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发现李坤的嫡系苏浅唱也对李坤强烈不满后,姚杨既惊讶又激动,她一个没忍住,挑起了倒李事件。
前一天的沟通会上,陈丰虽然话不多,但立场看得很明白了。这令姚杨非常后悔。她既担心就此被贴上永不重用的标签,又怀着一丝侥幸,希望陈丰没有看出来自己的小动作。
姚杨在患得患失中,烙饼似的翻了半宿,闹得她先生也担心起来,他们的房子还在供,两边老人身体又都不太好,姚杨是家庭经济的主力,他想问又不敢问,生怕加重姚杨的思想负担。
姚杨察觉了,倒过来安慰先生道:“不碍事,凭我现在的实力,就算离开DB,出去找份同等收入的工作不成问题。”
姚杨的先生是她的大学同学,一直在搞科研,人比较单纯,闻言便说:“那你就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不起我们跳槽就是了。”
姚杨说:“你不知道,大公司招经理,要么从内部提拔一个,要么到外面招一个有现成管理经验的经理,决不会用一个别公司的销售代表来做经理的——像我现在这样,在DB只是个高代,到外面找新工作,别人是不会给我经理职位的,而且换个公司,新老板又不知道我的能力怎样人品如何,我还要从头接受考验,不比在DB,陈丰已经比较认可我的业务能力,跳槽对我来说不合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姚杨的先生说:“那小公司的经理职位你考虑不考虑呢?去年下半年,猎头不是还要挖你去雷斯尼做小区经理?你不去,他们后来不是挖了你们DB外区的一个销售代表?”
姚杨解释说:“我不是在小公司做过两年吗,小公司的滋味我是尝够了,再也不愿意回头了。就说雷斯尼吧,在小公司中算不错的,收入不见得比我们低,可他们南区的大区经理林如成,是个出了名的变态,去年我去面试的时候看到他就觉得倒胃口,听说他们的几个小区经理被他折磨得要吃‘百忧解’,他们的销售每天都要回公司做早操,搞得跟做传销的似的一一我这一说你就明白了吧,林如成可比我现在的大区经理陈丰差了好几个档次,就连李坤,再不入流,也比林如成强。要是和林如成那样的人做同事,我会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落难了!”
姚杨的先生听了有点发愁,半晌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姚杨幽幽地说:“看陈丰的意思,很维护李坤,明显是放弃我了。”
姚杨的先生很不平:“你那么卖命给DB干,到现在都不敢要孩子,陈丰平时看着对你还不错,关键时候却丢卒保车。”
姚杨比她先生职业很多,她平静地说:“今晚我想了很久,我倒觉得陈丰的做法很正常,换了谁做大区经理,都要丢卒保车,我要是到现在还认为丢卒保车不公平,那我的思想水平也太低了。关键在于,我到现在还是个卒子不是车。”
说到最后一句,姚杨忍不住一声叹息,又对先生道:“睡吧,你别担心了,我有办法应付的。”
她先生说:“你不是个一般的卒子,最起码是个优秀的卒子,顶半个车了,没准陈丰也会考虑你的感受,比如给你换个组什么的。”
姚杨听了眼睛一亮,是呀,这法子不错,那样就不用在李坤下面受气了。就是不知道陈丰肯不肯给自己机会。
……
第二天一早,拉拉回到办公室刚放下包,海伦走来,骨碌着大黑眼珠子向她报告早间新闻:“拉拉,陈丰的助理说他得了急性肺炎。”
拉拉一惊,瞪圆了眼睛问道:“严重不严重?”
海伦顺口推测说:“应该不会很严重吧,他体质不是一直挺好的嘛。”
拉拉愣了一愣问道:“那他住院了吗?”
海伦一摊手说:“这不清楚。”见拉拉没有进一步的指示,海伦凑前一步热心地补充道:“要不要问问他助理?”
拉拉迟疑了一下说:“算了,不用问了,如果严重的话应该很快会听说的。”
拉拉想了想,交代海伦帮忙约姚杨谈话,海伦刚转身,拉拉又叫住她道:“苏浅唱也约一下吧。”
姚杨接到海伦的电话说拉拉找她,她心里忐忑起来。结果拉拉的话说得出乎姚杨意料的直接利落,拉拉主要就说了一个意思,一个小组里同时有两个都很强的人去竞争经理职位,一个上了,另一个落选了,落选这个只要耐住性子,通常,下一次机会来临的时候就轮到他了;假如下一次还不是他,那再下一次机会肯定是他了。然而,有些时候,落选的这个总是愤愤不平,结果,下一次机会不是他,再下一次还不是他,总而言之,越着急越成不了。
姚杨听了心里马上松快了一些,觉得拉拉也不是不能理解自己,至少没有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她想了想,直接问拉拉,能不能给换一个组?
拉拉在谈话之前也想过这种可能性,李坤和姚杨这一次是彻底崩了,非捏在一处谁都不自在。
拉拉便说:“这事情得跟陈丰和李坤讨论一下,看他们是否同意,理论上是可行的——不管换不换,姚杨你为了自己都要好好干活,别和李坤闹僵,如果让别的小区经理觉得你这人不好合作,那谁还敢接收你呢?当员工和经理合不来,而尝试内部换岗,甚至出去找新工作的时候,我通常会劝他们不要在面试中讲现任经理的坏话,因为新经理很可能会担心,你和现在的主管闹得这么僵,说不定以后和我的合作也成问题,最后遭受损失的还是员工本人,姚杨你说是吧?”
姚杨听了不太舒服,觉得按拉拉的说法,在自己和李坤这一对矛盾体中,似乎大家已经直接把过错都推到自己一边了,她激动起来,申辩道:“拉拉,我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下,我肯定有做得不合适的地方,但不能说李坤都没有问题吧?”
拉拉劝道:“姚杨,你和李坤谁是谁非,这不是POINT(关键)。有经验的人听说两人闹矛盾,不见得有那个闲心或者信心去搞清来龙去脉,他多半会想,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也许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虽然未必就认定是你不对,但新经理为安全起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选择干脆不碰你,是经理们的常见思路。再说了,中国人还是比较讲究长幼有序的,哪怕你和李坤各错一半,老板总是老板,这是大部分人的观念。我曾听同行说过这样的案例,员工和现任经理关系闹得很僵,想换岗,HR帮他协调了一个内部机会,结果他面试的时候从头到尾都在控诉现任经理,本来新经理确实有50%的意向考虑接收他的,这下被他面试中的表现吓到了,彻底没戏,换岗的机会叫他自己给折腾掉了。你说他是不是真的那么委屈呢?很可能是真的,但是说那些对自己无益,也不职业,是吧?”
姚杨想想,觉得拉拉说的也都是大实话。
姚杨怎么说也是过了三十的人,知道HR肯这么耐心算是在做好人了,无非是希望解决问题,两边都保住。姚杨估计拉拉这个态度应该是和陈丰商量过的,自己再不听劝就不知趣了,再说自己确实也不愿意离开DB,她便诚恳地保证一定和李坤合作,做好本职工作。
拉拉最后说:“姚杨,昨天会上人多我就没有多说你,马洪那事,你做得不合适,他和李坤本来就闹别扭,你那样不是火上浇油吗?陈丰爱才,对你挺好的,换个老板,他要给你上升到INTEGRITY(诚实)的高度来上纲上线也不为过,那你的损失就大了,你说是不是?”
姚杨被拉拉说得有些心虚,红了脸道:“拉拉,我当时其实不是那个初衷。”
她本来还想多辩解两句,见拉拉眼里含笑望着自己,姚杨也是聪明人,马上爽快地说:“我知道了,以后注意。”
两人都觉得这场谈话效果很好,从拉拉的角度讲,她既安抚了姚杨,也告诫了姚杨。从姚杨的角度讲,感到放心了一些,至少自己还能有机会重新开始,同时她也明白陈丰不会再容忍自己和李坤捣乱了。
和苏浅唱的谈话就不那么有效了。
拉拉说啥,她都做出懂事礼貌的样子积极正面地表示理解了,其实她听不进拉拉的劝告。
拉拉看在眼里,不耐烦在她身上再花时间,就只保重点地说:“浅唱,我只强调一点,李坤带你这一年半里确实花了不少心思,你对他的反对,会比任何人对他的反对更令他难受,这是人之常情,你要多理解体谅他——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或者接受我的这个说法,我建议你重视这个观点。”
39、70%的人曾因管得太细想跳槽。其中半数付诸了行动
拉拉这一天忙得跟滴溜溜转的陀螺似的,不知不觉就到了五点半。海伦对拉拉挥挥手先下班了,拉拉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对海伦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却瞥见李坤在她的办公室门口徘徊。
等拉拉放下电话,李坤赶紧站到门边敲了敲,拉拉招呼他坐。
李坤一落座,就愁容满面道:“拉拉,我心里不踏实。陈老板休病假,还是想向你请教请教。”
拉拉笑着问他:“有啥心事?”
李坤心中有千言万语,沉默了一下才沮丧地说:“拉拉你说,像苏浅唱这样的人,该怎么带才好?坦率说,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失败。我不知道是苏浅唱没有良心,还是我太蠢。”
拉拉见李坤似乎满腹纠结,就说:“你心中还有什么结,要是愿意和我讨论,不妨都说出来,看我是不是能帮你出出主意。”
李坤表白说:“拉拉,昨天开会听大家一说,我才意识到对费用管理有那么大的意见,可是,我对费用不放手,是有原因的——比如马洪吧,我就是觉得他投资思路不清晰,又自以为是,还有的人,我就不点名了,其实我是担心他把钱放到自己口袋里了,根本没花在客户身上。”
李坤说完,见拉拉没有表态,他忽然怀疑自己的话是否合适,就停住了,担心拉拉会追问他到底是谁把钱放到自己口袋里了。
拉拉“嗯”了一声道:“我在听你说,你继续。”
李坤的眼神里流露出明显的苦恼,一肚子的烦心事让他失去了条理,他想到什么算什么地说:“姚杨我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下去,其实我一直都在忍着她。记得我刚上任,你和陈老板就提醒过我,让我用好姚杨,其实,就是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该和她好好相处,她的区域很重要,如果她的业绩不稳住,我这组就很难有亮丽表现。对姚杨,我一直在工作上尽量多给她自由空间,既发挥她的作用也想让她感觉好一点——比如像马洪昨天会上说的事情,我的本意就是想给姚杨授权,让她有带人的感觉,结果却被她利用了。我不是说我就没有问题,但是,就会上大家说的那几条,我觉得都不是原则性的大问题,管得严一点下面的人不舒服是正常的,可是如果没有姚杨在中间挑,怎么会所有的人一起反对我呢?”
拉拉点点头表示理解:“要处理好这层关系确实不太容易。”
李坤说:“昨天开会前我非常担心,因为我知道他们事先都做好了安排,谁打头炮谁策应什么的——可后来看到你把场面控制得很好,我真不是恭维你拉拉,我想问问,这里面有什么诀窍没有?有几次开小组会的时候,我都不满意自己对场面的把控,特别是一到要对下面的人提要求的时候,老是有人挑战我,有点镇不住场。”
拉拉的身体微微前倾,非常专注地听着李坤讲话,嘴里不时地“嗯”一声,她的身体语言鼓励了李坤,李坤鼓起勇气说:“此外,虽然陈老板已经拍了板,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开放小额费用。这点我不知道怎么说服自己——暂时我就想到这几条想问你的。”
拉拉说:“我听下来你一共提到了四点,第一点是你诚心诚意带人对方却不领情;第二点是组里的老员工比如姚杨有意和你作对,甚至对团队施加了不好的影响;第三是你对费用管理适当开放心存担忧;第四是你想学习一下如何把控会议——你看看我的理解对不对?有没有遗漏?”
李坤连连点头说:“是的是的,拉拉你记性真好。其实我事先也没有系统地去想今天要问你些什么问题,就是想到什么问什么,拉拉你知道,我一直都很信任你,特别是我上任这几个月来,每次和你聊下来我都觉得很有收获,我总结出一点,找你能解决问题。”
拉拉笑道:“谢谢信任。通常情况下,比如你去找陈丰谈话,甚至和级别更高的老板谈话,最好避免想到什么问什么,对方能给你多少时间,你打算谈哪些问题,最好事先有个考虑。这样,谈起来能抓住重点,避免遗漏,也不会不必要地占用对方的时间。”
李坤不好意思地说:“拉拉你提醒得很对,我今天心里太乱了。”
拉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