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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何霁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并不屑的冷哼道:“淫词艳句,伤风败俗。”
上官虹一呆,随即咧开大大的笑容,不好意思地掩住绋红的双颊羞怯道:“哎呀,还是被二师兄发现了……”他益发羞赧地垂下眼睫解释着:“因为人家天天都想着要与你这个、那个,真的好想要再来一次,可是你都不肯,所以每次都只有在梦里才可以为所欲为,我只好将心头的哀怨写进词里了。写的时候又想到楚国末玉写的唐赋,说什么“朝云暮雨的,那我就联想到翻云覆雨啦,所以就……”
他滔滔不绝的解释却在此时哽咽一下,这一顿,就没办法再接续下去,他抬眸看了何霁一眼,一颗晶莹的泪珠就这么自他猫儿般的大眼滚了下来。
那眸里有控诉、有不满,更多的是心碎欲绝的哀伤:鼻子一酸,上官虹不发一言,旋身跑出门外。
一片真心被视若粪土,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同等的回报,对方甚至弃如敝屣。
人心非铁,要他如何不伤心?
看见上官虹竟因自己无心的几句话而流泪,何霁一怔,心头整个揪住,心更有如被那滴幽怨的泪水灼烧得发烫,双脚往前迈了一步,他整个人又定住。
这一迈开步,代表的是什么他自己最明了,上一次他已因一时心软而走错步,再不回头,难不成要再重蹈阮青的覆辙?
他不该爱、不想爱、不愿爱,就这样伤透上官虹的心也好,总比日后再造成难以弥补的缺憾要来得好。
返身走回床沿坐下,何霁不言不语的拿起书专心阅读起来,脸上是一片漠然。
一直到金乌西沉,上官虹都没再回来:又到月兔偏斜,上官虹还是没回来;再到东边天际抹上几片灰白,上官虹仍是没有回来……
淡然的表情隐隐爬上一丝不安,舒展的眉头略略靠拢几分,平静无波的眼底悄悄染上几抹局促。
终于,将手上从一开始就拿反的书往旁边小桌一放,颀长的身影下一瞬融人微亮的晨曦之中。
别了,二师兄!再一次体认到你这么厌憎我,我早已遍体鳞伤的心又淌下了血,只是这一次我再难自我疗伤,心碎到我难以裰补的地步。
我走了,二师兄,原想为你带来快乐,又怎知笨拙如我,老是抓不到诀窍?
你爱风雅,我苦学诗赋:你爱安静,我也只在你再陷痛苦回忆时缠你:你不能拿画笔,我只愿将我的右手代你。我知道自己不够心细,我知道自己不够昂藏磊落,我知道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但人的心里总会有希望,而你便是我愿意花一辈子去追寻的理想。
只是,我心碎了:心伤了,我累了、也倦了,我再也站不起来,这辈子,我只能追到这里:你终于解脱,我也将不再为这份没有依归的爱黯然神伤。
永别了,二师兄,我不会向老天爷祈求来生还要遇见你,就今生,已够我……
“上官虹?”
有人在打我?好痛,我都要走了,为什么还要记仇,甚至趁人之危……
“上官虹!“
别再打了,好痛啊!让我安心的去吧!这张俊帅绝伦的睑是尘世间我唯一不能舍弃的牵挂啊……
“上官虹,你醒醒,醒醒!”
啊?下雨了吗?别下啦,我最讨厌下雨了,我想美美的走……
“快醒来,拜托!“再也无法承受眼前的一切,何霁始终红着的眼眶终于流下泪,他哭吼出声:“你别死,我求你,求你……” 别再有人在他面前倒下,他真的好怕……
不过是如往常般的骂他,为什么这次上官虹却会寻短?早知如此,他真的不会这么做;他真的不会再做这些事,他不该放弃齐衍、他不该将阮青当成替身、他不该对上官虹这么差劲……
“二……师……兄……”别哭了,哭得上官虹也想要落泪了。
“你醒了?”听见上官虹终于有了回应,何霁忙要将他抱起去看大夫。
上宫虹拽住他的衣袖,脸色苍白的瞅着他,没有血色的软唇张了开,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你要说什么?”何霁忙低下头要听清楚上官虹在说什么。
“我真的……真的好爱你……”气若游丝的声音轻轻传出,诉说着他仍无法忘情的爱,至少在他走前,他想再痴一回。
“何霁……因为……我一直在……等你……永远的……从好久以一刚,一个人………痴痴的在雁山等着……”
“我不值得你……”泪水稍稍止住,但何霁心头的悲戚仍是止不住的颤抖。
“是我不够格,我知道……”上宫虹喃喃自语着,好像随时会死掉般虚弱。
”我从没那样想过,我……我……”他只是不曾爱上上官虹,他只是不想再爱了。
长长的眼睫毛微弱地掀合一下,凄美的泪珠就这样滚落。“吻我,可好?至少让我……”再尝一次这美妙的滋味……
只有一下的微愣,何霁立刻俯头吻住上官虹惨白的双唇,如果这样能弥补一切的遗憾,他愿意做任何的事,要他的命也可以,只要这一切从头……
感觉到怀中的身躯轻颤了一下,何霁忙将他搂得更紧,生怕一条生命又这样在他怀里永远消失。
渐渐地,感到身下的人有了回应,湿热的舌头开始回勾他探出的舌,并且含咬着他的唇,肩头也让一双手臂勾缠上,还有一声低低的叹息逸出……
原先蕴满凄绝的双眸逐渐转为愕然,何霁空出一只手探向上官虹流满鲜血的手腕,触手的是黏腻湿滑得像鲜血般的感觉没错:只是,伤口呢?
被抚触的手忙要收回,却迟了一步被狠狠一握精神饱满的哀号传出:“哎哟——”痛痛痛哪!
再狠狠一掐——
“好痛、好痛,我的手……哎呀……要断了,二、二、二师兄,轻、轻、轻一点……哎哟——”
快死的人因为疼痛而整个如同回光返照般弹跳起来,想逃却已然来不及。
“想死吗?”何霁充满力道的左手扣住上官虹纤细的手腕,咬牙切齿的逐渐加重力道,“我可以成全你!“
作势要再一掐,上官虹已死命将手腕上下胡乱甩动。“二师兄饶命,呜呜……很疼哪…¨”
何霁怒哼一声:“疼吗?哼!好过你刚刚让我尝到的痛!”竟敢往他最深的痛处踩,这上官虹当真不要命!
呜……他知道二师兄心疼他,所以刚刚他看到二师兄哭,才会忍不住也懊悔自己的不该,想掉泪嘛……
已存在自我反省的上官虹低垂着头哀声讨饶:“我知道不该啦,人家刚刚真的因为太伤心绝望,才会想要做这最后一击,想说你会不会舍不得人家-----“
想不到事实是令上宫虹感到美妙得想唱歌的“会”,但代价却是让他痛到想哀号的惩罚。
何霁听他这么说,暗暗咬牙,想到自己竟然真该死的为这个混帐心疼,心里着实呕到快吐血!
他急急忙忙的跑到这处溪畔来寻上官虹,想不到竞被拿来作试验!
真要狠狠打他一顿出气,现下竟感到不舍,失去过的恐惧怎能再三尝得?谁知道这行事异于常人的家伙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
再瞥了一眼正可怜兮兮瞧着自己的上官虹,那双带泪的猫儿眼与微扁的红唇,却是不再如此令他嫌恶,耳畔回荡着刚刚他装死前仍拼命想诉说的爱语:心头有一处地方竞微微柔软起来……
终于,何霁放开上官虹被掐到快瘀青的手腕,冷冷一甩头离开,也不再追究上官虹在今日这场闹剧里要担负多少罪责了。
第六章
平静并没有维持太久,才过几天,就在上官虹忘了被拒绝的不愉快、忘了自己前几日干了那些“好事”后,他又开始每天例行公事的……
“我好爱好爱二师兄,好爱……”
这次,听者一改先前的冷漠不理,只是抬起头以着一种上官虹未曾见过的目光看着他。
“你喜欢我什么?”何霁冷冷的问。
上官虹心头大喜,忙如数家珍的扳着手指逐项念道:“我喜欢二师兄的脸、喜欢二师兄的身体、喜欢二师兄骂我、喜欢二师兄整我、喜欢二师兄的才气、喜欢二师兄的……”
还未从头到脚、从里至外数一遍,何霁又打断他的话。
“才气?”何霁冷哼一声。“我的右手已废,哪还能画出什么好画、写出什么好字?我早就是个废人了!”
上官虹听他如此自嘲,忙冲上前拉起何霁的手,小心翼翼地捧在手掌中,“才不会,二师兄画的画还是像以前一样好,不,甚至比以前都还要好!“
这种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何霁闻言只是力道不轻不重的甩开上官虹,自椅子上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前。
上官虹呆呆的看者何霁的背影,纵使不是第一次被甩开:心头还是有点儿小小的难过。
却见何霁忽然转过身子,朝他勾起一笑,该来算算昨天与之前的总帐!
“我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我的心随着过去的一切早已埋葬,若你当真这么想要这具没有灵魂的身体,就过来拿吧!”
什么?
上官虹疑惑的眯起美丽的双眸,漂亮的脸上堆满迷惑。才想问何霁在说什么,何霁已逵自解开衣带,煽惑的对他一笑。
“你要,还是不要?”何霁挑眉问道,将兀自在发怔的上官虹的三魂七魄全都给勾回。
就见上官虹如梦初醒,三步并作两步像道突生的旋风般刮到何霁面前。“要,我要、我要!”傻瓜才不要呢!
没想到前日那一击,竞真的换来正眼与主动,上官虹垂涎地盯着眼前精瘦却弹性绝佳的胸膛,身高与何霁一般的他立刻凑上去想吻他亲亲宝贝的二师兄。
即将被袭击的唇在来势汹汹的粉唇快欺上前,忽然开口以着低醇的嗓音道:“我本来是不喜欢你这类型的男人,但是看在你苦苦哀求、纠缠的份上,我就破天荒的“抱你!”
一直垂在身侧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因这话而浑身僵硬的上官虹的颈项,用力将他往前一带——
“不要,不要、不要啊!“
就听上官虹发出一声惨叫,不知是用什么方法逃开何霁的施压,下一刻人已退到房里梁柱旁哇哇大叫。
何霁唇畔仍是噙着一抹冷笑,他往前跨了几步,用力扯住上官虹的衣服,要将他拉过来。
上官虹见状,更是连忙抱紧梁柱,死都不肯放。
“你不是一直想着要再与我上床?”何霁的冷笑变成残酷的笑,“走啊,我们到床上去,我立刻就上你。”
“我不要,我不要被上,我不要屁股开花,我很怕痛的!”上官虹哀号着,眼见十指快要抱不住滑溜的梁柱,他使迳一,两只手、两只脚就整个攀在那根柱子上,像只猴子般的紧紧抓住救命大梁。
他是想抱二师兄,根本不是想被二师兄抱啦!上回、上回明明就……就确定谁上谁下了,不是吗?
如死神般的音调此时又不疾不徐地响起:“我的技巧可比你好得太多,别因为自己技术烂就怀疑我的能耐。”
不要啦,救命啊!猫儿般的大眼已经开始蓄满泪水。
上官虹只觉身后拽住他的力道不减反增,这下他吓得更是死命抱着柱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手上用力,何霁手下也不放松的往后拉,这两股力道相乘之下,就听啪啦一声,不是什么上等木头、 做的梁柱缓缓现出一条裂缝。
那裂缝本来不大,但两人都末察觉的继续使力,于是,那条隙缝从条棉线的宽度逐渐裂成一根细麻绳的大小;到了最后,黏在上头的上官虹终于率先发现了。
“柱子要断了啦——”上官虹见状惨叫一声,手一松。
还在施力的何霁立刻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就见上官虹尖叫的夺门而出。
见状,何霁也追了出去,人才追到外头的草地,那栋简陋的小屋就发出近似哀号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如打雷般的轰隆闷响——原本看来便弱不禁风的草堂就在两人面前夷为平地!
“倒了……”上官虹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景象喃道,下一刻,他拔腿就跑。
身后马上传来一声怒吼——
“你这混帐!”没想到赖以遮风挡雨、花了他好大力气才盖好的草堂竟在今日寿终正寝,何霁气得也挥着拳头追了上去。“你竟敢害屋子倒了,你这倒楣的家伙就不要被我逮到,若让我抓到,我绝对将你打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