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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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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须亲自看到你有个好的归宿后,方能放心地让人砍我的脑袋,否则就算我人头落地也不会瞑目。”田疯子语意幽沉地望着我道。
  这……这个疯子嗳……
  “宇哥哥……可不可以告诉灵歌,你究竟……为什么要杀人?”我轻声地问道。
  “丫头,这件事你就莫要问了,”田疯子难得和缓地用手捏捏我的脸蛋儿,“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辈子已无法娶你为妻,下辈子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望着他这张虽身陷囹圄仍张狂不减的脸,心思已转到了他到底有没有杀人的问题上,以至于根本没注意他说的什么这辈子下辈子祖宗八辈子之类的话。
  从他所表现出来的对杀人一事无所谓、任凭处置的态度来看,说他有意杀人实在是有些不大可信。杀人总要有个理由,除了变态杀人狂杀人不需要理由外,只要是正常人,只要是故意杀人,都会有一定的动机。死者是邻国特使,在此之前与田疯子根本不相识,两人并无宿怨,田疯子没道理无缘无故地就去杀他。
  既然不可能是误杀或是被人陷害——因为不论是这二者中的哪个原因,田疯子都不可能不为自己辩解开脱,再狂妄的人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玩潇洒耍性格,只要有一丝活着的希望就会去争取,这是人的本能。——那么,只有故意杀人这一个可能了,但是,只要是故意杀人就必定会有动机和意图,而只要有动机或意图就必定会有或多或少的情绪表现出来,可看田疯子的神色,既没有杀了宿敌的快意,也没有因一时冲动杀了人后又感到后悔的悔意,他的情绪平静得就好像杀人偿命、被官府砍头如同是脱了衣服睡觉一样自然,完全符合客观规律一般。
  若人果真是他杀的,那么他现在这样的情绪表现只能说明他在杀人前便已经做好了被砍头的准备,是以现在才会如此平静,然而方才已经分析过,在秋狩之前他并不认识那位特使,若他是当时一时冲动杀了人,不可能这么快便调整成这样的情绪。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动机,没有动机他不可能杀人,而确定不了他的杀人动机也不应该判他有罪——这不正是那几个官让我来此的目的么?就是想让我问出田幽宇杀人的动机来,否则是无法定罪的。
  因此不管他是早有预谋还是一时冲动,说他故意杀人,其动机与行为都有难以说通的地方,也就是说,现在来看,田幽宇根本没有理由杀人,至于他自己又不否认杀人……这其中必有蹊跷。
  “臭丫头,在我怀里还敢发呆?!”田幽宇捏着我的脸蛋子瞪着我,把我的神智拉了回来。
  “宇哥哥……他们已经审问过你了么?还要多久就会给你正式定罪了?你难道……难道真的愿意就这么被砍掉脑袋么?”我试探性地问他。
  田幽宇先是瞪了我一眼,意思是前两个问题“姑娘家家的”不该问,而后捏着我脸蛋儿的手改为轻拍,勾起唇角笑道:“丫头舍不得我了?”
  “灵歌只是觉得……宇哥哥是不会随随便便就杀人的,灵歌不想看到宇哥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掉了脑袋……心颜姐姐她现在过得很不开心,一心盼望着宇哥哥回来能安慰她……宇哥哥你要是就这么死了,心颜姐姐要怎么办?她日后若受了欺负谁还能给她做主?”见他不肯说关于杀人的事,我便换了个方式,改用亲情攻势套他的话。
  果然一提到田心颜,田幽宇的脸色便阴鹜了下来,蹙着眉盯着地面待了半晌,方沉声道:“人各有命,心颜那丫头不能指望我照顾她过一辈子,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若她连这么点考验都经受不住,那就只能怪她自己不够坚强,怨不得别人。”
  ——哇、这、这个田疯子还、还真是……酷得可以啊!连自己疼爱的妹妹都、都可以抛下不管,他还真是豁出去了啊?!
  唷,这事若是换了岳清音,会不会也随便把我扔给谁就不管了?真没准儿呢,岳哥哥和田疯子一样,都是大男子主义的典范,哼,我得小心些了,最好是赶快找个中意的有钱男人嫁了,免得真有那么一天岳老大摆弄尸体摆弄出什么事来进了大牢,把我随便丢给个叫花子或是病秧子之类的,我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么!
  “丫头,”田幽宇用力搂了搂我的肩背,低下头来道:“照顾好自己,以后不许一个人出府,每顿饭必须吃够一大碗,瘦成这个样子,将来哪有力气生孩子?!”
  哎……这个家伙这就开始交代遗言了么?其实他还是蛮懂得体贴人的,只不过就是方式有点太霸道了……
  “宇哥哥,我……我该走了。”我推了推他的胸膛,最怕这种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场面了,尤其是这样一个疯子式的人物突然变得情意谆谆起来,还真是让人心有不忍。
  田幽宇意外地没有再纠缠,只捏了捏我的脸蛋儿便放开了我,我起身轻声向他道:“宇哥哥可有话要带给心颜姐姐么?”
  田幽宇道:“这件事我暂不想让她知道,免得她跑到牢里来哭哭啼啼地烦我。待我被砍掉了脑袋,若能瞒她则瞒,瞒不过也没有办法。”
  “既如此,那灵歌便去了,宇哥哥保重。”我略行一礼转身向外走,还未跨出门去,突听到他由后面大步迈过来,一把便将我紧紧拥入怀里,在我耳旁咬着牙沉声道:“丫头,你若敢不给我健健康康地活到老,当心我下辈子遇见你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打你的屁股!听到没有?”
  “听到了,宇哥哥。”我低声道。
  他用力地搂了我一下,而后放开了我,我便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听得他在身后道:“记得把你相中的男人带来给我过目,没有我的同意,绝不允许你胡乱嫁人!”
  “嗯。”我应着,快步走向那扇铁门,敲了敲,外面的狱卒便将门开了,我闪身出去,却见季狗官负着手立在门前,看到我出来,眉头一展笑了起来,低声道:“灵歌妹妹还好罢?”
  我左右看了看,见那官丙已经走了,此处只有狗官一人,便轻声道:“谢谢燕然哥哥关心,灵歌没事。”
  狗官点点头,笑道:“委屈妹妹了,让妹妹受了此番惊吓,为兄定当登门谢罪。”
  我才要虚伪地张口说几句客气话,便听得旁边牢房里一名犯人嘟囔道:“季大人,和美人儿有啥话不能回屋里关上门说去?您老总不能不让俺们睡会儿午觉罢?!”
  几条黑线由额上划下,我嘴角暗抽,狗官亦干咳了两声,低声向我道:“只怕那三位大人还有话要问灵歌妹妹,妹妹且再忍片刻,先同为兄去议事厅罢。”
  “听凭燕然哥哥吩咐。”我暗翻了个白眼儿。
  狗官便带了我穿过这外间牢房,一路回到了议事厅,见那甲乙丙三个官正在那里讨论案情,见我进来,不由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样?”
  我佯作被吓得一抽,怯怯地道:“不、不知大人们要问什么……”
  官丙率先抢着问道:“田督尉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啧啧,想不到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探人隐私这种癖好,真是个变态大叔喂!
  “田、田公子这次叫小女子来,是因为小女子素与他的妹妹田心颜交好,因田公子不愿令其妹为他担心,是以只叫了小女子来嘱咐了几句,要小女子暂时莫要将此事透露给田心颜,并且还请小女子今后多多照顾她。”我扯了个谎回答道,顺便将他们对我与田幽宇的非普通男女关系的猜疑打消。(弥雨昍音。整理收藏)
  “除此之外你们还说了什么?”官甲接着问道。
  “嗯……没、没有别的了。”我道。
  “岳小姐你难道就没有问问田督尉因何被关进大牢么?”官乙似是对我的话不大相信。
  “回大人,小女子问过了,”我低着头道。
  “那田督尉是怎么回答的你?”官乙追问道。
  “回大人的话,田公子他说……说,他并没有杀人。”我抬起眼,静静地望向面前这甲乙丙三人。
  这三人都有些瞠目,互相望了一阵儿,方由官甲问向我道:“田督尉当真是如此说的?”
  “回大人的话,确是如此说的。”我用笃定的语气道。
  “那他为何昨晚在公堂上不说呢?”官甲皱着眉道。
  “回大人……田公子说他是有苦衷的,”我大着胆子依据自己的推测说道,“正因这苦衷难以启齿,是以才不得不顶罪伏法。之所以要将此事透露给小女子,不过是因为田公子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当真将自己当成杀人凶手,要求小女子待他伏法后再将此事悄悄告诉其妹,说他顶罪并非受迫,实乃自愿,莫要怪罪任何人。”
  “这……”甲乙丙三人又是一阵对视,甲道:“田督尉可曾告诉岳小姐他究竟是有何苦衷么?”
  我低下头道:“回大人,这个田公子并不曾说,小女子因想此事事关重大,不好多问,便也没有继续追问他,小女子与田公子所谈内容便是这些了。”
  “既如此,那便多谢岳小姐了,季大人,请代本官送送岳小姐罢。”官甲起身冲着我做了个客气的手势。
  我向三人行了礼,转身跟着狗官出了议事厅。
  狗官在前带着走了没几步,忽然回过头来望着我笑,低声道:“方才灵歌妹妹所说的……只怕不是田督尉亲口所言罢?”
  “燕然哥哥也认为田公子是杀人凶手么?”我不答反问地道。
  “为兄的推测与灵歌妹妹的一致,”狗官露齿一笑,十分让人讨厌,“田督尉并没有杀人,代人受过是他心甘情愿的。”
  “灵歌只是因田公子是家父同僚之子,又与家兄交好,从个人情感上直觉地认为他不是凶手,并没有什么推测。”我低头道,“不过既然燕然哥哥亦作此想,灵歌心中便有底得多了,想必燕然哥哥定能还田公子一个清白的。”
  狗官笑起来,忽然凑近了几步,低声道:“灵歌妹妹对为兄如此信任,真是令为兄受宠若惊!……若以妹妹的直觉来看,妹妹认为田督尉的苦衷是什么呢?”
  这、这我怎么知道,就算我是神,也不可能随便就能猜到一个疯子的内心世界啊。
  我摇摇头,老实作答:“灵歌不知道,灵歌只是一介无知女子,这样的事不是灵歌该想的。燕然哥哥若没什么事,灵歌便回府去了,告辞。”
  狗官摸着鼻子笑,而后大爪一摆,道:“灵歌妹妹请。”
  带上绿水回得府中,吃罢午饭往窗前一坐,细细想了想田疯子的事。可惜我所知道的线索太少,唯一能确定的是田疯子并未杀人,而至于他为什么要替人顶罪、那真凶又是何人等问题,我是一点也推理不出来了。
  大大地打了个呵欠,伏在案上合眼假寐。管他的,反正有狗官在,他是不会让真相就此掩埋的,狗爪儿东刨刨西刨刨的,说不定一块白花花的骨头就能出现在眼前。无需担心,休息,休息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日昏头昏脑,文写得也迷迷糊糊,亲们先凑和着看,待俺腾出空来、大脑清醒些时再回来检查~




父子·选择

  转眼又是晚饭时候,岳家父子的贴身小厮分别带了话回来说各自有事,不在府中用餐,于是我一个人在自己房中吃了晚饭,饭后喝了两盅茶略事休息,而后沐浴,穿了件家常衣裳坐在梳妆镜前对着镜子梳理半湿的长发,心思正不知转至何处,忽听得传话丫头进门禀道:“小姐,老爷请您过书房一叙。”
  “老爷何时回的府?”我边问边招手示意青烟过来替我简单挽了个发式。
  “回小姐,老爷才回来没多久,同田大人一直在书房内谈话,少爷亦在。”传话丫头答道。
  唔……老田来了,此番岳老爹叫我过书房去定是与田疯子的事有关。
  取过件外衣穿上,叫上绿水陪同,跟在传话丫头身后出了门,径往岳明皎的书房而去。岳明皎的贴身小厮开怀与岳清音的小厮长乐都在书房的门外站着,见此情景我便示意绿水先回去,不必跟着伺候了。开怀和长乐向我行了礼,而后开怀便敲门进去通报,将我请进书房,接着便将门关了。
  房内只有岳明皎、岳清音和田疯子他老爸田大人,我低了头先向老田行了礼,而后才向岳家父子行礼问安。老田连忙站起身来冲我勉强笑道:“贤侄女不必客气,快快请坐!”
  我便轻轻走至岳清音身边坐下,低着头不再作声。听得岳明皎道:“灵歌,此番将你叫来,是有件事要对你说。今日你被叫去太平府衙之事为父已经知晓,想必你也已知道田公子的事了罢?”
  果然是为了这事。我低声答道:“是的爹爹,女儿已经略有所知。”
  岳明皎微一点头,看了看坐在身旁面含焦虑的老田,而后望向我道:“为父想要知道,田公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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