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给皇上的寿礼。丽贵妃那时候看中了,皇上便给了她了……”
说着她冲着陈公公道,“陈公公,那时候你也在,你说呢?”
陈公公犹豫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情,不过这时间长远了,老奴那时候离得远,这么贵重的东西也没福气仔细看两眼。就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喜儿姑娘您说的那两件。”
“究竟是不是这也容易查。”谢朝华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李福安,站起来。“陈公公,先将李福安关起来。明日再审。”
说完便转身走了。
走到内殿,喜儿匆匆赶上来,“大小姐,这事情事关重大,摆明了就是丽贵妃在里面捣鬼,一个晚上可足够颠鸾倒凤了。”
谢朝华没接她这话,只淡淡地问她,“太子这些日子药还在用吗?明儿开始要正经学功夫了,继续用药。怕身体受不了。”
喜儿愣了愣,惊疑地看向谢朝华。
谢朝华却只做不见,轻叹一声,“阿容也真是的,尽拿自己命开玩笑,怎么就这么不知轻重,吟血毒性可是凶猛异常的。”
“娘娘说,若不如此,便不真实了。想要求逼真,当然得下血本,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喜儿嗫喏地道。
谢朝华轻轻“嗯”了一声,神思却有些恍惚。眼前这一幕如此熟悉……
过了良久她才冲着喜儿说,“太子的药就停了吧,如今也没什么必要了。”
“是。”喜儿应声。
谢朝华径自走了。虽然心里早就怀疑,可如此证实却依然让她心如坠冰窖。
眼前的。记忆中的仿佛重叠,这层层宫墙之中。又有谁是干净的呢?
齐妃和丽贵妃确实是不清不白,而那死去了的春桃也并不那么无辜,还有宝珠、李福安……一个个都打着自己的算盘,人心难测,面目而非。
她感觉自己好像变得有些麻木,只是心中有一个信念那样强烈,让她再如何艰难都要坚持,只为了那一个人,那一个理由便足够了。
既然他可以为她身陷囹圄,那如今她做得这些又算什么?
昏暗的牢房,谢朝华看着眼前跪在她脚下,伤痕累累一脸惊惧的李福安良久无语。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李福安,我知道你跟着齐妃也有好些日子了。今儿从你屋子里搜出来的东西,你也看见了,我如今私下里来单独看你,就是想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可想清楚了再说。”
李福安一脸鼻涕泪水,匍匐着手脚并用,几乎是爬着来到谢朝华脚下,大声哭喊,“姑姑,奴才实在是冤枉!当初他们只跟我说那药材并不会毒死人的,说那只是迷药。”
谢朝华问,“他们是谁?”
李福安一震,却闭紧嘴巴埋下身子。
“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闭嘴?”谢朝华抿了口茶,云淡风轻地说,“那卖身契若是我没看错,好像是谭阁老家的吧。”
李福安颤抖得厉害,可是还是咬紧牙关不肯说半个字。
“宫里太监虽然都是穷人家孩子出生,可也是有规矩的,从未听过家生奴才进宫做公公的。这要是捅了出去……”
李福安猛地抬起头来,对上谢朝华的笑脸,又猛地埋下去,不住磕头,“姑姑英明,这一切都不关我爹妈的事,是我自个儿偷偷决定的,您要明察啊。”
“那就跟我说,他们是谁?谁让你把药给换了的。”
“姑姑,奴才要是说了,奴才的爹妈就活不了了,这事情求您别问了,那也是为您好。您就……您就装不知道吧……”
“荒唐!”谢朝华冷笑,“人家要我妹妹的命,难道还要我装不知道?”
李福安浮肿的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她暗叹,可怜的人,一切也不过只是为了他的爹妈。
谢朝华站起来转身背对着他,道:“李福安,你不说我心里也有数。你放心,我会装作不知道。不过,你也好好想想,这事情宫里这么多人,为什么皇上独独派我来查。你要是真想保住二老的命,还是要看你自己。”
李福安怔了怔,似乎明白了。
***
出差回来了,明天又可以双更了。
感谢pumila童鞋的粉红票。
☆、第四十九章 鹬蚌
清晨,谢朝华刚起来正在梳洗,外头隔着帘子陈公公禀告:“李福安昨夜里死了。”
谢朝华心虽不惊,可手还是抖了抖,放下手中的梳子,问:“怎么回事情?”
“厄……”陈公公有些犹豫。
“进来说吧。”谢朝华略微收拾整齐,吩咐道。
陈公公走进屋子,将一封密封的信函放在谢朝华手边的案几上,低声道:“今早上送饭的时候,发现他吊死在了悬梁上,桌上留下这封信。”见谢朝华看了他一眼,忙道:“老奴并未看过此信。”
“此事关系重大,麻烦陈公公跟我一起去见太后吧。”谢朝华说着拿起信,也不拆开,便径直往外头走去,陈公公连忙跟上。
太后当着众人的面拆开信,信里的内容唯有一件,便是指正主谋之人乃丽贵妃。看着面前的如意和珍珠链子,太后只淡淡地吩咐人将丽贵妃传来。
证据一一呈堂,之前谢朝华盘问过的宫人也一个个跳出来指证。
人证物证俱在,丽贵妃所有的辩驳之词徒劳无用。
有时候,上演了多少明争暗斗,可第二天依然面对对手笑脸相迎,在后宫扳倒一个对手很不容易。可有时候,眨眼间就风云变幻,人们还没察觉出什么的时候便早已新旧更替了。
丽贵妃这样一位可以说早前在宫里只手遮天的人,一夕之间,却也这样轻易地便就落了个冷宫收场。
而一切好像冥冥之中都有天意。在丽贵妃打入冷宫后的那天,昏迷多日的皇后也终于渡过了危险。醒了。
“大小姐,娘娘请您进去。她正等着您呢。”
谢朝华看了眼跟前的喜儿,阿容正等着自己……她是已作好准备了么?
她跟着喜儿身后走进了皇后的寝宫。
入眼便是谢朝容削下去的脸,苍白而憔悴,只有一双眼睛却亮如星辰,直直地看着自己,谢朝华忽然有些不知如何面对眼前的谢朝容。
“你们都退下。”谢朝容无力地吩咐着。
“是。”
屋子里只剩下谢朝华与谢朝容两个人,面对面,互相直视对望着,半天还是谢朝容先开了口。“我知道姐姐你会来。我瞒过了所有人,也不曾期望能瞒过你。”
谢朝华面上没什么表情,“为什么唯独要漏下我呢?妹妹如果把我瞒过了,岂不更好。”
“姐姐……姐姐……”眼泪便滑了下来,没有温度的手握住自己的,冰凉彻骨,“我也是被逼的啊!”
“楚婕妤陈妃都死了,就剩下一个丽贵妃,为什么?”
“为什么?”谢朝容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与忿恨。“因为我想活下来!她们一个个都想我死,想承儿死。这样她们就有机会做皇后,她们的儿子就可以当上太子!这宫里比得就是谁心狠,谁可以做得最绝!”
谢朝华默默看着她。从她的怨毒的目光中看见了谢朝容的悲哀,也看到了所有人的悲哀。
“我只是想在这宫里活下去,为承儿扫清障碍。当初我也争过宠。可我渐渐明白皇上并不喜欢我。”谢朝容的目光变得有些迷茫,“其实宫里这些女人他谁都不喜欢。他的心只在天下。或许他心里有那么一两个人……”她瞟了眼谢朝华,继续道。“可他绝对不会放下他的野心。”
“你知道吗?我本来在王府就放弃了,随便她们闹去,我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过日子。可是我有了承儿,我也没想过皇上后来会立承儿为太子,毕竟那时候我这么跟他作过对!”她冲着谢朝华笑笑,“姐姐你大概不知道,那时候我一杯毒酒喝下去,心里想的就是解脱了。可老天爷偏偏不让我死,我醒过来的那一刹那,看见襁褓中的承儿冲着我哇哇大哭,那时候我突然就不想死了。那杯毒酒算是我还了谢家的养育之恩,之后我便要为承儿的将来谋划。”
“丽贵妃你觉得我冤枉她了?”谢朝容突然“哈哈”大笑,“之前承儿被人下了砒霜,这事情你这么快就忘了?难道你以为真是那个傻子楚婕妤干的不成?”谢朝容冷笑连连,“我这次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谢朝容像是积累了多年无处发泄,不停地说着,谢朝华在一旁自始自终都没有开口。
“丽贵妃她不过是自作自受,若不是她当日动了害承儿的心思,我即便想治她也没法子!这下可好,我不过在一旁暗中推波助澜,一切就如我所料的一般。承儿自从那次被下毒之后,我一直让他服药,虽然我知道这对身子有害,可总比没命的强。”
“机会终于来了,齐妃就是个蠢货,被丽贵妃利用了尚不自知。承儿不能有事,但是若没有人倒下,那又如何查的到丽妃头上?所以我便故意吃下那带毒的糕点,她丽贵妃自作自受,我不过是多安排了点证据罢了。”
“哈哈哈……那人从以前就一直看我不顺眼,可我一直压她一头,在王府,我是王妃她是侧妃,进了宫,我是皇后她是皇贵妃。她一直自以为跟着皇上时间比我长,只不过因为出生的关系让我强过了她,可如今她栽了,皇上却一字半句没帮她说过话……我看她还有什么可以得意的……”
谢朝容近乎疯狂而凄厉的神情让谢朝华几乎难以直视。
“春桃那贱丫头,每次皇上来的时候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我会看不出她那点心思?呵呵呵……一切都让我算准了……什么都算到了……”
谢朝华淡淡地道:“是啊,妹妹你什么都算到了。”
谢朝容转过头,“姐姐,我知道你总是向着我的,毕竟我是你妹妹!而我做的这一切不过都只是为了承儿啊……”
谢朝华拨开她拉住自己的手,起身走到门口,扶着门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从今往后你也不要再指望我会帮你,我再也不会插手了!”说完头也不会地笔直走了。
看见这样的谢朝容,谢朝华她也说不上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尤其阿容的最后一句话,是向着她?
她冷笑,这宫里还有谁向着谁?她这次不揭穿谢朝容,甚至还帮着她推波助澜一番,不过是各怀心思,说穿了,就是各自利用罢了,连亲姐妹都是如此。
出了宁寿宫,春风拂面,却让谢朝华觉得意外冷清,驻足凝眸,斜阳夕照,巍峨的皇宫却压抑得让人无法喘息。
楚婕妤病死了,陈妃被刺身亡,丽贵妃被打入冷宫多半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还有春桃,李福安……
她抬起头,血红的夕阳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好半天,谢朝华想,她是不是应该去向楚楠忻复命呢?
谢朝华从来都不信楚楠忻对宫里的事情会毫不知情,不然他又如何会让自己去查?
丽贵妃身后代表的势力,楚楠忻比谁都明白。在这样一个非常时间,他竟然让自己放手去查,他的目的何在?借她的手除去早是眼中钉的丽贵妃?还是想隔山打虎?
“陛下。”
楚楠忻抬头看着底下的谢朝华,一贯的沉静而优雅。
“你的来意朕能猜到几分。”
谢朝华抬头,就见楚楠忻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中,“即便朕知情又如何?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早晚而已。”
“既然陛下让我去查,那么至少是不是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呢?”
楚楠忻不语,只是看着她。
谢朝华冷笑,“陛下,俗话说的好,狗急了会跳墙。”
楚楠忻深深地看着谢朝华,目光复杂,似愤怒又似无奈,最终他却收起了一切情绪,平静无波地道:“谋出于智,成于密,败于露。”
谢朝华心中一动,他是知道了些什么了?
就听楚楠忻接着道:“自认识以来,朕就知道你一直是深藏不露,智谋双全,不过你也有个致命之处,不巧的是,朕手里正好握着你这个弱点。”
“陛下这是要跟朝华摊牌吗?”谢朝华冷着声音。
“朕只是想提醒你,不要逼朕走这最后一步。”
“真到了那一刻,朝华万念俱灰,又有何所惧?”谢朝华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害怕真会有万念俱灰的一刻,连想一想她都觉得心撕裂一般的疼痛。
楚楠忻看着谢朝华半晌,忽然道:“纵虎归山的事情,朕做了一次难道还要做第二次不成?”
“就因为他当年解了溪州之围,因为他是个治国之才,所以你就这样容不得他回去?”
“韩琅文,他迟早会是我楼南的一大心腹大患。”
“那是不是当日的约定还有效?只要我留在宫里,那么陛下也可以保证不伤他毫发呢?”
楚楠忻没有立刻回答,仿佛过了许久,他才沉声道:“不错。”
“好!陛下金口,一言九鼎。”
谢朝华忽然觉得好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