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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手里有枪的才是大爷,让他们放弃枪杆子去当光杆司令,这帮货怎么可能答应?
“那你说怎么办?”
拉夫尔冷笑了一声,小声说道:“老东西不仁义,不给咱们活路,那咱们就豁出去,弄死他!”
这一声出来,其他几个军官吓了一跳,他们可是知道老头的关系很硬,搞死了他恐怕是不好交代的。这是他们一直敢怒不敢言的重要原因。
“瞧瞧你们那怂样!”拉夫尔火了,挖苦道:“有什么好怕的,只要咱们上下一心,做得巧妙点,让上头找不到把柄,能有什么风险!”
“你说得简单,”立刻就有人表示反对,“你今晚也看到了,副营长都跟老头是一路的,怎么搞?弄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反而把咱们的性命送掉了!”
“你懂个屁!”拉夫尔唾了他一脸,冷笑着反问道:“你真以为副营长跟老东西是一路的?”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拉夫尔笑得愈发的阴险了,“副营长是拿老东西没办法而已。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东西拦着他老大的财路了,他能高兴?副营长跟咱们一样,是怨声载道,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这话确实不假,白军本来就是造反起家,丧失了俄国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等工业区的支援之后,所有的开支都要自筹。大到枪炮子弹,小到粮食衣物,每一样都得自己去弄。比如说军饷,士兵可以拉壮丁不给钱,但是对于阔惯了的前沙俄时代的职业军官们来说,没有军饷他们怎么过日子?
指望白军上层搞钱?现在可不是历史上的1919年,有财大气粗的协约国老板们发工资。没有外援纯粹自给自足的白军,得想尽一切办法战地征调——说白了就是去抢。
随着白军高层对战地征调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面的军官们节操是蹭蹭往下掉。从一开始的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到后来的正大光明,抢劫几乎成了白军军官们最热衷的活动。谁不喜欢这种光明正大捞票子的活动?不是喜欢是傻子。
可以说,白军上上下下的军纪是相当的烂,是一天比一天烂。尤其是后期随着战场上的不断溃败。大部分的白军,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主要心思都放在了抢劫和奸淫上,一度弄得远东地区的梅毒大肆蔓延。
比如说,老头的副营长就是一个喜欢捞钱的货色。以前。当老头还没有上任的时候,抢劫获得的金银钱财近三分之一都落入了他的荷包,那叫一个富得流油。可是随着老头上任,他的收入是大幅度的萎缩,近期更是支不付出。
就像拉夫尔说的,副营长不喜欢老头,确实是敢怒不敢言。实际上不光是军官阶层,就连普通的士兵,都不见得喜欢老头。白军是一只没有理想的军队,更多的人想的是怎么混吃混喝过日子。战地征调虽然大头都被军官收走了,但毕竟还有点小头留给士兵,而且还有白嫩嫩的妹子可以玩,小子日可是很滋润的。
可是,随着老头上任,没有了抢劫的收入,严禁玩妹子,更可怕的是,打仗的时候还得真枪实弹的玩命。那啥,真把咱们白军兄弟当成救世主。当成任劳任怨的PLA了?
可以说,理想满满有些天真的老头已经将部队上上下下都得罪遍了,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导火索。矛盾就会立刻爆发,直接将他炸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当老头呼呼地睡大觉的时候,他恐怕不知道,那些军官已经鬼鬼祟祟的聚集在一起开小会,商量着怎么解决他这个大麻烦。他还一点儿都不知道灭顶之灾即将来临。
几天之后,当老头又一次带领部队出击清剿游击队的时候。针对他的行动立刻就开始实行了。
“副营长,你带一个连从侧面迂回过去,截断赤匪的后路,抵达预定位置之后,给我们一个信号!”说着,老头挥了一下马鞭,“剩下的人原地休息,积攒体力,战斗开始之后我们要一口气将解决掉所有的赤匪……”
在战斗打响之前,老头按照一贯的习惯,开始做最后的祈祷和忏悔。虽然杀的是所谓的赤匪,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杀人。作为一个虔诚的信徒,哪怕是杀死被魔鬼迷惑的同类,老头都认为有罪,需要忏悔。
不过今天,情况有点不一样,当他单腿跪地吻着手里的十字架时,隐约的能感到有几束恶意的眼光在盯着他,可是在他抬头观望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刚开始,老头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可是等他闭上眼睛时,这种感觉愈发的强烈,带得他的心脏也开始不安分的跳动。很迷信的他认为这不是什么好兆头,立刻的他重新跳上了马背,开始仔细地审视自己的处境。
是战斗计划有纰漏?还是错误的估计了赤匪游击队的兵力?
老头一条一条将潜在的危险排除了,直到他偶然间注意到拉夫尔恶意满满的眼神——难道危险来源于自己人?
实话实说,老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甚至下意识的就想排除这个可笑的念头。哪怕他看不惯军官们的作为,但他始终认为,这只不过是弄坏一盆汤的老鼠屎,只是个别现象。他为之服务的军队一定也必然还是代表了正义与俄罗斯未来的王师。
老头暗自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那不过是神经过敏,最好不要胡思乱想。不过比较搞笑的是,哪怕老头念经一样要催眠自己,但是他的思维却不可避免的要跑偏,要乱想。以至于最后连他自己都烦了!
“营长阁下,副营长发信号了!”
就在老头无比纠结的时候,传令兵提醒他注意信号。老头抬头看了看袅袅升起的三颗红色信号弹,实话实说,这会儿丫有点犹豫,考虑要不要放弃。
不过马上他就把这个念头抛之于脑后,作为一个军人他不能这么儿戏。仅仅因为心神不灵就放弃战斗,这要是传出去那就是大笑话。好面子的他绝不接受这种结果!
一秒钟之后,老头抽出了马刀,高高的举了起来。鼓起中气大喝一声:“上马,出击!”
仓啷啷马刀出鞘,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在马蹄践踏声的配合下,奏响了最雄壮的马刀舞曲。和以往一样,老头依然是一马当先的冲锋在前。他的英勇和无畏在卑鄙小人的阴险笑容衬托下。显得那么悲壮。
老头挥舞着马刀左右突杀,激烈的战斗和血腥的气味让他暂时忘记了之前的感觉,他全身心的投入到搏杀当中,每一次挥刀都要带走一条生命。
随着战斗的深入,他的脸上、手上、衣服上全是血迹,血液甚至随着他皮靴的鞋尖一点点滴落在顿河泥泞而肥沃的土地上。
当然,老头也不可免的会觉得累,随着他挥刀的频率慢慢下降,渐渐地,他感到了吃力。如果不是胯下的马儿托着他,此时他恐怕会直接瘫倒在地。
好在,让老头十分欣慰的是,随着他的冲锋,赤匪很快就崩溃了,他们三五成群丢盔弃甲地撒腿就逃,如果没有意外,他将又一次赢得胜利。
“留下一个排打扫战场,剩下的人跟我追击!”老头有些气喘吁吁地命令道。
按照他的计划,仅仅击溃赤匪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是全歼这股赤匪才算功德圆满,他必须在赤匪冲破副营长的阻拦之前,赶上去将他们包围消灭!
狠狠地打了两下马鞭,老头像一阵风一样向前追击。在前方,副营长的部队正在堵截赤匪,他似乎只需要冲上去,就能拥抱胜利。
战斗似乎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下马构筑了一道散兵线的副营长正在挨个的将赤匪点名,每一声枪响都代表他们跟胜利更近一步。至少老头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就在他终于撵上赤匪的尾巴。又一次拔刀打开杀戒的时候,意外的情况发生了。按照常理,此时副营长不应该再射击了,他应该重新带队上马,配合主力一起收割最后的残敌。
但是这一次,副营长并没有这么做,他和他手下的士兵,仿佛完全没有看到跟赤匪搅在一起的老头,甚至零散的射击还变成了整齐的排枪。
枪响之后,子弹收割的不仅仅是“赤匪”的性命,连带着老头都中招。第一轮的排枪之后,老头的羊皮军帽就被子弹带走了,如果这粒子弹再低一点,恐怕被带走的就不仅仅是军帽了。
信手砍倒了一个企图抵抗的赤匪之后,老头抬起头望了副营长的方向一眼。他认为这大概是意外,就在他想提醒一下副营长,让那厮不要再乱放枪的时候,第二轮的意外又一次发生!
这绝不是意外!
老头有时候虽然天真,但是并不代表他傻,他能够感受到第二轮的排枪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如果他再不采取行动,第三轮、第四轮排枪之后,他恐怕就不会如此幸运的继续立在这里。
“停止射击!”老头嘶声力竭的吼了一声,而对此的答复是又一轮的枪响,这一次他的右臂中了一枪,差点一个趔趄跌下了马背。还在他马术不错,一拧腰稳住了身形,然后立刻打马就逃。
“蠢货,继续射击!打死那个老东西!”那一边副营长扯着喉咙就喊开了。对他来说,如果老头背后中弹被打死,可是不太妙,不好交代。必须在他转身之前将他干掉!
可惜,事与愿违,在危机的关头,老头的动作实在是太敏捷了,他胯下的马儿就像跳起了优雅的华尔兹一样,一抬腿就转了过去,然后四蹄翻飞,一溜烟的跑了。
老头努力的压低身形,用左手和双腿控制着方向,右臂像脱臼了一样垂在那里。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赶紧跑,跑得越快越好!
也就是在这时候,老头才发现,刚才最后的冲锋中,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冲出了队列,其他的士兵似乎并没有跟他一起冲锋。顿时,他的感觉更糟糕了,因为他想到了——要他老命的恐怕不止副营长一个,其他的那些军官恐怕跟副营长是一伙的!
不得不说,这层明悟来得太晚了,因为在他的对面,以拉夫尔为首的军官正在命令士兵瞄准他,随着拉夫尔高举的右手重重的落下,密集的弹雨就将老头淹没了。
马儿一个趔趄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巨大的惯性将老头猛地甩了出去,一连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老头觉得自己的身子骨都被颠散架了,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他的神经,耳边传来的只有拉夫尔等人歇斯底里的狂笑和吼声:“继续射击,不要停!”(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尤文图斯和秒杀土豆同志!
302幡然悔悟?
当老头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行军床上,似乎之前的那些遭遇不过是一场噩梦。不过当他试图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上的零件都不听使唤了。
老头觉得自己从脖子以下都失控了,为什么用失控而不用瘫痪呢?因为老头还有一点常识,瘫痪的话,脖子以下应该什么感觉都没有。而现在显然不是这种情况,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被窝里的温度,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绷带勒得喘不过气来,还可以感受到膀胱里的水分已经极大充满,这么说吧,他快要憋不住了!
这种感觉无疑是相当糟糕的,任何一个成年人都不喜欢尿裤子,但偏偏的他无论怎么努力也不能站起来,甚至都不能动一动小手指。
“来人啊!来人啊!”
老头最后才想起,自己虽然不能动,但还能发声不是。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是被人救了,只要呼救,一定会有人来帮他解决问题的。
一连喊了好几嗓子,直到老头不敢再喊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再用力呐喊的话,真心就憋不住了。
木门嘎吱一声响了,老头赶紧的朝那边望去,正要求救,但是话到了嘴边,他硬给憋回去了。原因是推门进来的这位军帽上顶着一个大大的红五星。这样的标志白军可没有!
实话实说,老头从醒过来开始,一直认为他是被“自己人”救了,心中多少还有点感慨——这年头好人还是存在的,白军内部也不是一无是处。
而现在的情况等于给他了狠狠一嘴巴,自己人白军要做掉他的老命,而敌人红军却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尼玛,这算什么?所以,当时老头就无言了,只能傻傻地看着来人,那模样就跟见了鬼一样。
“老同志,你有什么要求?”瓦西里和颜悦色地问道。
老同志?这个称呼让老头一阵无语,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叫过,在彼得格勒的时候更多的人管他叫老爷或者老先生,而在白军中,更多的人在背后叫他老头子或者老东西。一时间老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愈发地呆滞的望着进来的瓦西里。
“老同志?老同志?”
直到几声急促的呼叫将老头唤醒,他张了张嘴,满不是滋味的问道:“呃,我为什么不能动了?”
瓦西里笑了,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实话实说,这么纯洁的笑容老头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了,以前在彼得格勒的时候,只有他的宝贝孙女能露出这样的笑容。而到了白军之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