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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安完全料想不到,帕露薇公主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她穿着白色的长裙,扎着马尾,比一个月前的皇家晚宴显得俏皮了不少。尽管她依旧低垂着目光,可她的气色好了很多。赫安也感觉不到魔力的波动。德洛约塔已经不再困扰着她,虽然只是暂时的。
她挽着理查德森公爵的透过低胸的衣裙能够依稀看见法阵的笔墨。她迈着细碎的步子从楼梯上走下。她的出现引起年轻贵族的骚动。他们都已经知道了皇家晚宴那晚发生的故事。知道了公主被邪恶的生物寄居着。可这似乎仍然无法阻止他们对公主的热情。他们高呼着公主的名字,炽热的目光仿佛能够将公主的衣裙点燃。
赫安的无动于衷让他像个异数。理查德森公爵瞧见了他。可他并没有叫出卫兵,只是朝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倒是他身边的帕露薇公主露出了羞赧的神情。她红润的小脸一片通红,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她低下头,甚至不敢往赫安这里多看一眼。
她是否对理查德森公爵说了什么,赫安不知道。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周围激动的人群里,他试图寻找和他一样冰冷沉默、无动于衷的异数。他的目光跃过站在一旁的艾利斯铁卫,几名低垂着帽檐浑身透着魔力流的法师,向公主行礼的侍女,最后停留在了一名戴着宽大圆帽的女宾身上。
她穿着紫色长裙,套着同样颜色的手套,露出有些浅浅疤痕的背部。刚到颈边的黑色碎发垂在肩头,随着她排开别人的动作而跳动着。“妮可”赫安朝魅魔叫道,朝她追了过去。她的目标就是理查德森公爵,她几乎笔直朝着他而去。没错,她就是凯特
第二十四节意外错误V
第二十四节意外错误V
赫安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能感觉到女孩别在手臂内侧的匕,冰冷而锋利,几乎透过皮肤刺进他的身体。
“停下,别动。”赫安低声说道,“你就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你的杀戮技巧吗?”
凯特用力挣扎起来,但赫安的手紧紧地钳住了她的关节。她的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放开不用你瞎操心看来是我刚才那一下我用的力太轻了。”
赫安这一次没有松开。他压着凯特的手腕,疼痛迫使她弯下腰去。幸运的是,这里几乎没人认识他们,凯特的面貌又被面巾遮挡起来,因此,没有人理会他们的吵闹。赫安摁住凯特的左肩,把她推到大厅的阴暗角落里,将她牢牢按在冰凉的墙壁上。
精灵望着她的双眼。她没有避让,怒气冲冲地回瞪着他。
“介意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赫安说。
凯特冷哼着,“有关什么?债务纠纷还是杀烧抢掠?”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听了又能怎么样?你会帮我杀了他?”凯特冷冷地讽刺着,她看着不肯退让的赫安,妥协了。“好吧,反正时间还早,反正他也逃不了。”她松开了按住赫安手腕的五指,不满地说道,“这就是你想要倾听别人故事的方式?粗暴恶劣,和码头搬运工没什么两样至少你也得放开我,让我坐下。”
凯特端起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浓烈的酒气涌了上来。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显得无助且惊慌,而且悲伤至极。她端着空空的酒杯,透过玻璃扭曲了的景象观察着人群里的理查德森公爵。赫安就坐在她的身边,手搭在膝盖上,肌肉紧绷着。他没有催促,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述说。
“从哪开始呢。”半精灵低声呢喃着。她垂下了目光,停止把玩手里的酒杯。“我应该曾经对你说过一些——我的身世。对吧,赫安?”
“是在罗兰的时候,胜利之星广场上。”
“我可算是有着贵族血统呢,理查德森家的血统。”她阴郁地说着。她低着头,尽量把目光偏到一旁。她的身体颤抖着,隐藏手臂内侧的匕嗡嗡作响,散着冰冷的杀机。“握住我的手,赫安。我冷我怕还没说完就忍不住杀了他。”
她的手冰凉就像是雪怪般透着的寒意穿透了赫安的皮肤,带着仿佛针扎般的刺痛。她的掌心不断浸出冷汗,濡湿了赫安的手掌。他能感觉到女孩内心复杂的情绪。夹杂着仇恨,痛苦与不安,以及害怕的心理。
“赫安。”
“我在。我听着呢。”
她闭上了眼睛,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以往的画面带给她的是深入骨髓的害怕与惊恐。
“我的母亲是精灵奴隶。他玩弄她。每一个半精灵几乎都是这么出生的。在她怀上我之后,他就再也不管我的母亲了。甚至不给她吃饱,他也许下不了手用刀剑杀死她,可他打算将我的母亲饿死,正好也除去我——计划外的孩子。”凯特低声地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赫安要竖起耳朵才能听清。“可我仍然出生了,代价是我母亲的生命。我在这里生活了大概五年。过着比洗衣女更肮脏与低贱的生活,任何人都可以打骂我,包括看门人的儿子。”
赫安握紧了她的手。女孩虚弱地朝他笑了笑,靠在了赫安的肩头。
“这还只是开始。知道吗?我应该算是理查德森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呢。不过永远不会得到承认而已。所以,我被管家卖给了奴隶贩子。我不知道是谁的授意,那是的我也猜不出来。目的地是卡特多南帝国。真是遥远的地方,对吧。”
“你逃了出来?”
“是的,我逃了出来。”她说,“几十年前,对胸部平坦的幼女孩有‘性致’的人很少。我只被卖了三十金币。在艾利斯,连一个月的饭钱都不够。他们没有对我严加看管,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在意我这个女孩。”
“幸亏你逃脱了。”
“可过得更差了。我流落在罗兰的街头。衣服破破烂烂,肮脏不堪。我吃不饱饭,只好和野狗抢食。没有住的地方,我睡过旅馆的马棚,还得赶在伙计早晨起来喂马之前离开,否则就得挨一顿鞭子。你见过我背上的疤痕。那些就是被野狗抓咬,被鞭子抽打,和乞丐抢饭时被石头砸出来的。知道我以前的头是什么样子的吗?很长很长,就像丝绸一样光滑。我长虱子的时候被迫用羊毛剪把它们齐根剪断,然后它们就再也长不齐了。”
赫安沉默地看着她。他只能把她搂得更紧。“凯特抱歉。我不应该问这些。”
她摇了摇头,徒劳地拨弄着从额头垂下的头。“我为了不被饿死而偷窃,我为了不被杀而杀人。我被关在满是尿骚味的监牢里,不知道明早他们会是吊死我,还是鞭打我之后把我放走。直到我遇见教我盗贼技巧的人。可他把我当做他的女奴。他想要上我的那晚,我把他灌醉之后,用刮胡子的剃刀割断了他的脖子。我听着他留血和窒息,看着他挣扎甩打的样子;我看着血液从他的脖子里喷出,溅在我的身上。我觉得,噢,棒极了,棒极了我吹着口哨,搜刮完了房间里所有的一切,然后又在他的下面补了一刀。我的步子格外轻快。如果复仇不是那样,谁会把时间浪费在复仇上面呢?”
“这就是今晚你想做的。把你遭受过的一切苦难都带给他们,让他们感受到你的恐惧与痛苦。让他们在你眼前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凯特抬起头,她的手指向场中。“你看,场中的那些家伙:那个头有些花白,胸部下垂的老太婆是理查德森的大女儿;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是他唯一的儿子。再看看我,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年轻。所以我还记得他们曾经是如何对我的。就算我把他们都杀了也不过分。”她回头望着赫安,“你知道为什么你遇见我时,我被关在笼子里吗?这里的一个人干的。他收买了我的同伙,他们给我下了药,用三千金币的价格把我卖了出去。我应该感到高兴吗?自己的身价在几十年里居然涨了一百倍。就算是艺术品都没有这么值钱。”
她紧盯着赫安,棕色的眼眸在灯光中闪烁,强硬得让赫安感到害怕。“你怎么想,赫安?是陪我一起杀了他们,还是继续阻拦我,为了你的计划?回到森林。”
赫安咽了一口唾沫。他艰难地说道,“我们可以换种方法。暗杀也比你现在的选择更好。”
“可那样他们连一点痛苦都感觉不到。太便宜他们了。”她把空酒杯放回桌上,“他们享受着因为‘高贵的’血统带来的一切繁华,而我却因此受到憎恨与唾骂,阿,还有追杀与男人饥渴的目光。如果不是我够机灵,我根本不会坐在你的面前,和你说这些废话。我大概早就在某个弃尸坑里变成了一堆惨白的骨头,上面还满是野猪和乌鸦啃过的痕迹。而他们死后还会厚葬,躺在雕刻精美的石棺里。”她看着赫安的眼睛。赫安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平静,那是决定抛开一切无所畏惧的宁静。她下定了决心,他能感受到匕的温热。她的体温温暖了匕的冰凉。“公平吗?一点也不。所以,我别无选择。”
她亲吻着赫安的脸颊。她的嘴唇有些干,摩擦着他的脸。凯特左手按在他的手上,撑着直起了身。可赫安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我会以自己的方式亲手了结这一切。它应该画上句号了。它应该不会再成为我余生的梦魇了。这是最好的机会。”
“可也是最坏的机会。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你只会更加为此饱受折磨。”
“我不相信。”她闭上了眼睛,“我看过许多说。里面人物的感受和你说的腔调一模一样。可没有试过,谁会知道。我宁愿试一试。我相信我只会拥有复仇的快感,没有其他。”
“你真的这么想?”
“要阻拦我吗?用你剑杀了我?”凯特冷笑着,“要么和我一起,要么就在一旁看着。”
“废话真多。把他们统统杀光就好了,一个不剩。阿,除了公主殿下。没人知道会是我们做的。”魅魔的声音忽然响起。赫安甚至来不及阻拦。一枚炙热的火球就落到了人群中。
骤然炸裂的火球掀起巨大的气浪。掀翻了附近的人群,他们惊叫着摔倒在地,倒飞出去撞在一起。火焰引燃了贵族身上易燃的服饰,眨眼间倒霉的几个家伙就化作了火人。他们哀嚎着四处逃散,却在几个呼吸之后倒在了地上,再也不会起来。
“总有人站在我这一边。自私的家伙。”她冷哼一声,仿佛兔子般跃出。她扯下面巾,手里的匕毫无顾忌地掠过逃窜的,挡在她身前任何人都被她无情地放倒。
舞会大厅里响起刺耳的尖叫,所有人惊恐地逃离。他们慌乱地四处逃逸,撞在一起,然后滚倒在地。长裙拖地的贵妇人们被她们自傲的美丽裙摆绊倒,盖在她们头上的裙摆暴露出了她们身下的*光和粗壮如母猪的大腿。凯特从他们头顶跃过,灵敏的身体躲过一名艾利斯铁卫的长剑,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腋下。对方痛苦地呻吟,朝后退开,却被一道漆黑的魔能射线击中面部。眨眼间他的面部就一团焦黑,仿佛木炭般失去了水分,布满了龟裂的纹路。
茱梵娜出现在二楼的栏杆旁。尽管她依旧用兜帽挡住脸,可她手里攥着的契约之刃却剧烈急促地闪烁着,涌动的魔力撕扯着附近的空间,赫安甚至觉得自己的耳边都充斥着魔力愤怒地咆哮。它们像是失去了幼仔的母兽般暴躁狂怒。
赫安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事件完全出了他的控制。这三个女人目的一致。她们弄出来的动静足以掀翻整座庄园,惊动附近驻扎的皇家护卫。
理查德森公爵或许是瞧出了凯特的目标。“卫兵卫兵”他一面惊恐地叫着,一面朝后退开。他的脚后跟撞上了阶梯,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在他身边的帕露薇则显得平静许多。尽管她的脸上同样有着惊惧,可她不曾退后一步。她的视线注视着赫安,似乎将他当做了能够拯救眼前一切的大英雄。
可他并不是。
他在加入狂欢还是袖手旁观之间摇摆不定,犹豫不决。
艾利斯铁卫迅地围了上来,堵齐刷刷地拔出了长剑,住了凯特的退路。然而凯特根本就没想过今晚能顺利逃脱。她直接迎着剑刃冲了上去,匕翻飞着削入一名挡道的贵族的腰际,然后一脚把他踹入艾利斯铁卫和庄园守卫组成的防线中。趁着短暂地混乱,她跳上了一旁摆放着精美食物的餐桌。烛台和餐盘砸向了追上来的守卫。她的脚下轻点,踩着桌沿高高跃起,将她刚才指给赫安看的那名老太婆按在地上。
她是理查德森公爵的大女儿。看上去她已经比理查德森公爵年轻不了多少。脸上满是皱纹,松松垮垮的脂肪恶心地抖动着。
匕搭在她的喉咙上。她一动也不动,睁大了眼睛,浑身如簛糠般的颤抖。“求求你,别杀我。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我也有珠宝”
“闭嘴”凯特喝道。她手中的匕让艾利斯铁卫也不敢轻举妄动。“金钱?珠宝?你知道吗,用不着你施舍给我。它们也都是我的。”她阴沉地笑着,以只有她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