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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青明知其中必有极长篇的故事在,可是他刚才已假装知道了,这时已不能问,
一问就露了马脚,那令得他心痒难熬,只好继续借卫斯理过桥,他道:“卫斯理这人,
说点又说不全,我不是很明白!”
祖天开再长叹一声:“那倒不能怪他,有一些事,我也没有对他说。”
他双手用力在自己的脸上抚摸著,神情疲倦、痛悔、悲伤,害怕兼而有之,复杂之
极!
陈长青更是想知道真情,他问:“关于那镜子,卫斯理说……是宝镜?”
他刚才听祖天开用了“宝镜”这个词,所以就拿来试探一下。
祖天开喃喃地道:“真是宝镜……是宝镜,大同临死之前说她是从阴间来,那当然
是宝镜告诉他的,唉,大同,你怎么不相信啊!”
祖天开说到这里,重重顿足,陡然提高了声音,尖厉无比:“她从阴间来,索命来
了!大同,你死得……好冤!好冤啊!”
祖天开这一下惨叫,凄厉无比,听得陈长青机伶伶打了一个寒战!
他还想问甚么,只见祖天开双手捂在脸上,摇幌著站起身来,转身向外走去,陈长
青忙叫:“开叔,你再喝点酒,镇定一下!”
他把酒瓶递过去,祖天开一昂首,把剩下的半瓶酒,也一起灌了下去。陈长青趁机
道:“把一切经过向我说说,天下就算真有冤鬼索命的事,也要把那鬼揪出来,岂能容
她在世害人?”
这一句话,却大大地对了祖天开的胃口。
祖天开立时瞪著充满红丝的眼睛,盯著陈长青看:“你会驱鬼?捉鬼?”
陈长青这时,为了想发掘出祖天开心中的秘密,竟硬著头皮道:“会!我是茅山,
龙虎山张天师的嫡传,有七七四十九种捉鬼灵符!”
他这种鬼话,对付祖天开这样的老人,恰到好处,祖天开长叹一声,说了一句话,
却是令陈长青再也料不到的,他道:“那么,请你赐我一道灵符,使冤鬼来找我索命时
,我可以对抗一阵 我不是怕死,该找我索命,大同死得冤,我只是想告诉她,冤有
头,债有主,该找的人是我,不是大同!”
一番话听得陈长青双眼翻白,几乎没有昏死过去,他想拖延,就道:“这上下,上
哪里去找黄裱纸、珠砂笔去?明天一早我就替你办妥当 你还是喝著酒,把事情详细
告诉我,我好看著怎么办!”
祖天开低下头一会:“纸笔我那里都有,到我的房间去……我早就觉得事情不对劲
,所以预备了这些东西,连黑狗血都有,唉,要是早把黑狗血兜头淋上去,冤鬼现形,
至少大同不会死了!”
陈长青骇然,他道:“那更好,到你房中去,你把一切经过告诉我,也是一样。”
陈长青只想在祖天开的口中,套出“一切经过”来,对祖天开服务周到,到了祖天
开的房间之后,取过了纸笔,画了三道符之多,吩咐祖天开贴肉藏好,不怕冤魂索命,
可以和冤鬼理论。
本来,陈长青还想在那柄大环金刀上也贴上一张符,告诉祖天开,说是有了这张符
,那柄刀就可以要来斩鬼。
可是一转念间,他想到祖天开的心目之中,那冤鬼就是李宣宣,要是李宣宣忽然出
现,祖天开真的挥刀砍去,那可是另一桩悲剧了!
陈长青能“悬崖勒马”,可知在他的心中,也不将美丽动人的李宣宣当成是来索命
的冤鬼。
当陈长青装模作样在进行那些动作的时候,祖天开不断在喝酒,陈长青做足了功夫
,心想这下子可有好故事听了,连卫斯理都不知道的事,他能先知道,单是这一点,已
令他欣喜莫名,几乎没有手舞足蹈。
可是祖天开接下来的一番话,却令得陈长青几乎没有懊丧得一头在墙上撞死!
祖天开欲语又止者再,当他终于放下酒瓶,表示出了说话的决心,陈长青也准备洗
耳恭听。
可是祖天开说的却是:“你去问卫斯理吧,说是我说的,要他把我告诉他的一切,
全告诉你!”
陈长青眨著眼,几乎想叉住了祖天开的头,把他活生生扼死。可是他还是忍气吞声
:“你不是说,有许多事,你也没有对卫斯理说吗?”
祖天开一瞪眼,大声道:“连卫斯理我都没对他说,自然是因为这些事绝不能说的
缘故,我自然也不能对你说!”
陈长青只觉得一股气升了上来,令他眼前直冒金星,他又道:“那……冤鬼索命…
…报仇,又是甚么意思?”
祖天开一挥手:“就是不能说的事,你走吧,我在这里,等冤鬼来!”
他说著,又挥刀出鞘,把大环金刀用力拍在桌上,就在桌旁坐了下来,一面自顾自
喝酒,竟再也不理陈长青,当陈长青不存在了!
陈长青这一气,真是非同小可,先在肚子里骂了十来声“老贼”,以解心头之怒,
然后,也抓了一瓶酒,坐了下来。他本想和祖天开一起,等冤鬼出现的。可是坐了一会
,觉得不对,他不应该在这里虚耗时间,而应该去找卫斯理 祖天开已准卫斯理公开
秘密,那么他至少可以知道有关那宝镜的事!
陈长青直到那时,对宝镜一无所知,可是,在神秘漆器的七层内心,竟然有一个凹
痕,恰好可以放下那面镜子,这镜子的放置之处如此隐蔽,其镜之神秘,自然也可想而
知了。
所以,他不再坐下去,向祖天开拱了拱手:“开叔,我去找卫斯理,要他说宝镜的
故事!”
祖天开端坐不动,“嗯”了一声。
这时候的祖天开,一手握著刀,大马金刀地坐著,又恢复了神威。
陈长青一想,觉得不妙。因为祖天开认定了李宣宣是索命的冤鬼,那么李宣宣一出
现,他说不定就会挥刀相向,岂不又是惨剧?
所以他道:“开叔,李宣宣要是回来 ”
祖天开朗声道:“只管来,我已准备好了,一把事情说了,就任她处置!”
陈长青心中一动,心想李宣宣会不会回来,还不知道。若是回来,和祖天开之间,
必有极精采的对白!所以他在出去的时候,装著不经意地一抬手,就把一具小型录音机
,放到了门楣之上。
陈长青做的手脚,祖天开并没有发现。
六、陈长青的灾难历程
离开了王家大宅,陈长青又直奔卫斯理的住所,真可以说是仆仆风尘。
他狂敲卫斯理的门,按铃,几乎达半小时,老蔡才睡眼蒙矓,开门向他看来,他一
堆老蔡,闪身进屋,疾声道:“没有你的事了,你去睡吧,我和卫斯理有要事办!”
老蔡在沉睡中被他吵醒,迷迷糊糊,陈长青也根本不给他多想的时间,就推他进去
,自己一溜烟上了楼。
他先到了书房门口,踢了一脚。再走了几步,又在卧室门口,踢了一脚,一面大呼
小叫:“卫斯理,快出来,要是正在睡觉,小心我冲将进来!”
他一面叫嚷,一面轮流在两扇门上踢著。那时,卫斯理和白素早已离去,如何还能
应他。他跳来窜去好几次,伸手去推卧室的门,应手而开,空空如也。他再去推书房的
门,却推不开。
陈长青开锁的本领也不弱,花了两分钟,也就打开了书房的门,也空空如也。窗子
却打开著 陈长青一顿足,这才省起,卫斯理和白素两人,早已离去了。
他重重在书桌上拍了一下,在桌前坐了下来,翘起了脚,搁在桌上,心中在想:卫
斯理和白素到甚么地方去了?他一面想,一面把玩著桌面上的一只青铜铸的仿古瑞兽纸
镇,不到两分钟,他就大叫一声,直跳了起来。
他陡然想起了甚么 每当他在这种情形时,他有一个习惯,会伸手去拍打自己的
头,这时,他几乎没有酿成惨剧,要把那只沉重的纸镇,向他自己的头上拍去。
救了他,免得他头破血流的是老蔡 听得楼上一直在乒乓响著,忽然又静了下来
,忍不住打著呵欠,上来察看一下,他一推开门,就看到陈长青举起铜纸镇,向自己的
头上砸去!
他大叫一声:“别死!”
陈长青被他一叫,手僵在半空,老蔡冲过来,一伸手,自他的手中,把纸镇抢了下
来,一面大声埋怨:“甚么事想不开,要寻死!”
陈长青这才知道自己忘了手中拿著纸镇,那一下拍了上去,只怕伤得不轻,他知道
和老蔡解释不清,索兴长叹一声:“和卫斯理做朋友,一点意思也没有,他骗得我好苦
啊!”
老蔡不信,皱著眉:“不会吧,卫哥儿不是那种人!”
陈长青叹了一声:“难说,我有一样要紧东西在他那里,他藏了起来,找不到可活
不下去,老蔡,你帮我把所有的抽屉、柜子门全打开来!”
老蔡是老实人,又知道陈长青和卫斯理熟,所以答应一声,便和陈长青一起,在卫
斯理的书房中,搜寻起来。
陈长青刚才陡然跳起,就是他突然想到,卫斯理的汽车上有著讯号发射装置 他
还曾参加对这个装置的设计工作!他也知道讯号接收仪是在书房!
也就是说,卫斯理和白素一进书房,就可以知道神秘离去的李宣宣身在何处!
刚才陈长青信口胡说,说卫斯理骗了他,而这时,他真的有被骗的感觉,发出了一
下充满了怨屈的吼叫声,把老蔡吓了一跳。
不到三分钟,陈长青就找到了接收仪,他熟练地操纵著,也很快地就看到了那个亮
绿点。
他盯著亮绿点看,看到了亮绿点有极轻微的移动 那正是卫斯理和白素把车子驶
出矿洞,想和陈长青联络,遇上了巨大的蝙蝠灾变之时。
卫斯理打了自己家里客厅的电话和陈长青住所的电话。卫斯理想不到陈长青在他的
书房之中。
而卫白二人在矿洞口略停了一停,又冲过了发狂的蝙蝠群,又进了矿洞之中。
虽然,移动的距离只不过百来公尺,但是在萤屏上也看到。
陈长青也知道,除了这副接收仪之外,还有一副袖珍的,这时不在,更可以证明卫
白二人,是到那个亮绿点所在处去了。
他又盯了一会,看到亮绿点不再移动,他喃喃自语:“求求你别动,我立刻就来,
才求你们千万别离开,我立刻就来!”
老蔡不知道他在说甚么,用奇怪的神情望著他。陈长青灵机一动,十分认真地对老
蔡道:“老蔡,看到这亮点没有?你坐在桌前,看著它,我会不断打电话来问你,要是
它移动了,你就告诉我它的位置!”
老蔡见陈长青说得认真,连连点头。
陈长青向老蔡挥了挥手,一溜烟下楼,冲了出去。
刚才他已认清楚那亮绿点的所在,一上了车,就认定了方向,疾驶而出。
他利用车子上的电话,每隔五分钟,就打电话问老蔡一次。老蔡很是尽忠职守,每
次都回答:“没动过!”
陈长青驱车急驶,他还未曾驶到矿洞口,就在那个警告牌的附近,看到了卫斯理在
路边“借”来的那辆车子。
一看到了那辆车子,陈长青就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惨叫,在旷野之中听来,凄厉
无比!
照说,陈长青看到了车子,证明了卫、白二人确然来到了这里,证明他追踪正确,
他应该高兴才是,何以会发出惨叫声呢?
这里面,可大有文章!
原来,陈长青一看到那辆车子,就认出了这辆车的车主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小
郭!
小郭处心积虑,料定了卫斯理和白素在这件事上,所知之多远在各人之上,必然会
采取单独行动,而他们的车子又被李宣宣借走了,如果他们要单独行动,也就会照老习
惯,在路边去“借车子” 一个人的老习惯若是叫他人掌握了,实在不是好事,连卫
斯理也不能例外。
小郭也知道卫斯理会拣甚么样的车子下手 那又是另一项老习惯,而他的车子正
是卫斯理喜欢的那一型。
所以,小郭在离开了卫斯理的住所之后,转过了街角,向二楼书房的窗子看了一眼
,又料中了陈长青必然会赖著不走,卫斯理大有可能跳窗离开,所以他就把车子停在适
当的街角,自己躲进了行李箱之中!
这一连串预料之正确,后来卫斯理和白素两人,也大是叹服,卫斯理绝想不到在自
己“借”来的车子中,小郭正躲在车上!
卫白二人后来在矿井的升降笼底部,看到了那个“郭”字,心知小郭下了矿井,但
是怎么也想不出小郭是如何跟踪而来的。
当他们两人下了车,步行了一会,找到了那架手摇车,摇到矿洞去的时候,小郭就
沿著路轨,急急赶路。他自然比卫白二人迟到达,他进了矿洞,向前走,看到卫斯理把
升降笼绞了起来,看到两人在矿井旁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