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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只是喜欢他的长相,只是刚好知道他是个GAY,只是了解他也和自己一样浪荡花心,只是确定他不会付出真心,只是生活太无聊,只是心里太空虚了。
麦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对不起。”抬腿要走,黄久久拉住他,死活都舍不得放手。
“麦涛,我真的很爱你,不要走……”
“……”
“麦涛,你留下来嘛,我什么都听你的……”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了,你还要我自贱到什么地步才肯留下来啊?黄久久握紧对方的手,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麦涛,你看,梁霆川他们不是很相爱吗?他们不也过得很好?我没有那么贪心,我不要那么多,只要一点,只要你爱我一点,就一点点,求你了……”
我付出所有,只要你对我好一点点,只是一点点而已啊!
麦涛站着犹豫不定,无法决定自己该走该留。走,一了百了。留?问题是你到底爱不爱他?不是爱,你不要被迷惑了,你只是贪玩,不是同性恋,你从来没有爱过男人,也永远不会爱男人。
只爱自己的浪子,谁都不爱,也不想被人爱,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狠心肠。
麦涛抽开手,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我不爱你。”我也不想让自己爱你。
一句话,干净利落,什么都不需要带走。
黄久久合了合眼,只听见那“咔哒”一声关门声,断了所有情分。
可笑。
你很可笑。
任你如何一往情深痴心执着,任你如何努力如何哀求,却是什么都挽回不了。黄久久不知道怎么劝服自己不要再落泪,能怪谁呢?一开始就说好这一切都只是游戏,只是床伴,只是炮友,可是为什么你还要不断叠加感情倒贴进去?你自找的!他把你的尊严蹂躏光了,他玩得心满意足,临走了还掏空你的心,有那么多借口让你唾弃他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能够释怀啊?
麦涛不会再回来了,过不了多久,那个男人就会把两人温存过开心过的一点一滴忘得干干净净。
黄久久把手机里麦涛的电话删除。每天还没有到下班时间,他就盯着手机等这串电话出现。不需要了,这串号码连带着那个名字,从此不会再浮现在他的手机屏幕里。
他把麦涛的牙刷毛巾刮胡刀一股脑丢进垃圾桶,触物生情,今早那混蛋还带着一脸刮胡泡沫,在他脸上印个吻。
那个男人弄来的花花绿绿的窗帘床单地毯,丢!一切一切,怎么丢都丢不完,最后他放弃了,就算这个屋子恢复如初,又怎样呢?
他恨那个该死的无赖不付责任地打乱他的生活,打乱他静如死水的心,他倒在书房里唯一还是纯白的摇椅里,眼泪如卸了闸的洪水,怎么止都止不住。
爱情是一场劫难,来得迅猛盲目,走后一片废墟,让人痛不欲生,
麦涛心堵得不能呼吸,一路都在骂骂咧咧:操他妈的店里有个屁的事!都怪那该死的经理挂电话叫我去店里处理什么鸟事!不然也不会闹得这么僵!该死的,改天把那要死的经理炒了!他娘的个XX!
麦涛哪里都没有去,开车径直回自己家。打开门,摸一把落上厚厚一层灰的家具,麦涛苦笑,他拉开窗帘,掸了掸床单,倒头就睡。满屋子都是死气沉沉的灰尘味儿,翻来覆去,一晚难眠。
实在不明白黄久久那小子搞什么飞机,都不是初恋的无知少年了,三十几岁的人什么没经历过?还谈什么真心不真心,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高兴吗?有些事情弄得那么严肃就不好玩了,大家都装傻,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散了,不是很简单很干脆的事?而且!老子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了!妈的!
麦涛合上眼睛,心里翻搅得难受,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他想起不久前黄久久在他面前,哭得那么让人心疼,“我没有那么贪心,我不要那么多,只要一点,只要你爱我一点,就一点点,求你了……”
翻个身,累了,快点睡吧!
“麦涛,我真的很爱你,不要走……”那白痴哭起来真的是很美很美……
忘了吧!
“麦涛,你留下来嘛,我什么都听你的……”
左翻右翻,怎么躺都不舒服,想起那个白痴医生光滑有弹性的肌肤和暖暖的体温……
哇操!又不是缺人,明天找个比他好上一千一万倍的!麦涛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咕噜噜……肚子叫开了,嗯,想吃咖喱鸡盖浇饭……挂个电话叫外卖好了。
麦涛爬起来,看看时间,一窒:妈的!凌晨四点多!??老子怎么干躺了这么久?现在还有哪家鬼店会开着!
饿死了饿死了!
都怪该死的黄久久,每天晚上还要做点心喂我!老子的肚子都被他宠坏了!那白痴真阴险!
麦涛如困兽一般在屋子里乱走,越恼火越饿!真是他妈的失策!老子耍什么酷?就是要走也要先吃饱附加把那白痴往死里奸一顿再走!麦涛无端端地气得两眼冒火,把家里能摔的都摔个精光:我就不信离开他黄久久就活不下去了!
61
梁霆川:“下周有场演唱会,给你买了张门……”
诚实,一把夺过门票,“中韩歌友会,哇咧?”瞪着门票上印着的N多巨星名字,激动得口齿不清:“霆霆霆我爱你!!”
梁霆川,优雅地抽回门票,笑:“这么贵的一张门票,我要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给你。”
诚实:“那你要给谁?”
梁霆川,把门票夹进自己钱包,“你不乖的话我给谁都行。”
诚实:“我乖我乖!”
梁霆川下班,诚实做日本妇女状,蹲在门口递上拖鞋:“亲爱的你回来啦~~”端茶递水,殷勤非常。
晚饭,梁霆川:“红萝卜……”
诚实:“我吃我吃!”
夜宵,梁霆川:“蜂皇浆……”
诚实:“我喝我喝!”
睡前,梁霆川:“自己把衣服裤子脱了趴下。”
诚实:“是!”
梁霆川:“叫得浪一点。”
诚实:“嗯~嗯~”
如此一周后,猴妖顺利拿到门票,看完演唱会回来,两眼无神,万念俱灰的模样,“梁霆川,你又骗我!”
梁霆川,幸灾乐祸地微笑:“自己不看清楚。”
门票上众多歌星的巨大名字下面,印着芝麻大的仨字:模仿秀。
*********
元凯晚上回家,居然看到他妈在厨房里忙上忙下,裴向海那熊吊着一个胳膊在旁边打下手。元凯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尴尬地唤了声:“妈,你怎么来了?”
元妈妈白他一眼:“走路来的,还能怎么来?”
元凯抽抽嘴角赔笑一下,趁他妈转身切菜的功夫,扯住向海的耳朵一路拖到阳台,低吼:“你怎么把我妈招来了?”
向海揉着耳朵,哭丧着脸说:“我下午在超市买方便面时碰到的。”
“然后你就叫她来了?”
“不是,是她说吃方便面多没营养啊,就要过来给我们做点……吃……的……”向海发现元凯脸色不善,说话也越来越小声了。
元凯冷笑:“很好啊,找到靠山啦?找到组织啦?居然找我妈打小报告……”恼羞成怒地连踹狗熊几脚,“我是每天给你吃方便面了?把中午的鸽子汤给我吐出来!把昨天的龙虾粥吐出来!把前天的猪肘子吐出来……”
向海委屈地:唔……都消化了……
元妈妈做了一桌子的菜,某熊横扫千军吃了个干净,饭后元凯自觉地收拾起碗筷,向海抢着说:“我洗我洗。”
元凯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脚,心下大骂:在我妈面前逞什么能哪?叫你一独臂大侠洗碗我妈还不劈了我?
迟钝的狗熊今天表现很好,立即松开手傻乐。
元凯弯腰在洗碗池边洗碗,喊着:“向海,给我把围裙系上,不然我衬衫该脏了。”
向海忙应着,用一个笨重的熊爪子和一个同样笨重的石膏爪子给他系围裙,“这件衬衫怎么没见你穿过?”
“废话,我刚买的,不买件正经点的衣服找得到正经工作吗?怎么?这种衣服不适合我?”
向海小声说:“你穿什么都很好看。”
元妈妈见这两人默契甜蜜的模样,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好提起自己的包,轻声说:“元凯,我回去了。”
“哦。”元凯头也不回。
向海跟过去,“阿姨,我送你。”
元妈妈摇摇头,苦笑,“不用了,你还有伤呢。”说完开门走了。
向海回到厨房,从后面抱着元凯,在他耳边说:“你妈妈走了。”
“我知道。”
“你去送她一下,我们楼下那巷子黑。”
元凯顿了片刻,丢下碗回身在向海的T恤上擦了把手,说了句:“熊,别动这些碗,我回来洗。”然后追了出去。
元妈妈没走多远,元凯喘着气追到她,有点窘迫,说:“嗯,你还是住学校的房子里吧?我送你回去。”
元妈妈没有拒绝,两人走了一段,元妈妈问:“你住学校附近从来没见到我?”
“唔,有,常见到,绕开了,怕你又打我。”元凯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见元妈妈目光狠辣,忙把烟往路边一丢,不吭气了。
元妈妈叹口气,说:“你恨我那时候把你赶出家门吧?你也不想想我一个人把你养大,对你抱了多大的期望……你以前很优秀,突然变了样,我当然受不了……”
“什么突然变了样啊?用你的话来说我老早就不正常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只关心我的学习,其他什么都不问。”元凯摸着口袋里那包烟,直犯瘾。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唔,高二的时候吧,”元凯勾起嘴角,“有个你请来给我补课的英语老师,还记得吗?”
元妈妈愕然,“那时你才多大啊?”
“十六、七岁吧……”
话还没说完,元妈妈的公文包已经盖下来了,边打边骂:“我的工资都给你付学费了!你不好好念书还搞七搞八……”
元凯捂着脑袋大喊:“你别打了!从小都是这样……什么事都怪我!你怎么不怪那个勾引我的人啊?那王八蛋拿了你的钱还玩弄我一把……”
元妈妈住了手,颤声问:“你怎么不告诉我?”
元凯自嘲地笑笑,反问:“告诉你?讨打啊?”
“你是不是受过很多委屈?”元妈妈红着眼圈悲伤地望着自己的儿子,缓声说:“你走了后我反省了很久,我想你那时一定很无助,我非但没帮你还把你赶出家……可是你不至于一年多都不回家吧?也不管我是死是活!”
元凯小声嘀咕:“哪有,我有常去看你,躲在很远的地方……你买了几件新衣服我都知道……”
元妈妈终于忍不住,落泪不止,又怕儿子看到,掉头匆匆往前走。元凯低着头跟在后面,不知过了多久,元妈妈说:“我看向海也是个让人放心的好孩子……你们自己过的开心就好,我不会再干涉你……只是你也别对我爱理不理的,我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走了后我的天都塌了……”
元凯鼻子一酸,沉下嗓音劝道:“我没有对你爱理不理的啊……我还开了个定期户头每个月存一千多给你呢,都存了一年多了……”
元妈妈立即反驳:“我钱不够用还要你的钱啊?死孩子!你那些钱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元凯收声,耷拉着脑袋,嗯,那些钱是不干净,要让妈知道我倒卖摇头丸还不杀了我?
元妈妈伸手揉儿子的脑袋,满意地点点头,“今天这样精神多了,我儿子长的不赖。”
“切,不赖?我还没见过比我帅的呢。”元凯一点也不谦虚,乘机拍马屁:“你和我爸男才女貌,基因好就是没话说!”
元妈妈噗嗤一乐,突然蓦地收起笑容,沉默一会儿,说:“元凯,和你说件事。”
“唔?”
“别人给我介绍了个男的……嗯,就是……”
元凯只愣了半秒,就笑了,“什么样的男人?”
“也是我们学校的教授,他和我提过结婚的事,女儿也带来给我看了,挺乖巧的一个小女孩……”元妈妈吞吞吐吐地说着,一边观察儿子的脸色。
元凯笑道:“那很好啊,你也守寡二十多年了,早该嫁了。”
元妈妈大大地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想把你也带去给人家看看。”
元凯耸耸肩,已不自觉地掏出烟来,“行啊,我这样打扮不会给你丢人吧?要不要带上我媳妇给后爸看看?”
“媳妇?”元妈妈一时没反应过来。
元凯撇撇嘴:“那熊。”话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