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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辰?”一直守在床边的凤羽兴奋地跑出了房间,“成燃,他醒了,他没事了──”
昨天,成燃以为他已经断气了,凤羽自己也觉得这个体虚气弱的天朝皇长孙恐怕难逃此劫,谁知一夜过来,他竟又有了生的希望。
“成燃,我虽然不是神仙,但我救活了你的宝贝,你要怎麽谢我呢?”凤羽站在这个武功和自己大姐有的一拼的黑衣男子面前,炫耀著自己高超的医术。
“什麽?你说天辰没事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东方明。
“是,他已经没事了,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凤羽笑著对他说。
这时,天均竟然发现,这个脾气古怪的神医笑起来还是蛮好看的。
“这麽说,他不会死了?”明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不是说天辰伤的很重、回天乏术了吗?
凤羽没有回答,因为他看著成燃好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进天辰的房间。
“小弟?”刚进来的凤无情惊讶地看著自家小弟,自从上次回来凤凌山庄就一直郁郁寡欢的凤羽,现在居然在笑,她没看花眼吧?
“无情,我告诉你哦,我把天辰救活了。”凤羽撒娇似地抱住自家姐姐,“我可是救了你朋友的情人哦!”
虽然明也很想进去看望天辰,但成燃在里面……他承认,他还是没有办法面对自己把天辰输给成燃的事实,所以,他也只能无奈地和纳离轩等人一起,乖乖地坐在大厅里再多等上一会儿。
“木头……”一睁眼就看到了成燃,天辰兴奋得差点哭了。
人间界的天辰永远不可能知道,朱雀为他所做的一切,甚至自己东守的身份。对於龙天辰,他只有鲲鹏王朝皇长孙、当今太子的身份,然而让他日夜牵挂的人,也只有眼前这个黑衣男子。
“辰儿,没事了,没事了……”成燃心疼地抱著天辰,昨天,差点失去天辰的窒息感让他痛不欲生,而刚才凤羽告诉自己天辰已经没事的时候,他又是多麽兴奋,以至於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冲进房间。
“木头,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看著憔悴的成燃,天辰心痛地回抱住他。
“辰儿,我也再不会让你离开。”对於成燃这个本来无情的杀手,天辰给了他太多原本他自己都认为遥不可及的温情,所以,他下定了决心,不论未来的路有多难走,他都会坚持不懈地走下去,因为……他再也离不开怀里的可人儿了!
即便将来辰儿会恨他,会想要杀了他,他也会无怨无悔地跟在他的身边,保护他、爱他……
“咳……”终於耐不住性子,想要进来看望天辰的东方明和纳离轩等人,一进门就看见贴在一起的两个人,心中无味聚杂地呆立在原地,幸亏有个直肠子的天均,发出一点点小小的声响,提示床上的两个人有观众进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明和离轩要堵住门口多长时间呢?
“明?离轩……”看到一张张久违的面孔,天辰再也抑制不住即将泛滥的泪腺,顷刻间,便以一副梨花带雨之姿展现於众人眼前。
“天辰……”分别後的种种,即使冷静如纳离轩,也忍不住哽咽,尤其想到差点儿无缘再见,而自己给天辰的最後一点印象竟然是凶神恶刹地打了他,纳离轩悔不当初地想著,又有些感激凤羽,若不是他妙手回春,恐怕自己会留下一生的遗憾。
“离轩,你的伤……”纵使知道妙手神医的厉害,但当时金陵一别,天辰仍是清楚地记得,离轩苍白的脸色、深深的伤口和……染血的外衣。
“已经没事了,倒是你,差点把大家吓死。”不多时,离轩已经走到了床边,丝毫不在意成燃的存在,握著天辰的手,像要把生命的力量传输给他一样,“你就不曾想过,若你一去,会有多少人为你痛不欲生?到时再多几个为你殉情的呆子,恐怕连阎王爷都要骂你给他添加工作量了呢!”
“哈哈……”天辰忍不住地大笑起来,纳离轩终究是纳离轩,一个无论在什麽时候都能逗笑龙天辰的人。先前的泪珠依然挂在脸上,只是不再悲伤。
“天辰,你又哭又笑的做什麽啊?”天均忍不住也要调侃他一番。
“天均,你们都来了啊?”天辰这才发现,除了明以外,展老大和天均也站在不远处。
“本来柳飞也要来的,可他要看店,所以……”明想了半天,才尴尬地吐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就知道,那个钱鬼……”回想两年以来,在水月阁的时光,柳飞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照,天辰的脸上又洋溢出温暖的笑容。
“好了,小祖宗你总算没事了,害我也担了不少心,都老了好多。”展令凡抱怨的看著天辰,任谁都能看出,他是在争宠。笑话,他可是四处打听、沿途安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些人带到凤凌山庄,让天辰见到他们,怎麽能输给那个连面都没露的柳飞?
“展老大,就算你再老,也还是雄风万里、玉树临风,所以,就不要再自怨自艾了。”天辰也恢复了以往的开朗,昏迷了数日的他终於五脏庙告急,敲起了震天鼓,告诉他该上贡五谷杂粮了。
转向身边一直半抱著自己的成燃,决定先把他支开,这样的情况他还没有心理准备向明他们解释,所以只好派给他一个无比重要的任务了,“木头,我肚子好饿,帮我弄点吃的来好吗?”
天辰发话,成燃哪里敢说个“不”字,虽然不舍,但也清楚,辰儿要和他的亲朋好友们谈谈,所以很识相地走了出去。
凤无情和凤羽不再多说什麽,走出去时也不忘把门带上,让他们四个千里迢迢赶来的远客和天辰安心叙旧。
第十章 夕寰太子,离轩诡辩
两个月後,天辰的身体终於完全康复。
又恢复了精神的龙天辰哪里还肯窝在山庄里,当然是要逛一逛有名的夕寰国都梦宛城了。
於是,凤羽自告奋勇地充当了向导,不可或缺地拉上凤无情这个超级保镖,当然,天辰有他自己的专署保镖──成燃。
展令凡和纳离轩也一同陪行,东方明原想拒绝的,可怎耐天辰、天均双管齐下,没办法,还是很无奈地加入了出游的行列。
梦宛城的街市,不如尚京人声鼎沸,亦不同於金陵的商客流行,它有的,只是些须淡雅,一点豪情。
“这里似乎有不少江湖上的朋友呢!”展令凡一路走来,遇到了不少昔日苦乐门的老主顾。
“那当然了,咱们夕寰可是有名的卧龙圣地哦!”凤羽不止引路,更大的作用是讲解,“放眼四国,南衡最为繁荣,东岭与天朝相临,早已成了天朝的州郡,北越人迹罕至,只有夕寰呐,是藏龙卧虎的宝地,有许多江湖上的名人都选择这里避世呢!”
天辰一边看著西域的风土人情,一边听著凤羽的讲解,想起两个月前,大伤初愈时见到亲人的喜悦,以及劫後余生的委屈……
当时,他支开了成燃,面对亲朋好友,天辰第一次有了无言的尴尬。
他不知道该怎麽向大家解释自己和成燃的关系,离轩的用心他倒是清楚,只是明和天均,没必要那麽大反应吧?
後来从离轩的口中得知,原来明和天均,也早就不把自己只当成单纯的兄弟了,看来,自己还真是有够愚笨的!回想当初,知道离轩的心意,也全是拜柳飞在一边旁敲侧击。别人喜欢自己居然要通过第三个人告知,思及此处,天辰就懊恼得要死,怎麽可能?鲲鹏王朝的皇长孙怎麽能这麽迟钝?
不过,大家到都是很体谅地宽恕了自己,他们只祝福自己要幸福,可是天辰哪里会不知道,他们集体找上成燃,威胁他如果敢欺负自己,就要出动羽林军和苦乐门黑白两道一起绞杀“一线天”。想到大家对自己的爱护和关心,天辰能做的,也只是幸福地活著,让他们放心了……
看到天辰又在神游太虚的天均,忍不住想要吓吓他的冲动,凑到他耳边,“天辰,你踩到一条青蛇。”
“哇──”听到天均的话,天辰一把搂住成燃的脖子,吓得浑身哆嗦。
成燃见天辰夸张的反应,来不及多想就抱住他安慰,“辰儿,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明责怪地瞪了天均一眼,走到天辰身边,拍著他的背轻哄,“没事了,是天均骗你玩儿的,别怕。”
成燃哪里知道,纵使胆大的天辰,也有著童年不快的阴影。
大概是七岁那年,天辰和天均偷跑到“废园”──冷宫,在假山上捉迷藏的两个人玩著玩著就过了用午膳的时间,於是两个顽童躲过宫女太监,摸到御膳房想要找点吃的东西,天均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瓷坛,里面装的是准备给皇後炖蛇羹用的青蛇,年幼的两位皇孙哪里知道躲避,早就吓傻了的天辰楞是被蛇狠狠地咬了一口。
蛇虽然没毒,但体弱的天辰还是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对於酷爱自由的天辰来说,那半个月卧床生涯根本就是生不如死,事後,他就留下了害怕青蛇的後遗症。
天均也知道自己玩得太过火,本来只想帮天辰把魂招回来的,谁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到让天辰对成燃投怀送抱。呜……为什麽天辰抱的不是我?
离轩和展老大也听到风吹草动转过身来,“天辰怎麽了?”
看著明愤怒的眼神,天均无奈地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啊,天辰,我骗你的,没有蛇啦。”
天辰这才放开成燃,低头一看,原来是条麻绳作祟,不禁松了口气。
刚抬起头,天辰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凰翎……”
凤羽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就是二话不说地转身,向相反的方向狂奔。
“凤羽!”凰翎也不由分说地追了过去。
“你……”凤无情也想追去的,却被展令凡拦下,“让他们好好谈谈吧,他们需要沟通。”
凤无情回应展令凡的,无非是一个大大的白眼,不过,她到真的没有追过去。
少了凤羽,一行七人浩浩荡荡走进了一家酒楼,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不等成燃抗议,天均、离轩和明就把天辰按在自己一桌,把成燃丢给了临桌的凤无情和展令凡,理由居然是:你和天辰单独相处了好几个月,也该轮到我们陪陪他了。
成燃无奈地坐到临桌,眼睛却半刻也没有离开过天辰。
“你是……龙天辰?”陌生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天辰惊讶地回头,他在夕寰认识的人都在桌旁落座,那麽出声的会是……
“你怎麽在这儿?”不等天辰回头,就看见坐在对面的明不悦地皱起眉。
“原来东方大人也来了。咦?这不是天均堂弟?”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还认识明和天均?天辰更加疑惑了,而且就刚才明的表现看来,他也认识来人。
成燃则是紧张地盯著来人,从东方明不善的语气中,他已经可以断定,这个人,绝对是个危险人物──对於天辰来说。
天辰这时才发现,天均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越来越好奇的他,终於耐不住地回过头……
只见一个身著纹龙紫袍、头带玉石珠冠,满面春风、笑若桃花的男子站在身後。
这下,天辰心中的疑虑总算是解除了,他终於明白为什麽男子叫天均“表弟”了。因为来人……正是宝亲王的外孙、夕寰国太子──哥舒宏。
二十年前,身为鲲鹏王朝太子的龙海岭以使臣的身份来到夕寰,为的是促成两国交好,并遵照圣旨,将表妹、二皇叔宝亲王的长女龙羽红嫁与哥舒宝忠,之後又在夕寰逗留数月,和哥舒宝忠结为莫逆,并定下儿女亲家。
按理天辰也该叫哥舒宏一声堂兄的,但因为某些原因,不止明和天均不喜欢他,就连一向和善的天辰也对他敬而远之。
至於讨厌的原因嘛,是来自多方面的,且不说这哥舒宏何等好色,单就他对天辰那份让人不齿的感情就足以构成天辰疏远他的理由,何况……他们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婚约。
“唉……不过几年没见,天辰到是更标志了,有没有想好什麽时候来做我的太子妃呢?”哥舒宏不顾众人鄙夷的眼光,径自在天辰身边坐下。其实,那里本来没有位子的,可死皮赖脸的夕寰太子殿下竟然一手揽住天辰的纤腰,挤在他旁边坐下。
成燃见状,火气不由得飙升,刚要发作,却被凤无情先一步制住脉门,动弹不得。
“你干什麽?”成燃用传音入秘的功夫质问凤无情。
“他是夕寰太子,你若动了他,会有大麻烦的。”凤无情同样用传音入秘的功夫回答。
“可他在调戏辰儿!”成燃的理智已经要消磨殆尽了。
“东方明和天均那小子不会坐视不管的,好歹对方也是皇亲国戚,他们会斟酌著处理,你又何必逞一时意气?”此刻,凤无情冲天辰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况且,你的辰儿好像很受用。”
成燃一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