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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会提拔毕博史提督为副司令就是因为对方确实有能力,所以不会有问题的。”
“但如果有问题的话,我军的战线可是会全面崩溃的。”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杜萨纽吊起他的眼珠看着甘洒希。
“毕博史提督并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
“实战经验是必须要去累积的,我认为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
“这可不是演习呀!”甘洒希更加不满了。
“对我们而言,拥有实战经验的指挥官是多多益善。”一阵轻轻的笑声从杜萨纽的嘴边流泻了出来。“我认为你应该要对他们两位更有信心一点。毕竟我们亚布里艾尔家族也希望能够照自己的意思来妥善运用全帝国,更何况我还是从这个家族中被选拔出来的后继者。”
“您说的一点也没错。”甘乃希也表示同意。“只不过每当我在殿下身边服务时,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忘记这一点,这还真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呢。”
毕博史家族是亚维根源二十九氏族当中的一个家系。
在他们的祖先里,其中一位曾经对平面宇宙航行技术的建立上有非常大的贡献,此外这个家族也以代代都有优秀的科学家以及卓越的技术人才而著称于世,同时在这个家族的历史上所洋溢的华丽疯狂色彩,甚至连亚布里艾尔家族也要甘拜下风。
虽然毕博史。亚隆。涅雷姆。公子。涅雷斯提督只是这个家族当中的旁系子孙,不过他还是无法挣脱毕博史一族的华丽疯狂束缚,这点也是曾经与他共事过的同僚一致公认的看法。
但这毕竟只是一种偏见而已——至少提雷斯本人是这么认为的——而且老实说,再也没有人比我自己还要具备健全的常识了;有时我反倒会觉得自己总会过度拘泥于常识这点可能是个大问题呢。
当涅雷斯站在休息室里打发时间时,他看到参谋长正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堇色的卷发,白银色的眼政,乳白色的皮肤,因为轮廓深而多阴影的美貌——参谋长毕博史。亚隆。涅雷姆。公子。涅菲千翔长在外貌上与涅雷斯几乎是一模一样。
其实光从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偶然。也就是说,这两位兄弟其实拥有完全一样的遗传基因。
对完全以人工方式控制子女基因的亚维人而言,同卵双胞胎可说是非常稀有的存在,因为很少会有血亲会认为同时养育一对拥有相同遗传基因的孩子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而当初涅雷斯与涅菲的母亲之所以会生下并养育这一对同卵双胞胎,据说最大的理由就是看在这个稀有的份上。
然而,尽管他们两人的年龄完全相同——事实上,他们两人的出生时刻正如上句所育,连一秒都不差——但涅雷斯的军阶还是比他的兄弟要高一级,这是因为涅菲的恋爱经验要比他来得丰富的缘故。
不过,如果要由涅菲来对自己的兄弟下评论的话,他会说汉雷斯只不过是因为对一段不可能的恋情太过执着,所以在军阶上才会比自己高一级。
“涅雷斯,” 涅菲向他的兄弟露出了谜样的笑容。“命令已经下来了。”
“是一项非常有名誉的命令吗?”
“也许吧。”涅菲在附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两只手肘搁在桌上,并交握着两手托住了他那华丽的下颚。“长官要我们负责亚普提克方面的防卫任务。”
“那还真是一件重要的工作啊。”
其实主战场很有可能就在亚普提克或是米斯凯尔两星系的其中之一,而这样的揣测涅雷斯也早就听说过了。
“不会有问题的,”涅菲鼓励着他的兄弟。“你绝对可以完成这项使命。就算你作出脱离常轨的思考,到时我也会将你拉回来的。”
“正好相反吧。”涅雷斯对这句话感到不满。“我还希望你能不要用那些不认真的建议让我丢脸呢。”
“你该不会当真以为自己是一个很有常识的人吧,涅雷斯?”
“难道我这么想也错了吗,涅菲?”
“没有自觉就是你最大的坏习惯。”
“没有自觉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尽管在毕博史家族中只有他才是最有常识的人这点可说是一件再清楚也不过的事实,但涅雷斯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家族中不论是谁都宜称他们自己才拥有最多的常识。
“我认为你还是干脆一点,承认这件事实吧。”涅菲反唇相讥了起来。“一个有常识的人类会作出那种事情来吗?”
“那种事情?”
当埃雷斯反问回去之后,涅菲突然就陷入一阵沉思。
“什么嘛。”涅雷斯安心了。“明明你就不清楚,还好意思随口说出‘那种事情’来。”
“不是的,我正在想要提哪一件‘那种事情’对你才有最大的杀伤力。”涅菲缓缓的抬起了头来。“想到了,就用那件事吧。”
涅雷斯将他的脸撇到了一边去。“没必要勉强自己想出来啊,捏菲。”
“勉强想出来?这你就错了,涅雷斯。要忘掉它才是一件很勉强的事啊。”
“那你就说出来好让我当作参考吧。你刚才到底想到了那一件事呢,涅菲?”
当涅雷斯和他的兄弟进行交谈时,他习惯频繁的叫唤对方的名字;如果不这么作的话,他就会因为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涅雷斯还是涅菲而产生不愉快的感觉;而涅雷斯相信涅菲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才会叫唤自己的名字。不过涅菲反倒认为,就算产生了“自己是涅雷斯”的错觉,那应该也是一种很有趣的体验。
“就拿上回演习前的那次作战会议来说吧。当时你不是陈述了一大篇冗长的‘对战争而言,爱情是必要的!’演说吗?不知你是否还记得那时候在会场上所有出席者的表情呢?”
“我可不认为自己说错话了幄,涅菲。我无法忍受在战争中只要能取得胜利就好的论调,热情的心对战争而言也是有必要的。”
“这不太像是一个很有常识的意见。毕竟战争只有胜负之分,只要能够在战场上取得胜利就行了。”
“但就算是战胜,在方法上也还是要顾及到艺术的层面。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涅菲?”
两人开始互相瞪眼了起来。
“总而言之,请你进行出击前的准备吧。”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涅雷斯才开口说道。“我可不能一直在这里陪你聊一些漫无边际的话题。”
“难得能从你的口中听到一句非常有常识的意见,涅雷斯。”涅菲站起了身来。
“也请你赶快到司令座舰桥吧。难得我们能够拔锚远行,如果这时候身为总司令的人还不在场的话可就不成体统了。”
“我明白。”
一小时之后,以毕博史提督所乘坐的“史卡尔卡伍号”为旗舰的本部战队便通过德梅特尔门进入平面宇宙。
“凌主计列翼翔士。”当留在舰桥上的艾克琉雅对杰特发出通讯时,后者正躺在自己的寝室里休息当中。
“什么事?”杰特对那个只有真人十分之一高度的艾克琉雅立体形像问道。
“猫还好吗?”
杰特回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床铺,迪亚荷正伸直了身体并侧躺在那里熟睡着。光从它睡觉的姿势看来,现在的迪亚荷简直就像是一条有毛的蛇。
“嗯,它现在可是好得很。不过你是特地来问这个问题的吗?”
“不是,你有一通来自舰外的通讯。”
“这样啊。”难得自己也会遇到这种事憎。“是谁要找我呢?”
“司令。现在就转过去。”
“百翔长要找我!?请你等一下!”
当杰特还处在狼狈不堪的状态时,艾克琉雅的影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等身大的阿特斯流雅立体像。
杰特连忙将自己做乱不堪的衣服整理妥当,之后才向司令致上军礼。
“早安,凌主计列翼翔士。”阿特斯琉雅开口说道。“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将自己的影像显示在我面前呢?”
经对方这么一提醒,杰特才注意到原来司令从刚才并没有亲眼目睹自己手忙脚乱的模样。
“早安,百翔长。我马上就来。”在重新确认自己的衣服不再散乱之后,杰特才开启了自己的立体形像。
“你的身体不要那么僵硬好吗?这只不过是一个私人性质的通讯而已。”
“这样啊。”就算对方要自己的身体不僵硬,他也不可能就此放松下来。姑且不论阶级上的差距,光是过去那段往事就足以让杰特难以和这位司令轻松交谈。
“那么,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我想招待你和亚布里艾尔十翔长。我已经预约了‘三小岩餐厅’,那里可是全‘达库鲁’最高级的料理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对了,虽然我很想找一间适合招待子爵殿下与伯爵阁下的餐厅,但毕竟这里是战地,所以还请你们两位多多包涵罗。我也先去那里试吃过了,不愧是公认最高级的料理店,虽然多少是有一点 之气,不过味道倒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糟糕。嗯,虽然就我个人的口味而言,是有几道莱稍嫌甜一点,不过也还不至于到无法忍受的程度,如果你们两位喜欢甜食的话就无所谓。而且……”
“请等一下,”杰特打断了她的话语。“您想招待我们?”
“是的,我确实是想招待两位。”阿特斯琉雅点头说道。“希望你和亚布里艾尔十翔长能够大驾光临。”
自从那次对前来强行侦察的敌军巡察观展开迎击行动后,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结果,除了还是让两艘敌舰成功逃遁之外,第一突击队上也折损了一艘突击舰。
而且大家都可以想像得到,“三国联合”即将要对帝国展开正式的反击了。
可是在这种状况下,这位百翔长竟然还……?
“您想招待我们啊……”杰特又重覆说了一次同样的话。“为什么呢?”
“我只是想邀请你和亚布里艾尔十翔长一起来吃顿饭而已,你们应该不至于会不来赏光吧?”
“您找我们该不会是……为了前一代男爵阁下的事吧?”
“是呀。”阿特斯琉雅很高兴的点了一下头。“如果用我个人的主观时间为准的话,明天就是我哥哥的生日。虽然没办法招待到他本人,但我还是希望能够找一些曾和我哥哥有过缘份的人开一场小小的生日宴会。”
如果本人真的能够出席的话,她也就不必连我都要找去开宴会了。再说,这该不会是某种形式的复仇吧?特在内心暗自烦恼了起来。
“这个,老实说就算是缘份,我们与您的兄长似乎并不怎么……,那个……”杰特结结巴巴的说着。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在这个星系里认识我哥哥的人也就只有我和你们而已。还是说,你打算忍心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陪他过生日吗?”
“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啦。”
可是总觉得似乎没有庆祝的必要耶,毕竟要过生日的人都已经过世了——虽然杰特心里是这么想,不过他还是没说出口。
“是吗?那么,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什么?”
“希望你能够代我向亚布里艾尔十翔长,不对,帕留纽子爵殿下转达她也受邀的事情。当然啦,在道理上本来我应该是要亲口邀请她才对,不过你也知道的,这只是一场私人性质的宴会而已。不论如何我就是……”
“我明白了。”杰特用力的点着头。因为他知道拉斐尔有可能会婉拒对方的邀请,那么他当然也就有借口脱身了。“我一定会转达……”
“对了,就算子爵殿下抗拒了,你也一定要来哦。”
没想到阿特斯琉雅竟然先发制人了。“如果你让我取消了好不容易才预约到的位置,我可是会感到很屈辱的。”
“这样啊。”杰特不停的眨着自己的眼睛。
一想到自己可能得和那位菲布达否男爵的妹妹“两人”一起用餐——杰特就觉得这绝对会是一件无法想像的恐怖状况。
“我,我当然会去。”杰特只好在违背自己良心的情况下答应下来了,然而他还是在内心里对自己的懦弱暗自叫苦。难道自己就是无法改掉立刻迎合他人意思的坏毛病吗?总有一天这个坏毛病一定会纠缠自己一辈子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杰特很快就改变了自己的想去一一说不定自己可能已经对这个坏毛病习惯成自然了,只不过自觉症状一直都没有发作而已。
“请你一定要跟她说清楚,这只是一场私人性质的宴会哦。”阿特斯琉雅微笑了起来。“那就拜托你罗。”
我根本没有和克罗华尔前任男爵直接碰过面啊——当杰特终于在觉到这件事实时,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