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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歉露出失望的表情:“听说皇兄请了不少歌舞班子,还专门排了一场大戏,难道你真不想去见识见识?”
瞧他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难道真的是毫无心机,只想玩乐的吗?宸星不禁怀疑,虽然好奇心被他吊起,但还是坚决摇头。
“那真是太遗憾了。”华子歉大叹,转身便要走。
延王身边的那人在转身之际,瞥了宸星一眼,原本宸星是不在意的,可这一眼冷得像冰,刺得他一个激灵。此人就是那日在广福斋楼下与他对掌得神秘人,衣着打扮和那日一模一样。
怎能让这么危险的进宫哪?一丝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莫非延王的有恃无恐就是来源与他?
“请等一下!”宸星追上去,“延王真的可以带我赴宴?皇上说这是家宴,不许外人参加的。”
见他改变了主意,华子歉顿时眉开眼笑:“你可以以我随从的身份进殿。”
出席宴会的均是三代之内的王爷,而随同王爷到席的都是王妃,唯独延王身边坐着宸星,几乎引起全场的瞩目,王爷们窃窃私语,面有几分诡异。华子歉泰然自若地与人寒暄,宸星目无焦点地盯着桌上的酒杯一动不动,而子寰则高高在上,面如土色。
宸星闷闷不乐,要不是为了子寰的安全考虑,怎会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延王成双出入?成为众人的焦点是他不喜欢的。他不敢抬头去看子寰,并不是因为那双喷火的眼睛,而是不愿去看龙椅上和谐的画面,皇帝气宇轩昂,英俊非凡,皇后端庄贤雅,温柔婉约,而小皇子活泼可爱,尚一脸稚气。在他刚踏进殿堂的瞬间就后悔了,如果这副画面是完美的,那他该如何自处?秦狄是否也有过这种心情,刻意回避这种场合呢?
“想到什么了?这么入神?”华子歉在他耳边极近的距离问道。
“没什么。”鼻尖几乎碰到了他的脸,生出暧昧的气息,在宸星还来不及和华子歉保持距离时,忽然发现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神秘人不见了。心漏跳一拍,忙四处张望,都找不到那人踪影。
奇怪,去哪儿了?难道是……
他朝子寰所在的位置望去,从上至下,从左至右,每个角落都如此可疑。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吗?”华子寰更变本加厉地凑过来。
这是一个太监躬身跑来:“邵公子,皇上请您过去坐。”
宸星瞥了子寰一样,哪怕离他有十几步远都能感觉到他几近暴发地怒气,他手里拿着一只金杯,好像随时都会控制不住扔过来。但宸星知道,这是一个信号,此时宴席已过半,只要子寰掷下金杯,殿内的一班侍卫就会一举擒下延王。
华子歉似玩笑般对那太监道:“怎么,皇兄还不舍得让邵公子陪我喝几杯酒了?本王好不容易遇到邵公子这么个知己,自然要把酒言欢一番,劳公公转告皇兄。”他说着干脆握紧了宸星的手。
宸星明白了华子歉的用意,只要他们坐在一起,子寰就不敢轻易动手,一旦贸然出击,不是误伤宸星,就是被延王擒为人质。
那只要摆脱延王就好了?可事情远不是那么简单!
三
宸星明白了华子歉的用意,只要他们坐在一起,子寰就不敢轻易动手,一旦贸然出击,不是误伤宸星,就是被延王擒为人质。
那只要摆脱延王就好了?可事情远不是那么简单!
若延王被俘,那神秘人就不知会从哪个角落里跳出来攻击子寰,以此威胁放人。即使子寰身边有侍卫,恐怕也根本不是对手。华子歉既然敢光明正大地踏进皇宫,早就先行了一步。
这根本就是两败俱伤的计谋,华子歉执意不放宸星走,也是不想走到难看的局面。只有阻止这次行动,才能保证子寰的安全,宸星决定按兵不动。
而子寰对此一无所知,他只看见华子歉与宸星凑在一起,一个低声耳语,一个温和顺从,最初的怒火已经敛于胸中,化作阴翳郁结在脸上。暗示已经很明显了,搞不懂他还在磨蹭什么,权衡再三,只得放弃预定计划,但白白错失大好机会,始终不得释怀。
一位王爷趁着酒兴将大皇子的聪慧赞美一番,随后提出册立储君。子寰欣然同意,顺水推舟宣布立大皇子为太子,择日正式册封。显然这都是他事先安排的。
大皇子稚嫩的双眼兴奋地眨着,身边的皇后也是容光焕发。
舞娘琴师陆续登场,大殿中一时觥筹交错霓裳羽衣在妙乐中翩翩起舞。
宸星正看着入迷,华子歉又凑到他身边说话:“你看大皇子何其幸运,总角孩童只因是长子,便已享尽人间万般宠爱,有朝一日登上大宝,更是人中之龙,旁人再有才干,也不过是膝下臣子。”
这话听来含沙射影,宸星不禁诧异:“延王这番言词,未免太不敬了吧?”
华子歉毫无心机地笑着:“邵公子听弦知音,所以我才对你说,无关的庸人我才懒得答理。”
“延王是觉得自己屈才了?”宸星也直言不讳。
“不敢。”他似又谦逊道,“邵公子有见过二皇子吗?”见宸星摇头,他笑道,“我谅你也没有见过,二皇子是李氏兰妃所生,自然是不被皇兄疼爱的,再过几个月他也满五岁了,若他的庆生排场能有今日的一半,便是他造化了。”
宸星想起延王的生母即是现在的李太后,骨子里流着逆贼李家的血,他对两位皇子待遇不同而不平,或许是在这两个孩童身上看到了他与子寰的影子。
“可我也是前几天才刚见过大皇子。”宸星故作单纯道。
“是吗……”华子歉感到意外,笑容里又多了一层含义。
宸星最不喜欢这种诡异的笑法,刚想争辩,一个侍卫神色慌张地通报说,西郦传来太皇太后病危的消息。
音乐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放下酒杯,听子寰下旨。
子寰不着痕迹地向华子歉瞥了一眼,宣布宴会中止,众王爷各自回宫,又命人备御辇,即刻前往西郦,他虽然不喜欢太皇太后,可公然的不孝还是做不出来的。
华子歉当即提出要与子寰同去,从容地与众王一一话别。
子寰这才得以把宸星叫到身边,低声到:“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一切顺利的话延王已经是阶下囚了。”
“你尽会怪我,你也未必事事能算得精准,你是否想过在你谋算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算计你呢?”宸星不悦,将华子歉身边的神秘人道来。
子寰思忖片刻,正色道:“任何事情都没有十成把握的,要成事必然要担上风险。”言下之意,哪怕是这个神秘人出现,他也有应对的办法。
“随你,那就当我多管闲事,坏你大事!”宸星没好气道。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太皇太后病危若见不到延王,便会向我施压,所以这次还是多亏了你。”子寰话锋一转,由贬为褒。
宸星无话可说,好与不好全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子寰轻拥了他一下,环住他的腰:“我去西郦,几天后回来,你安心在宫里等我。”
“我陪你一起去。延王必定要反客为主,你一个人危险!”
子寰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同意了。
丛林里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奔驰着,马蹄飞快,两边的树木被一棵一棵甩在后面,前后左右各有五六骑人马护卫。
前一辆马车的帘子动了一动,露出宸星的脸,他探头张望了一会,又缩了回去,对身边的子寰道:“跑那么急?这次去西郦,我心里不踏实,你怎么到像没人似的?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你都已经做好准备了?还是这又是你的什么圈套。”
“我哪有那么神啊?到时候随机应变吧。”子寰安慰道,又捏了捏他的手,开起了玩笑,“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吗?你不是一向以武功高强自诩吗?”
可宸星一点都笑不起来:“我是担心延王身边的那个高手,我总觉得这个人大有来头。”
“哼,歪门邪道而已,他想要靠这样的人来谋权,未免异想天开了。”
“这个人是用来保护他,或者暗杀你的。”宸星又探出头朝后面的马上望了一眼,那里面坐着华子歉,“再说了,我看延王他一半是被你逼出来的。当初对待几乎没有关系的华陨,你都穷追猛打,何况是深宫中一起长大的延王呢?”
“宫里头的事你没经历过不能理解,根本不存在对与错,只有强与弱。总之这一趟的确应该小心就是了。反正现在你闲着也是闲着,先睡一会。”
宸星依言闭上眼睛,不一会就昏沉了。
子寰一开始怎么都睡不着,太皇太后虽说年事已高,但一直身体硬朗,这次突然生病且是病危,还恰逢大皇子宴席,很难让人不怀疑是华子歉和她事先串通好的。但势成骑虎,不能后退半步,还不如趁现在养精蓄锐,以应对突变。想到这里,他也渐渐有了睡意。
睡了一阵之后,马车越颠越厉害,失了控制一般,朝阴黑的林子里横冲直撞,像是跌进了一张贪婪的嘴。
车轮压过一块断木,宸星猛地撞在车厢内醒了过来。过于颠簸的马车,让他当即发觉不对劲,掀开帘子差点惊呼,他们的马车正向山谷滚去,一个轮子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驾车的车夫更是不知所踪。
“醒醒!我们的车……”他拍着子寰的脸颊,却发现他睡得太过沉,必定不是正常的睡眠,心底暗叫不好。
马车越来越失控,向深渊直冲而去,压断了干枯的树枝,锋利的枯枝插进车内,差点划伤眼睛。宸星手脚支撑着四周,景物如漩涡般旋转,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眼睁睁看着死亡逼近。
“华子寰!你这个笨蛋!关键时刻睡那么死!”宸星急吼,恨不得能当场把他踹醒。
一块巨石出现在前方,马车正一分不差地朝上奔去,这若一撞两条命没了不说,还粉身碎骨死无全尸。巨石越来越近,这回死定了,宸星只有这个念头,畏惧地闭上眼睛回避死亡。
可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啊……
宸星望了眼还昏睡的子寰,又望了眼近在咫尺的巨石,咬了咬牙,顿生一股勇气。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抓起子寰,在车辕上一蹬,在马车撞上石头的瞬间,擦着缝隙跃了出去。
四
宸星望了眼还昏睡的子寰,又望了眼近在咫尺的巨石,咬了咬牙,顿生一股勇气。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抓起子寰,在车辕上一蹬,在马车撞上石头的瞬间,擦着缝隙跃了出去。
那时他没有考虑太多,没有想过要是跳得不好就会一头撞在石头上。他抱着子寰摔在地上,就地打了几个滚,地上的碎石扎得他满身伤痕。
还有呼吸,没死,死了一遍又活过来了……
宸星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虚脱,身上的疼痛他浑然不觉,趴在子寰身上直喘粗气。
生与死只在一线之间。
“还睡还睡!睡死你!”他气愤地拧着子寰的脸,又趁昏迷踹了他几下。一阵恶心涌上来,他忙扶着树干,干呕了几下,可吐不出任何东西。这大概是迷药的劲头还没过去的反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下了药,更不知道子寰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宸星叹了口气,粉碎的马车就在十步之外,木片四处飞散,他不敢去看,几乎不能相信劫难已经过去。他双手交握按在丹田处,调理着气息,运行了七个小周天后才缓过劲来,幸亏身体对毒物有抵抗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天已大亮,阳光直射在两人身上,宸星背起子寰,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将他安置,摸到他的脉搏还算平稳,才放下心。
比起夜晚的凄森,白天的树林算得上静谧,虽然鲜有鸟鸣,但落叶的唏嗦给不安的心带来一丝宁静。
宸星无措的坐在树下,此地离原来的山道很远,即使费劲地抬头望也看不到。是应该自己爬上去还是等人来找?自己攀上去,绝对不是问题,可要是还背个昏睡的人就难说了;留在这里也一定会等到人,延王肯定会派人下来寻人,或者说是寻尸,至于他的人是否会跟自己动手,又是一个疑问。
他端详着子寰安逸的睡脸,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欠我一条命,算还我上次陷害你。可你欠我的又岂止是性命呢?”
最后他还是决定自己爬上去,他找了根藤蔓把子寰绑在自己背上,向上攀爬。
因为出发至今还没吃过东西的缘故,他饿得体力不支,不得已爬一段休息一会,爬了一个时辰只上升了一小段。宸星瘫软在地上,饿得抓狂,越来越觉得子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