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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飞过这么高、这么陡的山!而且显而易见的,如果不能一口气飞上去,中间难找借力的地方,很可能会掉下来摔死!如此一想,她竟吓得额头冒汗,不敢轻易上去。
她在底下犹犹豫豫半天,顶峰上的顾不迷想是等不及了,用内力对她喊道:“上来!”只听那声音像是天上传来一般,可见峰顶有多高。
暗香依依知道顾不迷绝不是个有耐性的人,说不定一生气就把她一人丟在这人迹罕至不辨东西南北的鬼地方,不由得急得团团转,对山顶大喊:“别走,我马上上来。”
实在是对自己的轻功没有信心,她勉力试了几次,都不敢攀越。可就在这时,忽然想到了自己许久未用的一门轻功——蛤蟆纵。
顾不迷在山顶等了许久也不见她上来,正转身欲走,又停下了脚步,回身向山崖下望去。忽见一人冲破云雾,一纵一纵地以又好笑又难看的姿势蹿了上来,丝毫不用借外物之力也丝毫没有声音,就那样一蹿再蹿地到了他面前。
这么高她依旧可以不借助外力,她究竟可以滞空多久?他难以想象。
山巅呈莲花形,他恰巧立在崖体凸出的顶端,挡住了她的去路。
风很大,吹乱了他的发。
她自山下蹿了上来,见他站在山边看着自己发呆,暗暗奇怪,想要在空中调整姿态往山顶移动,可发现去路被顾不迷挡住,也不知他当下在想着什么似出了神。暗香依依想到自已当下的样子着实不怎么雅致,可也不至于让他看到失神吧?!
她在山巅外飘上飘下,无处落脚,为了保持平衡手脚不能乱动,又不能开口说话,只得拼命使眼色给顾不迷让他往后退一退给她个落脚的地方,可顾不迷明明在看她,却明显在走神,她眼睛都酸了他还是没有反应。
山顶风很大,她被吹得东摇西晃,发髻也被风吹得散了开来。在风中张牙舞爪,时间长了,她已支撑不住,情急之下,突然凑近顾不迷,与他脸对脸,大眼对小眼,鼻尖对鼻尖。顾不迷突然回神,目光一凝,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一步,她方才平稳落地。
长出口气,暗香依依想到方才他的失神险些害她坠崖身亡,心里有气很想教训他一下,可一转头却见他早已走远了,无奈只得尾随追去。
山顶积雪常年不化,一阵云彩飘过,只见蒙蒙雾气伸手不见五指。
顾不迷向前走了一段突然停住了脚步,暗香依依一时未有反应比他多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发现前面竟是万丈悬崖,骤然停住脚步仍不小心踢下去一个石块,竟然完全听不见落地的声响。
她探头向下看,只见山腰被浓雾遮蔽,根本看不到下面是何模样,冷风阵阵袭来,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顺着顾不迷所望方向看去,只见正前方隐约可见一处长兴孤岛,只是实在太远,目力已不能完全辨识清楚。
顾不迷指着他们所在位置与孤岛间若隐若现的一个柱形山峦峰顶,道:“需在中间借力,到达对面。”
底下是万丈悬崖,对面又距离过远,中间只有一处可以借力,就算是轻功高超者。稍有不慎也会迭地粉身碎骨。
暗香依依蹙眉问道:“没有其他路了吗?”
顾不迷道:“有。”
暗香依依转身就走,忽听顾不迷道:“要多走七日。”
暗香依依认命地转回了身,望向对面,心想顾不迷先过去,可一抬眼却发现顾不迷在看着她,明显在等她先过去。
为什么是她?互相看了一会儿,她败下阵来,好吧,谁让他是少主自己才是左护法的。即便打架一决雌雄自己也无法完胜,顶多两败俱伤,伤人伤己不说,最重要的是累得慌,索性就听他的吧。
暗香依依深吸一口气,先目测丈量了一下对面的距离,暗道以自己的轻功心里着实没底能两跳飞跃过去,没办法了,只能用自己的独门绝技了。
她偷眼看向顾不迷,见顾不迷已不再看她而是看向对面,似乎也在目测距离,暗香依依迅速摆出一个类似蛤蟆的古怪姿势,而后—提气呼吸,一纵,飞上了半空,在空中转换一个姿势,再一纵,—纵,再纵,渐渐游了过去。经过途中的峰顶,她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依顾不迷所说轻轻落在其上,稍事休息,而后继续一纵一纵地游了过去。
此番情景,在顾不迷看来,心中惊诧已难以形容。她似乎可以不需要在中间借力,还可以继续往前移动,只是不知道还能走多远。可即便如此,她这样的滞空能力也已非常人能够达到!
暗香依依从不知道自己的轻功很特別,只知道这蛤蟆纵使用起来虽然难看,却最是轻松,只要掌握好呼吸速度,就没有达不到的高度,唯一的缺点是不能乱了呼吸,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否则必定摔得十分难看,尤其现下这个高度,摔下去不是难看而是根本不能看。
眼看自己一点点接近目的地,她依旧不敢有丝毫松懈,现在所在位置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要不是早已习惯,恐怕早就验证了牛顿定律万有引力自由落体了。
一点点接近孤岛,只见对面平地其实并非孤岛,而是另一座山的山顶,远看似孤岛。只是这山峰形状古怪,两头尖,最近的落脚地狭窄,就算轻功高超者,若是拿握不好尺度也会不小心掉下山崖。
暗香依依提心吊胆地拨开重重云雾,一点点接近,眼看即将到达,忽见对面的孤岛上浓浓雾气中隐约似站着一个人。
慕容逸立在山崖边,看着暗香依依一点点接近自己,不躲也小避,一脸笑意,似已在此等候多时。
蒙蒙雾气笼罩着他,那一身白衣上绣的牡丹暗纹迎风摇摆,张扬地盛开,神秘而飘逸
今日他戴了一顶玉冠,玲珑剔透的玉质,配那一头漆黑长发,在迷雾中看来恍然似仙。即便早已熟悉他模样的暗香依依也不禁为这一幕怦然心动、险些乱气息坠下山崖,好不容易镇定心神摇摇晃晃地撑到了崖边,慕容逸却挡在前方不肯让开,还可气地拿出扇子轻敲她脑袋,她一缩,再缩,瞪眼,冉蹬眼,你敲,还敲?气息忽然不稳,她大叫一声眼看就要掉下山崖千钧一发之际,他伸手抓住了她。她当即借力跃了上来,却被他拉住了不放……
她挣了挣,察觉他没有放手的意思,便没有使劲地挣扎,知道他方才只不过是在戏弄自己,并无恶意,便懒得与他计较。早在看清是他站在孤岛上时,暗香依依就已心生疑惑,当下自然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笑道:“等你啊。趁顾不迷还没上来,我们走吧。”
他欲带她走,她却不动,只道:“慕容逸,我不会和你走的。”
慕容逸转过身来,唇边笑意越来越深,道:“依依,你还在怪我上次丢下你吗?”
暗香依依摇了摇头,道:“不怪,不仅不怪,我还很感激你。”
”哦,为何?”慕容逸的目光柔和得似要滴出水来。
“因为我回到了九幽教。到了那里我才知道,九幽教才是我真正应该去的地方。”她微微轻笑,云淡风轻地道。
他微微挑起嘴角,细细地打量她,似在审视亦似若有所思,忽然无比幽怨地道:“我恨顾不迷。”
暗香依依顿时哭笑不得,忽然想到一事,问道:“你怎么确定是我先过来,而不是他?”他自然指的是顾不迷。
“若是他……”慕容逸将手中折扇打开,向外轻轻一扇,其意不言而喻。暗香依依目光一凝,看着他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如果他候在此处要杀顾不迷可谓轻而易举,是该庆幸是自己先过来,还是他只不过是在开玩笑?如果说顾不迷的心思难猜,慕容逸就是难猜的N次方。
慕容逸微笑着来到崖边,指着崖底,柔声问她:“你知道这里有多高吗?”暗香依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别这么看我。”他轻声道,忽又向前,低头靠近了她。
目光相对,她没有躲,忽见他微微一偏头,在她耳畔细语呢喃道:“都叫你别这么看我了。”
她微微挑了下嘴角,似笑非笑道:“难道你还怕我看不成?”
慕容逸抬起手指,绕起她鬂边发丝,一环一环,一绕再绕,终于察觉她坚持不住微微闪躲,方才轻声在她耳边柔柔笑道:“依依,我想你了。”
暗香依依一怔,只觉他若有似无地吹拂在自己颊边的气息无比燥热。她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试图与他保持一段距离,让心头忽起的涟漪与颊边莫名的燥热迅速散去。片刻,只是片刻,她忽然摇头失笑。
她突如其来的笑意令慕容逸疑惑地拾起了眸。
她眯起了眼睛,掩饰住眸中一闪而过的促狭,挑起嘴角,上前动情地握住了慕容逸的手,与慕容逸道:“谢谢,谢谢你想我了。你也知道,我这人很好相处的,咱们今后一定要常联络!”说完虽未笑出声来,嘴角翘起的弧度却似一轮弯月。
慕容逸眯起了眼,垂眸看着她的嘴角,缓缓低下了头,鼻息轻柔地吹过她的额头。她额前垂着的几缕发丝,微微随着他的喘息来回磨蹭,时而痒,时而热,她忍不住抬眼望去,笑容仍在颊边不变,却有些僵硬。
他眸中闪着动情的柔光,似看出了她强撑下的动摇,怜惜地撩起她的鬓角,将那几缕顽皮的发丝绕在她耳后。
暗香依依需要极大的耐力与自我控制才能令自己的心跳不继续乱下去。只听慕容逸轻声道:“依依,前方路途艰险,你要小心。若遇危险或困难,就把这个放向天空,我就会来到你身边。”他将一物放入她手心。
他抬头看向远处云雾中若隐若现渐渐接近的身影,放开了缠绕着她发丝的手指,轻声在她耳畔道:“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暗香依依一怔,见他转身欲走,也不知为何匆忙间竟扯住了他的衣袖。
慕容逸止步回头,自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来不及掩饰的情绪,顿时心中一悸。
见他回头,她微微一怔,急忙放开了扯住他衣袖的手,只是放得太快,反而显得有些刻意。
他没有言语,幽幽地望着她,见她一脸懊恼,他眼角含笑,目光流转间光华微现。
懊恼只是片刻,她眼睛一眨,忽然举起自己手中紧握之物,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谢谢。”
慕容逸一笑,凝视着她脸上看似十分真挚的笑容,微一沉吟,忽然道:“莫七落不在红枫山庄。”暗香依依还来不及问他何出此言,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山巅的云雾中不见踪迹。
她望着慕容逸离去的方向,唇边笑意隐去,转身望去,顾不迷恰在这时落在她身后崖边。
顾不迷收回看向慕容逸离去方向的目光,侧目看向暗香依依。
顾不迷心里想什么暗香依依自然明白,也不待顾不迷问,便道:“他突然出现在这里,与我说,莫七落不在红枫山庄。”手中之物却悄无声息地暗暗藏了起来。顾不迷闻言目光一沉,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虽对她的话将信将疑,他却也没有再问。
慕容逸的话是否可信是个未知数,这点不仅暗香依依清楚,顾不迷也清楚。暗香依依说完这句话,顾不迷没有回应,只是照旧前行。
一路无话,二人下了山,山脚不远处有一村镇,名曰半岭镇,顾不迷照例在镇口留下记号,方才进入镇中。
两人正在一家食馆吃面,对面便坐了个陌生人。
来人是个朴素的青年汉子,瞥了他二人一眼,没有客套,亦要了碗面。小二退下时,那人却将自己手指放于桌上只有顾不迷和她能看到的角度,快速摆了几个手势,暗香依依看的一头雾水,顾不迷看到那人动作,漫不经心地用筷子在碗中戳了三下。
来者是九幽教驻守在半岭镇的弟子,名叫张长生。张长生摆的那几个手势,是九幽教的暗语。暗香依依随身带着的小册子上都有记载,只是暗香依依懒惰,自上次拿出来看得头晕眼花之后,就冉也没心思瞧那册子,此刻自然不知道张长生说了些什么,其实张长生只说了一句话:请他二人随他去一处地方。
半岭镇虽地处偏僻,但因土地肥沃,镇民却不少,相比前些时日经过的戚坊镇还要繁华许多。
镇上九幽教有一处据点,自比不得祁阳山分舵的豪阔,不过是几间清幽瓦房,独立的小院落,走进去倒也清爽干净。
此处山张长生与曲武艺二人打理。张长生将他二人迎进院时,曲武艺已在院中等候,一见顾不迷与暗香依依进来,当即跪拜行礼,随后立刻将祁阳山舵主周观的飞鸽传书递到了顾不迷的手中。
看过飞鸽传书,顾不迷双指微一揉捏,纸片便成了粉末消失不见。
暗香依依见顾不迷神情不善,想是出了什么亊,果然听顾不迷道:“周禾失去了联络不知去向。”
周禾也失踪了?暗香依依暗惊,继汤斩失去下落,竟连周禾也没了踪迹,这事处处透着古怪。再想慕容逸的话,不只暗香依依,就连顾不迷亦起了疑心。
红枫山庄内安插了九幽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