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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傍晚,楚凤歌回来的时候,王婉将今天发生的事同他一说,当然对于早上的事,她只讲了老夫人叫她过去命她收下铃兰,至于老夫人那些什么“狐狸精”“侯府的名声比那水沟里的老鼠还臭”“配不上凤歌”之类的话,她是没有说起了,否则楚凤歌不气成什么样才怪。便就是这样,楚凤歌还是脸色骤沉,怒火腾地就上来,道:“她堂堂一个安国公夫人,就为了一个丫鬟这样对付你,说出去想让人笑死不成!铃兰还没死呢!要是真死了,那她是不是就要将你赶出府去?!”
王婉安抚他道:“好在爷爷来了,而铃兰也被接回去了。不管怎么说,铃兰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却是楚凤歌抿着嘴,眉头蹙在一起,半晌突然道:“不对,哪里可能真就为那铃兰一事特地将你叫过去的!”
“诶?”
“再怎么看重铃兰,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丫鬟半夜寻死觅活,就把你这个新妇一早叫去训斥,再怎么说,你上头还有方朴雨这个正经婆婆呢!”
听他这么一说,王婉想了想,觉得还挺有道理的。管教她这个孙媳妇,不该是方朴雨这个婆母的事吗?她王婉若做错了什么事,老夫人便就是心里头再不舒服,也该先把那方朴雨叫去训斥一番,说方朴雨没管教好自己的儿媳妇才对,然后再让方朴雨过来传达她的命令,就如先前方朴雨来这院里劝她收下铃兰时那样。这般想来,这老夫人应该不是为了铃兰一事了,想到她今早如发泄一样的谩骂,再思及忘忧所说的她与老太爷昨夜大吵了一架,王婉突然好奇起来,他们这两位老人究竟是为何一事而吵了。
而答案很快就有了。
晚膳过后,老夫人身边一直伺候着的老人张嬷嬷过来了,这个看起来极其稳重的老妇人将一个单子毕恭毕敬地交到了楚凤歌手里,说道:“老奴奉老夫人之命,将先夫人的嫁妆单子带过来了,老夫人说了,先夫人的嫁妆本就是留给大少爷的,原因着大少爷年纪尚幼,老夫人代为掌管,而现在大少爷既已成亲,那么这生母留下来的嫁妆便可拿回去了。”
楚凤歌完全没想到老夫人会突然转交起母亲的嫁妆,愣了半晌才把那嫁妆单子接了过来。
而站在他身边的王婉瞬间就恍然大悟了。——原来这才是昨夜老夫人和老太爷争吵的真正原因!说什么因为铃兰之事而吵都是假的,真实情况是,老太爷要那老夫人将楚凤歌生母的嫁妆给交还到楚凤歌手上,而老夫人不愿意,两人才大吵了一番。老太爷说的话必定很重,老夫人被气得半死,而待第二日一早听说了铃兰寻死觅活之事,就借机以这个为借口把她王婉叫了过去好一顿训骂了。
王婉顿觉庆幸,也亏得老太爷回来的及时,不然以老夫人的怒气,她今早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便就是不可能挨打之类的,罚跪一两个时辰估计是肯定的了。但话说回来,老太爷也太有迫力了,她才进门没几天,他就要那老夫人交出嫁妆,简直就是在往老夫人脸上狠抽几掌嘛,算是对老夫人在她与楚凤歌新婚第一日就塞人的惩罚?
却是楚凤歌在送走张嬷嬷后,拿着那嫁妆单子突然笑了,他的想法竟是与王婉不谋而合:“爷爷是在惩罚老夫人吗?”他说道,“老夫人可是把我娘的嫁妆紧拽多年都不放手啊!便就是把中馈全部交给方朴雨后,这些嫁妆她也是舍不得让方朴雨去碰上一碰的!”
王婉好奇地凑上头去朝那嫁妆单子看了过去,顿时惊呼咋舌了:“天哪!”
在这个时代活到至今,十里红妆她只是听闻,从未亲见。而她认为既然自己的嫁妆也被人称为是“十里红妆”,那么想来在这上流阶层中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并不会差到哪里去,可是见到了眼前这楚凤歌亲娘的嫁妆单子,她才赫然震撼,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王公贵族!她的嫁妆与其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别!就是当年方文风的,也被比到了地下之去。
嫁妆单子细笔细写足足十页!从头冠到首饰到衣服布匹到家具摆设到古董字画到田庄铺子一一俱有,甚至连名贵药材都罗列了将近一页!
不用细看,光是那第一项所列的十二顶华丽的要么镶着数十颗东珠,要么嵌着金凤金翟金花的冠帽,就足以令人抽气咋舌了。更勿论那随意一眼扫下去所看到的上百种名目不同的贵重首饰了。
相较于王婉的震撼而言,楚凤歌倒不置可否,他把那嫁妆单子叠了起来,接着便塞到了王婉手里:“你收着吧,就由你管了。”
王婉应了一声收下了。
只是楚凤歌突然嗤笑一声道:“老夫人可真要气坏了。怕是今早上她的作为让爷爷大怒了吧!”
王婉想了想,觉得也是。就算那老太爷昨日提出要老夫人交出嫁妆,也不可能昨日才说,今日就要她拿出来吧,只可能是早上她把老太爷气得够呛,老太爷才一怒之下,逼她今日就把嫁妆全部交出。这老夫人,真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王婉突然想笑了。却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向楚凤歌问道:“对了,爷爷今早突然出现的时候我就在想了,自我嫁进来后,都没见他去上朝啊!”
楚凤歌看了她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道:“哦,这个啊,爷爷准备乞骸骨了,这几日只是去公门里把事务交代一下罢了,过几日皇上正式批准的文书就会下来了。”
“啊!”王婉大为意外。
楚凤歌道:“爷爷都快六十五了嘛!”
“哦。”王婉见他不想多言的样子,便点了点头,不再问了。
而楚凤歌接着又道:“以后你可得多陪陪爷爷,虽说无职一身轻,但是老人家忙了大半辈子了,突然闲下来,恐不习惯,你在家里若无事,可以过去陪他说说话,下下棋什么的。”
王婉笑了:“我自是会的。爷爷看起来棋艺必是比那老侯爷好多了。”
楚凤歌“噗”地笑了,他一指点上王婉的鼻子:“可惜你猜错了,爷爷的棋艺比那老侯爷还差!不过,他的脾气可比老侯爷好多了!你可不用赢了他还要吓得瑟瑟发抖了!哈哈——”
看来王婉那么多年前与忠勇侯方铳唯一一次的棋艺对决,楚凤歌是知道的。王婉回想起来,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一日便就这样过去了。待到第二日的时候,老夫人那里传来消息,说是铃兰下定了决心表示自己一辈子都不嫁人,就这样陪着老夫人,伺候她,就是老夫人百年了,自己也落了三千烦恼丝,找处庵子做姑子去。王婉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而那楚凤歌,知道这个消息后,沉默了半晌,后道:“算了,这丫头太过死心眼,随她去了,反正莫要再烦我们便是了。”这便是打算今后都当那铃兰不存在了。果然,以后就是在府中碰见铃兰,铃兰向他低头躬身施礼,他也不过点了点头,就从她身边如风走过,看都是不看她一眼了。铃兰作何想法不得而知,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楚凤歌与王婉再也不用为铃兰这个人烦恼了。
而在王婉嫁进安国公府后,安安定定地过了不过十日,方府那边突然传来了消息:方齐回来了!
王婉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无法形容自己那喜悦兴奋的心情。六年了!整整六年!表哥终于回来了!
等到傍晚楚凤歌从指挥司所回来后,王婉跟他讲了这件事。接着二人立刻令人备车,朝方府赶去。
在方府,他们见到了足足六年未见的方齐。
一如既往的温和宛如春风的笑容。只是他已经长大,昔时的少年已然不见,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玉树临风的英俊青年。长发已经束起,弱冠之年的他显得儒雅十足。当然,他的面色黑了许多,毕竟常年在外漂泊,但也显得健康了很多,其身上那种走遍大川山河充满阅历的自信是京中那些公子哥儿所不能相比的。
却是方齐先开口了。他先向楚凤歌问了好,接着看向王婉,脸上尽是黠愉:“表妹,可惜我没能赶回来吃上你的喜酒。”
王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方齐的意思她明白,自然是说她果真嫁给了楚凤歌。
楚凤歌却赶忙上前跟方齐聊了起来,一脸无比好奇地问起他这些年的经历。却是在随着方齐往里边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王婉,他发现自己吃醋了,真不喜欢王婉在别的男人面前露出那种害羞的表情,虽然害羞的原因是因为谈及了她和他的喜酒。楚凤歌都有点鄙视自己了。
方齐把黠愉的表情转向了他,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不由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表哥你笑什么?”王越奇怪道。
“我笑表妹夫和表妹的感情真好。”方齐道。
楚凤歌明白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瞬间大脸红。独留王婉走在后头一脸的莫名其妙。方齐笑得更欢了。
方齐是午后到家的,足有一段时间够他的母亲发泄心中的激动与埋怨了。林氏现在对着王婉有说有笑的,把方齐曾在信中说过的趣事又拿出来说了一遍,可是那红肿的双眼表明了之前她是哭得有多么惨。终于,林氏说道方齐的婚事了:“都二十岁了!总算回来了!总算能给他找户好人家的闺女了!”林茹也在一边感慨道:“是啊,齐哥儿娶亲了,越儿也没得推辞,看来我们一下要有两场喜事要办了!”
王婉笑着看向方齐与王越的方向。他们正跟楚凤歌聊得正火呢!却是明显感受到了王婉戏谑的目光,皆是回过头看了过来。王婉指了指她身边的两位长辈。方齐还没什么表情,王越立时一拍脑袋,一副“让我去死吧”的表情,想来必是猜到了她们正在讨论什么。王婉笑了开去。
宴席很快开始,不算什么正式的接风洗尘宴,只是普通的家宴罢了。据林氏说,这两日先好生准备一下,过两日再正式下帖宴请亲朋好友前来,到时候热热闹闹地大办一场,也好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齐哥儿游学回来了。
说是家宴,但既然王婉和楚凤歌都来了,那么隔壁府一直关照方齐的大老爷自然也被请了过来。而老侯爷和老夫人,方齐下午就去拜见过了,现在两人便不过来了。
加上方斐和他的妻子,和他们三岁的儿子,还有梅姨娘那四岁多的女儿方文书,开了两桌,男女各一桌倒是热热闹闹。只是,少了个方文棋,不过,哥哥回来了,怎能少了妹妹方文棋呢?林氏派人去叫她了。
王婉倒无所谓在出嫁后再次见着方文棋,只是瞥向了楚凤歌,却见他在听到方文棋的名字后,眉头皱了皱,接着就不为所动了。
倒是那二老爷,一脸嫌弃麻烦的样子。就不知这方文棋什么地方让他觉得麻烦了,不是大部分的时间都被林氏关在了那梅香院里吗?说起二老爷,在经历了那场绿帽子风波后,倒是有点脱胎换骨的感觉了,当然,仅指的是女色方面。青楼什么的去的少了,见到美女也不会目瞪口呆猥琐地一脸遐想了,但人生依旧颓废,除了偶尔去那礼部报道一下,基本上都是窝在家里边逗逗小鸟唱唱小曲,不过自己倒怡然自得。对此林氏倒感慨相较于从前,他变得大好了,放在从前简直不敢想象。但要林氏指望二老爷有所作为起来,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她也不会有此指望,因此,方齐回来,可见她有多么高兴,她的希望根本就是全寄托在方齐身上了。
而这边大家坐定,一边聊着一边等着方文棋过来,却是猛见那去唤人的丫鬟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满脸的恐惧与震骇,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带着哭腔叫到:“不、不好了!五、五小姐不见了!”
正文 第94章
“什么!”众人顿时大震。面面相觑。皆从各人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林氏更是“哗啦”一下就站了起来;柳眉怒目,瞪着那冲进来的丫鬟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原来这丫鬟去那梅香院叫人的时候;见着那李姨娘;李姨娘颇为恼火地道:“人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你还跑来做什么?”那丫鬟才知道方文棋早就说要自己过来;告知了李姨娘一声;就自个儿出了梅香院。因为今日二少爷方齐归来,府里颇为忙乱,且自王婉出嫁后;林氏早就不像从前那样时时派人看着方文棋了,因此这方文棋行动便自由了起来。李姨娘那么一说;那丫鬟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只是一路走了回来,在宴席之外听说方文棋并未过来,才慌了起来,就又回去了那梅香院,听闻方文棋并未去那宴席,这下子李姨娘也慌了起来,全院的丫鬟都被她派了出去,四围路上一阵好找,就是没那方文棋的踪影,这时这个丫鬟才吓得连魂都快没了,飞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