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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正说着,余光里一道七彩的光芒飞来,席地而坐的三人同时看去,只见一个七彩的球从空中落到了他们左近的草坪上,一个黑乎乎的小男孩咧着嘴,挂着晶莹的口水,正飞速跑过来,后面一个女孩子气喘吁吁地追着。
作者有话要说:
☆、献言
四皇子的心砰砰地大跳起来,那个女孩子正是苏婉娘。这么长时间没见,她长得越来越美了。四皇子马上看张允铭和张允铮,张允铭正看着那个男孩子对张允铮说:“那个姑娘我认识,是沈二小姐身边的,那这个孩子该是他们家最小的公子了。他才多大就这么到处跑?他们家真敢放手,小弟都快八岁了,娘这次都不让他出来呢……”
张允铮一听是沈家小公子,想起沈汶提到过太子要谋害她的小弟,立刻对这小黑孩心生好感,招手说:“过来,小黑豆!”看来他好像没注意到后面的女孩子,四皇子松口气。
沈强一扭脸,见有人搭理他,立刻呲着小白牙,张着手跑过来,人没到大家就已经看出他前胸的围嘴已经被口水打得透湿。
张允铭刚笑着说:“这么湿,天下雨了吗?”沈强就一鼓作气一头冲到了他的怀里,把张允铭冲得向后仰去,急忙用手肘支着地,才没倒在地上。张允铭叫了一声,刚要抬手去抓沈强,沈强飞速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四脚并用,扑到了四皇子身上,扳着四皇子的肩头,把嘴抬到了四皇子的脸前,就在四皇子没有反应过来的惊愕中,大大地亲了四皇子一口,为四皇子留下了半脸口水。
刚刚赶到的苏婉娘大口喘气弯腰,蹲下来,一边笑一边道歉,过去一手抓着沈强的一只胳膊,想把他从四皇子的身上拉下来,一手下意识地从怀中抽出手帕,顺手往四皇子脸上一擦,为他擦去了沈强的口水。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四皇子脸还没来得及红,沈强已经从四皇子身上下来,挣脱了苏婉娘的手,向他还没有征服的目标——张允铮——进攻。张允铮看到其他两个人的遭遇已经有了准备,在沈强扑上来时,一把握了他的腋下,把他抱起放到了肩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沈强猛地长高了,激动得啊啊大叫起来。张允铮就把沈强又举起,让他分腿坐在了自己脖子上,两手握着沈强的腿,之字形大步跑动起来。沈强抱着张允铮的头,高兴得尖声叫得更响。
张允铭知道张允铮孩子心性,怕他把沈强摔了,赶紧也起身,跟着过去一个劲儿地说:“你小心点!”
在四皇子身边的苏婉娘正要跟过去,四皇子轻声说:“张大公子是个谨慎的人,不会让小孩子出事的,你可以歇歇。”
苏婉娘扭脸对四皇子一笑:“没事儿,跟着他跑还能强身呢。”
她刚刚跑着过来,身体散发着少女特有的体香,吐气如兰,脸色白里透红,眼神清亮得映出了四皇子的面容,四皇子脸红了,半垂眼,小声问:“你近来好吗?”
苏婉娘却突然想起了沈汶昨日让她给沈坚传的话——让三皇子有机会建议皇帝今夏买入粮食以防谷贱伤农,就又回到四皇子身边,双膝跪坐了歇息着,低声说:“若是你有机会,就向三皇子说一声,去年大熟,今年又是个丰年,谷价低廉,农人工本无收。可丰年不可能连续,应该买入谷物,助农而备灾年,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四皇子低声问:“这可是你主人之意?”
苏婉娘看向四皇子的眼光一闪,四皇子忙说:“若是你主人不信我,你也不必说。只需向他致敬,说我佩服他的棋艺。”
苏婉娘心里一松,知道四皇子并没有猜出是沈汶,一定是像季文昭一样,以为自己的主人是个男子。她对着四皇子微笑,低声说:“我的主人算出明年会一连大旱四年接着大涝,可公子不必言明这些,我只想让公子知道,公子如果让三皇子提出此议,应不会有错。”
面对着苏婉娘的笑容,四皇子头脑中思绪乱飞:他喜欢苏婉娘还是叫他公子,让他记起他们当初相遇时的样子……镇北侯府一定藏了个谁也不知道的高人,指使又傻又笨的二小姐和她的丫鬟来办事……苏婉娘不会和那个高人有什么吧?这么绝色的女子,聪明又警觉,谁能不喜欢?……
四皇子痴痴地看着苏婉娘,苏婉娘被盯得脸微红,垂目轻咳了一下。四皇子猛地觉醒,自己也脸红了,忙低头说:“你放心,我会去对三皇兄说的。”
苏婉娘嗯了声,就要起身去追走得远了的张允铮他们,临走对四皇子说:“你别坐得时间太长了,春天要多走动,去那边看看吧,花开得可好了。”
四皇子忙说:“你等等!”
苏婉娘已经半站起来,听见四皇子的话又蹲坐下来,等着四皇子说话,四皇子的脸红红的,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支玉簪,递向苏婉娘。
苏婉娘再迟钝,现在也明白了,脸又红了,想起自己当初劝沈湘的话,此时竟然落到了自己身上!四皇子就是表面还是残废着,可也是个皇子。日后会有正妃侧妃。自己是个丫鬟,自然当不了正妃,难道去当侧妃?那不是妾吗?父亲给自己的家训是什么?她对与别人共享丈夫的婚姻也实在没兴趣,就低头小声说:“不……我不能要。”
这下,四皇子的脖子都红了,他的手伸着,低声说:“你还记得三年前你是在这里见到我的吗?那时,你把我撞……伤了……”
苏婉娘这才惊觉方才在看月亭时,光想起了季文昭,根本没想起自己也是三年前在香叶寺头一次遇到了四皇子,那个看到自己落泪的好心的少年……她心中觉得自己对不起四皇子,方才都没想起他来,听到他的话,忙抬头问:“真的?”
四皇子红着脸点头说:“我回去疼了好几天呢,还为你担心,不知你会不会有麻烦……”
苏婉娘抿嘴微笑,又低下头,四皇子将簪子又送向前:“你拿着吧,算是……算是对我的赔礼。”
苏婉娘扑哧笑了,抬头看四皇子,眼睛里面亮晶晶的,四皇子一阵恍惚,可苏婉娘却敛去了笑容,用教育苏传雅的口吻说:“你好好留着,肯定又是你娘留下来的吧?日后你要给你的王妃,不能随便地送人。”
四皇子固执地说:“我可不是随便送……”而且,我想让你当王妃。
苏婉娘板了脸说:“我父教导我,我们苏家,男不为仆,女不为妾。公子贵为皇子,日后的姻缘必是要门当户对。我只是一个侯府的丫鬟,于情于理,都不该与公子有任何瓜葛。”说完行了一礼,就要走,四皇子原来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苏婉娘一眼看到了,心生恻隐,叹气道:“我们是无缘之人。你别往那边去想,就不会很难受。”
四皇子看苏婉娘,眉头微皱着,紧握了玉簪说:“这是给你的,我替你留着。芸芸众生中,只有你在此地把我撞了,你我怎是无缘?”
苏婉娘无奈地对四皇子摇了下头,行礼就要走开,四皇子接着说:“我就往那边去想!还会很难受很难受!”
苏婉娘又笑了,回头说:“你真可以和我弟弟成好朋友了,都知道怎么耍赖。”她明眸善睐,语气轻快,说完就转身向沈强他们追去。她夜里在等着沈汶时就做瑜伽,练得的腰肢柔曼如草,步履轻盈似飘。四皇子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胸中像是被小刀一下下地割着,疼得可以忍受,却是那么深,毫无痊愈的可能。
苏婉娘终于追上了骞着沈强左转右跑的张允铮,拍着手,把沈强从张允铮的肩上接了下来,对张允铮谢了,拉了沈强往围帐中走。
张允铮望着苏婉娘的方向,想看她是往何处去,也许缝隙里能看见那个就知道骗钱的小女鬼所处的位置。她那么可恨,见了面一定还和她吵架!
张允铭见张允铮眼神追着苏婉娘,以为他看见了好看的女孩子就挪不开眼睛,忙劝道:“她虽然长得好看,你也不能这么盯着人家看。”
张允铮回神,不解地问:“她长得好看吗?”
张允铭点头说:“的确很好看,当称绝色了。那个沈二小姐把她放在身边,明显是为了转移人们对自己的注意力。”张允铭再次感到被沈汶骗得好苦,心中忿然,虽然他自己也是个天天骗人的人。
张允铮摇头道:“我没发现。”那个小女鬼圆圆的脸,眼睛细长,笑的时候弯弯的,嘴唇像花瓣一样……真难看!张允铮冷酷地说:“女的没有好看的!”
张允铭一把揽了张允铮的肩膀,把他拖着转了个圈儿,边走边说道:“这个,我得跟你说说,娶妻娶德,娶妾娶色……”
张允铮不耐烦地说:“你别管我!你去跟娘说她没有色,你看她饶不饶你!”
张允铭一拍张允铮:“不听话了?谁带你出来玩的?”
张允铮反手拍回去:“想打架?!”张允铭跳开,两人一拍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在草地林间追跑起来。
四皇子怔怔地看着那两兄弟犯浑,突然对默默地站在身后装虚无的丁内侍说:“你扶我起来,我得到处走走。”
丁内侍见四皇子终于说话了,才暗暗松口气。方才,他以为四皇子会窒息。
四皇子瘸着腿,大模大样地在草地上走了好久,还采了一大捧花,让丁内侍抱着,完全没有了难受的样子。
四皇子想的是,方才那个张二公子与自己下棋,明明没有了任何取胜的可能,可还是步步死磕,非要下到最后一刻。他和自己一般年纪,就有这样认真的心。苏婉娘不过没接自己的簪子,这算什么?一步棋而已,也许被提了几个眼去,但是这一局才开始,谁说就没有了胜算呢?四皇子深觉大受张允铮的启发,马上恢复了心态不说,还比以前更乐观了。
小山峰顶,沈坚,三皇子和叶大公子终于登到了最高处,站在一起,眺望着远处京城的一片云烟,其他的公子哥儿们三三两两地落在了后面。
春末夏初,田野葱绿,几处繁花依旧。阳光开始热人,大家脸上都是汗津津的。山顶凉风袭来,格外清爽。
沈坚遥指着遥远的民居间泛着金黄的所在,笑着对三皇子说:“看,那该就是皇宫,你的家。”
三皇子冷笑:“家?大牢还差不多。”
沈坚吓一跳,忙前后左右看看,又警惕地看叶大公子。
三皇子对沈坚说:“叶大公子和我认识许久了,他没事。”
叶大公子是他们这里年纪最大的,叹气摇头说:“你这脾气怎么就不能改改?”
三皇子撇嘴:“改什么?再改,我就成个妇人了。”
沈坚一下笑了:“你可别小看妇人,妇人也有了不起的。”他想到了沈汶,小小年纪,就把他们都玩得团团转。
三皇子叹气:“我竟然连个妇人都不如了?”
叶大公子往他上臂处打了一拳:“你今天是怎么了?登高望远,本该心情舒畅,你却牢骚满腹起来。”
三皇子摇头:“就是觉得在这里待着真没意思,不知我何时能封地出京。”
沈坚想起沈汶说的梦,日后三皇子也没得到封地,带着援军北上失败,撤回来时与自己的三弟和张大公子一起被皇帝的精兵射死,一时心中怒火骤起,脸色阴沉下来。
叶大公子奇怪,看了看沈坚,这位沈二公子可是一向的好脾气,总是笑眯眯的,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沈坚似是无意地问道:“你是否曾经想过,皇上一直不给你封地怎么办?”
三皇子郁闷地沉默了会儿,突然对沈坚说:“我能给你们家当女婿吗?”
叶大公子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沈坚也不由得苦笑了。三皇子不高兴地看他们。
沈坚笑过,见三皇子严肃的样子,想到他可能是认真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咱们两个认识多久了?我定是肯的。只是,这可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他比三皇子大半年多,年纪相似,平时很谈得来。
三皇子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问:“你觉得……你父亲会肯吗?”
沈坚叹气,他今年十八岁了,对朝政大局有了理解,也知道自己父亲的原则。父亲只想好好守住边境,绝不会想涉入争储之类的纠纷中的。可惜,父亲就是不想,现在也为时已晚,太子是不会放过他们家的了。沈坚也更加明白沈汶不告诉父亲的原因:若是父亲不信她,抱着忠君之念,不愿反抗皇帝指定的储君,那他们连一丝活路都没有了。
“我父亲总是要听皇上的,你的婚事,得皇上做主。”沈坚郑重地对三皇子说。
旁边的叶大公子给沈坚一肘:“你们家肯定没戏,皇上怎么会给他指个重兵在握的老丈人?要是我家还差不多,至少是个文臣。话说,我家也有几个好看的姊妹……”
三皇子转眼看着远方,固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