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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不幸的事发生之前总有一些不祥的预兆。首先是到目前为止，那些被揭露丑闻的大企业使用的都是不同的诡计。因此不得不说几乎没有一家企业采用的是与安然或世通公司一样的诡计。很明显，其他公司采用的是其他诡计。第二点是这些诡计本不难揭穿。举例来说，现在世通公司说2001年40％的投资是伪造的，所谓的投资事实上是运营成本。人们本该机警地意识到审计人员、银行和政府管理者犯罪的可能性，他们是如何漏掉这关键的一点呢？答案当然是，他们既不愿意看到机构犯罪的存在，并且对此也确实无能为力。
我并不是说所有的美国公司都是腐败的，但显然，经理们若想贪污腐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审计人员并不想难为这些公司，因为这些公司让他们有很高的收入；银行管理者也不想难为这些公司，对他们从事的获利丰厚的边缘业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正如我们在安然案例中所了解的。政府官员们屈从于竞选捐款和其他诱因，通过少拨款项从而使监管者无法正常开展工作，这就导致了暗箱交易猖獗和监管“黑洞”的产生。
（乔治W。布什一边大声谴责世通公司，一边又试图提拔起草臭名昭著的“安然免责”法案的那个人到一个重要监管部门的高层位置。这个法案是专门为安然公司设计的，是使该公司免于被调查的法案。一些国会议员似乎对把纽约司法部长——艾略特·斯皮策（EliotSpitzer）赶下台更感兴趣，而不是对他所调查的贪污案件感兴趣。）
同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接踵而至。6个月前，在一篇被广泛谴责的专栏文章中，我提出安然丑闻最终会比“9·11”事件在更大程度上转变美国人对自身的看法。难道我的这种观点在今天看来还是那么难以置信吗？
第4章 任用亲信模式 众怒为哪般
2002年7月2日
尽管阿瑟·莱维特（ArthurLevitt）常被说客排斥，但是比尔·克林顿仍任命他为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主席，希望他能制定出更好的会计政策。而乔治W。布什用哈维·皮特（HarveyPitt）取代了他，哈维·皮特承诺使证券交易委员会变得更加友好和温和。即使在安然事件后，布什政府仍然坚决反对会计制度上的重大改革。举例来说，布什政府拒绝了像沃伦·巴菲特（WarrenBuffett）这种人提出的从报告利润中扣除执行股票期权成本的请求。
但是乔治W。布什和哈维·皮特说他们对世通公司忍无可忍了。
众议院议员迈克尔·奥克斯利（MichaelOxley），他同时也是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共和党派的主席，在通过1995年的法令时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这个法令曾被克林顿否决过），法令内容是通过阻碍投资者诉讼为机构犯罪的浪潮开启便利之门。最近当美林公司承认曾推销过分析家们私下认为毫无价值的股票时，奥克斯利愤怒了，并不是因为该公司误导投资者，而是因为它同意支付一笔罚金，而这可能成为一个先例。并且奥克斯利还说他对世通公司也很气愤。
这突发的道德反思与民意调查有关，难道民意调查就没有显示出民众对不诚信公司的不满情绪在日益增长吗？
然而即使调查揭示的真相受到欢迎，但这所谓的真相可能也不是真的。正如每日安然网站dailyenron显示的，上周“狐狸向美国人保证它们正在急匆匆地追赶着丢失的小鸡。”
总统假装愤怒是很难被当真的，正如查克·刘易斯（ChuckLewis）——这个公共诚信中心（CenterforPublicIntegrity）的无党派人士——详细指出的那样，乔治W。布什比以前的任何一个首席执行官更加熟悉有问题的能源公司和会计的违规之处。刘易斯说的就是哈肯能源公司（HarkenEnergy）的神话，现在更值得公之于众。
我上期的专栏描述了机构诈骗的技巧，省略了安然公司所赞成的一种方法，就是非真实资产的出售。回到那家冰激凌店的例子，你所做的事就是把你的旧货车以离奇的价格卖给XYZ公司，把资本利得当做利润。但这场交易是一个骗局：XYZ公司实际上是你公司的另外一个名字。在投资者发现这一点以前，你可以在人为的高价上出售许多股票。
现在来看哈肯能源公司在3月4日的《华尔街日报》上报道的故事。1989年乔治W。布什是哈肯能源公司董事会和审计委员会的成员。他由于拥有公司的许多股票而得到这一职位，哈肯能源公司支付了200万美元购买七色石油公司（Spectrum7）——一个负债累累、亏损严重的小能源公司，而乔治W。布什是该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在解释了哈肯能源公司买的是什么时，哈肯能源公司的创立者说：“他的名字是乔治·布什。”
不幸的是，哈肯能源公司损失了钱还移交了权力。但在1989年的报告上该公司用出售其分支机构阿鲁哈（Aloha）公司石油所获得的利润隐藏了这些损失。谁买了阿鲁哈？哈肯能源公司的一些内部人士通过从哈肯能源公司借钱而筹集大部分资金购买了阿鲁哈。最后证交所裁定这是一个虚假交易，并命令该公司重新申报1989年的收益。
但早在做出该裁定之前——尽管距哈肯能源公司股价大跌这个坏消息公布前只有几周时间——乔治W。布什仍以848000美元卖掉了他2/3的股票。而这一纪录已经比使玛莎·斯图尔特（MarthaStewart）陷入困境时的抛售额高了4倍。奇怪的是，尽管法律要求快速揭发内部交易，乔治W。布什却过了34周才通知证券交易委员。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内部备忘录判定他已经违反了法律，但是没有提出任何指控。每个人都坚持认为这一点与他父亲是总统无关。
在这种历史背景下，迪克·切尼也有同样有趣的经历——切尼当时任哈里伯顿公司（Halliburton）的首席执行官——你可能会说该届政府在调查作假方面的称职程度是独一无二的。毕竟，乔治W。布什和切尼在这种事情上有第一手的经验。
如果一些愤世嫉俗的人认为乔治W。布什对这些公司的欺骗行为的愤怒不真诚的话，我知道他的发言人会如何回应。他们都会很愤怒。
第4章 任用亲信模式 成功的秘诀
2002年7月7日
周二，乔治W。布什按计划发表了一个演讲，指出全国民众对公司不法行为的愤怒日益增长，借机把自己推到民众代言人的位置。他严厉地斥责了华尔街的管理人的道德观，并把自己标榜为一个传统的、坚决拥护诚实守信经营观的人。
然而这种姿态是不真实的，只要看看高层领导像陆军参谋长托马斯·怀特、迪克·切尼和乔治W。布什是如何获得财富的就清楚了。就在政府迅速成为公司道德的倡导者之前，乔舒亚·格林（JoshuaGreen）在《华盛顿月刊》（TheWashingtonMonthly）中提到的一篇必读的文章，其中写道：“新论调指的是，乔治W。布什带来的不是一个整体的华盛顿而是一个放任自由的华盛顿……在这届政府中，个人的财富增加了而公司却破产了，对于这点不必感到难为情。”
不幸的是，目前为止政府只是让媒体强调了关于乔治W。布什商业交易中最不重要的一个问题：他因为没有及时上报他内部的股票交易而违背了法令。事实上，关于乔治W。布什违背法令的报道突然间改变了，从“我的狗吃了我的家庭作业”变为“我的律师吃了我的家庭作业4次”。但是政府希望报道的失误将会把人们的注意力从另一个大问题上转移过来，这个大问题是乔治W。布什近期通过做假账而使个人获利丰厚，这件事震惊了全美。
1986年人们不得不承认乔治W。布什是个失败的管理者。他损失掉了别人的数百万美元，没有任何补偿而且使公司损失惨重、负债累累。当哈肯公司以惊人的高价购买他的公司时，他被解救了。毫无疑问的是哈肯能源公司主要是因为乔治W。布什具有特殊关系才为其支付这笔钱的。
尽管有这种关系，哈肯能源公司这样做也是错误的。但一段时间里真相被隐瞒了，公司继续维持着高股价，在真相揭发以前，乔治W。布什有足够的时间以高价卖掉他的大部分股票——这与10年后安然公司采取的主要会计欺诈手段是一样的。［是的，阿瑟·安德森（ArthurAndersen）是那里的会计。］正如我前一专栏文章写的那样，这种欺诈手段可解释为：公司内部人员创造一个名义上的公司，看起来新建的公司是独立的，但事实上它处于原公司的控制之下。这个新建的公司以惊人的高价购买原公司的资产，创造虚假的利润来抬高股价，允许管理者将它们的股票变现。
以下确切地说就是哈肯能源公司所发生的事情了。哈肯能源公司的内部人员从公司拿钱高价购买了他的子公司——阿鲁哈石油公司。这样就创造了1000万美元的虚假利润，就可以掩盖公司1989年3/4的损失。白宫发言人还帮助他们去低估这种欺诈策略的危害性，说与最近的丑闻相比，1000万美元算不了什么。事实上，这只相当于迪克·切尼任哈里伯顿公司首席执行官时通过突然变更会计程序而获得的账面利润的一小部分。但对于哈肯能源公司的股价上涨和乔治W。布什个人财富的增长来说，这种会计手段就起了很大作用。
哈肯能源公司的虚假收入虽然比Whitewater地产商的收入高了几十倍，但哈肯能源公司的调查成本却仅仅是它的1/7。
乔治W。布什是阿鲁哈石油公司的审计委员会的委员，也是专门重建委员会的委员；1994年，也担任以上两个委员会委员的E。斯图尔特·沃森（E。StuartWatson）向记者们保证他和乔治W。布什一直都很清楚这家公司的财务状况。如果乔治W。布什不知道阿鲁哈石油公司的欺诈策略，他就是个不称职的管理者。
不管怎样，当证券交易委员会要求该公司重新申报利润时，乔治W。布什当然知道他的公司究竟做了些什么。因此乔治W。布什并不是真的对公司欺诈而感到震惊。他自己的公司就是用同样的手段给他带来了可观的利润。当然，真正使乔治W。布什发家的是用哈肯能源公司的资金投资于“得克萨斯州游骑兵”（TexasRangers）棒球队——这一步同样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这一点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对照。乔治W。布什把自己称为普通人，与其他寻常的美国人没什么两样。但实际上他的个人财富却是通过特权和内部交易形成的，当哈肯能源公司被售卖后，他又享受了大规模的公司福利。有些人就是这么容易获得财富。
第4章 任用亲信模式 内部人游戏
2002年7月12日
目前美国资本主义的危机并不是某些细节问题，如会计、股票期权、贷款等管理者所耍的花招，而是指操纵代表内部人士利益游戏的方式。
乔治W。布什政府里就有许多这样的内部人士。这就是为什么乔治W。布什总统仅仅在口头上对管理失误者不满，而没有给予实际惩罚的原因。举个（目前为止）较极端的例子，当托马斯·怀特担任安然公司部门主管时，他制造了5亿美元的虚假利润，并在公司倒闭前卖掉了1200万美元的股票，他现在仍是陆军参谋长，我们如何从道德的标准上严肃地看待此事呢？
然而乔治W。布什后来做的每件事都不是按照他先前说的那样执行的。当被问道原哈肯能源公司购买阿鲁哈石油公司的这次交易时——账面上公司获得了较大的利润，但事实上是公司自己支付的，显然，这次交易除了虚增公司的上报利润外，没有其他任何意义——乔治W。布什回答说，“关于诚信有不同的看法……当谈到会计准则时，某些事情就没有明确的是非之分了。”
乔治W。布什反对实行为减少公司欺诈机会而实施的改革措施，例如要求公司计算可执行股票期权的利润；他还反对实行为增加公司欺诈难度而实施的改革措施，例如不允许会计们从他们审计的公司中收取咨询费用。
最近的事就是乔治W。布什在他自己严厉的讲话中有个具体的建议，周二他在空洞无物的演讲中提到，要对犯有欺诈罪的管理者们进行严惩。但这只是个口头上而无实际意义的威胁。事实上，高层管理者很少被指控犯罪；在安然事件中也没有什么指控提出，甚至是在账上做手脚的绰号“链锯”的阿尔·邓拉普（“ChainsawAl”Dunlap）也只遭到一起民事诉讼。会计案件有很强的技术性以至于使很多法官都感到困惑，而其中大部分是由有名的大律师制造的。如果上述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