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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阳光洒在路上,车轮碾压过的痕迹泛着浅浅的金光,表示着方才这队人才走不久。
严老的挚友过来告辞。
很快地亭外就只剩王婉他们一行人。
李明炎长叹了口气。“我们也回去吧!”他说道。
“嗯。”楚凤歌感叹道,“再见面,不知何年何月。”
李明炎拍了拍楚凤歌的肩膀。
“哇——”李明敏陡然大哭,“什么‘再见面不知何年何月’!楚凤歌!我讨厌你!婉妹妹!只有你治得了他!快点教训他!”
“……”在场一片缄默。
王婉尴尬得要死。远远的还站着大家带过来伺候的下人呢!李明敏的声音吼得这么大,任是谁都听个一清二楚了。
有点郁闷地低下了头。
却是李明炎先教训起来自己的妹妹,一个弹指敲上了她的脑门,骂道:“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楚凤歌则不客气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自己没本事对付我,就把人家小丫头扯进来,一个比你还小的小丫头,能拿我怎么着!”说着,还用鄙视的目光冷冰冰地瞥了王婉一眼。然后,“哼”地一甩袖子,就命其小厮牵马过来,很快地便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挑眉看着王婉:“婉妹妹,给你个忠告,少跟这个笨蛋来往,相处久了,你也会变成傻瓜的!”
“你!”李明敏一听,简直是火冒三丈,跺着脚狂骂,“楚凤歌你这个大混蛋!滚去做和尚吧!哥哥!不要跟他在一起!让他孤家寡人躲着哭去!”说着就一手拉着王婉,一手扯过李明炎,冲着楚凤歌大吼:“婉妹妹是我的,哥哥也是我的,你这种没人要的东西还不快滚去剃度了事!哼!小心连寺庙都不收你!”
“……”王婉和李明炎双双扶额。
李明炎头疼,揽过自己妹子:“敏儿啊,今年你都十一岁了,好歹是个郡主,有点郡主的样子好不好?”
楚凤歌讽刺道:“指望她有点郡主的样子?等着太阳打西边出来吧!傻得跟猪一样!看着吧,严家那丫头走了,再也没人护她,今后肯定被欺负惨!”
李明敏方才因生气而收回的眼泪,瞬间又“啪嗒啪嗒”往下掉了。“哇——”她捂着脸大哭。
王婉急死,抱着她低声安慰她。期间超级不悦地狠狠瞪了楚凤歌一眼。这家伙,真的是太可恶了。想不到居然真就这么坏!就算李明敏话中失误,他这番是为了帮她没错,可是,李明敏是她的好友啊,人家毕竟无心,但他偏就这样往人家伤口上洒盐。
楚凤歌触及到王婉的目光,陡然一愣。接着就脸色一暗,瞬间阴云密布,突然双腿狠狠一夹马身,“驾!”怒喝一声,便绝尘而去了。
“诶,诶?”李明炎傻眼了,半晌反应过来后,才在后头大喊,“凤歌!你就这样先走啊?你、你、唉!”这哪里叫的住楚凤歌,李明炎一甩袖子,一脸无语。
终于,李明敏不哭了,李明炎命人把马车驾过来。
王婉坐在李明敏自家的马车内,抱着李明敏尤在宽慰她。只是脑海中时不时浮现楚凤歌离去时的表情——他是生气了吧!毕竟他是为了帮她。她却那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李明敏说的话要是被有心人传出去,对她可真就是灾难了。如今可不比两年前安国公府里的那件事。那时王婉才来京不到四个月,不过七岁,就能跟楚凤歌交好到什么地步?小女孩们再怎么说,大人也当作童言童语罢了,可如今,她已经在侯府里住了两年,再被传出她与楚凤歌的闲言闲语,估计就会有人往“青梅竹马”方面想了。然后她肯定就会被某些人给盯上了。这个道理想必只有李明敏这个缺根筋的想不到。严春丽虽常常打趣她和楚凤歌,但是,都是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啊!从那年过年再次见面后,她何曾在外人面前胡乱开玩笑。
“唉!”王婉暗自叹气。话说回来,不是决定让自己的这份心动慢慢淡去吗?怎么就又因楚凤歌的态度而起波澜了?
马车一路慢行,“轱辘轱辘”地就到了城内,不过多时,就将王婉送回了忠勇侯府。而在这途中,李明敏从悲伤中缓过神后,居然同王婉说起了方文琴。原来这方文琴在寿王府的时候,连日下来不得亲近李明炎,于是某日急了,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贿赂了一个打扫书房的小丫鬟,托她把一封信放到了李明炎常用的桌子上。“那封信我先看到的。”李明敏如是说,“哥哥的书房我可以随便出入,她没想到居然会被我看到吧!”李明敏颇为得意。“信上说什么儿时她受欺负,都是哥哥帮她解围,哥哥明明就是对她有意,如今又为何如此无情。我呸呸呸,她也不害臊!我拿着信问哥哥,哥哥根本就不记得有那事,定是她胡乱编造的!”“然后呢?”“然后哥哥就把那封信烧了,我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总不能让她一直在我们王府待下去吧,所以我就以哥哥的名义给她回了封信,跟她说‘所言之事不曾记得,请速回府,切勿让吾生厌’。之后她就走了。”李明敏洋洋自得,“我模仿哥哥的笔迹可是一流。”王婉听了,顿时无语。李明敏说得很简单,但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依李明敏的个性,那封回信肯定写得是要多恶毒有多恶毒。因此这方文琴才会绝望至极,黯然回府了。接着,在方文颂的挑拨之下,把怨恨全部发泄到了王婉身上。
“唉!”王婉重重地叹了口气。
告别了李明敏,进了侯府,先去了林氏那里。给林氏大概讲了下送行的情况,然后就被林氏打发回去休息了。
梧桐院内,王婉躺在床上心情不佳,只觉得一颗心忽上忽下的难受得紧。一是因为今日严春丽的离去,二是因为楚凤歌的生气。
算起来,这是楚凤歌第二次生她的气了吧。第一次还是在他救了落水后的她。那时她还傻乎乎的不知什么地方惹恼了他。而这一回,好心做戏帮她,却被她狠狠瞪了一眼……他不会一直恼着她吧……
“唉!”今日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
罢了罢了,真的不能再想了。还小,还小,忘却必是容易,真再纠结下去,过几年长大了要嫁人了,该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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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70章 吵架 T
五月初七;晴转小雨。
王婉爬上书楼的二层,却愕然见到侯得乐正一手提着酒葫芦;一手捏着棋子,坐在桌旁和楚凤歌下棋呢!
楚凤歌?!
王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个十三岁的少年,泰然地坐在侯得乐对面,一身白色金边常服;头戴金冠;长发披肩,一手托腮;一手捏着黑棋;眼神冷然;抿嘴不语;盯着棋盘似乎陷入了战场上的厮杀,认真地恍如根本未见王婉的到来。
书楼的窗户大开,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一股初夏的清新的带着湿土味道的气息,弥漫着整个空间,润得人的鼻子都湿湿的。
王婉吸了吸鼻子,透过窗户望向略微灰蒙的天空,疑惑起楚凤歌怎么就这样落落大方地坐在窗前,完全不顾那会被人看见的危险了。再将视线投回那正下棋的二人身上,只见他们连个眉头都没动,全然投入到忘我境界中。于是想了想,便决定不去打扰他们,她轻轻转过身去,蹑手蹑脚地就打算下楼了。
“小丫头,想回去了?今天的活儿还没干呢!”侯得乐的声音突然响起。
没想到侯得乐会突然出声,王婉吓了一跳,脚步一顿,差点没一个踉跄,从楼梯口滚下去,还好及时抓住了扶梯。她稳了稳身形,拍了拍胸口,一脸后怕地转了回去,哀怨地看着一手晃着酒葫芦的侯得乐。
倒是楚凤歌开口了,颇有点抱怨:“侯爷爷你搞什么啊,差点把她吓得摔下去!”
“心疼了?”侯得乐笑眯眯地看着楚凤歌,楚凤歌脸色微红,把头撇开,不去理这个老不正经的。
“小丫头,”侯得乐召唤王婉到他身边去,“过来,过来,”他说道,“我看这样吧,今个儿你也不用打扫什么了,老头子我陪这小子也陪腻了,你过来和他下两盘吧!”
“啊?”王婉一愣。
而楚凤歌则撇了撇嘴:“什么‘你陪我’,是‘我陪你’好不好!也不知道一大早的,是谁把我拖进侯府,硬要我到这里陪你下棋。”
“是吗?倒不知是谁一大早的就在这府外徘徊,一脸纠结,一副当进不当进的样子。”
“我是打算去找阿斌和王越!”楚凤歌梗着脖子嚷道。
“行了,行了!”侯得乐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复又冲着王婉道,“小丫头,还不过来?好好地下上两盘,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什么是‘天外有人’!不过赢了我几回,尾巴就不知翘到哪里去了!”
“……”王婉无语。难怪这楚凤歌今日这般大胆靠窗而坐,原来他是自府外被侯得乐硬拉进来的啊!恐是这侯得乐的棋瘾犯了,刚好把他给逮着了。
王婉有些扭捏地坐在了楚凤歌的面前,有点不好意思地冲着他笑了笑。却是那楚凤歌脸色不愉,像是没有看到王婉一般,把目光投向了侯得乐,不甚高兴地瞪了他一眼。侯得乐打开酒葫芦,猛灌了一口,继而“哈哈”大笑。“请吧!”楚凤歌伸出手来,示意王婉执黑子。那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王婉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楚凤歌……今日这态度,他,他不会还在生那日的气吧!于是王婉心中有点不开心地腹诽了:“这个家伙,未免也太小气了吧!”抬眼看他,终见他也看向了她,却是漂亮的眉尖一挑,一脸的傲然,那表情显然是在说:“还不快执黑子?难道是怕了我不成?”王婉倒吸口气,一股闷气上来,一手抓过黑子,拧起眉头,执起一颗就往棋盘上放去。
战事开始。战线布起。
令王婉吃惊的是,这楚凤歌在下棋方面竟然是很不错的高手!一时间她竟忘了坐在对面的是自己多日来心心念念却想要努力忘记的男孩,脑中的细胞飞速运转起来,注意力全部放到了桌面上那四四方方小小的棋盘之上。
你攻我守,守成之后,抓住破绽,一击而进。
一时间,双方杀得是难分难解。
寂静的书室里,无一杂音,唯那窗外剪剪风起拂动树叶的轻轻“沙沙”声。
王婉与楚凤歌沉浸在这无言的方寸黑白战场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跳不出谁。
“行了,行了。”突然,侯得乐开口说话了。把渗在棋子世界的二人给唤了出来。“都半个多时辰了,再下下去,太阳都落山了!”他满是酒气道。
就像被从淋漓尽致的用兵战场中突然拉了回来,两人皆有一种情绪高昂状态之中却被陡然喊停的极强落差,好似正兴奋之中却被人猛地泼了一盆冷水。王婉皱起眉头,盯着棋盘,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楚凤歌,则直接抱怨了:“侯爷爷!哪就‘太阳都下山了’?没见我们正下得难分难解吗?观棋不语,这可是你教我的!”
“咳,咳,”侯得乐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道,“你们又不是就这一次机会可以一起下棋!以后多的是机会嘛!何必在此时争个朝朝暮暮!”说着,抖了抖酒葫芦,“咦?喝完了?”说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走到放置酒坛子的架子边上,把酒坛子找出,然后……“咦?怎么没酒了?是了,”他看向王婉与楚凤歌,笑了,“大年初一那日,你这丫头为了给这小子退烧,把酒都给用完了啊!”
王婉与楚凤歌皆是“唰”的一下脸色飞红。两人对看了一眼,目光触及彼此,齐齐撇过头去,不敢再看。王婉的那颗心,好似不受控制一样,都快跳出来了。
“哈哈哈——”侯得乐大笑。
王婉一时无语。侯老先生你是故意的吧,大年初一到现在都快半年了,你都知道这件事了,居然也不把你的酒坛子给填满!
只见那侯得乐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就在这慢慢下棋吧!我去找酒了!”说着竟就慢慢悠悠地一步一晃地下楼去了。
“小丫头!”侯得乐的声音如钟一样在下方响起,“难为你次次为你家小姐守在这里,走,陪我老头子拿点酒去!”
接着,便是露葵唯唯诺诺但又不得不同意的声音。
下方很快就清静了。
世界一片寂然。
“……”王婉瞬间有种不知要说什么才好的感觉。一颗心越跳越快,越跳越快……手脚都微微发抖起来。她、她觉得自己很没志气地快要瘫软了。“侯老先生,你故意把我和楚凤歌留在一处,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心中只剩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