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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风终於认清了他的局势,既没勇气与宁修对看,也没勇气为小桑把目光调走,就只能这样,视线胶著在半空中,一肚子的难堪。
「喂!」这个变态还要看到什麽时候?济风出声抗议。
奇的是,宁修不但一反平日的态度,还诡异的掏出手巾,递在济风眼前。
此时勇气倍增的济风,在接过手巾的那一刻,抬眼迎向了宁修,但宁修也在同一时刻避开了目光。济风紧接著往小桑的方向看去,他的桑,也正望著自己。
「小桑!」他在唤她,她却正被另一个他拉著走,等到他在原地回神过来,身边只剩下一个她。
李薇像嚐到黄莲似的,蹙眉凝视他。
风哥的堂妹终於在此刻出现了,护花使者还是个比风哥更目空一切的帅哥。
这场较劲,就算她没太大的把握,也决心要争到底!因为济风一直是她在意的人。
「风哥,服务生要带位了。」李薇提醒。
济风点点头,偕同她的脚步移动。
眼前的两个空座位摆著乾净的烟灰缸,位置在角落,气氛还算静谧,李薇觉得满意极了。
只有济风认为是个惨剧,因为邻座紧邻的,就是宁修和小桑。
「不好意思,先生,如果非吸烟区有位子的话,我再通知您换过去?」另一个侍者正在安抚宁修。
宁修张了小桑一眼,缓缓回道:
「不必了,现在这个位子也挺好的。」
真是凑巧,吴济风。
宁修翻开菜单,得意过头的点错了餐。
「点错了!」济风粗鲁打断薇薇跟服务生的交谈:
「咖啡、青椒、苦瓜汤?你点给谁吃?」
李薇一脸尴尬,还得跟济风解释:
「你听到哪一桌去了?我还没点耶!」
上了餐,两对情侣比吃牢饭还要沉默。
宁修没有让女士往内坐的习惯,他不喜欢放眼望去,邻桌对面全是女人,因此小桑反而被摆到外侧,与李薇斜对而坐。
这个女人就是济风的现任?与自己是完全不同的典型!
小桑心里觉得好委屈,一次一次为济风编织藉口、欺骗自己受伤的感觉,然而这可恨的男人却不知耻的享著艳福!
还是济风已经接受了分手的提议?那她还天真的跟宁修把持什麽?这种不堪的爱情,只让自己又羞又愤。
「宁修……。」
「谢谢你的花,好漂亮喔。」薇薇道。
「昨天你问我愿不愿意接受你的感情……,我……。」
「我们复合,好不好?」
「你说什麽?」宁修和济风不约而同张嘴讶异,这噪音干扰的实在太严重了。
宁修和济风互藐了一眼,同声骂道:
「关你屁事!」
接著大家开始死气沉沉压低了音量,但交谈也开始辞不达意,最後乾脆就言不及义。
「风哥,你好酷!好性格,那些白斩鸡跟你一比,不够看啦,昨天的床技高超,把我整得全身是伤,好刺激喔,好在我功夫了得,才能应战,不过啊,好好人家的女孩,是禁不起摧残的,你的大炮可不要拿去吓哭人家。」李薇愈讲愈起劲。
倏然,刷著一脸涨红。
宁修丢下刀叉,声音刺耳,他也不作解释,直接就起身出去狠狠抽烟。
席间只剩下小桑一人,孤力而难堪,她的眼泪几乎滴进了汤里。
济风摆摆手,示意薇薇静下来。扮演情人,他真的是够温柔,却也分给别人过头的温柔。
李薇还在怅然之际,济风已经起身,在小桑身边蹲下来,用手拭著小桑的眼泪:
「桑,你这样我会心疼,我会心疼。给我一点时间,桑?」
「你还需要什麽时间?你的所作所为,让答案已经非常清楚了。」
「桑,如果我有办法让你过好日子,我就会死命霸住你!不用这麽婆婆妈妈。」
「我不要什麽好日子,我只要你多一点、多一点的感情。」小桑的胸口因泫泣而抽动著。
「我会给你好日子!」济风相当坚决:
「给我最後一次机会,生日那天晚上,我带你去拜见我乾爹,以後他会给我一个正式的位子,我们就可以过好日子,连你爸也会承认我的。」
「我才不稀罕那些非法的事情。」
「不要乱说话,我乾爹是一家有名的国际公司总裁,还上过杂志专访。」
「真的吗?」小桑以为济风只会混那些地下帮派,不知道他还有什麽乾爸乾妈,听起来挺有模有样,只是不清楚在搞什麽名堂。嗯,她还是先答应去见他乾爹,至少这一点她还做的到,尽管比不上斜对面的那个。
小桑点头答应。因为她更担心那个乾爹有问题,她得提醒济风
。
风哥要带小桑去见他乾爹?李薇的心头升起了凉意。
当初交往时,她一再试探,风哥也无意带她去见乾爹,还为此大吵几次。
李薇呆立著,心里又妒又恨,为什麽是那个头脑简单纯的女人?
她突然不想离别,燃起了熊熊斗志,她立誓想要争夺到底。
「薇薇!」
李薇突然跑开,济风喊不住她,他望望小桑,又张张李薇的逐渐远去的背影,跟小桑丢下一句「那天七点,我去叔叔家接你。」就追赶出去。
小桑嘴里的牛排,已经变成了橡皮筋,她恨济风,更恨自己。
等到宁修回坐,两人脸上已经挤不出笑容,宁修替小桑切开牛排,一块又一块,没想到拿刀割解心肉的是自己,沉默咀嚼那些碎片的人,是小桑。
宁修从这一刻开始,突然站起来,轻轻拥著小桑。
如果他能够只爱她,那该有多好!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女人在他心底已经死了,在国小六年级那年,或者更小的童年。
如果他能够爱一个普通的男人,那该有多好,可是似乎也受到上帝的作弄,他对男同志的信赖,也在国一那年,宣告不治。
从此他的内心深处,能够接纳的位置,就只剩下依然纯净的直男人。
但那又如何呢?小济给他的磨,已是前两者加起来的几倍。
宁修轻拥著小桑,如果到了别无选择的一刻,也许他会选择跟小桑在一起。
至少那是最接近小济的位置。
一想到他,空间盘旋在宁修脑海,不按逻辑的悍然翻转。
直到宁修失去时空。
但现实时空中,济风和李薇已经相偕回坐。
而邻桌的璧人依然簇拥。
济风真的看不下去了,一言不发的在旁守著,他们到底要抱到什麽时候?
为什麽姓岳的老是要碰小桑呢?
他浮躁的抖动脚尖,节拍一次比一次急,眼看自己就要冲上前把两人扒开!
好在小桑矂著脸,身体退开,匆匆交代要上洗手间,旋即转身离去,李薇也决定跟上前去。
席间剩下宁修与济风斜对的组合。
济风只是捏著指骨,忍著瘾,因为他几乎不对著宁修抽烟。
宁修却一直瞅著他,神情竟然回到那夜的温柔。
「喂,你为什麽要碰小桑,你不是……。」干,济风突然忘了gay的发音了。
而宁修看他的嘴型和表情,笨蛋也猜得出来他想问什麽。
他冷哼了一声:
「今天以前我会给你答案。现在换你回答我。」
济风不置可否,只要别叫他回想八百年前的事情。
「那天不是你来小桑家偷拍的吗?不是已经拍到你想要的画面吗?那你还在你叔叔面前耍什麽蠢?为什麽不把光碟拿给他欣赏?他妈的!」
济风不想回答,只好装傻似的拚命左顾右盼,能拖多久是多久。
「你以为可以不用回答吗?吴小济同学。」宁修早就起身,站立在他眼前,须臾之间,就捉住了他的下巴。
济风楞了一下,这个岳宁修有毛病吗?济风想也不想,膝盖就狠狠往前一撞,出奇不意。
若不是宁修早有警戒的退开,老二哥早被济风踢烂。
济风只反击了一次,就停住了。但还是涨著一脸猪肝红,一付吃了大亏,又说不清楚损失什麽的窘样。
宁修退到餐桌閒閒靠著,双手抱胸,表情颇为玩味。
「你乖乖回答不就没事了?干嘛跟我搞飞机。」
「你是没看过随便碰我的人,只剩下两节指头?」
「如果你敢的话,早就不会碰你了。」宁修用鼻子哼了一声:
「还有,你别想再拖时间了,两个女人一回来,反而让你更难看。」
这意思是说,就算两个女人在场,宁修也无意收敛?
这话果然起了恐吓作用,济风一边用力抹去下巴,一边别扭的不瞧他。
「你那天干嘛装蠢?」
「什麽装蠢?我只是不想让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喔。」宁修扬眉,带著兴味。
他当然知道小济为什麽会那样想,因为小济本身就是一个很容易没地方住的人。
「那你那天……。。」结果宁修发现,自己没有想像中的勇气。 正当他欲言又止之际,视线正好瞥到两个女人前後从洗手间走出来,渐渐接近。
然而现实的时空,都是残酷的局促。
宁修只好面无表情的把脸一撇,音调没有感情:
「你遇到我表弟那一晚,在BAR里,你跟他讲了什麽醉话?」
「啊?」
「你不回答的话,我就采取非常手段,让你对那两个解释不完,我数到三,一、二……。」
「喂!我回答!」济风一点都不想被男人拥吻,只好栽在他手里:
「我那天说,不讨厌你。」
「不讨厌我?」
「嗯。」
「嗯?」紧迫盯人的等著下文。
看宁修一付不可能不知道的样子,只好乖乖硬著头皮回答下去:
「有一点点喜欢你。」
「嗯?」宁修到此时才真正拉回脖子,一字不语的审视著济风的脸。
「……。」该死的醉话!
「这些话……,你受得起吗?」
「废话!」济风没好气:
「那天醉到连我姓什麽都忘了!」
「很好,吴先生。」
两个女人已经几乎走到眼前,宁修突然靠近济风,在他耳边清晰的咬了一句话:
「有一天,我会要你跪著求我跟你交往。」
济风皱著眉,白了他一眼,这男人今天哪条筋不对?
「风哥。」李薇回坐。
刚才她随著小桑进洗手间,目的就是要看看这女人是何方神圣,结果换她补妆的时候,被小桑藉著洗手之故,用力打量一番。
「风哥,我……。」李薇似乎有难言之隐,到了这个关头,如果再不说,对她、对济风,都是残忍的事。
「宁修,下个星期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我爸要我提醒你安排一下。」爸爸请她转达的,连她自己都一知半解。
「风哥,我月底……决定要去澳洲念大学。」
「什麽?这件事情我从来不知道!」济风很生气,他没想到跟李薇温存的这几天,竟成为离别的激情。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玩弄他!
「下个星期天?」他可没听吴天棋说过有什麽特别安排。
「你什麽时候要走?」
「风哥,这……些都是我哥的主意。」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反正我也不是你什麽人。」
「风哥,我……我决定搭二月廿八号的飞机走,先去那边念语言学校。」
「你爱什麽时候走,就走吧,反正你已经决定,不必挑著那天走!」
「你知道那天是什麽日子吗?」小桑意指下个礼拜天。对於爸爸交代的事情,小桑怀疑宁修也跟她一样困惑。
「我当然知道,那个蠢日子不就是她的大寿吗?」
小桑恍然大悟。
「风哥,这只是我哥的安排,其实我并不想离开台湾。」
「嗯。」济风已经不想说话。
「明天我就要回南部老家,一直到二月廿八号下午,我才会在桃园上飞机,我希望……我希望是你把我接走。」
「你想留的话,现在就可以跟我走,薇薇。」
「风哥,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好堂妹,你还得带她去见乾爹呢。」
突然之间,济风了解薇薇把时间订在同一天的用意。
另一桌的宁修和小桑交了一个眼神,他们的对话已经接不下去了,只能单调的搅著各自的咖啡,无言以对著邻桌同一个怏怏的男人
。
「走吧。」也不知是谁的发号司令,但四人就如接到军令似的,迅速各自收了东西要走。
交谈已经严重混淆,谁也无法分辨两桌的差别。
四人前前後後走到了柜台,十分沉寂。
付账时,宁修和济风都同时掏出了皮夹。
「先生,您的一共是二千一百二十五元。」
「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