,此刻清晨,还在搂着昨夜从苏家六房带回来的美娇~娘,美滋滋地上下其手。
一觉醒来,想起昨夜的一夜风流,想起这苏家从省城购来的一流名妓。柔软的腰肢,勾魂的眉眼,以及床上那一切叫人欢愉的风情。
赖无寒心中大是满足,这位出身贫寒的县尊显然是个意志不坚型的,没见过多少奢华旖旎,便在这苏家的温柔乡中被攻克了下来。
而且此次苏家不仅美人相送,还有千两白银作为酬劳。
至于缘由,赖无寒也是心中有些明白。苏家内部纠葛万分,大房和六房的争斗即将在六房的最后攻势中结束。
自然,作为一县之长,赖无寒这边的关节首先就要敲定。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苏默自小游学在外,最后竟然真的成了石鼓书院的学子。
故而,这才让六房不得不加大筹码。最后舍不得美人酥骨,赖县尊只好欲拒还迎地收下了这么一笔馋人的酬劳。
咚咚咚……
只是咸猪手在美人身上游走的赖无寒并未舒逸多久,突兀的,一声声惊鼓将县尊从床上吵醒了下来。
这鼓声如同惊雷一般,突兀地出现在了城中,带着摄人心魄的声音,并不十分响亮,却悠远深长,穿透力惊人。好似能够一瞬间传遍全城一般。
“什么声音?”上任两年,赖无寒还未听闻过这般沉闷,带着震动心房的鼓声。
“只怕……全城都要听到了!”赖无寒突然想起了什么,牙齿咯咯咯地打着,转而惊怒变成了愤恨:“登闻鼓!”
《周礼??夏官??大仆》记载:“建路鼓于大寝之门外而(大仆)掌其政,以待达穷者遽令,闻鼓声,则速逆御仆与御庶子。”这是关于登闻鼓最早的考据,而登闻鼓三字出处,最早在《魏书??刑罚志》记载:“世祖阙左悬登闻鼓,以达冤人!”
登闻鼓历史悠久,只是而今,这个为了平民伸冤无处而设立的制度,鲜少有人用到。
尽管本朝太祖为了平民能够直达冤屈在宫城设立登闻鼓,而各郡县也跟风设立。在国初,也的确有使民沉冤得雪的案例。
但随着世易时移,吏治败坏。在宣宗时,便有言官上书废止,只是宣宗以祖宗法度未有这才未准。可实际上,那时登闻鼓已经所用极少。
各县州法司的缩小版登闻鼓更是成了摆设,盖因百姓动辄击鼓,官吏不胜其烦。就算在国初,击鼓所为,也多有是寻找牛羊猪狗……或是判分家产之类并不重大的事情。
对于这样的登闻鼓,主管司法的官员们自然是不喜欢的。甚至暗地里将府县出现登闻鼓事件列为考绩的项目,越多,则考绩越不佳。因为这种案子,很难解决好。若是一个处理不当,舆论风潮就能把你挤压垮了。
这样一来各州县对敲击登闻鼓的限制就越发严厉起来,太祖那会可以有事就去击鼓。但到了近年,则早就是“关军国大务,大贪大恶,奇冤异惨”才能敲击登闻鼓,这样还不算,为了证明你有冤屈,这是要滚钉板的。而且,一开案,管你良善奸恶,首先这五十大板就少不了你的!
故而百姓对这样的规则只能是仰望之了。
这样下来,登闻鼓几乎只出现在稗官野史之中了。久而久之,几乎再无人记得这东西了。
毕竟,那玩意放在县衙偏僻角落。不是熟悉朝廷规章典籍的,谁记得那东西?
而今,这个本在尘封起来,被人遗忘的东西忽然响起。这登时便叫县尊肝胆欲裂起来,登闻鼓在世人眼里,那就代表着冤屈!
一经出来,那等若是代表你治下司法之上出了极其严重的公平问题。这简直就是朝着县尊大人的乌纱帽开炮啊!
赖无寒也顾不得床上的美娇~娘了,匆匆忙忙套上衣冠,便迅速前往大堂。
此刻,苏默静坐县衙堂前。而一个老汉则是领着鼓槌,在一个满是尘土的登闻鼓上敲击着。
一老一少,举动都是那么叫人瞩目。
苏默一身石鼓书院的学服叫人目光犹如长在了苏默身上一般,难以移开。而这登闻鼓悠远响亮的鼓声,则是更叫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
一瞬间,那些传奇小说之中的桥段纷纷映入脑海之中。
市民阶级的迅速扩大带来的不仅是城市的飞速发展,还有娱乐精神的发散。每个人都快步跑向了县衙,登闻鼓和学子服,两件原本不相干的事情碰撞起来。顿时将影响力相乘,举城都将目光投注了下来。
而另外一边,苏家大宅。
坐在书房太师椅上的苏家六房之长苏浚闭目沉思,书房内,苏留老老实实跪在一边。要知道,在没有元朝的中国,跪是只有奴隶和罪犯才能用的姿势。
而另一边,六房长子苏兰若则站着轻声劝慰着苏浚,内容,则正是眼下这件飞一般,传遍整个善化的学子服登闻鼓事件。
“父亲大人,事已至此,就莫要责怪二弟了吧,此次二弟真是知道错处了。再者,不也是那大房先行挑衅吗?”苏兰若身负秀才功名,文思敏捷。乃是这一代苏家的希望之星,苏浚对其寄予厚望。
听了长子的劝慰,苏浚睁开眼睛,冷冷看着跪下来的苏留,难掩失望道:“原谅他是不难。难得是下次我还有力气给他去擦屁股吗?”
“何必说的这么难听……”一旁的苏母刘氏也跟着劝说,为了惩罚苏留擅自行动,家法三十棍,一点都没有含糊。
苏浚一瞪眼睛:“这孽子哪次不是将事情做得这般难看?”
“都蒙头蒙面了,谁认得出来?没有证据,最后谁能奈何得我们?”苏留有些不服气。
苏浚气得拿起拐杖要家法伺候:“生得你这么个猪脑子啊,难道你不知道为父筹谋这大事,一旦事成,莫说把城南那宅子打砸了,就是一把火烧了,也能做到。现在打草惊蛇,满善化人都知道老夫要去对付大房,这事还怎么处?”
“反正又伤不到筋骨,左右是个待宰的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