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澟愣了几秒,眼圈渐渐红了个彻底:“我的天——你总算醒过来了……瞬!”
乱菊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呐,日番谷君……你最近在忙什么呢?”雏森看着冬狮郎,面带微笑地问。
“我……?呃……我……”这问题可难住了冬狮郎,他一般不会对雏森说谎,可是说实话又着实难以启齿,总不能说“我最重要的人因为我的缘故受了很严重的伤,为了将功补过我天天跑过来陪他顺便嘴对嘴地给他喂点水”吧……一想到自己差点被澟和乱菊逮个正着,窘迫与害羞——也不知哪种情绪来得更猛烈一些,但到头来结果都是一样的——他的脸颊又开始不听话地发烫了……
“小、狮、郎……”雏森忽然改了口,柔和平静的表情也一下子生动了很多,“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恋爱了……?”
“什么——?!鬼才恋爱了!!!”他不由自主地吼了起来,当然,显而易见的底气不足虚张声势,看着雏森掩着嘴“嘻嘻”窃笑的表情,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提高了声音,“你这丫头怎么屡教不改,说过多少次了,要叫我‘日番谷队长’!”
雏森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果然是这样呢!小狮郎居然没在第一时间矫正称呼的问题……”
“喂……”
“行了行了……我观察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从现世回来以后每天都往四番队跑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能不能透露一下,到底看上四番队的哪一位了?”
“不是四番队的,是十番——”
说了这话他就后悔莫及地捂住了头,日番谷冬狮郎啊……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恋爱真的会让人的智商急剧下降……?好吧……就算是急剧下降……你当年好歹也是个号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是不是?再怎么下降也不至于降到这个地步吧?!
“小……狮……郎……”雏森的笑容……为何怎么看怎么有点阴森……女协果然是个害人匪浅的地方,传说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的妹妹露琪亚自从进入女协之后,就开始从事成人绘本的编印发工作,雏森果然也变得和那帮女人一样不正常了……
“这么说……你要去虚圈?今天晚上就走?”瞬撑着床脊慢慢坐起来,看着眼前的澟。
澟点头:“是的,我必须去……你也知道,虚圈很危险,我不放心露琪亚他们……”
“那……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一向命大!”
这时,乱菊端着一杯水从门外进来——刚才瞬、澟两人交谈的时候,她出去接了杯水。
“紫堂君,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瞬舔了舔嘴唇,暗红的眸子透露出疑惑的神色:“奇怪……我居然不是很渴……感觉像是刚喝过水的样子啊……”
乱菊将水杯放在矮几上:“是吗……”
澟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陷入沉思中。
短暂的沉默。
屋子里一旦寂静下来,就很容易听见病房周遭的响动:比如窗外秋风卷起落叶的声音,和……隔壁传来的时高时低的交谈声。
“是谁啊……小狮郎?到底是谁啊?”
“我哪知道……”
“呐,告诉我吧……好不好?”
“不好!”
“看你这样藏着掖着……难道果真如乱菊姐她们说的那样——”
“松本和你说什么了?!”
“你先告诉我那人是谁,我再告诉你乱菊姐说的了什么……”
“你——!”
“说吧……”
“……”
“算了,反正我这边已经掌握了很多线索,总一天会知道的!”
“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病房与病房之间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但也不太差:瞬能够听见隔壁的病房里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正在亲密地交谈着;能够分辨出那分别是他的队长日番谷冬狮郎的声音,和日番谷队长的青梅竹马——五番队副队长雏森桃的声音;却始终无法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他觉得他们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光是听两个人对话的语气——雏森不时地笑出声来,而冬狮郎一反常态地吞吞吐吐——他大抵能够判断出对话的部分内容。
澟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瞬脸色不大对劲,方才他虽然有点虚弱但一直精神饱满,转眼之间他的目光已经黯淡得宛如结了痂的创口般让人心疼。
“哥们儿……你怎么了?”澟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没怎么……我有些困了……让我睡一会儿好吗?”瞬轻轻拨开花见的手,重新躺下,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瞬……”澟想要唤他,喊了一半,陡然停住——
因为他也分辨出隔壁交谈的声音属于哪两个人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时此刻,那个女孩子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而那个男孩子的声音里竟然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澟惶恐地看向突然站起来的乱菊。乱菊的脸色很是难看,她烦躁地踱到门口,似乎想推门出去,她的手伸向门把手,又荡落回来。她转身,无言地望着澟。
澟明白她的眼神——那正和他此刻的想法相吻合:已经……来不及了……
晚霞的剪影将雏森的病房染成一片绚烂的嫣红。
雏森很用力地握住冬狮郎的手,表情庄重而不失温和:“小狮郎,不管你以后和谁在一起……请一定……一定要幸福啊……”
幸福吗……?
这个词很久未光临过我的生命,但是最近,它似乎离我越来越近了,近到伸出手,就能碰到。
所以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开手。
绿色的眼睛渐次眯起,嘴角的弧度不断上扬:“啊,那是当然的。而且……我现在,就很幸福。”
Chapter40。
冬狮郎从雏森的病房里出来,心情豁然开朗,他返回瞬的病房,彼时已经入夜,澟和乱菊早已离去很久,他坐在床边的藤椅上,打算守着瞬一同度过第五个夜晚,一只地狱蝶却不适时宜地飞进窗来——总队长发出命令,护庭十三队队长到一番队紧急集合。
他看了一眼沉睡着的瞬,从病房的窗户跳出去。
感到冬狮郎的灵压渐渐远离,瞬缓缓地睁开血红的双眼。他扶着床背艰难地坐起来,缠着绷带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胡乱扯掉身上白色的睡衣,换上挂在墙上的死霸装,摘下斩魄刀,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冷汗,轻盈地跃出窗口。闭上眼睛,仔细寻找了一会儿,准确定位出露琪亚和恋次的灵压——澟一定也和他们在一起,只不过澟一向喜欢隐藏灵压,所以在这里感觉不到罢了。
循着灵压一路找下去,瞬最终来到朽木白哉的府邸。他正要过去敲门,却发现气势恢宏的大门豁然洞开,澟带着一脸“我就知道”的无奈表情站在他的面前。
“澟……”他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该说什么。
澟很是善解人意地一把将他拉近朽木府内,关上了大门:“什么都别说,快进来吧!”
瞬跟着澟拐过几条长长的回廊,走进一间顶棚很高的屋子里,进入屋内,正对面的墙壁上开着一扇敞开的大门,门里一片漆黑——那是……穿界门。
“走吧。”一个低沉优雅的声音从穿界门附近传来。
他这才发现穿界门的旁边还站着三个人,阿散井恋次、朽木露琪亚和朽木白哉。说话的人,正是朽木白哉。
“朽木队长,谢谢您。”澟向白哉道过谢,转回头看向瞬,“你已经下定决心要和我们一起走了吗?”
“……是的。”瞬的眼睛对上澟的,澟不由得暗自心惊,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向给人感觉温暖的红色也可以显得如此悲凉绝望。
下午推门走进瞬病房的那个瞬间的画面在澟的脑海中忽然闪过,澟一怔,表情凝重起来:“瞬,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一下比较好……也许……”
瞬没有回答,只是头也不回地踏进穿界门中。
=以下转入紫堂瞬视角=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没经历过的人,永远没有资格说,亦说不清楚。
我曾以异常不屑的眼神看着身边为情所苦的朋友们,大言不惭地说他们无聊。
对于那些受到伤害就抢呼欲绝以泪洗面甚至轻言生死的人,我更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
那时的我总是在想:这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这样一个人——一个让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人,一个让你心甘情愿倾尽所有的人,一个让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人。
爱上你的全部,忘记我的全部——这句话写得是美,只是美得太不真实。
所谓的真命天子,不过是人们因为太过寂寞空虚而凭空捏造出来的精神寄托,是一种天真的假想,而非残酷的现实。
听过我的想法,朋友们都拍着我的肩膀说,你会这么觉得,是因为你还没有遇见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啊。
我嗤之以鼻。
命中注定,别开玩笑了。我向来是不相信命数的。比起“命中注定”,我更喜欢“事在人为,人定胜天”这样的字眼。
我一直对感情持无所谓的态度,直到那一天——
我来到这个世界,并遇见了冬狮郎。
看见动漫角色从二次元的世界里分离出来,活生生地站在自己身边,有血有肉有温度——除了觉得神奇之外,一种异样的悸动从遇见他的一刻起始终缠绕在我的心头。我为那股不明不白的悸动所指引,加入十番队,并一路过关斩将,顺利地当上十番队的三席。
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催促着我接近冬狮郎……
我想我一定是着了魔:为什么我会想方设法的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盈动在那双澄碧无瑕的祖母绿里的光哪怕只愿在我身上停留半秒,我都会喜出望外,欣喜若狂;为什么我会情不自禁地想要挖空自己的一切,只为把这世上所有的体贴、呵护、温柔和宠溺全部交付到他的手中?就算是没有任何结果和回报,我仍旧乐此不疲;为什么我会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弃如草芥,并且在所不惜?只要他毫发无伤,我的这条命,任何人、随时随地,尽管拿去,我甚至会对夺走我生命的人笑着说上一句“不客气”。
耳边回响起很久以前朋友们对我说过的话。
我再无力反驳。
因为我知道,我已经遇见了生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喜欢这种感情,向来都只是一个人的事。
所以人们才会苦涩,才有彷徨,才陷入绝望。
我不知道我还应该怎样做,才能换来我所期待的结局。
我和冬狮郎的关系有一阵子变得很微妙。
他的眼睛在躲着我,但又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似的不时地偷偷看向我。
我可以肯定他察觉了我对他的感情,却又佯作不知。
他并非对我毫无感觉,他似乎只是在害怕,而我却猜不透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很乐观地想,时间会抚平所有的伤痕,总有一天他会放下所有的顾虑,接受我的感情吧。
然而,我忘记了,有些伤口,即使是再多的时间,也医不好的。
那天中午我为睡在队长办公室沙发上的冬狮郎盖上毯子,正要悄悄退出去的时候,还在睡梦中的他忽然扯住我的衣角。我蹲下来,惊愕地看见两行湿漉漉的水痕沿着他的脸颊簌簌滑落,扯着我衣角的手倏然收紧,泪水沾湿了他不停颤动着的睫毛——
“雏森……草冠……”
雏森,草冠。
我叹了口气。
果然,你的梦境里唯独容不下我呢。
不过没关系,因为决定喜欢你的那一刻,我就有了这种觉悟:喜欢你的这种感情,向来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我还是太小看了喜欢对方却始终得不到回应的痛苦,我以为我真的可以宽容到不计回报,予取予求。
由于耐不住这份苦楚,我头脑一热向他挑明了心意,没想到,换来的竟是更为辛酸的煎熬。
他拒绝了我,可是他的眼睛一直在对我说“对不起”。
被拒绝的人明明是我,他的表情却比我难过得多。
呐,冬狮郎,你到底在想什么?
可不可以告诉我?
这样猜下去,真的很辛苦……
我暂时离开了他,想要好好理清思路。
再会的那一天,我悲哀地发现,只要站在他的面前,事先整理得再明晰的思路也会乱作一团。
尤其是他用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绿眼睛望着我,命令我不要再对他好了的时候。
“因为那样……只会让我觉得——你的感情……太过廉价。”
那天晚上,一直蠢动在身体里野兽终于露出了尖锐的獠牙,我控制不了它。我的灵魂像是分裂成了两个单独的残片,一个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