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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修觉得悲哀。
阳台里的两个人死寂盯著小银幕,两人身上只穿薄T恤,上唇下舌冷得交战。
「哭么,早知道就带耳机,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有那麽多话好扯,要抱不抱,害我们快冷死了。」
济风终於忍不住,掏出烟管死咬著,只差没点火。
「风哥,跟上次比起来,这次超级麻烦。」
看济风驾轻就熟的样子,可以想见偷拍这种事,已经不是他的头一遭。
一年前,他从少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那变态猪猡的鸡奸,当年他们的计划也是男色引诱,偷拍,大肆曝光,让对方死的很难看。
当年勾引那猪猡的,就是小渡,夜幕低垂的公园,不知情的猪猡果然急色当头,把人操得昏天暗地,却不知草丛里躲著一群兄弟,正用家庭摄影机「全都录」。隔天一早的报纸紧急抽换头条「少年监狱教诲师疑奸少男,匿名受害者达数十人」
济风上次是担心小渡挺不住,这次却担心里面的人演起连续剧来
。
「岳书培,你今天哪根筋……!」
宁修用力推开他,书培却像头小鹿使劲碰撞过来,死缠烂打扯开了宁修手臂的绷带。
「FU!」硬是拨开那只发疯的小鹿。
「就算吴济风只能给你三个疤,你还是只想要他?你说话呀?我说了这麽多,为什麽你一句话也不说?你知道你的沉默会把我逼疯!」
「你最好快住手……。」
一瞬间,书培的身体像被燃烧,火烫的衣服,让书培不得不使劲挣脱它,夹克往前一丢,直直落入了电视柜。
要不是涨满一腔的落寞,让过於孤傲的灵魂被绝望侵袭,甚至到了没有气力,若非如此,书培又怎能趁虚掀起他衣服,对准他的胸膛急欲猛吻。
书培的衣服从电视上慢慢滑落,就正好盖住了针孔摄影机。
「靠!搞什麽鬼!」外头盯紧萤幕的两个人,同时破口大骂。
书培专心回忆起每次与宁修肌肤相亲的敏感地带,角度、轻重缓急,一丝一毫也不愿马虎。
书培真是个完美的零号,不管是火舌灵手,无一不是催化宁修的武器。
他和宁修双双跌入沙发,书培湿热柔软的舌尖,轻点宁修耳垂,不断舔捺宁修的乳头,或重或轻,欲拒还迎。
他牢记宁修每一秒的反应,狂乱、渴求吸吮著宁修,他要宁修不停翻覆在天堂,忘记人间记忆。
宁修的身体、欲望、爱火,就这样任凭被人撩拨,一想起身推拒
,身上的熔岩又更温柔的回压他,太多的寂寞与失落,让他超过临界点太久,哗啦一声,宁修听到自己的心碎裂的声响。
太过暖和的熔岩,抢入心房,取代早被蛀空、不堪使用的心,宁修闭上眼睛,有疤和没疤的双臂回扳著书培的肩膀。
有什麽差别呢?自己早就已经不是自己。
当爱上不该爱的人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早就变成了欲望的器皿。
心已经没有感情了,从那刻起。
原来他的天真、他的傻傻期待,只不过是心死的残念。
这一刻,他果真已经没有任何感情。
门外悄然无声。
偷拍的济风两腿一直蹲到发颤。
他一言不发,嚐著嘴里的烟草,苦的发呕。
他不了解自己为何静不下来。
「我去把衣服拿开。」话一落,济风急惊风似的溜出了阳台。
小渡正在错愕之时,却听见楼下的引擎、车门声,往下一探,心口紧缩:
「风哥,别管拍了!」
但济风早已不见踪影。
小渡只好自己说给自己听:
「小桑一家全回来了……。」
潜入客厅的济风,悄悄接近电视,俐落掀开盖住镜头的夹克,这时那两位正浑然忘我啃蚀对方,书培趴紧宁修胸膛,集中火力,卷舌绕唇征服著宁修硬起的乳头,他们跌入两人湿黏的世界,忘了人间。
济风心想,就算找了十台闪光灯对著他们闪,两个大男人还未必有知觉。
这样也好,他终於可以大摇大摆走回阳台,继续拍摄他的激情实录。
好死不死,此时的宁修不由自主发出了呻吟声。
虽然宁修已经极尽克制自己。
匡啦!
济风太过粗暴地掀起夹克,不小心连同柜上的水晶天鹅一同翻落,镑!一声,水晶天鹅直撞地板,发出巨响。
书培回头,大吃一惊。
宁修一如梦中飞翔,突然雷声大震,他的身体从高空急速失重。
他的舌头发疼、血液凝结、五脏停摆,除了惊愕,他只能本能地抬头,呆若木鸡:
「济?」
作梦也没想到,济风会这样突兀闯入他隐蔽世界,而且用一种奇怪的微愠,妒视著自己。
宁修什麽也来不及说,只来得及推开书培,拉回上衣,大门就这麽被一举推开。
「宁修,刚才是什麽东西打破了?」
天棋、秀华、小桑中途临时折返,一进门空气依旧残留诡异的氛围。
天棋他们什麽画面也没有看到,但是三人遥遥而立,眼神彼此没有任何交流,太过冷淡了,冷的不应该是出现於这样的聚合,只是昭告不宣而告的暧昧。
宁修、济风以及一个高中生,看不出彼此有任何关联,却又能把气氛稿得非常怪异。
阳台的门一开,又出现一个奇怪的男人,背著两个包包,他表情极度心虚的走近济风。
「宁修,你说,到底是怎麽回事?」
天棋的房子,他家的客厅,三更半夜,身为男主人的他,只不过出门一天,竟出现一群莫名奇妙的人在他房子里。
尽管刚才被济风吓得心脏暂停,即刻的宁修也能气定神閒、不疾不徐回道:
「吴爸爸,他是我舅舅的儿子,我表弟,岳书培。」
「喔,他就岳委员的公子?」天棋眼睛一亮。
「至於这两个,我就不知道他们是怎麽进来的。」宁修睨了济风和小渡一眼。
「哼,」天棋严肃的盯著济风,一边跟妻子吩咐道:
「秀华,快打电话给分局长报案,动作快。」
「喔,好。」秀华眼看就要冲入卧室抢电话。
「叔叔,等等。」济风开口。
「哼,你这杂种该当何罪!」天棋这次说什麽也不可能让步。
「那你就直接就把我交给条子讯问好了,我保证有他从没听过的精采内容,至於有没有上报机会?」他两手一摊:
「就是叔叔你的人情了。」
「哼,你还想耍什麽花招?最好比上次更有説服力。」天棋双手抱胸,等他回话。
小渡超佩服济风的机智,对!就是现在!立刻揭穿这个大玻璃的真面目,今晚人证、录影带通通都有,而且保证那个姓吴的狗蛋没脸报警,说不定那阿桑(老伯)恼羞成怒,和姓岳的狗咬狗,这下就有好戏看了!
「我看精采的应该是你的案底吧。」天棋乾脆直接拿起手机。
济风知道只要一开口,他的爱情就完蛋了,但情势已然如此,他没有什麽选择:
「只要你报案,就等著看我和你女儿的乱伦报导。」
小渡、书培、宁修都非常惊愕望著他,他为什麽要拿自己的事来换?他为何要掩护宁修?他宁愿狠狠伤了小桑,就为了把自己丢进为宁修而设的陷阱?
难道风哥忘了,这一切的计划就是为了挽回小桑的心,消除乾爹的对小桑的疑心,如今就毁在他的一句话,一切到底为了什麽?
小桑脸色苍白,把唇咬出齿印,她如今完全明白,原来济风对她心不在焉、若即若离,就因为她只是济风对付爸爸的王牌。
她的胸口有如万棍齐打,痛得她喘不过气,她知道,此刻她完全明白伟大爱情的丑陋面貌,但她只能困在原地,任由痛苦侵袭,因为她发觉自己很爱济风,甚至用她脆弱的身躯承受错误的爱。
留在济风面前承受残酷的伤痛,难道就是她爱济风的方式?她的眼泪缓缓下滑。
小桑竟然宁愿在大家面前流泪,也不愿意含恨逃离?难道她的女儿真是认真的?对那不值一文的小太保?
济风竟然伤害了当初誓死保护的女孩,还是吴家的人?他的心紧紧抽痛又抽痛,再次明白,自己握紧的双手是注定抓空。
天棋知道女儿情绪过於激动,唯一可以问话的,只剩岳宁修。
天棋也知道岳宁修不一样了,或许他自己没有察觉,但是看在天棋的眼里,那种整个人的改变真是太明显了。
短短一夜,他的屋子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他细细审视著每一个人,亟欲看穿他们心里的谱,包括岳宁修。
陡然间,天棋看到宁修左臂上深深刻著三个字,但又被许多乱七八糟的疤痕划得不易办识,他心下吃了一惊:
理事长曾经警告过他,岳宁修的哥哥是可能是帮派分子,难道弟弟也早已受到污染了?怪自己为何始终不放在心上,如今後悔还真有点晚:
「宁修,原来那天你宁愿留著玻璃碎片,也不愿易把手臂伤口摊开来,原因就出在片疤痕上?」就算承认自己倒霉看走眼,他也要好好审问出宁修有何不可告人的过去,嘴边没几根毛的小子竟然也敢跟他耍心机?
「秀华,送客。」凌厉的目光紧盯宁修不放:
「岳宁修,立刻进我书房,你最好解释清楚臂上龙飞凤舞的疤
。」
(本章完)
第十一章 情人之一
宁修抬头瞧著书柜,从六法全书到史记,还有厚厚一本政治学原文书,本本几乎都已被翻遍。
前额发稍轻轻落下,他也没甩,只顾举眼巡著柜上的书,看看究竟还剩几本可以瞧的?
碰!重重阖上书本,原来沉闷也有回音的。
打从住进吴家以来,宁修的生活就变得相当单调,但是再单调也没让他觉得像囚犯。
电视机就在他旁边,可是看了电视又如何?随便瞧个美少男,都会让窒息的日子更加难熬。
但今天,他已琢磨了好去处。
尽管平日为吴家做牛做马,但他还没打算连今天也赔上。
「宁修,你今天有事情吗?」
宁修侧头望去,原来是她,宁修不在乎地漫答:
「小桑,你忘了我现在被禁足,出门还得跟你爸报告。」
「宁修,对不起,是我……。」小桑站在原地,几乎已经盈盈欲涕。
「关你什麽事呀?」宁修的语气一点也不懂温柔。
小桑欲言又止,定望著宁修。
宁修挺拔的身材永远相称著品味的服装,眉宇之间漾著一股活泼开朗,嘴角展露男性的企图心,除了一身的气宇轩昂外,他的最大魅力来自与生俱来的神秘特质,尤其是他用一双难以探测的眼神放电时,试问哪个异性能招架?
就连小桑最好的朋友、社团同学都是死忠的「宁修迷」,如今这样炙手可热的男人以「男友」之姿住进她家,她心中能不感动吗?
而且那天在医院,她曾以妻之名留了假资料,坦实的她至今仍耿耿於怀。
无庸置疑,她应该是要爱上他的,尤其他是爸爸一手栽培的好人才,也是爸爸最中意的交往对象。
如今她还有什麽好犹豫的?爱上宁修吧。
至今济风给她的羞辱还不够?
一向不缺女友的济风,就算少了一个吴小桑,他的日子还是一样逍遥自得!
可是宁修不同,就算倒追他的女生不计其数,他也从没有动心过,只是默默陪在她身边,付出感情也不要求回报。
现在的宁修,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如果她再拒绝他的感情,不知宁修的心中将会多麽徬徨无依?
爱上宁修吧,小桑再次对自己说。
「今天是情人节,我想……。」
小桑话未完,宁修的手机就震天嘎响了起来,不消宁修低头看,就足以让他一脸不耐,语气尽是冷漠生疏:
「王先生,是的,我在家里。」宁修正跟天棋的助理报备行踪,这星期以来真是受够了,台北监狱的先生小姐,恐怕都还比他快活些!
不过也多亏吴爸爸给他自新的「机会」,一夜的审问,又要他招认加入帮派,一下又要他招认吸毒,甚至还逼他承认参加秘密宗教,也不知道哪来这麽多名堂?
其实不就是刻了一个男人的名字而已。
只是他又花了两年的时间,试图以新疤烫烙毁灭这个字迹罢了。
也好,若不是天棋停止他一切助理的工作,现在的他,应该已是一付形同枯槁的过劳模样,真不晓得吴天棋哪天才会把他当人看?
「王先生,我等一下要去诚品敦南店找资料,跟你报备一下。」
「敦南店?你附近不就有一家,何必远到敦南店?」
「因为我想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