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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太子派来的三个东宫官吏到了驿站,火罗带了三四个人上了三辆四面无遮挡的马车,开始在太子幕僚的带领下,游览京城的风光景点。
他们出了客栈的门,周围的百姓们有的指点,有的说笑,还有一个人打了个唿哨。这唿哨声传过一条街,那边有人吹了一声竹笛,又远处,有人似乎无意间敲了一下锣……声声传递,就到了刚刚落座在一处风景点的楼上准备吃早茶的张大公子耳中。他选的是临街的位置,听见了楼下有人一声绵长的吆喝,临窗看下去,自己府里的十几个人散布在周围,有的扮成乞丐,有的权作闲人,都已到位。张允铭摇了摇扇子,向伙计点了茶水,一片悠闲——他这边只管开场,大戏是张允铮那边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打架
平远侯府,张允铮亲自赶了辆大型马车出了府。
镇北侯府,沈坚和沈卓,带了一队侍卫,其中包括王志,一大早就张扬着出了门,去城门处会合了三皇子,到郊外骑马去了。
苏婉娘前一天就请了假,说要去看她的弟弟。这次沈卓不会捎带她,沈汶就让人给她备车,自己则应了严氏之邀,带了平时不言不语的夏青,去了严氏那里。
夏青是苏婉娘挑选的人,就看中了她不爱说话。这个女孩子做事也算麻利,可天生不愿开口,问十句,懒得答半句,正适合苏婉娘的要求。苏婉娘也不多解释,只叮嘱了夏青有关小姐的事不要对人说,几个月下来,夏青果然少言寡语,什么事都不透露,苏婉娘就对她很放心了。
进了严氏的院子,严氏拉了沈汶的手进了门,不一会儿,出来叫自己的心腹丫鬟鲫鱼,说要给自己父母在京城的宅子送过去些东西,有一个大箱子,快让人来搬了。鲫鱼干事一向特别认真,带着管家来抬了箱子,叫了车,自己压着车,把箱子送到了京城严宅。
京城的严宅里现在是空着的,就几个仆人管着院子,车进内院,镇北侯府的车夫出去了,从车上下来了一身丫鬟装束的沈汶,被鲫鱼领着到了后门,送出了严宅。
沈汶梳着丫鬟头,没走几步,就看见了停在路边的平远侯府的马车,以及车上也是仆从打扮,可一脸蛮横表情的张允铮。
也许因为有大事要干,两个人看着对方不伦不类的样子,没心思吵架了,对做了个鬼脸算是打了招呼。沈汶上了车,张允铮驾车往约定的明镜湖的一处凉亭驶去。
苏婉娘到了施和霖的医馆,让侯府的车回府,说自己晚上会雇了车回去。
四皇子的马车一早就离开了皇宫,这次,四皇子去了他经常在里面坐半天的茶楼。丁内侍将皇家的马车停在茶楼前,扶着四皇子上了楼,进了茶室,又从后面的通道下来,上了后院的马车。这次事关重大,丁内侍都不用平常的车夫了,自己亲自驾车,顺路去了施和霖的医馆,从后门接到了苏婉娘。
苏婉娘上车后,丁内侍忙催动马车也往城中的明镜湖行去。
苏婉娘昨夜又是一宿没有睡,坐在车里明显忐忑不安。四皇子温和地问:“你是不是没睡好觉?”
苏婉娘叹气:“我总是这样,一有什么事,前一夜就睡不好。你看我的眼底下有青黑色吗?还能扮出绝世美人吗?能镇住火罗吗?”
四皇子首次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你……你的主人要对火罗使美人计?!”
他原来也猜疑苏婉娘借公主的衣服是为了冒充个公主什么的,可他设想的,顶多是苏婉娘穿得漂漂亮亮地远远一闪,毕竟假冒的人不能长时间露面,给人们造成一个假象就行了,压根儿没想到苏婉娘要与北戎的使节有什么瓜葛,还要面对北戎的火罗!那个人他打听过了,长得凶狠,亲手杀了许多人,其中竟然还有他自己的血亲,这简直是没有人性啊。苏婉娘怎么能到他跟前去?!
四皇子瞪大眼睛说:“不能!你不能去见他!”
苏婉娘撇嘴:“什么话?说得那么难听,到时候就是在他面前走两步,露半个脸。”
四皇子着急地说:“他……让你去诱惑那个火罗吗?”
苏婉娘笑了:“当然不是。我又不会诱惑人,她可不会派我干这事。”
看在苏婉娘的笑容,四皇子心说,你怎么不会诱惑人?你什么都不干就诱惑人了,嘴上问:“那她让你扮什么美人?不是扮,你就是美人了!他干吗让你露面?!”
苏婉娘瞥了一眼四皇子:“管你要公主的衣服你还不明白?当然是扮四公主呀。”
四皇子吓坏了:“你……你……”对北戎使节冒充皇室公主,这是杀头的大罪呀!
苏婉娘不满道:“你脸别这么白好不好?我已经够紧张的了,你就不要添乱了。”
四皇子虚汗都出来了,看着苏婉娘说:“你只是没睡好觉?”你该吓破胆才是。
苏婉娘不高兴:“睡不好觉很难受你知道不知道?心慌气短,那时在山寺撞了你我哭了,就是因为那之前我一连十几天没怎么睡觉,因为要去见那个谁。我那时都崩溃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哭了?我可不是经常哭的……”
她因为临界紧张,开始絮絮叨叨。听着苏婉娘抱怨的声音,四皇子冷静下来,有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感觉,最后长叹道:“算了,无论出什么事,我都会去救你的,到时和你同生共死就是了。”
苏婉娘不快:“说什么呢你?!她是不会安排我入险境的,我只是担心我完不成她交给的事儿。”
四皇子问道:“他是谁?他多大?”
苏婉娘瞪了他一眼:“偏不告诉你!”
四皇子默默了一会儿,又问:“他是男的吗?”
苏婉娘不说话。
四皇子再问:“他比我大吗?”
苏婉娘看着他叹气:“她不是男的,还比你小很多!你高兴了吗?”
四皇子很委屈地看苏婉娘:“你骗我。”
苏婉娘翻了下眼睛:说真话是没人信的。
四皇子看看苏婉娘头上的发式,小声问:“你到了及笄之年了?”女子到了十五岁,就不再梳双髻,而将头发梳成发髻,插上簪子,表示可以嫁人了。苏婉娘只是梳了辫子,看来是到了年龄,可没有行及笄礼。
被问到年纪,苏婉娘终于脸红了,微垂了头说:“小姐说……现在不行及笄礼,等……”
四皇子点头说:“等你许婚前,再行及笄礼。”
及笄是个重要的礼节,象征成人。许多女孩子行了及笄之礼,就要商谈婚事。如果到了二十岁还没嫁出去,二十岁无论是否许婚都要行及笄礼。在这之前,只要女孩子在许婚前行了及笄礼就行。
及笄礼是女孩子一生仅次于婚礼的重要礼节,在古代,女孩子得字,成为妇人。没有及笄礼,就没有“字”,所以说是“待字闺中”。
日后,中华本土已经完全荒废了这一礼仪。而隔海的日本,却保持了女子的成年礼。十五岁的女孩子们要穿上贵重的和服,到寺庙祈福,对父母膜拜。
苏婉娘是个丫鬟,及笄之礼肯定就是个嫲嫲来给插个簪子,可沈汶希望苏婉娘能有个庄严的仪式,不要把这么重要的典礼轻易地过了。她要苏婉娘日后作为侯府的义女,让老夫人或者杨氏给她插簪,所以就不让苏婉娘行及笄礼,只让她梳了辫子。
四皇子小声说:“等等也好,那样,你行及笄礼时,我能给你支簪子……”
苏婉娘扭脸:“小姐说,她要给我……”那支插上头发的簪子,可是意义重大,代表了人生的一个新的里程。沈汶是她最亲密的人,自然该是沈汶给。
四皇子坚持道:“我的肯定更好看。”
苏婉娘瞥四皇子,小声说:“显摆!”
她眼中晶莹,语气似喜似嗔,四皇子的脸哗地红了,可讷讷地说:“我……就要给你,怎么了?”
苏婉娘眼帘微垂:“谁要你的!”明明是斥责,可声…色…诱人,语气温柔如水。
四皇子手紧握了下身下的车座,以防自己飞起来。他咬了下嘴唇,悄声说:“你若是不要我的簪子,那……我就去给你亲手插上……”
这还得了?!一个男子去及笄礼?还想亲手插簪?你直接抢亲得了!
苏婉娘脸也红透了,低着头看自己的指尖,小声说:“小心,我的……弟弟,把你打出去!”还是那勾人心魄的声音。
四皇子想起苏婉娘那个让他心惊的弟弟,说道:“他不会,我们是一伙的,他还教了我几招呢。”
苏婉娘抬头惊讶地看四皇子:“什么?!”
四皇子有些羞涩,小声说:“他让我和你分吃一块点心……可我到现在,还没找到机会……”
苏婉娘咬牙:“那个小泼皮!我回去一定要揪他的耳朵!”
四皇子忙说:“别别,你不想让他恨我吧?我们可是好朋友呢。”
苏婉娘气愤地蹙了眉尖,可也不说要揪苏传雅的耳朵了。
过了会儿,四皇子眼睛看着边上的车帘,小声问:“那个,能行么?”
苏婉娘不明白地反问:“什么能行?”
四皇子悄声说:“吃一块点心呀……”
苏婉娘说:“别想了!我不喜欢吃点心!天天被小姐喂得,我都吃腻了。”像是在对人撒娇。
四皇子忙扭头问:“那你喜欢吃什么?”
苏婉娘说:“水果呀,我最喜欢柿子,海棠,还有桃子。”
这回四皇子皱眉了:“柿子太软,如果分吃,很麻烦。桃子肯定是不能分的,不然人们会说分桃之好,海棠那么小……”他展眉笑了……
苏婉娘立眉,抬手一推四皇子:“说什么呢你?!” 吐字清脆如玉磬声声,敲打得四皇子面红耳热,忙低头,委屈地说:“是你说喜欢吃的……”
苏婉娘张口结舌,最后悻悻地说:“你离苏传雅远点!那个小泼皮不学好!”
四皇子抿嘴微笑,听着自己的心扑扑跳,想着日后得找机会去和苏传雅聊聊,能找到些灵感,还能让苏婉娘再训斥下自己……
不久,马车就到了明镜湖边他们约好的地方。
明镜湖其实是三眼泉水和从城外流入城内的一条小河合流成的一个小小的湖泊,在城中,也算是个风景之地。湖边小路委婉,热闹的地方,商铺林立,但也有人少的柳林之地或者富人群居的僻静所在。
沈汶选择的地方,是湖边一处临水的亭子。亭子周边的树林隔开了闹市的人流。
张允铮的马车先到了,他下了车,一副恶仆的样子,大声吆喝着,亭子里歇息的几个女子见状慌忙走避。
不久,丁内侍驾着四皇子也到了,四皇子继续坐在车里,苏婉娘拿了四皇子准备的衣包下了车,进了张允铮宽大的马车里和沈汶一起换装。张允铮则进了四皇子的车里,与四皇子见了礼,接过来四皇子手里的太监衣服。
四皇子认出来这个青年是春游时张允铭介绍的所谓的“远房弟弟”,心说难怪此人能对平远侯的大公子呼来喝去的,肯定是平远侯请来的江湖上的义士之类的,四皇子对张允铮格外青目,十分尊敬起来。
张允铮脱去外衣,换上了一身太监的服装,手中还拿了一根拂尘,提了一大包车幔围帐下了车。丁内侍连忙去帮忙,到了平远侯府的宽大马车边,见四周没有人,拿出了车篷帷幔,将皇家的帷幔罩在马车外,平远侯府的马车就变得金碧辉煌。
这事干完,丁内侍听了张允铮的吩咐,将四皇子的马车赶开了些,然后也躲入了四皇子的马车中,静等看戏。
张允铮手抱拂尘,守在“皇宫”车驾旁。
沈汶自己换了一身的宫女的衣装,看着苏婉娘换装,心里也有些紧张,就低声告诉苏婉娘和站在一帘车幔外的张允铮前世这件事的详细过程。
前世,也是太子让人带火罗游玩,在拥挤的湖边地区,有民众闹事,火罗和几个北戎人避开了人群,到了这里。那时亭中有几个女子,火罗当场动了淫心,以为这是北疆,上去就要求欢。女子们惊叫着逃离,可火罗死拉着一人不放。沈坚刚好骑马从这里经过,看不过去,就下马阻拦。
两人言语不通,火罗就向沈坚挥拳,沈坚自然不让,两个人在水边打了起来。火罗虽然有蛮力,但沈坚自幼习的是剑术和拳脚,练家子比业余的总是高了一筹。火罗见打不过,就动了杀意,从靴中抽出了匕首,向沈坚刺来。沈坚愤怒,也动了真格的,他出拳急速稳健,几下就把火罗逼到了水边。火罗生在北方,不熟水性,一沾了水,就失了方寸,被沈坚按在水里一通狂揍,直打得他满头青紫,趴在水里起不来了,沈坚才放了手。后来被翻译问及身份,沈坚不想连累无辜,就明告自己是镇北侯的次子沈坚,不服可以再来。火罗通过翻译牢牢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