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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了眉,都什麽年代了,还使用这种挑起族群对立的辞儿?
「你不知道吗?」
「不像啊,你哥不像。」
「需不需要我多绕几句上海话给你听听?」
「不!不用了!」济风连忙回绝,嘴里还是不免咕哝,──他竟然是外省人?
「你在那边念念有词的干什麽呀?」
「没想到你是外省人,难怪常跟我讲国语……。」依旧念念不忘他的省籍。
这小子!乍听他是同性恋时,也没这麽夸张的反应,真是无聊!
「喂!你到底上不上菜啊?」宁修被他打量到不耐烦了。
济风收回审视般的目光,却又忍不住侧头多瞄他几眼。
他开始对这男人好奇,他跟他来自不同的祖先,学著不同的儿语,尽管外表看不出来,但他又确确实实与他不同。
宁修的家教应该跟他完全相反,他有爸爸吗?谁教他学话?谁教他做人的道理?
好奇怪,宁修竟然跟他来自全然不同的省籍?济风觉得有趣极了。
斜睨了这男人一眼,无聊嘛!
还是率先把他的得意作品端上饭桌,独留济风一人在厨房猛咽口水,他一点也不想输给他!
宁修回来了,微笑的表情看不出战况的端倪。
接著换济风出去,他端著自己最得意的蒜味米酒生蚵,一捧出去,立刻被天棋等人下了逐菜令!
「生的东西还敢端上来,不像话!拿走!」
宁修在厨房见到济风把他的”名菜”原封不动端回来,那张脸活像沾了大便,宁修终於忍不住笑到岔气。
晚饭席间,济风极不痛快的品嚐”宁氏料理”,简直食不下咽,但自己的创意菜已被两个长辈批评”嫁(很)恐怖!”
每次都输他!济风很不甘心,乾脆直接找他单挑,反正这大少爷干架一定干不过他!
宁修心想,拜托,他可是拿过厨师的丙级证照,小济这种可怕的自创菜怎可能比过他?
台南的那段时光突然在宁修脑海倒流。
从高三那年,他就开始在Leo的各家分店驻唱,後来还学习厨艺,尝试经营,成了Leo最得力的帮手。
那时,Leo眼见宁修一步步努力充实,惊人的进步速度,成为日後的老板都遑不多让,因此Leo压根没想到宁修会在一夜之间考上转学、不告而别,但这的确是宁修的一贯作风──不会有丝毫预警。
「有够呷呒?你购杯给恰一碗笨呒?」隔壁的婶婆亲切的问候宁修,宁修却傻楞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身旁的小桑没注意到宁修的变化,倒是跨了一个小桑位置的济风突然为宁修接口:
「她是问你要不要再添一碗饭啦。」
「喔,不免,不免!」用生涩的台语回答比手画脚。
此时,隔壁桌的舅公突然严肃的起身:
「各位嗣大小辈,等恁呷饭就来宣布最尾的遗嘱。」舅公身旁带著律师正朗声宣布著。
(各位长辈小辈,等我们饭後宣布最後的遗嘱。)
全部的人顿时像煮沸般,议论纷纷著,欣奋或担忧的猜想最後的遗嘱会不会提到自己的名字。
「休等一咧。」(等一下)天棋和堂哥一行人起身,如临大敌的与舅舅质疑著第二份遗嘱的真假。
但律师表示,最後的遗嘱有提到前一封遗嘱作废,而且还有老人家的录音,因此只有他们手上的遗嘱才具有法律效力。
整个祖宅开始闹烘烘,每个人都热烈的议论、臆度第二份遗嘱的内容,过一会儿就要宣读了,大家不免期待又怕落空。
天发的心情也是一样,之前阿母的遗嘱给了他房子,还有一份田,弟弟天棋劝他把田地卖给他,拿到现金不但可以还债,下一期乐透就可以包牌,天发一想到发财梦,整个人就醺醺然。
既然旧遗嘱内容失效,那天棋之前要求他跟济风断绝收养关系,再加他五十万的承诺到底还算不算数?
他对济风不是没有感情,不然当初怎麽会在晴芬那儿见了他几次後,最後还花了赢睹得来的钱收养他呢?
但後来父子之间种种不合与陌生,使得一切变得那麽力不从心,尤其天发现在只顾得了自己的手头问题,对於不肖子的变质,他再也无力矫正。
遗嘱缓缓从律师口中念出,新的遗书比之前宣读的那次提到更多人的名字,身後的家产也分割的更零碎。
大家不由自主的引颈翘望的聆听,竟像年终摸彩似的紧张刺激,只有济风一个人落在後头收拾著桌椅。
佩兰的名字、小颖全被念过一次,小颖继承著两分田地,成年以前由监护人佩兰保管,而佩兰则是得到一些值钱的手饰。
「搬走啦!」不知是哪个长辈嚼著一口槟榔,使唤著济风把挡路的饭桌搬走,济风用手背揩了揩汗,用力吸气,便一鼓作气的抬起了笨重的桌子,蹒跚的往外走去。
「吴济风──。」
谁叫他?济风无暇回头,却还是回头了,他听到他的名字是从律师的口中喊出。
「嗯?」
一屋的人楞口了几秒,突然之间喧噪的争议起来。
济风扭回脖子,继续进行他的搬运工作,终於费尽力气将桌子搬了出去。
但他听到,确确实实听到,奶奶给了他两分田!
(本章完)
**这段没有玩亲亲;而且挺正经八百的;嘿嘿**
第廿四章 加温 之一
「老大,我们快到丰原交流道了,然後勒?」
济风不耐烦的透过电话替阿陵报路,他根本不想让帮里的兄弟来吴家吊祭,但阿陵十分坚持。
他坚持的程度已经超过他”老二”的身分,他是为小桑而来的,济风明白。但也惟有这点,他制不了他。
那飙仔对感情的固执程度,济风是领教过的,他们曾经同时看上一个马子,那小子一付不敢抢又不想让的别拗样,搞到那马子最後惊恐的猛灌安眠药以求了结。
後来济风还不是以不到两个礼拜的速度,玩完了就甩。
低眼探视臂上长曳至袖口的痂疤,啐!这就是当天阿陵拿刀跟他大干一架,留下来的杰作。
济风夹著烟,另一手拿著竹帚清扫著破旧的红砖房,这间没水没电的发霉屋就是他今晚睡觉的地方。
「肖仔(疯子)!」济风对阿陵的痴笨早已无言以对,搞到自己现在还在室,真见羞(真可耻)!
他喜欢小慈、喜欢薇薇,更喜欢小桑。
不过感情是他能控制的,阿陵那小子应该学学,别把男女之间的事情搞的惊天动地,什麽都豁出去了,结果,还没有任何结果。
奇怪,都黄昏了,济风已把整个废屋里里外外扫完一遭,包括被蛀虫和老鼠啃过的木床,及废墟般的柴房,但他还没等到阿陵的电话。
济风不怕那帮人开过了头,心里还诅咒他们开错方向,兜回台北。
不过阿陵听过宁修找人送来风陵渡的信,这小子……该不会又想搞破坏吧?
段数比他低就该安分点!
身为老大,他会负责撬好(搞定)阴险难搞的这个,至於这老想谈感情的嫩小子,他会再介绍更温和的给他!
什麽跟什麽!自己到底想搞定谁呀?今天发烧了吗?还是头壳搭马咖兼相啪结(脑袋变成柏油,兼打结)?干,呒进雄(不正常)!
济风走出祖宅,想到路边瞧瞧他的兄弟还在天顶飞吗?
一迈出竹篱芭旁边的木钉矮门,济风绕上通往省道的捷径小路上,刚走没几步,济风差点就被炸晕,操!他那一群好兄弟正在围殴岳宁修!
「停──!」冲过去,立刻止住那帮人冰雹般的狠暴拳脚。
阿陵心有不甘,这趟没带家伙来,他还正使唤小弟拆落路旁的广告旗帜当武器,呒嘟好(不巧)老大就冲了过来。
「假咻--,大仔,为啥米不冻斩伊?伊是变态飞耶亲兄弟,你不冻放水!」
(继续--,老大,为什麽不能揍他?他是变态飞的亲弟弟,你不能放水。)
「长在办我阿妈的身後事,我不想袂动脚动手。」临时搬出了不符自己个性的薄弱理由。
(这在办奶奶的後事,我不想动手。)
「大仔,按捺(这样)好办,」阿陵突然紧咬著不放,根本是决心跟济风过不去:
「後事存(剩)几天?」
「後天出殡。」
「伊,抆取转去尬老三关到阵,送完你阿妈了後,大家丢来处理这两个叛徒!」
(他,我们带回去跟小渡关在一起,等你送完你奶奶以後,我们大家就来处理这两个叛徒。)
「胆大,冻时换你作主?(大胆,何适换你作主了?)」酷劲的冷喝了阿陵一声。
「甘捺伊耶歹志你不够格作主。」
(只有他的事你不够资格作主。)
「邱信陵。」咬著他的名字。
「存捺我拢总听你耶,我甘捺要求对这查莫体用刑,今马?呀是三刚以後,你决定。」
(剩下我全听你的,我只要求对这娘娘腔动刑,现在,或是三天以後,你决定。)
当然通通不可以!
但济风清楚这群里面也有小渡的拥护者,如果他硬性放过阿飞的弟弟,那小渡的人势必会来个窝里反。
事到如今,就委屈宁修被他的人痛殴一番了,总比被撒(抓)回帮里安全吧。
济风开始退开步伐,退出了干涉的距离,意思很明显了,他选择让岳宁修就地正法。
刚刚揍到一半就被遏阻,兄弟们很快又恢复揍人的气势,尤其老大也在旁边,兄弟的气势宛如受到鼓舞,把干人的架势摆的更加精锐,全场简直气势如虹!
眼前的一帮混混皆把拳头硬脚磨擦的更煞气!不管是亲陵哥的,或是亲渡哥的人,一致认为岳宁修该杀该死!一股迸裂的群众激愤,再次被翻炒到最高点,围殴份子的暴戾之气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涨。
跟阿陵谈判之时,阿陵的跟班早把路边的旗帜全拆下来,跟班正兴奋难耐的挥动手中的凶器。
他妈的,等大家都像疯子一样操武器海K下去,宁修还活的了吗?
上膛的走火枪味已经弥漫著这群人,何况他自己已经默许过了。
济风明白这种气氛,弓在弦上,不得不发。
杀红眼睛的莽汉,早已把杀气的弦紧紧拉满,他要怎麽挡?难道是挨过去替他万箭穿心吗?这是不可能的。
济风无意识的移开了脚步,不是转身,而是迎向腥力的暴风中心,赶在这帮人一鼓作气往下方狠砸的前一秒,济风的身影突然介入,冷冷的丢下一句:
「他是我性子,敢的人就动手试试?」
大家果然愣住,油亮亮的爆发拳脚乍停在半空。
脸上挂彩的宁修也有些微的表情变化,淡如白开水。
全场不会有人想再动手的,只要看过老大扁人的场面後,谁都不会有兴趣跟他过不去的。。。。。。。
「大仔!你嘟加讲啥?」
(老大,你刚刚说什麽?)
对呀,他刚刚在说什麽?济风心中後悔的要命,应该说马子,怎麽会是性子?不对,他到底在说什麽呀?起笑了吗?(疯了吗)
济风仍旧背著他们,身影仍冷的让人牙根打颤:
「你动手试看卖,区仔。」(你动手试试看,邱。)
阿陵心中泛起一阵冷意,但他没选择跟吴济风正面冲突:
「你变了!」阿陵被伤到的是比表面、情绪、自尊还要深入的东西,他知道他跟阿风多年的友情已经一刀两断,他没有办法接受阿风已经变了,他已经不是当初结识的那个人,阿陵宁可切断友情,切断他们同患难、共泡马子、一起进出警察局的所有记忆!
「走!」等完全确定自己不会再失常後,济风才冷冷回头面著他的兄弟,命令他们解散。
「你尬杜仔拢总同款!干伊娘!大家兄弟卖走剌,贵企分分咧--!干!全世界拢不正常!干!」
(你和小渡全都一样,我们兄弟也别做了,乾脆分一分!全世界全都不正常了!)
这冲动的小子,说的出来就一定做得到!济风又开始耍贱招,求和似的盯著阿陵,他知道如何用眼神降低这小子的戒心。
「干,你够有话好讲?」
(你又有话好说了?)
济风即刻充满义气与友谊的感情,若不这样,他怕一接近阿陵,脖子就会被扭断。
济风很重视阿陵,可是从来没有把他当兄弟,他跟任何人都不会有这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