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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林茹似乎瞬间明白了,但又觉得不对劲,于是偏着头想了又想,竟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站在她边上的王婉倒是一听就明白了。原来这忠勇侯府的三姑太太是安国公世子的续夫人,也就是楚凤歌的后娘。难怪那“炎表哥”称他为表弟。却是王婉后来才明白,那“炎表哥”称呼楚凤歌为“表弟”并不是因为这层关系,而是因为另外一层,虽然那另外一层关系也同样是一表三千里。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后,王婉随同母亲和哥哥在老夫人这里又絮叨了些时候,接着老夫人便乏了,于是大家伙儿也就散了。
王婉他们依旧坐上轿子从原路返回,只是这一次添了个方文琴。这方文琴是二房的庶女,今年十二岁。她同王婉坐到了一起。
本以为有个女孩同坐一轿,这路上会热闹一些,但结果却令王婉大失所望。王婉先是主动地同她讲话,却料不到这方文琴就像个闷葫芦,半天就只吐出“嗯,哦,啊”这三个敷衍人的万能音节,且始终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于是王婉只得作罢,一路不语。两人便这么安安静静地回到了林氏所在的廷芳苑。
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5章 方文琴
下了轿后,林氏挽着林茹领着孩子们进到了屋里。她在主位上坐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喝了两口,然后道:“青珂,你去看看二少爷下学没有?看他下学了,就叫他给老夫人请过安后就早点过来,告诉他姨妈和表弟表妹来了。”
“是。”叫做青珂的丫鬟应声出去了。
“文琴啊,”林氏又转头对站在她边上几乎没发出一点声响的方文琴道,“你就先在这儿待着,等过会儿你弟弟来了,你就和他一起带着表弟表妹出去玩会儿。”
“是。”方文琴应道。声音听起来不喜不怒,没有带一丝情感,还是如白开水般平淡。
王婉不免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规规矩矩地站着,一动不动,那颗头就那么低着,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印象中方才在老夫人那她就差不多都是这样,也只有最先刚见到他们一家三口,以及那三个男孩进来时她才稍稍灵动了起来,而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没有什么关系。
林氏捡着话题同林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王婉时不时童心童语搭上几句,屋内欢声笑语不断。而这聊天过程中,倒也让王婉他们知道了先前那“阿斌”与“炎表哥”的确切身份。
“阿斌”大名方斌,是忠勇侯世子与世子夫人陈氏的唯一嫡子,也是大房的唯一男嗣。此外大房还有一嫡女,就是那个正在绣嫁妆的方文风,说是定下了永安伯世子的嫡长子,婚期在三个月之后。而那“炎表哥”来头可就大了,他叫李明炎,是当今圣上的同母胞弟寿王的嫡长子,是正宗的皇亲国戚!其母是忠勇侯府的二姑太太,老夫人刘氏的嫡二女。
“那大姑太太呢?”
“难道三姑太太不是嫡女?”
王婉同母亲林茹同时问出口。不过,上一句是林茹问的,而王婉问的则是下一句。
“哦?”林氏不急着回答,她奇怪地看了王婉一眼,“你怎么知道三姑太太不是嫡女?”她记得无论是在老夫人那,还是在她这里,都没有人说到这个。
王婉巴眨着大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稚嫩:“姨妈你说到二姑太太的时候特地提了她是嫡女,那不就说明先前讲到的三姑太太不是嫡女嘛!”接着,王婉装出一脸的好奇样,撒娇道:“对吗?我猜的对不对?说嘛,姨妈你说嘛!”
林氏大笑:“天哪!妹妹,我就说了,这孩子不是一般的聪明啊!”
“那就是我猜对了!”王婉一脸的兴奋,好似自己的小聪明被认可一般。其实装得脸都快抽搐了,她发誓下次再有什么也要装得完全都不知道,这个姨妈真是精明得太可怕了!
“那三姑太太确实是庶女,不过她自小是在老夫人跟前养大的。”林氏这算是正式回答了王婉的问话,“而那大姑太太……”林氏拉长了声音,故作神秘,对着王婉道,“这府里可再没有人比她更有福气了,婉儿,你再猜猜?”
这下王婉可不敢再出头了,她装作一番苦想,然后一脸沮丧地摇了摇头。
“可是进宫做了娘娘?”这是林茹的声音。
“可不是嘛!”林氏拍手笑道,“还生了个皇子,咱们家的大姑太太就是四皇子的生母淑妃娘娘!这可不是滔天的福气了!对了,那四皇子今年也是十岁呢!”
“啊,跟哥哥一样大啊!”王婉叫了起来。却是被林茹给批了一顿:“婉儿,别胡说,怎么能拿天家跟你哥哥比!”
“没事没事,童言无忌。”林氏笑道,“再说了,天家还不是一样吃喝拉撒,这与百姓同龄而已,又怎不能说了,妹妹你太小心了。”
“就是,”见有人出头,王婉终于把对母亲入京以来的表现给总结了出来,“娘,你太小心了!这样不好!”
“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许是觉得确实被女儿给说中了,林茹顿时红了脸,怒噌起王婉。
“本来就是嘛!”王婉一把拉过对这种家长里短的聊天内容一丁点兴趣都没有,始终站在边上当隐形人的王越,“哥哥,你说是不是?”
“啊……”王越先前的思想早不知飞到哪个爪哇国去,现在被妹妹这么一逮,顿时不知该怎么接口,只得抓耳搔腮地“呵呵”傻笑。
看他这个样子,于是,大家伙儿便都“哈哈”笑起来了。
恰在这时,林氏的儿子,和王婉、王越真正有血缘关系的表哥来了。
只见门帘掀起,一个浑身裹着书卷气的男孩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与那方斌截然不同,他举止优雅,行为温和。但瞧他形容不丰,却身姿挺拔,面色微白,却神目清明。他的长相颇似林氏,看起来清秀俊雅。他笑起来的时候尤为好看,只一笑便是两个浅浅的酒窝,仿佛春风醉人。
“哎,这位表哥长得真好看。”反正“童言童语”,姨妈又不是外人,王婉便直接把心中的感觉说了出来。
“哈哈哈——”屋内便又是一阵大笑。
林茹笑着轻弹了一下王婉的额头:“你这丫头,先前见到那安国公小世子怎的不见你说他长得真好看。”
王婉轻哼了一声:“他啊,就一张皮面好看而已。这人哪!最重要的是气质,气质等同内里。看表哥,就知道一定是个知书达理的好人。他呢,是坏人,大坏人!”
“哈哈哈——”众人几乎笑倒。
林氏笑道:“这婉丫头还在记恨着那小子呢!倒把我家齐儿给捧高了。齐儿,还不快见过你姨母和表弟表妹。”
于是双方见礼。
林氏为大家做了介绍。原来林氏的儿子叫方齐,今年十一岁,是二房的第二子,却是唯一的嫡子。在他之上还有一个庶子,已经十四岁了。
“好了,孩子们在这里也快闷坏了,”林氏说道,“齐儿,你和文琴就带着越儿和婉儿到园子里转转吧,记得不要走太远。”
“是!”方齐与方文琴双双应下。
王婉知道母亲与姨妈这么多年未见,肯定有许多私密话要说,于是爽快地就跟着表哥表姐往外走,而王越,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动一动了,自然是甭提有多高兴了,一把拉过方齐,自来熟地将他往外拽,直把众人逗得大笑。
在屋内呆久了,一出得屋门,顿时觉得阳光是如此的明媚,空气是如此的新鲜,整个世界都美好了百倍。
“哎,表哥,我们去哪玩?”王越才刚出了月门,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我娘说逛园子……”
“不是吧,表哥……”王越的脸垮了下来,“这、这是丫头片子们做的事吧,我们俩大老爷们的……”
“我本来是要去书房的……”
“天哪,表哥!”王越惊叫起来,“你才下学,还要去书房,读书读得头不晕啊!”
“那……要不,我们去那边找三弟?可是……”方齐为难地着王婉和方文琴。
“可是什么,走啊!”有人玩就成,估计王越都忘了方齐口中的三弟正是方斌,跟楚凤歌是一伙的。只见王越兴奋地拉着方齐就要走,“逛园子这种事,就让她们姑娘家去做吧!”
“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于是,方齐就被王越拖走了。其时离他们走出屋子时间间隔不过五分钟。
“……”王婉看向方文琴。
方文琴依旧是那个样子,面上丝毫表情也没有。
“琴姐姐,我们……”
“婉妹妹要去逛园子?”听不出任何感j□j彩的问句。
“也不是……”
“那我回屋了,婉妹妹要去坐坐吗?”
“啊?哦。但是……”
“那走吧。”
于是,一刻钟后,王婉坐进了一间简洁朴素的闺房。阳光透过窗棱直直照了进来,使得整个屋子非常亮堂。在她的右手边是一张乌木象纹翘头案,上头摆着一把漆黑幽亮的古琴。左手边是一个半大不小的绣架,从已经绣了大半的图案上看来,应该是嫦娥奔月图。而她的正前方,则是一张黑漆平角条桌。上头摆着一整套的笔墨纸砚,方文琴正站在桌前,手拿着工笔,为她那即将完成的牡丹斗艳图做着最后的勾勒。
“唉!”王婉坐在凳子上,无声地叹了口气,郁闷地垂下头来,盯着地板发呆。
一路上过来,方文琴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只是目不斜视地不紧不慢地走着。而到了她的闺房,更是直接抛下她去努力自己的绘画事业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呆在原地,宁可蹲在地上看蚂蚁走路,都比在这发呆强!”王婉后悔不已。可现在就这么离开,貌似也太不礼貌了,而且,万一迷路了,岂不是给方文琴添麻烦?
方文琴作画,屋内是鸦雀无声。方文琴自己的丫鬟,林氏安排的临时伺候王婉的丫鬟,都是禁声不语。王婉第一次开始想念自己那叽叽喳喳,像个小麻雀一样的丫鬟忘忧了。忘忧是两年前买来给王婉作陪的小丫头,跟王婉同岁,因年岁小,且王家本就把她作为王婉的玩伴来养,因此一直没心没肺的。这次上京投奔忠勇侯府,因怕她不懂事得罪了什么人,就没有将她带在身边,而是把她和陈实一家人放在了一起。陈实一家是父亲的家仆,现在正滞留在抚州处理些零碎的散事,等事情处理好后,便会上京同他们会合。“可怜的忘忧,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王婉的思绪飞到了遥远的抚州。
而就在王婉天南地北地瞎想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陡然打破了闺房内的宁静。
“听说表小姐在这儿,我过来看看。”这是一个温柔婉转的女声,听起来绵绵的煞是好听。但却见方文琴在这个声音响起之后,手抖了一下,接着,盯着她的画有那么几秒,然后,竟猛地一把把画给抓了起来,“唰唰”两下三下撕了个粉碎,一下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王婉被唬得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这、这是方文琴吗?
“三小姐……你这是……”门外进来之人明显也被吓到了,只听她颤颤巍巍地道。
方文琴缓缓地转过身来,先前一成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只见她横眉倒竖,一脸怒容,樱桃小口一字一句地吐了这么几个字:“钱姨娘,请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6章 钱姨娘
“钱姨娘?”
王婉朝那来人看去。只见她瓜子脸,柳叶眉,此外五官竟极似方文琴,但就是这样相似的五官,组合在她的脸上却显得颇为柔弱,再加上她身材虽为高挑,却极为纤细,整个人看上去竟如同一株风中的弱柳,好像一阵风便可随时将她吹倒。
“我……”但见她面色苍白,对于方文琴的质问似乎不知所措。
“不是说过,不许你来这里吗?”方文琴的声音陡然拔高,好像在拼命抑制自己的怒气。
“我……”钱姨娘咬着唇,双手绞着帕子,好半天才听到她几乎没有底气地道,“我听说表小姐来了……”
“那又与你何干!”方文琴的声音越发不耐了。
“那、那……”钱姨娘吞吞吐吐起来,双手几乎都快把帕子绞烂了,而她的眼圈也渐渐的红了起来,“那我、我这就出去……”说着便微微福了个身,转头便要离去。
“哎,等等!”王婉把她叫住了,接着不好意思地朝方文琴笑了笑,“真是抱歉,琴姐姐,方才我在这里好像打扰你作画了。本来想自己回去找姨妈的,可是又怕迷路,这不,刚好这位钱姨娘来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