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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翡翠琉璃盏,听说此盏乃御赐之物,天下无双,是当年慕容庄主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好事救了皇帝一命,皇帝老儿赏给他的。慕容家一代传一代,现在,它还在慕容家祠堂被人小心地供奉着;
二是冰魄寒光剑,要说此剑,来头可大了,它是当年明月宫的镇宫之宝,据传是采集天山上千年寒冰所制。此剑一旦舞起,周身散发阴寒之气,配合慕容家传绝学冷月剑法,那真是如虎添翼。它不知道怎么到了慕容庄主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手里,一代代传下来,现在就佩戴在慕容庄主的腰侧,成为慕容山庄的镇庄之宝;
这第三件宝嘛――说起来更不得了!它不是个东西,对,它的确不是个东西!嘿!因为……它……是个人!――慕容庄主的独生子,慕容声。三岁开始习武、五岁开始练剑、十一岁便与青城派掌门华襄子缠斗二百招而不败、天下第一奇人逍遥翁的关门弟子、无相神功的唯一传人……今年方才二十岁的慕容声,却顶着武林神童的帽子足足十五年!十五岁,单人匹马上点苍山挑灭了江湖中最臭名昭著的青虎帮;十七岁,千里追踪,狙杀了江湖第一大淫贼花超;十九岁,上少林、登武当,与少林武当掌门闭门切磋一个月,得两派掌门亲自送下山,武林轰动……
这样的人,怎么能不被人当作武林至宝?
现在,这个“宝”,正光着脚,翘得高高的,懒洋洋地躺在放置在慕容山庄秋离苑里小院的躺椅上。他面如冠玉,浓黑的眉毛微微向长挑起,仿佛对世间一切都不屑一顾。他的长发,被松松地挽了个髻,几缕青丝,散落在身上京城第一绸缎庄的上好料子上。那发丝,看起来竟比身上的丝绸还要光滑。
长长的睫毛合起,这份悠然自得的慵懒之气,不知又会迷倒江湖上多少无知少女。怎么就没人发现他薄唇如削,一见便知是无情无义、没心没肺之人呢?
“再来一个。”他闭着眼,薄唇中轻轻吐出几个字。我叹息了一声,从凉水湃的水晶盏里,拈起了一颗葡萄,放入他的口中。
人的出生是不能选择的。
他一出生,就是慕容山庄的少庄主。
我一出生,就是被卖到慕容山庄的奴才。
从六岁起,我就跟着八岁的慕容声,做了他的贴身小厮。不要小瞧这个职位,我是过五关、斩六将、打败了十七个竞争对手,经过五次严格考验,才光荣上岗的……比起还在马房里清洗马粪的青林,我可幸运多了,所以,我知足得很。
“抱琴”慕容声叫着我的名字,“葡萄很甜,你也吃一个。”
“抱琴不敢。”我谨慎地不敢逾矩,慕容山庄规矩大,人人都知道。
他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珠恍若天上的星辰。
他瞪着我,“吃!我要你吃你就吃!”
“是”,我应了一声,默默地拈起一颗葡萄放入自己口中,微微一笑,真甜。
“很甜,对吧?这是西北缥缈宫八百里快马专程给我送来的!”慕容声笑嘻嘻地说。
缥缈宫?宫主就是那武林三大美人之一的李秋影?知道你慕容声魅力无穷,也不用这样无时无刻借故炫耀吧?我“扑”地一声,重重地吐出了葡萄核,毕恭毕敬地对慕容声说,“少主,练剑的时候到了。”
“练剑!练剑!你就知道练剑!”慕容声不高兴地小声嘀咕。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俊脸凑到了我眼前,“抱琴,今天我累了,不练好不好?”
咣当!什么重物坠地的声音。江湖上的痴男怨女要是看到慕容声这副睁着无辜大眼故作可爱的样子,定会捶胸顿足、痛不欲生――怎么会把终生幸福,寄托在这么个无耻小人身上!
他的笑容无往而不利,到我这里却是戳不破的牛皮,我面无表情,转身就走,“少主如果想休息,我去请庄主示下。”
他一把扯住我,“好,我练就是。”
不过嘴里没忘了小声抱怨,“就知道用我爹来压我。”
“呛”他抽出宝剑,冷月剑法舞起,虎虎生风。院内只见慕容声矫健的身影飘来飘去,阵阵剑气带落的繁花迎风飞舞,让他看起来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仙子?不!我摇头、大大的摇头……自从八岁的时候,我就不再被慕容声俊郎的外表、神童的美誉所迷惑。
睡觉时,他会磨牙,尤其是晚上,分外阴森恐怖,我在他卧室外随侍半年之后,才不用在早起的时候顶着两个黑眼圈;
他会用手指挖鼻孔,而且常常是用刚挖了鼻孔的手抓苹果,害得我只好把苹果削好,一块一块地喂到他嘴里;
他五音不全,无论什么歌到他嘴里调子必然跑得十万八千里,可他偏偏最喜欢在洗澡的时候唱歌,还特别大声,每每荼毒站在浴池外捧着干净衣服的我;
还有……还有一个秘密!他……他是个大汗脚……穿过一天的鞋子必然是奇臭无比!小时候他还硬逼着我帮他洗脚,到了十四岁大概也知道丢丑,终于免了我这一项苦役,只让我每天替他准备六双鞋子、七双袜子而已。
一套剑法舞完,他跟到我面前,“抱琴!我的剑使得好不好?”
我实在不觉得他在我面前练了千百次的剑法有什么特别好或者不好,看到他额头上密布的汗珠,我很自然地顺手用准备好的毛巾帮他擦去。
他的脸红红的,滑滑的,仿佛能拧出水来,果然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
从额头到脸再到下巴,我的手顿了顿,“胡子又没刮干净!”
“我根本没有刮!抱琴,你不帮我刮我不会!”慕容声说得理直气壮。
不会?我大力擦着他的下巴,连刮胡子都不会?那你能一剑穿七环?慕容声,你果然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花花公子!
“爹!”来到大厅,慕容声颇有大家公子的派头,举止有礼,不再象在秋离苑那样嬉皮笑脸。
慕容庄主看见慕容声,满意地点点头――当然,他最得意的作品大概就是慕容声了,道,“声儿,为父叫你来,是有件事跟你说。你已经二十岁了,也该是成家立室的时候了!”
说着,他轻咳了一声,带着点得意,“你这孩子平日里招蜂引蝶,来追你的女孩子倒也有几个象样的……象缥缈宫的李秋影……不过,为父看你的心思,好象不在她们身上……你也该收收心了!这次,梅花山庄庄主范业声招开武林大会,为他独生女儿范秋蝉比武招亲。这范秋蝉才貌俱佳,贤良淑德,听说,是个难得的佳人,据为父看来,配你倒也不差!你准备一下,后日初五就动身,去梅花山庄,去把范秋蝉给娶回来!”
“爹……”慕容声看起来有些踌躇,“范秋蝉?为什么我要去娶她?……”
嘀咕着,他看到我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突然咧嘴一笑,“好,爹!但我要抱琴陪我一块去!”
“他是你的小厮,你爱叫谁跟去就叫谁!”慕容庄主乐呵呵地摅着胡须,仿佛范秋蝉已经成了慕容山庄的媳妇。
刚跟着你从华山回来,还没休息几天又往外跑?
我心里哀叹我的休息日泡汤,默默地跟在慕容声的后面,回到秋离苑。
可恶的慕容声还在落井下石,“抱琴,你去好好准备一下!把我最好衣服、鞋子都给我带上!”
哼,满肚子坏水的家伙,这么想做梅花山庄的乘龙快婿!我为范秋蝉小姐哀悼。
不过,五月初五出门那天,看到他穿着簇新的衣裳,骑着高头大马,风流潇洒意气风发的样子,连我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他想当,这梅花山庄的女婿是非他莫属。
进入扬州地界,果然是一片繁华景象。
他慕容大少爷只顾着游山玩水,一点儿也不着急会误了去梅花山庄的行程。
皇帝不急我这小太监更是不必着急。
我乐得跟着他四处闲逛。
香酥鸡、滑片鸭、芙蓉糕、桂花酿……他还真懂得享受,几乎带我吃遍了扬州所有的美食。
果然是个精通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我在心中再次给他下着评语。
夜晚,慕容声和我在客栈的房间里用膳。
都是他,嫌什么外面的人多口杂,非要在房里吃。哼,明明是故意折腾我,因为吃完了还要我收拾!
“来,抱琴,这是本地最有名的杏花酒,你不尝真是可惜啊!”慕容声眨眨眼睛,将一杯清冽地酒端到我面前。
酒?我不喝!我摇头拒绝,自从前天晚上喝醉了酒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和慕容声同榻而眠,我便不敢再喝酒。醉了也不拣个好地方躺尸!少主的床,是你一个小厮能随便躺得么?
“为什么?”他不悦地问我,“你闻闻?这酒清香无比,入口甘醇……你不尝真是遗憾啊!”
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一两银子一杯呢!”
一两银子一杯?我的眼睛亮了,那不是比前天喝的桂花酿更贵?那种才六钱银子一杯!
“是啊!”他把酒杯端到我的面前,“放心吧,这酒象糖水似的,喝不醉!”
我好奇地端起酒杯,看了看,果然清澈见底,象是不怎么烈的样子;鼻子凑上去闻一闻,这一闻不打紧,酒香扑鼻,令人垂涎欲滴。喝一小杯没什么关系吧?我在心里小声嘀咕,轻轻在杯边小啜了一口,啜一口不过瘾,最终还是一口把杯里的酒干了。
甘液入喉,不觉辛辣,齿颊留香,我不由得赞叹,“果然是好酒。”
“我没骗你吧。”慕容声笑着,又倒了一杯放在我面前。
就这样,本来准备只喝一口的我,一杯接一杯,喝了五六杯。
奇怪,慕容声的头怎么变成了两个,又变成了三四个?
正当我努力地数着慕容声脑袋的个数的时候,咚,一个人从窗户跳了进来。
“李秋影?”只听得慕容声惊叫,“怎么是你?”
李秋影?武林大美人也,我要看!我努力睁开眼睛,想瞻仰所谓的武林三大美人之一,可惜,我只看到一个红彤彤的人影,扑到了慕容声的身上。
“慕容声……我……我如此对你……你……你为什么还要去梅花山庄比武招亲?”
“李秋影……你……你放开……”慕容声的语气突然尖锐,“你……这是什么?”
“慕容声,你中了我的销魂香,现在内力尽失、欲火攻心……”李秋影的声音突然变得疯狂,“我……我这么爱你……你却……要去找别的女人……不行……你只能有我……只能有我……”
朦胧中,红纱和青衣纠缠在一起,我突然清醒了点。销魂香?江湖中最厉害的一种春药?哈哈,堂堂慕容公子也有被人强上的时候!
咚!李秋影松开抱住慕容声的手,昏倒在地。被打昏之前,她还不可置信地瞪着我。瞪什么瞪?我六岁跟着慕容声,他会的武功我都会!没想到吧?怎么?还瞪?小厮就打不得你?我是小厮不错,可我是慕容家的小厮,不是你家的,别说是你,为了保护我家少主的贞操,天王老子我都照打不误!
她这种货色也配叫美人?我一阵酒劲上来,一把就把她扔到窗外去了。
清静了!
可是慕容声爬了过来,象只八脚章鱼缠住我。
“抱……抱……”抱你个头!
十分努力,我才听清他嘴里喃喃地说的是“抱琴”。
我头重脚轻地扶着他,准备服侍他到床上躺下。他浑身发软,摇摇欲坠,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象死猪一样沉。
我打开床幔,准备把他放倒在床上,结果他的手脚并用地缠住我,我一时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栽倒在床上。
一倒在床上,身上的藤条缠得更紧了。他的皮肤发红、浑身滚烫,他不断地撕扯着,一会是他的衣服,一会是我的衣服,已经神智不清……我的衣襟被他扯开,他的头顺势就钻进来,舔啃着我的胸,一边舔还一边叫,“好热……好热……”
我不是冰块!虽然我的头很晕,但我十多年家仆的训练有素还是提醒我,躺在少主的床上是不对的。我伸出手指,准备点住他的穴道,制止他的乱动。
不料他仿佛知道我的心意似的,抬起无辜的大眼,幽幽地对我说,“抱……琴……我中了销魂香……你想让我……欲火焚身而死么?”
我叹了口气,想到江湖上关于销魂香的传言,不禁放下了手指。一阵酒劲上来,我也感到有些发热,我认命地躺倒在床榻上,任他为所欲为……
“本来……想……用……杏花酒……这样……这样……更好……”
恍惚中,慕容声好象在嘟囔着什么,我头昏得厉害,没有听清。
怎么好象满世界的女子都看上了慕容声?
就算他再帅再英俊,也不必赶着投胎一样的投怀送抱吧?
江湖上的春药怎么这么多?
是不是所有的药店都改行做春药生意了?
自从扬州那一夜后,慕容声隔三叉五地就被春药所迷,而我,就成了他唯一的解毒药!
成了他的解毒药也就罢了,为什么每次我都要在他下面?
有时候,我也会不慎被春药所迷,可是――为什么他帮我解毒的时候,还是我在下面!
看着他每次解毒之后神清气爽、心满意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