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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求你,俺回去……嗯!〃
后面的话消失在吻中,粗暴的,像咬似的接吻,一时间似乎晕乎乎地什么都忘了,清醒过来时慌忙推着瞳一郎的胸口,而瞳一郎把大志的身体强行压在车前盖上,那双冷酷的眼睛从上面直视着自己。
〃……要让你乖乖听话的话,可是有很多的方法哟?〃
那令人震颤的低音就在耳边低语着,接着,他的腿分开乱踢乱蹬的大志的双腿,手则扯开了大志的外套衣襟,所有的扣子都崩落下来四下弹开了,下面的衬衫已经被音羽割开,皮肤直接暴露了出来,瞳一郎冰冷的嘴唇贴上来,吮吸着,刺骨的冷空气使皮肤冒起了鸡皮疙瘩。
〃你干……什么!放开俺!混蛋!〃
大志竭力挣扎着,瞳一郎毫无所动地,彻底地攻击着全部探知到的敏感场所。大志的全身都颤抖起来,而这不仅仅是因为寒冷的缘故,全身的力量都消失了,被旋转着的快感的漩涡吸了进去,身体擅自〃欢迎光临〃地张开了。
〃嗯……!〃
舌头滑进了口中,和衬衫同样被割掉扣子的牛仔裤轻易地被褪了下来。手掌滑动着,执拗而完美的爱抚令大志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咬紧了嘴唇想压抑住声音。而俯视着的瞳一郎吃吃地笑起来,抱起大志的腿,在用舌头轻舔过嘴唇后,就向了不得的地方舔了下去!
全身像痉挛般地颤抖着,这是上次他都没有做过的行为,甚至连和女人都没有过呢。
意识朦胧地半张着嘴,发出不成声的喘息,大志举起了全面败退的白旗。这是什么,天国吧?啊啊,真不得了啊,这舌头的动作,多么微妙的行动!呜哇哇,好舒服,舒服得快疯掉了。
〃嗯啊……唔!〃
还好正无法再忍地要呻吟出声时及时清醒了过来,塞住了自己的嘴,瞪着那个把自己逼到如此地步的冷血男。而对方回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冷一瞥,从喉咙的深处发出一声低笑。
浑身的血液一下子涌上头来,只得把因为被随意摆布而红透的脸扭开,但那个无情的男人伸出手指夹住大志的脸颊,硬是把他的脸转回来向着自己。
〃说你不想回去,否则就会一直是现在这样子。〃
喀吱,牙齿咬得做响,他居然用这种方法来逼出自己的话,开什么玩笑,就算是赌气也不要对你说不想回去!以为什么都会听你摆布那就大错特错了!
所以大志深吸了一口气:〃死也要回去!你这种人……俺最讨厌了!回了大阪再也不用看见你的脸,那不是正好吗!〃
正上方那双伶俐的眼晴眯缝起来,锐利的眼光射向大志的眼睛,极细极薄的嘴唇扭出笑的形状,但瞳一郎的表情却变得前所未有的残酷,他一字一句地低声对大志说:
〃……你以为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受伤的人吗?〃
呜,这个冰冷的、机械般的笑声。
〃那好,到你想起前几天你请求过的事之前,我就把你所说的冷血贯彻到底吧。〃
〃什么……!〃
连抵抗的时间也没有,舌头与手指就为所欲为地纠缠上来,就好像被风浪打着的小船一样,一次又一次推上浪尖。一分一秒都好像地狱一般的数十分钟(到底是多少分钟?)过去,大志的声音都变成不成音的惨叫时,听到了自己在叫喊中说出〃求你饶了我!〃的请求。
但瞳一郎恶意地问:〃你要求我的不是这个吧?〃
这个恶魔!内心痛骂着他,却只能吐着灼热的气息呻吟:〃你、你也知道的……〃
〃唉,我不知道耶,抱歉,我就是这么迟钝。〃
吱——!这个鬼畜!
数秒钟的挣扎后,大志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抛弃了所有自尊心叫:〃……要,要做就快点!快点给俺做啦!〃
〃这种命令口吻我可不喜欢,来点更可爱的、羞人答答的恳求看看。〃
噢啊!气死了气死了……!不过恳求是什么意思来着?
不甘心、羞耻、和对自己无知的恼恨夹杂在一起,大志愤怒地挺起了上半身,但是马上又摔了下去。这时瞳一郎伸出手来拉住了大志,把他轻放回车盖上,用放弃似的声音说:〃小心别撞着头,本来就够蠢的了,真不想看你再蠢下去。〃
无机质的眼神,平静的态度,冷漠的口吻,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生气极了。
大志一个人是怎么混乱困惑的,是怎么样的,他完全不知道。这家伙总是摆着付没事一样的脸,从从容容地耍着人,所有的全部(吻也好,做爱也好,什么都好)全是大志的错。
这不是很过分吗?这不是非常卑劣吗?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所以大志在抱着自己的臂弯中拼命地挣扎起来,甚至把瞳一郎的眼镜打飞了。
两手盲目地打着对方,叫道:〃你这个人……讨、讨厌!讨厌死了!一……一点也不温柔,冷血男!说俺、俺是笨蛋……明明说了俺讨厌同性恋,你……你还做这种事。〃
不甘心的眼泪流了出来,火头一起,混乱地堆在脑中的所有词句都流到了舌头上,〃你、你说不亲俺的!却跟那家伙亲!和那家伙……做过了吧!比俺还先!和其他人也做过吧!跟俺以外的人!〃
支离破碎的话一说起来就打不住了。
〃气、气死俺了,混蛋!傻瓜!你到现在都……都跟谁做过了,人渣!说啊,说啊!〃
就这样一边大哭大叫着一边打着人——直等到激烈的呜咽变成惰性的抽咽时,瞳一郎才叹了口气,用袖口擦擦大志流满泪水的脸颊,玩笑似的说:〃火气撒完了吧,牙尖嘴利的家伙?〃
〃不、不许说我牙尖嘴利!〃
〃那,叫笨蛋好了。〃
〃说不许再叫笨蛋的吧……你好好擦啦,耳朵旁边也有。〃
〃失礼失礼,好了,到底要怎么样?你要怎样才能满足?〃
仔细地擦干了大志满脸眼泪的瞳一郎低声问。大志像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撅起了嘴,哼地扭过头去,小声要求着:〃亲我。〃
〃啊?〃
〃说让你亲我!快点亲!〃
呵,瞳一郎笑了,但这并不是捉弄的笑容。
修长的身体压上来,而后,是吻。最初很温柔,接着有些激烈了,睁开闭着的眼睛,瞳一郎那完美的冷彻眼睛闭合着,睫毛是那么的长。
越过瞳一郎的肩,又看到了那幻想般的夜景,炫目得使人落泪,鲜明地灼烧在眼球的最深处。
……朦胧的夜色,刺着皮肤的寒冷的空气,瞳一郎的呼吸,隔着衣服感到的车前盖钢板的感触,抵在后头部的车窗风挡玻璃,醉了般的车体的波动,离自己只有三公分不到的,白皙而端正的面孔,这面孔的主人与大志视线相交,嘴角又泛起恶意的微笑。
〃……笨蛋,看什么看。〃
〃你又……叫我笨蛋……〃
〃就是要说,笨蛋笨蛋大笨蛋,有史以来超级霹雳的大笨蛋。〃
本要反驳而张开的嘴又被嘴唇封住了,而大志也回吻了瞳一郎。
食指的指尖划过他的嘴唇,眯细了端整眼睛的瞳一郎望着大志,忧郁地笑了笑,带着些自嘲的意味,也混着少许的后悔。
看了这个笑容,泪水又流出了眼眶,一句话擅自冲口而出了:〃……不想回去……〃
〃……大志?〃
〃不想回去,瞳—郎……帮忙做些什么吧……〃
而后,将手臂环上瞳一郎的颈项的大志主动地,紧紧地抱住了他
咔嚓咔嚓咔嚓。伴随着某种声音的震动;大志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野里映出黑暗的车子的内部与驾驶席上瞳一郎的背影;香烟的味道;从打开一条缝的车窗中吹进来的夜的冷风。
后座上的大志簌簌地打起颤来;把盖在身上的瞳一郎的外套直拉到鼻尖下;嗓子刺痛着;每个关节都泛起不快的感觉;整个身体都很沉重;带着热度。
〃……你醒了?〃
视线紧盯着前方的瞳一郎问。
〃到你家还有段距离;先睡一会儿吧。〃
还是一贯的平坦的声音,就是遇到红灯停下来,那无框镜下的白皙面庞也没有转过来看一眼大志。
不满地伸直了蜷曲着的脚,用鞋尖轻踢了下驾驶席的后背,尽可能地作出在生气的声音,逞强似的说:
“说了多少遍了,俺才不是同性恋哩!你对俺做的那些事,其实俺是很讨厌的,可是你一付想做想做的样子,俺没办法才跟你…””
“是是。”
“虽然说不想回大阪,可俺如果回去的话,你这个冷血又坏心眼的家伙就只剩想平一个朋友了,那小子最近又总是跟慎混在一起。想着你一定寂寞得要死。俺才想留下来的,这可是俺大发慈悲哦。”
“那还真是多谢。”
“啊!你可别搞错,俺可不是想跟你在一起才留下的,主要是不想被老妈关起来。”
“啊,这样哦。”
为这些简短的回答焦躁起来,多少再……多说一点啊。
又一次用鞋尖踢了踢座椅的背,瞳一郎还是毫无反应,那冷漠端正的脸直视着前方。
砰砰,一次又一次地踢着包着海绵的革制椅背,撅起了嘴,把大衣拉上来遮住了眼睛,而后想着:如果现在瞳一郎说自己“很漂亮”就好了,就像在水塔旁边的那次一样,就像最初的那—夜一样。
但是瞳一郎说出的却是完全不同的话:“……你还要被母亲支配到什么时候?”
由于连渐增高的热度,这句话在耳中执拗地发出巨大的回声,眼眶灼热了起来,虽然躺着,仍然感到头昏目眩,身体哆嗦着,寒意不断袭来,车子马达的微弱震动逐渐远去。
意识渐渐朦胧了,大志陷入了昏迷一样的睡眠中。
之后大志就这么倒下了,发着高烧,意识不清,整整睡了一天。(在二月初极冷晚上半裸着身子那么久,这也是当然的下场。)等到他的情况稳定下来的星期一早上,悦己告诉他一件事。
开车去那个空地的途中,瞳一郎去那个便利店花了很长时间,其实他是给外婆打了电话说明事态,得知此事的母亲最后就没有过来,给了大志照现在一样生活下去的许可。也就是不必回去了,真是万幸万幸。
可是那个星期六以来品子和悦已的态度让人无法理解。品子很明显地心情超好,还说着“你真是个好孩子,一辈子留在这里都没关系哦。”之类奇怪的好话,而悦已以奇怪的表情盯着大志,脸上带着不知是嘲笑还是苦笑的笑容嘟哝着“你这小子啊”之类意思不明的话,难道初美的事有这么大的影响吗?
不管怎么说,不用回大阪了,回去……其实回去也没什么啦。
发着低烧的身体躺在床上,屏息等着手机或者座机的铃声响起,自从醒过来之后,大志就一直这样等着,可是现实背叛了他的期待,怎么可以这样哩,那个冷血家伙。
闭上眼睛,想着瞳一郎来的时候痛骂他的台词。都是因为你的错俺才变成这样的哩!人渣!不回大阪也不是你的功劳,傻瓜!你可别搞错,俺对你,一点都,一点都——
啪地睁开眼睛撅起嘴,向着虚空骂着:“一点都不喜欢,最讨厌了。傻瓜。”
“可是,你们俩可真是不够意思,居然一点也不告诉我,好像把我排除在外一样。跟我说不行吗,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想平带着上课的笔记来探病了,吃了他自己带来的蛋糕,(想平最喜欢的种类,能甜死人的那种。)就开始嘀嘀咕咕地埋怨起来。大志坐起身来,拼命鼓起一点也没有的食欲,把叉子伸向蛋糕上的奶油,叹了口气。连着四天来探病是很感谢啦,可是老是重复同样的话实在让人受不了。
“算了,我也知道你们是顾虑我部里活动忙啦……”
说到这里,想平那迫力十足的三白眼逼向大志的旁边。
“……这边这个家伙却比我知道得多得多,让我非常不爽。”
想平视线的焦点所在,就是坐在床边上嘻嘻笑着,找机会就要对大志下手的音羽。他是让人头疼的原因二号,嗅出了大志因病倒下的机会,一连几天都以探病为借口跑来,做了那种事还有脸来装什么探病!第一天的时候大志气得发疯,但最终还是输给了音羽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错的死缠烂打,昨天起让他进了房间(当然,只限于有想平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
把探病点心中的糖渍栗子塞了一嘴的音羽,用微笑把想平凶恶的目光挡了回去,稍等了一下,还用开朗的口气帮他说话:“就是吗,瞒着长年的朋友可不好哦,大志君。”
然后,音羽把想平从头打量到脚。
“……我昨天就在想了,想平君好可爱哟。哭的样子一定更……”
一声“嗯?”从大志背后响起来,打断了音羽的话,正是头疼三号,今天还是一样无比辉煌灿烂的弓道部长兼体育部总长慎圭介君。目前和想平是同性恋关系 (呕—…),和大志既然没什么交情,也不是同班同学,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啊。
“‘想平君’……久我美,昨天刚认识的人就这么叫你吗?”
端正的相貌上浮起令见到的人无不倾倒的笑容,慎以平静的口吻低声地说。昨天音羽对和自己冲突起来的想平一叠连声地说:“好可爱好可爱”的,一付动手动脚的样子问东问西,看来他很生气。
当今天从来探病的想平背后看到慎的高挑个头时,大志浑身都是寒意。
“不,不是的,慎!是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