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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学长很厉害?」
「他练过拳击。」
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竟敢这么冲动地去招惹卫棠希?骆子扬不禁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想当初他可是把卫棠希调查得一清二楚之后才敢去缠他。这小子实在了得,果然是外国人比较不怕死!
杨照云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
「你不介意?」其实骆子扬想问的是他不怕被卫棠希揍吗?
「练拳击是好事。」他爸爸在美国是开道馆的,他若是害怕,岂不就丢了父亲的面子,也坏了父亲的招牌?
「你不担心哪天被他拿来当沙包?」被揍得半死,最后还得进医院哩!
「我只是想和学长做朋友,他是个明理的人。」至少他看见卫棠稀有双理智清醒的眼眸。
「学弟,你想渡化卫棠希吗?」终于,骆子扬知道如河描述杨照云的愚蠢行径。
奶奶信佛,经常跟他讲佛理,所以杨照云明白「渡化」两字的意义。
「不,我只想和学长做朋友,没别的意思。」他仅是单纯地想这么做而已。
骆子扬愈来愈钦佩杨照云的有勇无谋了。「不在乎后果?」
杨照云虽不明白骆子扬的意思,却也无所谓地笑了笑。
「那结果必定是好。」做朋友嘛!若想太多就不够诚意了。
骆子扬跟着笑,且伸出手。「骆子扬,你的学长。」
杨照云握住他的手。「杨照云,你的学弟。」
「往后有困难都可以来找我。」骆子扬相信能打开卫棠希心中那把大锁的必定是眼前这位如阳光般的男孩。
「对了,学长,你知不知道哪里会公布宿舍候补名单?」暂时住在饭店的他,因为饭店住宿费太贵,所以他想早点搬进宿舍节省钱。
骆子扬听了,心里冒出一个绝佳的妙计,他的嘴唇悄悄浮上一个狡诈的笑容。
◆◇◇
放学后,杨照云便与丁雅乐和几个同学到学校附近的一个欧式自助餐厅用餐。大伙儿有说有笑,也谈到中午餐厅发生的事件,由于丁雅乐中午不在学校,是故她在认真地听完同学的转述后,她拍拍杨照云的背。「阿云,你放心,万一你有个不测,我一定会善尽同学责任,帮你联络你远在美国的父母,但是,电话费你出。」
「谢谢妳的同学爱喔!」杨照云没好气道。
「不客气。不过,基于我们是好朋友的立场,我还是劝你别去招惹卫棠希,传闻他很难搞,我知道你是虔诚的基督徒,天性善良,但是,请别打没把握的仗。」
丁雅乐轻拍杨照云的脸颊,一副疼惜貌。「要是你的脸受伤了,我会心痛的!知不知道啊?甜心!」
「我也听我学姊说卫棠希不是好惹的,手段很凶残耶!」另一名同学劝道。
扯上卫棠希,大家又聊个没完没了,自始至终,杨照云都是个专心的倾听着,没说半个字,因为他相信卫棠希总有不为人知的优点。
之后,大伙儿又笑笑闹闹直到晚上八点才各自解散,杨照云也搭了捷运回到饭店,等他打电话回美国报过平安后,随即收拾行李离开饭店,搭出租车到宿舍。
两人一间的寝室,在美国是很正常的,但在地窄人稠的台湾来说却算是奢侈,虽然住宿费贵了些,但总比在外面租房子便宜,也比较有保障,再说他住美国,以距离来说,宿舍空位的候补顺位当然是他排第一,这下要是不住不就太对不起学校对他的厚爱了吗?
下午骆子扬跟他说要他直接到宿舍报到,他会亲自带他去,虽然他暂时还不晓得他的室友是谁,不过他挺期待的就是了。
就像每年圣诞节,要拆开圣诞树下的礼物一样,他总是怀着最期待的心情迎接未来不可知的事物。
晚上八点的街道上,车速有时快、有时慢,就在一个红灯亮起后,杨照云不经意地把视线落在窗外的骑楼下,在外侧车道上行驶的出租车,很容易就能看清每个走在骑楼下的行人。
就在要转换绿灯前,他看见卫棠希由一间类似PUB的地方走出来,身上穿着白衬衫、黑长裤,嘴里叼着烟,头发也往后梳齐,只在额上留下一小撮的发丝。
卫棠希神情依旧冷漠。
他在打工吗?
在车子向前行驶之际,他抬头看了一下那家店的招牌——夜深人静。
应该是家PUB吧,他猜。
◆◇◇
「宿舍地下室有餐厅,营业到晚上八点,如果你晚上还很饿,可以到宿舍外的便利商店买泡面,宿舍每一层楼的楼梯口都有热水器,不用担心饿肚子。」骆子扬正尽心尽力地为杨照云作环境介绍。
「没门禁?」
骆子扬低下头,再抬起。「其实有的,门禁是十点钟,不过是写给教官们看的,不足采信,但最好能在十二点前回来,因为到那时候,我都会要值日生锁门,这点就是我订下的规定,非遵守不可,切记。」
杨照云点了头。
「每个宿舍都有浴室、一台计算机、洗衣机、冷气和电磁炉,不过,用电的尖峰时间会限制用电量,自己要记住时间,否则万一超过用电量,把电线烧毁,就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电视在大厅,开放到晚上一点,剩下的一些宿舍规章在每间寝室里都有一份,请自己去看,我就不一一复述。」
「我的室友是谁?」杨照云顺口一问。
瞬间,骆子扬神情微微一变,随即,便恢复了神色,他诡异地笑着。「你不觉得等你亲眼见到时会更有趣吗?」
听说宿舍长最大,杨照云也不敢反驳他。
「你的室友通常到晚上十—点半后才会回来,这段时间内你想在房间内做什么都随你高兴。好了,就是这间520室,钥匙交给你,有问题到二楼308室找我。」
杨照云盯着门牌上的号码,终于问了刚刚他一直就想问的问题。
「宿舍长!」在宿舍里要喊骆子扬「宿舍长」好满足他的虚荣心,这是班上同学的提醒。「这里明明是五楼,但是从上楼梯之后,门牌号码就没有顺序可言,这是为什么?」
就好比前一间是9O9室,再前一间是123室,更前面的一间是168室,实在是让他摸不着头绪。
骆子扬呵呵一笑。「如果凡事都按部就班,有何乐趣可言?你不觉得这里每个数字都有特别的意义吗?」丢下一个不像解答的解答,骆子扬便下楼。
留下杨照云兀自盯着门牌,好一会儿,他才走进寝室。
寝室的设备好得令他吹口哨,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不但采光好,连设备都好象刚换过新的一样。能住在这里,他不禁感谢自己的户籍远在千里外的美国。
一床已经有人睡过的痕迹,他自然走向另一张床,不经思索就躺上去。
床被应该刚晒过太阳,暖烘烘的,舒服极了,让他不禁垂下眼帘。
睡了半小时,待恢复精神,便着手整理自己的行李。
骆子扬并未告诉他室友是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不禁对这位室友产生好奇感。
看着隔壁书桌的桌面整理得井然有序,他猜测对方应该是个爱干净、有家教又很上进的青年,跟这种人在一起,他应该会受益良多才是。
他深深吸了口由窗外吹进来的南风。
对于未来,他抱持无限的乐观态度。
◆◇◇
骆子扬说他有室友,可是骆子扬没跟他说他的室友竟然会是他——杨照云!
「有没有搞错?」卫棠希虽然不清楚谁会成为他的室友,但绝对不会那么「巧合」地正好是杨照云,他肯定有人从中作梗,而那人不会是别人,一定是那位崇尚权力万岁的宿舍长。
「当然没有。」当他半夜铁青着脸猛敲骆子扬的房门时,骆子扬是这么回答他的。
「真的没有?」他冷冷地问。
骆子扬先是忖度了会儿,显示他正在用大脑思考。
「应该没有,我早说过今年会有人住进你的房里。」骆子扬回答他的口气是那么地从容不迫。
「确定是他?」卫棠希再问一次。
「是的。」这会儿,骆子扬回答得极怏。「无论你问几遍,我都是这个答案,满意吗?」
卫棠希真的觉得骆子扬是他的克星,他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开。
在他临走之际,骆子扬还补充道:「好好对待学弟,他家在美国,你若赶走他,他会无家可归的!」
于是,卫棠希挫败地回转房间,一打开门,便瞧见杨照云趴在床上看书。
「学长。」杨照云知道他是去找骆子扬吵架,因为他们吵架的声音早由二楼传了上来。
卫棠希径自脱下衣服。
「我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杨照云率先开口。
和平相处?光是杨照云那双碧绿眸子就造成他不小的威胁,因为那双眸子实在太干净了!他们要和平相处,谈何容易?
「我很喜欢这个房间。」意思是他暂时不打算走了。
卫棠希当然也清楚这间是全男生宿舍窗外的风景最好的寝室,此风景是纯粹的自然风景,而非另外的「特殊风景」,据说宿舍里某些寝室正对着女生宿舍的寝室,行情看涨,为此,每年到了分宿舍的时间,总会产生小小的暴动。
「我习惯很好,不会给你添麻烦。」杨照云又说。
「那就好。」一想到往后会多出一个人在他寝室里,卫棠希就有些不耐。骆子扬很清楚他喜欢这间寝室,才总是以此作为威胁。
「学长,凡事都要试试看,不试怎么会知道我们能不能和平相处呢?爱迪生就是因为不断尝试才发明电灯的,不是吗?」他举了最有鼓励作用的证明。
卫棠希抬起眼眸,注视杨照云那张充满相信人性本善光辉的脸,让他真想毁了他的脸。
除了骆子扬之外,他跟谁都相处不起来。
「我们各过各的生活,不要干涉彼此,否则我们其中铁定有一个人要搬出去。」卫棠希决定先把丑话说在前,而那个搬出去的人绝对不会是他。
「好啊。」
杨照云灿烂一笑,笑得让卫棠希一时哑口无言。
杨照云太过坦然与单纯,害他不知该怎么待他,而最教他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该死的还挺喜欢看他笑的样子。
真的是……够了!
◆◇◇
清早,宿舍外的树上传来鸟儿啾啾地轻叫,唤醒了向来早醒的杨照云。在美国,他总是早起地在家里附近慢跑几圈后冲个澡再去上课,这是他改变不了的习惯。
一身热汗的他走入浴室冲凉,等他步出时,已经是七点,而另一床的卫棠希还在睡。
收拾好背包顺手拿起卫棠希的闹钟,他决定敦亲睦邻地帮他调整闹钟至七点半,半小时应该够他准备在八点准时去上课了。
一切准备妥当,他轻松地步出房间,嘴里哼着木匠兄妹的曲子。
在餐厅里,他见到骆子扬,礼貌道早。
一脸没睡饱的骆子扬看见杨照云,淡淡扯了个不太像是笑容的笑。「早,你气色真好。」
「昨晚睡得好,我很喜欢宿舍清幽的环境,跟在美国的家很像。」杨照云端着早餐坐在骆子扬对面的座位上。
骆子扬苦笑,像他这种一被人吵醒就很难再入睡的怪癖,昨晚就很难有一夜的好眠。
「卫棠希对你还好吧?」
「其实学长人不错的,很客气、很有礼貌。」
昨晚卫棠希的声音弄得整层楼的人都冲出来询问发生什么事,而他竟然说卫棠希很客气、很有礼貌?杨照云的形容让骆子扬以为他们谈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卫学长的成绩不错吧?」想到昨晚对室友的猜想,他随口问道。
「是不错,他告诉你的?」卫棠希一休学,他就捡了个便宜,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奖学金轻松落入口袋。
「没有,我猜的,他的书桌整理得很干净,我想他应该是个出身良好,很上进的人。」杨照云把自己心里的猜测说出来。
骆子扬越听越佩服他。「你学心理学的?」
「我猜对了?」
「我虽然没听他提起过,可是据说他是高雄某个知名企业的公子哥。」这是他有次不小心偷瞄到卫棠希填写数据时才知道的。
对卫棠稀有了初步的认识,杨照云心满意足地低头喝着牛奶。
餐厅里播放着悠扬的轻音乐,学生们愉快地享用早餐,先用完餐的骆子扬与杨照云一同步出餐厅朝着教室迈进。
此时,忽然从宿舍楼上传出震耳欲聋的闹钤声,由站在一楼的他们仍可听见闹铃声来看,想必是某位爱赖床的学生故意将音量调到最大吧!
倏地,不过才几秒钟的时间,又传出一声暴吼——
「该死的!杨照云——」
那是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
「我想学长可能很满意他买的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