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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树林深处,果然一条清澈的小溪出现在眼前,周围静谧无声,只有风吹树叶沙沙的声响与马蹄落地的声音。
这里平日里怕是连动物都很少涉足,微微潮湿的泥土上没有一丝足迹,人与马行过,惊起树丛中的鸟儿,呼拉拉从四处同时振翅高飞。往空中而去。
谢朝华松了缰绳引马儿去喝水,自己则蹲在溪边掬水洗手。
若是没有看错,溪水中竟然隐隐有血水痕迹!
谢朝华心中一惊,陡然起身扫视四周。好在没有异样,她又侧耳倾听,果然在潺潺水声之外又隐约听见金鸣之声从上游方向传来。
前世经历过乱世的谢朝华明白这声音代表什么。那是拼杀的声音。她没有丝毫好奇之心打算上前一探,立刻转身拉过还在饮水的马儿。纵身而上,打算折原路返回。
好奇心是致命的。谢朝华知道这种时候什么才是最正确的。
上了马,追喊之声仿佛渐渐愈来愈响,像是朝着自己这方向而来,空气流动中谢朝华仿佛都感觉到了风吹草动的杀意。她再不迟疑,扬手就是一鞭,马立刻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就在马儿跑起来的瞬间,一旁树丛之中传来一声响动,谢朝华只觉得身后一沉,有个人已飞跃上了马背坐在了她的身后,一只手同时看似随意实则却是放在了谢朝华腰上致命之处。
“这位小哥勿慌,在下实非歹人,不过是想借小哥的马儿逃离身后那些人,不会伤害你的。”清清冷冷的嗓音,却听起来并不冷漠,反而带着几许儒雅的温润。
听见这清冷声音,本想挣扎的谢朝华不由自主愣了愣,手轻轻一抖,险些松开缰绳。说不上来为何,对这样清冷的声音,她会有莫名的好感,毫无抗拒之力。就像有人天生喜欢红色,有人只爱绿意一般,没有缘由只是随心。
怔愣之中,那男子早已掌握主控权,策马奔去了老远。等谢朝华回过神来,才感觉到他的胸膛紧紧贴着自己的背,那热度透过衣衫仿佛都快要将她的背灼伤,谢朝华不由得浑身僵直,寒毛倒竖。
忽然疾驰中的马儿陡然停下,一个不稳,谢朝华便往右前侧冲去,那身后的男子伸手一捞,牢牢搂住谢朝华的腰,将她拉回在怀里稳住。
谢朝华呼吸陡停,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腰际之上有只坚实而修长的手正紧紧用着力。
下一刻,他如被蛰了一般,猛然缩回手去,只听身后的他道:“抱歉姑娘,是在下鲁莽了。”
谢朝华习惯性回头望去,等意识想转回来时已经晚了,心慌意乱之时撞入一双深褐色的瞳眸里。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轻风,将谢朝华散落的几丝长发掠起,飘向他,拂过他的面颊与褐瞳,呼吸略带湿润,扑在脸上……
谢朝华像逃离般地翻身跳下了马,心绪依然有些凌乱,她站稳之后,深吸口气,才道:“你受了伤,又重了毒,这马就给你了,尽早找大夫去治疗才是。”她没有回头,背对着他说道。
“姑娘怎么知道我中毒了?”他清冷的声音中透出一丝质疑与寒意。
谢朝华暗暗叫苦,收拾好心绪,转过身平静看向他道:“我不过幸好略通些医术,何况你中的毒也算是常见,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吧。”
这人身上中的毒,谢朝华如何会看不出来。她前世在宫里这些年,见过的各种毒还少吗?何况此人身上的毒又是宫中惯用的“阮红”,只是他是什么人?又为何他会身中此毒呢?
不管此人是何身份,又为何被人追杀,谢朝华却是不想知道,她如今只希望这人快快离去。
“咦,这不是谢大小姐吗?这算不算是人生处处有相逢呢。”突然谢朝华的身后又陡然响起另外一个声音来。
这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谢朝华不由地蹙起眉来。
这陡然出现的人竟然是之前回去取琴的乐师宋旭。只见他回打量着谢朝华与她身后的男子,然后却笑了,“谢大小姐……”
“宋先生不在陛下跟前候着,怎么反而在这里?”谢朝华先他一步问道,脑中却是迅速思索着,眼前的状况她应该如何应对?而宋旭此时在这里出现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她这一问,一来是为了给自己更多时间思考,另一方面也的确是想问问宋旭,也冀望从他的回答中看看是否能听出些端倪来。
“哎呀!”宋旭突然失声叫道,神色惊讶地伸手指向谢朝华身后,“这人……”
谢朝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回过望去,正好见到那男子身子斜斜地从马背上滑落下来,颓然倒地,谢朝华忍不住也低声“呀”了一声,这突发的情况委实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不知该上前去,还是应该转身离去,毕竟此人身份可疑,若是继续与他有所纠葛怕之后麻烦不断。
正在犹豫之中,却见一旁的宋旭早就大步跨出,跑到那人跟前蹲下,一手将他扶起,一手则搭上了他的脉搏。
谢朝华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看着宋旭眉头深锁的样子,不由也忍不住抓起那人另一只手来搭上,一摸脉搏,谢朝华暗暗吃惊,这人不但内伤不轻,而且还不止中了一种毒。
“这人伤势不轻,看来要尽快救治才行。”宋旭沉吟道,他一贯笑容满面的脸上,此刻也透出了沉重之色来。
“他应该是被人追至此地的,虽刚刚骑马跑了许久,可说不定过些时候就有人会追上来了。”谢朝华松开那人的脉搏,淡淡地陈述她所知的情况。此时她才算真正看清那男子,除了那紧闭着的双眸下时而眼珠转动,脸上其他部位都十分僵硬,可见他定是敷了一层假皮的。
宋旭瞟了她一眼,“你打算见死不救?”
谢朝华冷着脸,“宋先生是大善人,菩萨心肠,小女子可万万比不上。”她抬头望向宋旭,眼中露出几许调侃玩味,“这人来历不明,此处又离行宫不远,就算你大发善心要救他,请问又该将他收留在何处?”
宋旭看着谢朝华咧嘴一笑,“你既然这么说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到办法了。”他嘴角边上的酒窝越发深了。
谢朝华一噎,这人倒是极会察颜观色,听话听音。她虽然有些不甘心,可还是说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个供人休息的屋子,平日里根本没人会去,先将他放到那里等追他的人过去,然后再看情况打算下一步吧。”
其实谢朝华也只是嘴硬,心中虽然有顾虑,可真要把这人丢着撒手不管,却也是做不出来的。
宋旭听了这话,立刻站了起来,将男子抬到马上,转头对谢朝华说:“那就快些吧,不然怕一会儿就有人寻来了。”
谢朝华点点头,便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
哎,现在是早上五点三刻,尧朦胧中醒来,躺在床上脑子里突然觉得有地方要改,然后想到是设置好定时功能了,结果就5点爬起来改了……
今日还有第二更奉上,因为周末,写完就会放上来的。
☆、第五十八章 芳名
奉上今日的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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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谢大小姐还精通医理。”宋旭牵着马跟了上来,走在谢朝华身侧,适才谢朝华搭脉的举动自然是落在了他眼里。
“哪里比得上宋先生的妙手,不单精通乐器,还善于岐黄。”谢朝华自然懂得转移话题,她的医术是前世在宫里积累下来的经验,又如何能说与他人知?
宋旭哈哈一笑,“我不过是这些年四处走南闯北,一路上结识过不少医家,磨着让他们指教一二学点皮毛,只为能省下点诊金,也好在得个小毛小病的时候可以自己给自己看看。”他边说边斜睨谢朝华,“可你一个千金小姐会医术却是少见。”
“家中藏有不少医书,闲极无聊时翻过一些。”谢朝华好似十分随意地淡淡解释说。宋旭的话她自然是不信的,随便学得的一些皮毛就何能看出这人病势不轻?那皇宫里还要御医干嘛,江湖郎中就绰绰有余了不是?要知道,这毒药说起来用料极其昂贵稀少,也只有宫里才会有人用,民间是极其罕见的,江湖郎中怕是没有人会认得出这毒来。
不过她自然不会揭穿宋旭的谎话,江湖郎中不该知晓,那她一个闺阁千金又是如何得知的呢?何况前世虽未与宋旭谋过面,可却隐约听闻过此人的真正身份,她实不想卷入这纷乱的漩涡中去。
只是谢朝华这个随意说得借口细想也是错漏百出,好在宋旭到也不在这话题继续过多纠结了。
走了一小会,前面出现一处矮灌木丛。透过缝隙,隐约看得见里面有一间低矮的草屋。像个久经风霜的老人倦伏在一株枫树底下,孤零零地。
这屋子看上去定是有些年代了。进得里面,屋中也只有一个土坑,还有几张瘸腿斜歪的破椅子以及一些烂柴禾堆在角落。
宋旭与谢朝华合力将那人从马上抬下,又由宋旭一路将他背到炕沿放下,谢朝华则一直在旁搭手扶着,两人一起费了好大劲才把那人放置在炕上平躺下来,额头上都冒出一层汗来。这大热天里,再加上这二人,一个是未成年的弱女子。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乐师,这番折腾委实是消耗不少体力的。
刚刚弄妥,就听宋旭道:“这地方虽然隐蔽,不过也难保别人不会寻来,我出去一下,你先在这里照看一会儿。”谢朝华看看炕上双目紧闭的男子,在看看外头天色,虽觉不妥可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点头应允。
宋旭走出屋子。可不一会儿又折了回来,手中却多了一个水壶和毯子,伸手递给谢朝华后才又转身离去。
谢朝华接过来一看,那原是自己为了此次狩猎而预备着的东西。一直系在马鞍上,刚刚倒是没有想起来。她轻轻将毯子展开,盖在那人身上。又伸手抓过他的右手,细细搭脉。
这人虽然伤势严重。不过中毒不久,还未深入五脏六腑。谢朝华松了口气,死是死不了,只是怕要花些时日才能复原。
瞅见一旁的水壶,谢朝华扶着他的头给他灌了几口水,却听他呻吟了一声,眉头紧蹙。谢朝华狐疑,细细看去,这才发现他肩头之处隐约有血迹,只因他一身深玄色的上衣,适才又匆忙竟然一直未曾发现。
谢朝华这时也顾不上男女之防,撕开他肩头的衣服察看,好在伤口虽深,却没有伤到筋骨,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她左右环视,屋内什么都没有,只好转身从内侧里衣上扯下一块干净的布头来,就着水壶弄湿了,将他的伤口清洗后又包扎起来。
可是血不一会儿就将包扎的布渗透了,谢朝华皱眉,照这么下去,若是再止不了血,怕就有危险了。她突然想起适才走过的灌木丛好像有可以止血的药,那还是前世何元吉教会她识别的,兵荒马乱,草药紧缺之下,学会就地取材是十分重要的。
只是没想到前世她没有机会学以致用,今生倒是派上用场了。又看了眼他肩头不停渗出鲜血,谢朝华不再犹豫,起身走出草屋。
这草药虽然刚刚看见过,可真要寻起来却又是费了一番力气,谢等谢朝华好不容易采到了足够的药草回去后,推开门,只见地上沾血的毯子,床上的人却是不见了。
谢朝华愣了愣,转而想,走了最好,还省了不少麻烦。虽是这么想,可她依然发了半天怔这才想起宋旭人已经走了很久,还没回来,转身刚想出去寻他,突然撞上一个高大的身躯。
谢朝华猛然一惊,抬眼见来人好似晃了晃,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眸中还露出痛苦之色。怪他自己鬼鬼祟祟,撞到伤口是活该,谢朝华心中想着,转而却是有些奇怪,他怎么竟然可以起身了?
“我听见外面有动静,便躲到屋后去了。”那人轻声喘息道。
可见适才他这番动弹消耗得厉害,谢朝华斜眼看了他一眼,虽不太情愿,却依然伸手扶着他又在炕上躺了下来,再摸脉却是惊诧万分,“阁下看来是医术高明啊!”他此时的脉象虽弱却完全不似刚才凶险,毒也有缓和的趋势。
他道:“在下身上携有丸药,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并不是我救得你。”
他有意无意看向谢朝华微微有些凌乱的衣服,又瞟了眼自己肩头上的包扎好的伤口,笑了笑,道:“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姑娘。”
谢朝华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得耳朵有些发烫,此时他清清冷冷地嗓音听在耳里却总觉多了丝戏谑的味道。
她轻咳一声,有些不耐烦道:“既然你有灵丹妙药,身体好了就快些离开此地吧。”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萍水相逢罢了,又何必知道名字。”谢朝华淡淡说道,“何况阁下连真面目都不愿示人。”谢朝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这后面一句,她早就觉得这人来历可疑,又好巧不巧在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