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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们也不得不隐匿行踪,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说着,冈日露出一丝悲怆的笑意,道,“就在解放前,还有人见过戈巴族人呢,说他们就像那些达玛人一样,生活在喜马拉雅山脉腹地,过着最原始的刀耕火种、逐水木而栖的生活。”
“他们为什么不跟着光军离开呢?”岳阳震惊道,“难道说,连他们也不知道光军去了哪里?”
冈日点头道:“是的,光军的消失是很突兀的。那些戈巴族人在光军走了之后,生活很是悲惨,他们自诩为被流放的民族,原本该保护他们的士兵戈巴族和吐蕃王朝的最强支柱,就那么消失了。王朝大厦倾覆的同时,戈巴族也遭到极大的打击,能够残延至今,也算是一个奇迹。”
岳阳心中充满了疑问,只听卓木强巴道:“谢谢你,这些信息对我们来说,真是太重要了……”
“等一等!”岳阳突然打断,他满脸疑虑,看着冈日,严词询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卓木强巴和胡杨队长都是一愣,看向岳阳。岳阳道:“强巴少爷,这里面有问题。你想想,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么多事情?这些事,我们研究调查了这么久,可是却从未听说过的!在那些前人研究的资料中,也没有提到过。”他又面向冈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消息的?你为什么会住在我们上山的路上?你究竟是谁?你……”
卓木强巴制止道:“够了,岳阳,不要胡乱猜疑,你……你太没有礼貌!”他不知道该怎么批评这个爱刨根问底的小伙子,更糟的是,他也产生了和岳阳同样的疑问。
冈拉一见这个年纪不大,又不是很熟的小伙子敢质疑冈日,它霍地就站在了冈日身前,这次,眼里闪过凌厉的杀气,明明站着没动,却给人感觉它随时会扑上前来。不知道为什么,岳阳竟然感到有些害怕。
冈日一抬手就按住了冈拉,哈哈笑道:“小伙子,你们调查研究帕巴拉和光军才有多少年?”
岳阳一时语塞,冈日道:“我听说,当年探听到帕巴拉神庙的人,不过是从说唱诗人口中听到了一段传说,真正追溯起来,还不到两百年历史,而我们国人得知帕巴拉的时候,已是清末民初,堪堪百年而已。你可知道,我们家族和光军纠缠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千年!一千年哪!从他们失踪的那一天起!”
岳阳突然想到了什么,肃然起敬,道:“你……你就是戈巴族后人!”
冈日微笑摇头道:“小伙子,别那么自信,这次你就错了,我不是戈巴族后人。”他难掩脸上的苍凉,叹息道,“但是我们家族,却背负了和戈巴族后人同样的命运,所以,我能感受到那些被遗弃在高原的戈巴族后人的遭遇。他们经历的一切,和我们家族的经历,应该是很相似的。”
岳阳道:“你们究竟是?”
冈日露出悲痛的神色,冈拉呜呜着,用大脑袋抵在冈日胸口,轻轻地蹭着。胡杨队长道:“够了,岳阳,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岳阳停止了询问,突然回忆起吕竞男曾经指导自己时说的话来:“记住,岳阳,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你在询问时,必须分清楚什么时候是在审讯敌人,什么时候是在和朋友对话。询问,也需要很高的技巧!”
就在卓木强巴不知道怎么向冈日表达歉意时,冈拉突然自冈日怀里站起,警惕地望着门外,耳朵也竖了起来,微微转动,似乎在捕捉空气里的信息,忽地对冈日吠了一声,声音如此响亮,连卓木强巴都被吓了一跳。
冈日从悲痛中猛地醒来,对冈拉道:“要开始了吗?”冈拉回应了两声,冈日手一撑从床榻上跳下,对卓木强巴道:“现在不谈这些,我带你们去看场大戏,保证你一辈子没见过。我拿点东西,冈拉,把门打开。”
'灵獒海蓝兽'
岳阳靠门最近,原本打算去开门,没想到冈拉轻轻将他挤开,抢先一步扑到门前,身体一跃,立起来,把门闩一扒拉就打开了门,冲向了那广袤的绿野。
冈拉欢腾着奔跑了几步,回过头来,只见那雪白的身体轻快地行走在凛冽风中,直与那青草蓝天白云融为一体,岳阳脑海中竟闪现出一个词来“英姿飒爽”!
没错,英姿飒爽!此时的冈拉气宇轩昂,银白色的皮毛闪现出缎子一般的光泽,紧紧地包裹着流线型的身躯,沐浴着阳光,就如同天空的云朵轻轻掠过草场。
那轻快的步伐好似贵族马踏起的盛装舞步,更似捧着洁白哈达的藏族少女在草原上翩翩起舞。好俊秀的一头藏獒,岳阳一时看得痴了!
卓木强巴轻轻拍在岳阳肩头,道:“很漂亮吧!”
岳阳叹息道:“我真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么美丽的犬,真是天工造物!”
冈拉奔跑过来,绕着卓木强巴的腿边转了两圈,岳阳看它,它却扭过头去,不拿正眼看岳阳。岳阳道:“它好像不喜欢我呢。”
卓木强巴笑道:“谁叫你一见面就说人家很跩,冈拉可是记着你说的话呢。”
“不会吧!”岳阳睁大眼睛道,“‘很跩’这么抽象的词它也听得懂?”
卓木强巴道:“你没看过科学家的分析报告吗?普通成年宠物犬能拥有人类三四岁孩童的智商,像獒、狼犬这些大型犬科动物更是拥有人类六七岁儿童的智商,如果加以训练,它们可以达到人类十一至十二三岁的小孩智商水平。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你认为她还有什么听不懂的?特别像冈拉这样的灵獒海蓝兽,它的智慧,恐怕比你想象的还要高,和它接触久了,你就知道它能带来怎样的惊喜。”说着,卓木强巴微笑起来,似乎想起了往事。冈拉蹲坐在他旁边,眺望着远方,不时扭过头去朝屋里一长一短地呜鸣。
岳阳看冈拉的样子,似乎在催促冈日,他想了想,又道:“我记得我说的是普通话,难道它还能听懂几种语言?”
卓木强巴道:“如果是简单的命令,哪怕再多几国语言,冈拉也记得住。不过平常说话,它未必只用耳朵听,它可以靠观察你的动作、表情,倾听你的语调语速,还有,它能嗅到你说话同时身体散发出来的信息素,捕捉你的心跳频率和汗腺分泌,就好像测谎仪一样。它能观察到你的真实心态,是轻视它,赞美它,讨厌它,或喜欢它。在神话传说中,灵獒海蓝兽是一种可以猜测人内心世界的通灵动物,甚至你还未开口说话,它就已经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了。”
岳阳忍不住又看了冈拉一眼,冈拉早早地就换了个方向蹲着,背对岳阳,神态昂然地将目光投向远方。卓木强巴道:“你真心诚意地向它道个歉,冈拉会原谅你的。是不是,冈拉?”
岳阳好一阵愕然,在强巴少爷鼓励的目光下,他试探着道:“那个……冈拉小姐,这个……,是我不对,我,我,我,我前面说的话,太没礼貌了……你能原谅……”
话音未落,冈拉站起身来,对着石屋又叫了两声。岳阳看着卓木强巴道:“这……”
卓木强巴笑道:“好了,它已经原谅你了。冈拉不是小气鬼,是吧,冈拉。”冈拉嗔怒地望了卓木强巴一眼,鼻腔里“嗯呜”一声长鸣,分明在说:“你这人,怎么竟帮着外人说话。”
冈日拎着一个小包风风火火地跑出来,嘴里念道:“催,催,催,再急也要把家伙带齐不是?”
胡杨队长紧随其后,语气诚恳道:“你再考虑考虑?”
冈日却好似没听见,对冈拉一挥手,道:“我们走。”冈拉带着大家继续往南行。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岳阳问道。
冈日神秘地一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你们一定会感兴趣的。”他向卓木强巴递了个眼色。
岳阳没想到这位大叔还玩神秘,老大没趣地不再追问。胡杨队长似乎还气不过冈日拒绝他的邀请,也没说话,气氛一时沉闷,他们四人就静静地跟在冈拉后面。
冈拉速度极快,它似乎不愿意停下慢慢踱步,总是飞快地向前跑一段距离,然后飞快地跑回来,好让大家能跟上。看着它那纵横驰骋的身影,岳阳突然生出一丝感悟,他也想像冈拉那样在蓝天白云下自由地奔跑,尽情地呼吸这自由的空气,然后躺下来,身心都舒展开,与大草原融化在一起。
没多久,冈拉的毛色就开始起了变化,那种令人心碎的颜色,如梦如幻,那骄傲的,自由的,奔跑着的身影,仿佛随时能踏云而起,直冲云霄。那一刻,它的确是从天界不小心流落到人间的神兽。
岳阳赞道:“好美的颜色。这,这究竟是一种什么颜色啊?”岳阳搜肠刮肚,却找不出一个好的形容词,只能沉醉于那种美丽的色彩。
胡杨队长也惊叹道:“从来没见到会变色的獒,它是怎么做到的?”
卓木强巴道:“导师说,这或许是和汗血宝马差不多的生理机能造成的,就像人生气了会面红耳赤一样,当海蓝兽开始急速奔跑时,那皮毛下的皮肤会因运动而使毛细血管充盈,皮肤改变了颜色,影响到银色的毛发,加上天气、光线的反射折射等多种因素共同作用,就呈现出我们看到的这种色泽了。海蓝兽善于奔跑,它们喜欢奔跑,在所有犬科动物中,除了紫麒麟,它们就是跑得最快的,而且它们能将这种急速持续下去,耐力可以像战马一样持久。传说里的雪山女神赐予它们三种祥瑞:赐予它们妖冶的海蓝色皮毛,比那蓝宝石还要诱人;赐予它们云朵一般轻巧的身体让它们能自由地奔跑,成为追风的精灵;赐予它们一颗聪慧的心,使它们可以读懂世间一切语言。”
岳阳咂舌道:“我也想养一头海蓝兽啊。”
卓木强巴笑道:“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在小獒长大之前,没有人会知道这是只什么獒,甚至无法和普通的小狗区分开来。”说到这里,他不禁怜悯地看了冈拉一眼,想当年,冈拉也是一只人类弃獒呢。
又走了一段路,岳阳开口问道:“冈日普帕大叔,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不是很危险?”
冈日道:“没错,是有些危险,不过只要小心就不会有问题。”
胡杨队长道:“这里风和日丽,也没听到有什么野兽嚎叫,你怎么知道有危险?”
岳阳道:“胡队长你忘了?来的时候,玛保说过有的地方危险。”
冈日道:“嗯?你们是从玛保的村子里来的啊,我还以为是强巴拉直接带你们来的。”
岳阳道:“不是,是玛保带我们来的,不过半道他就折回去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卓木强巴微笑道:“我看他有些怕冈拉哦。”
冈日笑了笑,道:“是,几年前他家里丢了羊,在还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他来质询过我,当时争辩得很激烈。冈拉可不允许别人到家门口来吵架,我一时没喝止住,就让玛保受了点惊吓。后来我帮他把羊找到了,他也道了歉,但是他见到冈拉就一直有些……呵呵。”
“冈拉很厉害吗?”岳阳看着前方飘逸的身影,总不能将那个把头埋在卓木强巴怀里撒娇的大狗与厉害二字联系起来。
冈拉好像听到了风声,掉过头来,对着冈日不满地吠了两声。冈日道:“别小看我们家冈拉,人家都说母老虎发威怎样怎样,要是冈拉生起气来……”
冈拉一听急了,冲上去咬住冈日衣摆,不停地甩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喉鸣,那威胁的意味更浓了,分明在说:“不准再说!不准再说了!”
冈日大笑道:“好了,好了,不说,不说了。其实冈拉温柔起来,没有人比它更知心了。”冈拉这才松口,一溜烟跑远了,冈日凝望着冈拉的背影,眼中饱含深情。看着冈日眺望冈拉的眼神,岳阳似乎有些明白了,难怪强巴少爷借不走冈拉,冈拉就是冈日生命中的一部分啊,别说一天,哪怕一刻,他也离不开冈拉。没有冈拉,那冈日怎能独自在这孤寒的雪山脚下一待就是十几年呢。
又南下走了十几分钟,他们渐行渐高,已踏入大山沟壑之中,不知身在何处了。岳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辨认着方位道:“我们好像一直在向南行。”
胡杨队长道:“没错。”
岳阳道:“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亚拉法师他们。”
“嗯?”冈日道,“你们还有人?”
卓木强巴将他们分作三组前往三个方向探查上山路径的事情说了一遍,冈日严峻道:“他们有危险了!”
卓木强巴想了想,亚拉法师、巴桑、张立,这三个人在一起,他们能遇到什么危险?他道:“他们不会有事的,他们三人的身手比我都好。”
冈日摇头道:“人们不惧怕危险,是因为人们不知道危险的可怕。”
岳阳突然踮着脚尖望了望,大声道:“咦,那不是亚拉法师他们吗?张立!巴桑大哥!亚拉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