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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飞文,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高逸勇觉得整个情况都不太对,他虽然怒吼,但是声音却有些发颤,总觉得这间屋子好像没有人住。
素飞文回苗疆去了吗?素飞文走后,要再见面,天涯海角,不是说想见就见得到。刹那间,高逸勇的心情忽然有些难受。
他走到门口时,雪貂也听到他的声音,窜出门口。他看到这只貂,心情平静了下来,因为素飞文相当疼爱这只雪貂,断无丢弃这只貂自己回苗疆的道理。
“你家主人……”
高逸勇还没问完话,雪貂忽然冲上他的身体,张开牙齿,就要咬他。
高逸勇没看过这么凶性大发的雪貂,他甩开它,吓得倒退两步,怒吼道:“素飞文,又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教它来乱咬我,你给我出来,我非宰了你不可,快点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听到自己的主人的名字被叫出来,雪貂嘶吼一声,声音充满悲戚,突地它不愿再理高逸勇,窜回屋内。
高逸勇觉得奇怪,而且整个情况透着诡异。若是以前素飞文听到高逸勇连名带姓的叫他,不冷冷的教训他一顿才怪。
高逸勇忽然很不想进入屋内,因为他直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在屋内等着他,但是他为了弄清事实,还是进入屋里,不断的吼叫:“素飞文,你给我出来……”
他吼到后来,声音变得颤抖,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他推开素飞文房间的门,素飞文正躺在床上睡觉,身上奇怪的没有盖着棉被,只有高逸勇以前一件旧衣放在他的手边。
看到素飞文在睡觉,高逸勇吁了口气,他安下心来;安心后,却更加的生气。“素飞文,你这是在干嘛?我在叫你,你怎么不应声,你是睡死了吗?”
素飞文连动也没有动,而雪貂蹲踞在素飞文的脸旁边,对着高逸勇凄声的怒吼。
高逸勇心情也很怪异,他怒吼道:“烦死了!你给我安静,再吵我就宰了你。”
听到他这么怒吼,雪貂才不再吼叫。
而天色渐亮,日光照到素飞文的脸上,较能看清素飞文的轮廓。高逸勇看他脸色苍白,以为他又跟上次一样莫名的昏倒,他一惊,坐到床边,用手触着素飞文的肌肤,素飞文的肌肤冰凉无比,不是人该有的体温。
高逸勇心头悸动一下,喃道:“怎么皮肤这么冷,素飞文,你身体不舒服吗?”
素飞文仍旧没有应话,而且连动也没有动,顿时,不祥的预感涌上高逸勇心头。
高逸勇一手抓住素飞文的手,素飞文的手比他的肌肤还要冰冷,高逸勇不能相信的按住素飞文的脉博,脉博早就没有跳动了。
高逸勇一怔,脸上挤出个笑,声音喑哑难听,笑容更是僵硬到了极点。“素飞文,这个玩笑不好笑,你别开这种玩笑……”
高逸勇从未曾如此颤抖,因为这一辈子还没有能让他如此战栗的事发生,但是现在他探出去的手却是抖着的。
他将手指伸到素飞文的鼻前,素飞文没有一点点的气息,高逸勇手颤抖得更厉害,笑声更难听。“你别骗我了,你心脏一定还在跳动对不对?我才三天没见你,你不会忽然死掉的,才短短三日而已,不可能的,对不对?”
高逸勇几乎语无伦次,他将手按到素飞文的心口处,那边是一片平静,没有任何活着的迹象;而天越来越亮,照明了整个房间,当然也完全照亮了素飞文的脸,任何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张脸虽然艳丽无比,但却是一张毫无生气的脸。
高逸勇用手按住自己的头,他的手很大,所以摊开能包住自己的头。
他像痴傻了似的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我这是在做梦?一定是做梦,怎么会有这种奇怪又无聊的梦?竟然会梦到你死了?素飞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你这种烂到底的人,是不可能早死的。”
高逸勇将手放在自己的另一手上面:“若是梦的话,我捏自己的时候就不会痛。”
高逸勇用右手很用力的拧着左手的手背,他使的力气很大,所以他左手的手背立刻瘀青,高逸勇还喃喃道:“不会痛,所以是梦,一点也不痛,应该是梦。”
他看着死掉的素飞文,看了一会,忽然像刺激过大似的呆头呆脑的道:“醒过来,素飞文,我不生气了,真的,我不生气。我那天早上摔了你一下,你没事吧?对了,你饿了,我去煮早饭,等一会儿帮你更衣。”
高逸勇走了出去,到后门去拔菜,拔完菜后就去煮饭,”边煮一边自言自语:“太晚了,应该要在四更去挖竹笋的,今天素飞文就吃不到他喜欢吃的竹笋了。”
四周的空气静寂得很诡异,而高逸勇还在自言自语:“等一会儿还要喂动物,可是动物怎么都跑掉了,那我等一会扫一下门庭好了,若不洒扫的话,下午素飞文这个混蛋,还不知道要怎么虐待我呢。”
他愣愣的切着菜,一间屋子里,只听得到高逸勇切菜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又十分整齐的声音。
第七章
“素飞文,你不冷吗?为什么不盖被子睡觉,你脑子有问题吗?这么大的人,自己也不会照顾自己吗?笨蛋。”
外面天色早已经暗了,高逸勇拿起被子,帮素飞文盖上了之后,才自己躺到床边地上睡下。
说是睡觉,但是高逸勇根本就没有合眼,就这样睁大着眼睛到四更;到四更后,他像受到暗示似的马上跳起来,到后门挖竹笋;挖完竹笋、拔完菜后,他就开始进厨房做菜。
做完菜后,他就把素飞文的身体扶出来,跟自己吃饭。但是素飞文已死,当然不会动筷子吃饭;而高逸勇根本就动没两下筷子,两个人通常连一桌菜都没吃完。
然后高逸勇就出去洒扫门庭,做中饭,到下午,他就坐着跟素飞文说话,晚上,他就把素飞文扶到房间里睡觉。
一连好几日,他都这样子做,连不是人的雪貂都看得出高逸勇的情况不对劲。
到了夜晚,高逸勇又把素飞文的身体扶进房间睡觉,为他盖被子,雪貂用爪去拨着素飞文,高逸勇见雪貂这么乱来,他怒吼道:“你在干什么?这样会伤到素飞文的!”
雪貂嘶嘶声吼叫,朝着素飞文的手用力的咬去,高逸勇知道雪貂有剧毒,被它咬着岂有命在,他边吼叫边用灯烛砸雪貂,怒骂道:“你想杀了你的主人吗?你这只臭貂!你活过得太清闲,想要我揍死你吗?”
素飞文被雪貂咬的地方,连一滴血也没流出来。
高逸勇抓住素飞文被咬的手并抬起来,打算替他消毒,但是那里一滴血也没流出来,高逸勇还憨傻地道:“怎么没流血?素飞文,你被咬得这么用力,怎么没流血?”
雪貂还在低叫,高逸勇抓住素飞文的手,用力的摇晃。“你怎么没流血,素飞文,你为什么没流血?你的血呢?你的血到哪里去了?你的手好冰,让我来帮你取暖。”
雪貂低吼着,又朝着素飞文的手再咬一口。
高逸勇忍无可忍的动手。“我杀了你这只臭貂,只会找麻烦,竟然咬素飞文,枉费素飞文这么疼你。”
雪貂并没有躲,高逸勇抬起手刀要打到雪貂的时候,雪貂两只眼睛闪着光,像要哭出来似的,而高逸勇的泪早就一滴滴的流下来,他打不下手。
雪貂走到素飞文的尸体旁边,对着尸体哀鸣。
高逸勇忽然站了起来,冲了出去,大吼大叫地像疯子一样,唤着素飞文的名字:“素飞文、素飞文、素飞文……”
他叫了一夜,叫到声嘶力竭、喉咙没有声音,才渐渐听不到他的呼唤声。
天亮,高逸勇还没有回来,雪貂便出去找他;只看到高逸勇在树林深处,躺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可见是晚上撞出的伤。
他躺在地上,瞪直着眼,看着天空,雪貂奔跑到他身边,用爪轻轻的拍他。
高逸勇的眼泪默默的流下来,他细声哽咽的哭,而雪貂钻进他的怀里,就跟它以前钻进素飞文怀里一样。
* * *
高逸勇走回了素飞文的小屋,素飞文此时早已死去多日,但是他的尸体完全没有任何腐化的迹象,就连尸臭味也闻不到。
高逸勇走到了床边,素飞文除了脸色非常的死白之外,其余的一切跟他活着时完全一样,他看起来真的很像睡着。
高逸勇看到素飞文的尸体,再也忍受不住的放声哭泣,他握住素飞文冰冷的手,素飞文的手不像死尸僵硬,还有一些些的弹性。
高逸勇将素飞文的手移到自己的嘴边,不断的亲吻。“素飞文,你再骂我白痴吧,我不会生气了,你要命令我叫你一百万遍的主人也没关系,我也不再问你为什么那一夜你要那么做。求求你,活过来好不好?”
素飞文当然没有回答。
高逸勇见他没有回答,多日累积的悲伤,让他忽然爆怒起来。他甩下素飞文的手,开始怒吼道:“你是故意骗我、寻我开心的,对不对?人岂有好好的,说死就死的道理?才三天而已,在我离去前,我们还欢爱一整夜,我从来没有跟谁做爱一整夜的。对,一定没错,你在装死,故意寻我开心,没有错,只有你这种烂人,才想得出这么折磨人的烂计谋。”
高逸勇怒骂道:“我不会上当的,你没死,你一定没死,你这个恶心的疯子,你休想我会以为你死了,而不找你算帐。你从头到尾都在设计我,都在陷害我,要我做你的仆人,把我当牛马一样的使唤,还拿藤条揍我、打我,我们的帐算一百年也算不清,你给我醒过来,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见素飞文不理会,他骂得更大声:“你是故意的,你从头到尾都是故意的,故意靠我那么近,让我闻到你身上的香味;故意教我帮你更衣,让我看得到吃不到;又故意炒那一盘菜给我吃,让我欲火大发,那一晚我身体很激动,一定伤了你对不对?我不是故意要让你流那么多血,但是我不会道歉的,因为从头到尾你都在引诱我,应该是你要向我道歉。”
抓起素飞文的衣领,将他提起来。“道歉啊,向我低头道歉,要不然我不会饶了你的。你说我白痴,连威胁的话都说不完整,混蛋!那是因为我每次都惑于你的美色。我现在发狂了,不理你了,我要你马上醒过来对我道歉,要不然我就侵犯你,不是只有侵犯一次而已这么简单,我会把你的衣服脱光,把你绑在床上慢慢的凌辱,让你叫一整夜,看你还摆不摆得出冰冰冷冷的脸色来。”
素飞文依然静默如昔。
高逸勇疯狂的怒吼:“别装了,你没死,你要我脱你的衣服,真的把你绑在床上吗?快点给我醒过来,快一点!”
素飞文仍然紧闭着眼,没有说话。
高逸勇怒吼的声音变得嘶哑,“好,我向你坦诚,我没有看过比你好看的女人,男人、女人都没有,你是最好看的,这样你满意了吗?快给我醒过来。你还不满意吗?好,我再坦诚第二件事,没有人像你这么怪异,竟然在做爱的时候咬人,但是你这么奇怪的地方我也喜欢,你要是醒过来,即使在床上被你咬死也无所谓。”
高逸勇的声音已经变得颤抖,“你还装死?好,我再坦诚第三件事,没有人在那时候那样温柔的待我,你是第一个,这样你满意了吗?”
高逸勇的泪已经落了下来,“我再坦诚第四件事,而且以后你问我,我也要说我没说过,那就是你根本就不必这么怪异,我就已经忘不了你了,而且是一辈子、永远也忘不了你了。”
高逸勇说到后来,声音颤抖,早就泣不成声,“我最后再坦诚一件事,你听了不要太吃惊,不过你这个疯子每次都来惹我,应该也不会吃惊的。我爱你,我喜欢你,我想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们苏州高家挺有钱的,你要什么,我都可以买给你,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给你,好不好?素飞文,就算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
高逸勇哭到泣不成声,他抓着素飞文衣领的手改为环抱住素飞文的腰身,一再重复来不及对素飞文说出的爱语,“素飞文,你很美,你很好看,我长眼睛后还没看过比你好看的人,我爱你,喜欢你,很想吻你,求求你,活过来,你就算要我的命我都送给你。”
高逸勇亲吻着素飞文早已僵硬的红唇,多日的不食不睡,再加上悲伤过度,高逸勇忽然觉得很累,而且是累得不得了,他手脚发麻,头晕目眩,全身不能动弹的在素飞文的身上倒了下去。
他没有见到在他倒下的同时,素飞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