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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副作用？”唐昕心头一跳，直觉上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唐莫念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寿元减少。”
一声幽幽的叹息，他缓缓道出来一段秘闻。无寐宫和唐宫本来是一个门派，祖师爷是一个经天纬地的人物，他写出一部功法，分为正邪两个部分，正为上册，练成浩然正气，邪为下册，练成诡异莫测，但两者不易结合，若是轻易练之，必爆体而亡，但若有人侥幸练成，世间便再无人是他的对手。
这位可敬的老人将功法传授给他的弟子，哪想弟子们同时练两部功法却相继失败，痛失爱徒的祖师爷苍老了几十岁，痛下决心之下，决定将这部功法分为两个部分，由弟子们自行选取适合的功法。在那段时期，高手辈出，门派强盛。
在祖师爷逝去后，门派争权夺势愈演愈烈，久而久之，练了“正”的成立了唐宫，练了“邪”的成立了无寐宫，无寐宫行事愈来愈诡异，最终成了武林中的头号公敌。
这部功法虽然逆天，分开来却只是一流功法，而且会消减人的寿命，在漫长时间的消逝后，便只在宫主手中传递，到了如今，只有唐莫念和商无寐知晓了。为了成为天下至尊，商无寐便费尽心思想要得到完整的秘籍。
唐昕听到这些她从来不知道的武林秘闻，心中惴惴不安，她仿佛和师父一起，打开了尘封已久的书，每一页纸都显出了沧桑的味道。
“我不能让天下生灵涂炭，自然不会容忍他继续猖狂下去。他不会知道上卷到底在哪里，所以……他才会将主意打到你身上。”
唐昕身上发冷，“所以商无寐传我残缺的武功，我很快走火入魔，棋子可随意放弃，他根本就毫无损失。”
“能有机会近我的身，并且让我毫无戒心的人，除了你，只有穆桑桑。”唐莫念微微眯起眼，看不清楚其中蕴含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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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桑桑脸上青白交加，她急切地抓住唐莫念的手，“莫念，我与商无寐毫无关系了。我们成亲好不好？你不是说要娶我的吗？”她的话语中溢满无措与绝望。
“我感谢你救了我，但我不能娶你了。我没法原谅你，那一瞬间是你抛弃了我。”唐莫念缓缓拽开了她纤细的手，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为了她倾心竭力的男人，他还是那个冷静而自持的唐莫念。
所有温柔甜蜜的情意，面对死亡，都那么微不足道。
“噗哈哈！”一直萎靡的商无寐像是看了一场好戏，微微挑起眼角，眼中似笑非笑。“磨磨唧唧，这个女人可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甜美，你是没有见过她风骚的模样。”
穆桑桑脸色一片煞白，“闭嘴！”她冲着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说。
“桑桑，够了！”唐莫念皱着眉头，打断她的话。他沉吟半晌，对着商无寐说，“多说无益，我们师徒一场，我送你上路。”
商无寐沉重地喘息着，他尖削的下颌微微的扬起；脸上依旧是放浪不羁的笑意，“那就，来个痛快！”
“等一下！”唐昕连忙喊道。
她缓缓走到商无寐面前，蹲下身来，唐昭乐已经是强弩之末，脸上毫无血色。厚重的喘息声，显示着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这个曾经呼风唤雨，让无数人战栗的大魔头，终于要先行走向生命的另一端。
她轻声说，“乔妹是不是你安排的？你不想我死对不对？”
商无寐沉默一下，复又神经质地笑起来，“我会担心你死掉？笑话！我是不想你这么早的就失去利用价值！”
他阴测测地笑，“若是我不想你死，我就不会让你练魔功拉你下水，白痴的女人，白痴的想法，女人就是那么自作多情！”
唐昕微微怔了怔，也不在意，对着他笑了，“不管怎么说，你想做哪个你，大师兄，在我心中，你还是那个叫我呆子的唐昭乐。”
她站起身来走开两步，背过了身。
一个枭雄，不该这么凄惨的死去。她给予了他最后的尊重。
穆桑桑的哭泣，唐莫念的冷静，商无寐面无表情的脸构成了唐昕对这天所有事情的记忆。商无寐死在了唐莫念手下，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正宗的清理门户，她只是那天和唐莫念一起，离开了清屏楼。
看着唐莫念依旧清淡儒雅的侧脸，她想，师父大概永远不会再见穆桑桑了。
两人放缓步调，不急不慢的往唐宫去。在一个宁静的午后，唐莫念非常严肃的对唐昕说，“那天你说的话我还没有回答。”
唐昕一头雾水，“哎？什么啊？”
“我也爱你。”声音飘渺如烟，他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这是那天她给唐莫念下药时候，受原主影响，不自觉给唐莫念说的话！天，师父你不要揭露我的黑历史好不好！
见唐昕神色恍然，并没有回答，他继续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这一次，换我追你。”
唐昕看着师父的认真的脸，半晌没有回答。师父说出了这句话，这也就是意味着……她就要离开了。咬了咬牙，“我不是唐昕。”
“别闹脾气了，我知道以往我忽视了你，你不是唐昕？你怎么可能不是唐昕呢？”唐莫念好笑地摇了摇头，见唐昕依旧一副严肃的模样，才沉默了。
“虽然很遗憾，但是像是想说，她已经死了，死在了你放弃她的那一刻。”唐昕直视着他的眼眸，可以清晰地看到眼中小小的她。
曾经的唐昕最希望的事情，就是有朝一日师父能只看着你她一个人，如今，师父终于只看着她了。
唐莫念怔怔的看着她，“我不相信。”他加重了语气，“我说了，我会弥补这些年的时光，我们……”他停住了说话，因为他看到唐昕黯淡下去的双眸。所有的话，都被卡在了喉间。
半晌，唐莫念嘲讽地笑了，摇了摇头，“我懂了，是我的错。”
唐昕怔怔看着唐莫念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竟然觉着有些凄凉。她眼前只有那么一幅画卷，年幼的唐昕，少年的唐昭乐，以及，依旧淡然微笑的唐莫念。
耳边传来清晰的声音，“成功攻略男主。任务完成，准备离开第三任务世界。现在倒计时，5、4、3、2、1……”
☆、第32章爬床丫鬟求逆袭1
“阿呆，你又调皮。”一个阳光的少年带着宠溺的笑意看着唐昕。
唐昕拉着他的衣角，对着唐昭乐撒娇，“大师兄~”
听到这句话，涂欢心中骤然一惊，不对，唐昭乐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说话！
心中犹疑之下，脑中一片清明，顿时感到外界一片明亮，轻轻颤动睫毛，她睁开眼睛。
依旧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阁楼，木栏，木屋……枝蔓缠绕，野花怒放，这里是她熟悉的系统空间，她又回来了。
涂欢觉着身体被咯的难受，用手撑起来身子，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原木所制的地板上。床呢？床呢？人性何在？
“1587，你好没人性！”她大喊。
周围一片寂静，没人搭理她，涂欢更觉憋屈，不带这样的，我累死累活做任务，你居然连见我都不见。
两手放在嘴边当做小喇叭，涂欢用霸气外露的声音大喊，“1~5~8~7~，你~在~哪~里~？”
涂欢刚刚得意自己肺活量还算不错，声音就卡壳了。“你……你是谁？”她惊讶的站起身来，忙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泥土，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不知道这里还有外人。”
一个……少年，正悄无声息地倚在楼梯拐角处，他默默地端着杯子，抬头看着远处，听到涂欢的声音，他漫不经心地扭头，“更年期的女人就是这么吵！”
涂欢傻了，第一次见面就搞人身攻击？“你谁啊？怎么说话呢？”涂欢不满地说。
少年横了她一眼，嗤笑一声，“认不出来你就别想回去了。”
涂欢睁大眼睛，仔细打量他，只见少年身材纤长，肤色如玉，唇红齿白。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便觉着别有一番潇洒滋味。美少年，这是涂欢给他下的第一个定义，视线往下移，看到他手中拿的竟是……牛奶？
“1587？”她试探地问。
少年这才扭过头正视涂欢，微微勾起唇角，挑眉，“认出来了？白痴。”
涂欢惊悚了。“为什么你一下长那么高？啧啧啧，资本不错哦。”
1587非常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什么叫一下子长？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好不好？”
“那你之前？”涂欢好奇了。
“那是我的幼生形态，这是我的少年形态，都是皮相而已。”扫了她一眼，“花痴女。”
“喂！你丑死了！我花痴？别开玩笑了？”涂欢与1587欢乐的斗嘴。
1587清咳一声，“好了，你第三个任务算是顺利完成了。”
涂欢沉默下来，听到“任务”这两个字，她从刚刚醒来一直用欢乐掩饰的情绪终于涌出来。
实在是，不想把他们当做书中的人物啊。那么真实，那么鲜活，他们只是活在书中的人吗？
“你没有认真地听我的话。”1587脸上也严肃起来，“你把自己当成了唐昕，所作所为完全就跟着她的思维走了。这是非常致命的一点，倘若你运气不够好，唐莫念再坚持一些，穆桑桑再聪明一些，商无寐再狠心一点，你也不会有命在。”
“恩，我知道。”不是没有觉察到，在任务中她就非常深刻地感受到“涂欢”的人格弱化了，“唐昕”的人格深刻了，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她已经完全分不清楚彼此。以往，她太大意了。
涂欢想到这些人，忽然感觉到一股疲惫，这种出于内心最深处的情感让她觉着怅然若失，什么也不想再回忆。“太真实了……我体会到他们心底最真实的声音，我无法把他们当做单纯的NPC……有时我甚至没有办法分清楚自己与唐昕。”
1587皱着眉头看向涂欢，“那我呢？你怎么样看我？我也是你口中的NPC，我们并无感情，甚至连任务世界中的人也不如。”
“不，这不一样，在我的感知中，我越来越觉着这些都是真实的人，我不忍心……”涂欢忙辩解。
1587了然地笑了，“你只是不曾经历过那些刀光剑影，所以感到彷徨。”
“不！不是那样的！”
1587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我不会理解人类的感情。”
不知怎么，涂欢竟然觉着有一种莫名的悲哀笼罩在1587身上。
但是下一时刻，1587就好像摆脱了那一层假假的壳，略带恶意地笑了笑，“小姑娘，这次任务太大意了，你完全就是被剧情牵着鼻子走哦，而且，被算计N次，被暴打一次，被抓包一次，被抓进牢房一次，被当肉盾牌一次……唔，还需要补充吗？”
“不需要了。”涂欢头上青筋跳动，恶狠狠地说。
“OK，希望你继续保持，本次任务改变剧情度百分之九十，希望亲继续努力哦。”笑眯眯的少年对着涂欢挥了挥手。
不知怎么，在涂欢眼中，眼前笑眯眯的人影竟然和总是带着阳光笑意的唐昭乐重叠了起来。
在她失去意识时候，她听到一声轻不可闻的喟叹。“阿呆……”声音太过飘渺，她疑心她听错了，她觉着自己仍然处于一个荒唐的梦中，仍未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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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一群老乞丐，身边一群小乞丐，涂欢正在吃饭。
她穿着粗陋布衣，上面缝缝补补，勉勉强强算是一件完整的衣服。对面有的乞丐衣服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布料，黑乎乎的堪能当雨布用。
刚穿越来时，面对这如此艰苦的环境，看着周围堪比非洲难民的黑脸，她只想说一句：系统君，你是在玩儿我？
涂欢默默地咬了一口富人们定点施舍的窝窝头，默默地盯着对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女孩看。
那个小女孩在一群乞丐中间也能看得清楚她清秀的容颜，就连啃馒头的姿势都带着优雅，遗世而独立的与周围的人划清了界线，只有不经意间，才会发现这个灵动的女孩不时瞅向涂欢的视线。
对，她就是这个任务的女主，蓝采若。
现在涂欢和蓝采若都是因为战乱流离失所的小乞丐。虽然战乱很快被平息，她们却是再也找不到家了。蓝采若在一群乞丐中生存，也不忘天天去洗脸，梳头，哪怕是一点窝窝头，也是端端正正的吃饭样。
其实涂欢很好奇，她这么一副与别人不同的模样，还在乞讨群中显示的那么水灵，那么优雅，居然没有人对她动什么歪心思？居然还能保持着纯洁的处子身？正常女孩在这个环境中怕是能有多黑，就把自己抹多黑吧？
只能解释为女主光环吧？原书中没有遇见男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