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不起,这孩子太淘气了,请您原谅他吧!”
“没事。”
艾洱德斯拢了一下头发,温柔的笑容如同招牌一样一直挂在脸上。
“你要是喜欢那根带子就送你吧!要我给你绑上吗?”
涟其实没有听明白艾洱德斯到底在说什麽,只是傻傻的点头。艾洱德斯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麽,从来就只有别人服侍他,他别说是帮人绑头带了,他连自己的都没有绑过,可眼前这个孩子让他想这麽干,甚至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天经地义的事了。
从来没干过的事第一次就要干好是很不容易的,通常情况下也是不会成功的。艾洱德斯此刻已经满头大汗,路人也放慢了脚步来欣赏难得一见的奇景。
在失败了地N次後,总算是勉强让那根不听话的带子待到了涟的头上。艾洱德斯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一张俊脸。
“这次没有绑好,等我学会了再来帮你绑。”
涟睁开眼,静静地看著月光下艾洱德斯安详的睡脸。十几年过去了,当年那个给自己绑头带的那个温柔善良的艾洱德斯如今只有睡著的时候才能隐约看到过去留下来的痕迹。涟轻轻的拨开搭在艾洱德斯额头上的头发,在上面印下一吻。挪开他环住自己腰的手,轻轻地下了床,穿上睡衣,出了门。
就在涟关上房门的那一霎那,原本躺在床上熟睡得艾洱德斯睁开了眼。
“涟儿……”
深夜中温柔的唤声听起来犹如哭泣。
卡比离开後就去找雷,可雷整个人好像消失了一般不见人影。整栋屋子被卡比逛了三遍,本来就没有吃什麽东西的它在动了一早上後饿的前胸贴後背了。
主人──你到底在哪呀!
“饿了吗?”
罗德端著一盘热腾腾的奶放到了卡比的面前。
“喝吧!”
卡比喜出望外的喝得不亦乐乎……
“笨蛋!”
奇怪!听到了主人的声音耶!
卡比挣扎的爬起来。
为什麽会浑身无力呢?
“你被人下了药了,药性还没有过,当然会没劲。”
全天下会读心术又如此说话的就只有一个人──
“主人。”
雷的身体晃荡了好几下才定下来。卡比这时候才看清楚。
“咦?主人,你怎麽被绑在墙上?”
“……”
白了卡比一眼,雷没有说话。
“我怎麽被关在笼子里?谁干的好事!!”
卡比的吼声让雷无奈的皱了皱眉。
“主……”
“闭嘴,有人来了。”
卡比望向门口,竖起了耳朵。
的确实有脚步声,很轻很柔,不注意并不容易发现,可雷是如何听见的呢?他究竟是不是人呀!
“你没事吧?”
清亮中有点甜腻的声音在阴冷的屋里荡来荡去。
“多谢夫人关心,托令夫的福,我没事。”
雷的口气明显是酸的。
“请你原谅,艾洱德斯他并不是坏人。”
“却也和好毫不沾边吧!”
涟没有说话,低著头咬著下唇。
“是他把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吧!你难道一点都不恨他吗?”
“你看出来了?!”
涟苦笑著,黝黑的眼中闪著泪光。
“你太傻了。”
傻吗?也许吧!
涟无奈的摇了摇头。
艾洱德斯刚踏进城堡便有佣人告诉他:老领主──他的父亲在书房中等他。艾洱德斯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将颈部的丝中拽松了一些。随著年月的增长他越发觉得和沈溺於黑魔术的父亲见面是一件令人极度不愉快的事,尤其是当别双沈陷的有如黑洞的眼盯著的时候。
艾洱德斯站在书房门外,举起敲门的手犹豫了,楞楞的站在门口如同一尊雕像。门的那一边似乎有什麽让人害怕的东西,透过厚实的橡木门传递著令人恐惧的气息。
“既然已经来了,为什麽还站在门外不进来?”
阴冷,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犹如恶寒从艾洱德斯的!椎爬上背脊,让他无法控制的颤抖。艾洱德斯强压下心中不断冒出的恐惧,推开了门。
“父亲!”
拉上厚重的天鹅绒的窗帘阴暗得有如黑夜的屋中只有一盏蜡烛在闪著微弱的光。艾洱德斯勉强能分辨出在最阴暗的角落里眼中泛著红光的父亲和随时在他一旁伺候的罗德。几个月不见,艾洱德斯只觉得自己的父亲更加恐怖,不再像是人类更像是一只随时会将人生吞入腹的怪物。
“你再去找几个人到我那!”
“不是前几天才送过去一些吗?那些人送过去就消失了,到底……”
“叫你去你就去,问那麽多做什麽?”
“那些人的家人问起来我不好和人交代。”
“多给他们一点钱,叫他们闭嘴,那些贱民要的不就是钱嘛!”
艾洱德斯听到父亲“嗤嗤”的笑声皱起了眉。
“好了,没别的事了就出去吧!别摆那张脸给我看。”
艾洱德斯倒退著出去,恭敬的带上房门。他曾派人去查过那些人的去向,但一无所获,包括他派去的人,没有一个人活著回来,就连尸体也找不到,所有人就像是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说这些事与他父亲无关的话!他自己就第一个不相信,但……没有证据说什麽也是惘然。现在艾洱德斯犯愁的事是自己又该到哪里去找父亲要的人。
翌日,艾洱德斯如约出现在潋的面前,实践了他许下的承诺。数月後,艾洱德斯迎娶潋的母亲。在领主的城堡内,潋──新女人的拖油瓶在主人的心中远比正牌的女主人要来得重要的事在堡中早已人尽皆知,更有人私下传言说领主是因为潋才娶妻的。至於到底是如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据说在新婚之夜,艾洱德斯只在新房中呆了一个时辰就跑到潋的房间去安慰因为打雷而吓哭的潋。
艾洱德斯对潋的宠爱简直到了没有道理的程度,对潋的任何一个要求都会尽力去满足哪怕是极其无理的。新婚一个月的时间只有五天呆在新房里,对丈夫如此的冷落,新女主人并无任何怨言,反而很高兴新丈夫将儿子宠到天上,终日挂著温和的笑容。
一日,艾洱德斯在书房里处理文书,一侍女在管家辛德可的带领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什麽事?”
艾洱德斯头也不抬的问道。
“是……是这样的,夫人她……不见了。”
艾洱德斯诧异的抬起头,瞪著脸色逐渐发青的侍女。
“什麽时候的事?”
“今早,我整理房间时发现夫人她……没回来,我以为……以为……”
“你以为什麽?”
艾洱德斯冷冷的瞪著跪在地上发抖的侍女。
“辛德可,把她带下去,我明天不要在堡里见到她。”
“是!”
“大人!请您原谅我吧!我还有一家人要养呢!”
侍女哭嚎著趴在地上。
“辛德可!把她带走,另外多找些人去找夫人,还有……不要惊动潋儿,否则你也给我卷铺盖滚蛋!”
“是……是!大人!”
艾洱德斯瞟了一眼仍努力黏在地上哭泣的侍女皱紧了眉头,他心中有一股强烈的不安及没有来由的恐惧。
两周後,女主人的下落依旧不明。潋少主哭了很多次,领主大人的脸更是一天黑过一天,辛德可觉得自己如果再找不到夫人,很可能不仅仅是卷铺盖滚蛋就能了事了,很有可能……辛德可看了一眼被主人踹到几乎散架的红橡木的高脚椅,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滚出去!一群人连一个人也找不到,我付你们那麽多的薪水是让你们吃白饭的吗?”
艾洱德斯将桌面上的东西一股脑全扫到了地上。
“滚──”
辛德可领著手下战战微微的倒退著退出了门,刚出门就见一侍卫脸色发青的跑到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听完来人的报告,辛德可的脸色可以用精彩来形容,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他遣散了部下,独自站在门外,举起敲门的右手在空中一直抖著,好象是失去了控制。辛德可深吸了一口气,用还算正常的左手握住右手,敲上了对他来说很可能会在下一秒爆炸的门。
“进来!”
颓废的瘫坐在皮椅上的艾洱德斯抬起了眼。
“还有什麽事?”
“大人……老爷他……在会客室里留了一样……说是给您的礼物,据说……”
“说下去。”
“说是一具看上去很像夫人的……人偶。”
辛德可微颤著说完了他所知道的全部,他不敢抬头看主人的表情,因为他知道明智的做法就是不要看。他对老领主醉心黑魔术的事也有所耳闻,那具人偶恐怕并不是人偶那麽简单,只怕是……
艾洱德斯在晚了後惊诧的瞪大了眼,恐惧和担心像是实体化了一般让他全身无力。
“你下去吧!我一会过去,……不要让人接近那个房间。”
“是!”
辛德可离开後,艾洱德斯又坐了好久才缓过劲来,他提起勇气走到会客室。
如同往常一样,窗帘紧闭,只在四面墙上各点了一只蜡烛,昏暗的烛光下没有摄人的怪物父亲也没有他那阴沈的侍从罗德只有一个纤细的身影背对著门坐著。
艾洱德斯看著那熟悉的背影几乎连呼吸也要停滞。他拖著如灌铅般沈重的脚一步一步挪到了那人面前。
秀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青紫色的嘴唇上方是一双完全没有焦距的眼,眼中的瞳孔怒张著。纤细的身躯上白色的丝质衣裙的前襟被血染成了红色,左胸的位置还开了一个洞,可以看见白色的肋骨断口和明显缺失的空洞。即使种种迹象表明她已经不再是活人而是一具尸体,可她仍在呼吸,腹部微弱而急促的起伏又在显示他──还活著,作为一具尸体活著。
艾洱德斯抑制不住的干呕,泪水顺著眼角不住的往下淌。
“对不起,对不起……”
他瘫坐在她的脚边,身体绻成一团,就在他坐著的地上用暗红的血写著──“别玩花招,小子!”
“潋儿,你在这里做什麽?”
艾洱德斯冰冷的声音在诺大的地下室更显得阴冷。
“我……”
潋无奈的看了一眼雷。雷冲他扁了扁嘴。
“过来!”
“艾洱德斯,放了他吧!”
“我叫你过来!”
潋哭丧著脸走向门口已经怒火中烧的男人。
艾洱德斯将潋一把拉进怀中,手臂霸道的扣上他的腰,抚上他脸颊的手却温柔的好似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晚上寒气重你不要穿这麽单薄到处跑。这里太阴冷了,我带你回屋休息。”
“放了他们吧!求你了,艾洱德斯。”
潋几乎可以感觉到艾洱德斯因他的话而僵硬。
“他是个魔法师,如果幸运的话,把他作为祭品你就会没事了。”
“因为我已经死了很多人了!艾洱德斯,求你了──我不想因为我再有人死了。”
“潋儿,对我来说没有什麽比你更重要,即使要用所以活著的生命去换你的,我也再所不惜,哪怕包括我自己的。”
“不要──母亲她已经死了,我不可能替代她。”
“傻瓜!”艾洱德斯没有解释,只是轻柔的吻去了潋眼中即将落下的泪水,“潋儿,你记住,我要你活著,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所以……”
艾洱德斯冷冷的看了一眼被绑在墙上的雷。
“他必须死!”
潋身子一颤。
“我们回去吧!你的手已经冰凉了。”
潋柔顺的在艾洱德斯的怀中任由他带他离去,走时没有看雷或卡比一眼。
两人走後,卡比趴到了地上。
“主人,为什麽我们不离开这啊?难道真的要等他们杀我们吗?”
雷没有接话,低垂著头,嘴里喃喃的念著一个名字。
“阿迪──”
艾洱德斯哄著潋睡著後坐在他身边看著熟睡中的他唯一的珍宝,月光下艾洱德斯胸前浮现了一串血红的咒文。艾洱德斯望向窗外渐满的月。
“终於快到了。”
卡比有些不明白雷在想什麽,明明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却任由人绑著。难道他真的想作为祭品死去吗?
主人果然不是一般的不正常呢!它可不像他一样自虐,它讨厌那些笼子和锁链。
卡比用爪子拔了拔雷的头发,找了个舒适的位子趴了下来准备午休。今晚雷就要作为祭品了不知道他准备做什麽,但休息好一定没有错。
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有人做主人做得有他失败吗?自己的宠物在自己脑袋上睡觉。
虽说卡比的体积是变小了但质量依旧,压著他的脑袋还是一样沈。
“我说卡比──”
“呼──”
真是好命的家夥,居然这麽快就睡著了!
雷认命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