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着体面爬起。这种姿态虽然辛苦,但是却能保全性命!”
“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炮齐射让班长停了下来,他支起耳朵倾听,似乎在分辨炮弹的落点。而我却没有这种本事,只能本能地缩着头,闭上了眼睛暗自祈祷。”
“过了一阵,班长似乎想说什么,但剧烈的爆炸声打断了他,紧接着在一声尖厉的呼啸后又是一声巨响。爆炸把我们从地上掀了起来,巨大的气浪冲得我们摇摇晃晃的,接着一阵石头和泥块组成的雨砸到了我们身上。我们都趴在地上,没有人敢说话,枪和弹药箱也被丢在了一边。在混乱中,班里最小的战士小伊凡扑到我的怀里喊道:‘我们要死了!我们要死了!’他话音未落,我们的炮兵开始还击了!”
“激烈的爆炸声不断冲击着耳膜,让你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我的两只耳朵像灌满了蜜蜂一样,嗡嗡嗡地响个不停。班长和传令兵冲我们打手势喊道:‘继续走,不要停在这里!’说着他们带头扛起弹药箱向前走。而我们则像上发条的机器人一样机械地拿起了弹药箱跟上。大家呈一字编队紧紧地贴在战壕壁上向前爬行着。”
“每隔几十秒我们就必须扑到地上躲避一次炮击,一路下来,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就像是在泥地里打了滚的泥猴一样。不过我却没有任何要抱怨的意思,毕竟,和那些死去的人相比我们至少还活着!”
“当时的情况可怕极了,走在半路上,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战壕被炸塌了一边。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以至于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我始终忘不掉那具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尸体,他直挺挺地落到了我们面前……残缺的四肢还微微冒烟,焦黑的脸庞上,一对血红的眼球凸了出来,仿佛在死死地瞪着你。当时我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只知道傻傻地望着那对眼球,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可怕的念头……”
“我们都死死地趴在战壕底下,没有一个人有力气或勇气站起来。直到班长再次向我们喊着:‘快!起来!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他的脸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扭曲,‘否则炮弹会将我们撕碎的!’”
“我茫然地拉着弹药箱越过了战壕里的瓦砾和另外两个遭炮弹击中身亡的士兵的尸体。经过他们时我飞快地扫视了一眼。这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一个半边脑袋已经不见了,厚重的大衣裹着已经被爆炸彻底扭曲了的身体,他的一条腿,也许是两条腿都被炸飞了。另外一具尸体躺在离他不远的乱石堆里。那枚炮弹一定是刚好落在了这两个可怜家伙隐蔽的地方,而他们也许正等待着这轮炮击结束……”
“在这一段战壕的终点,是一个用木头和沙袋搭成的像个坟墓一样的建筑。里面黑糊糊的,一个战士在放哨,另一个战士正准备睡觉,其他人则对着昏黄的蜡烛光正在打牌。掩体的高度让人无法站起来,里面的所有人都必须要让开我们才能通过。小伊凡好奇地拍了拍头顶,问道:‘这个顶结实吗?’顿时掩体里的战士们发出了一阵哄笑:‘如果有一发炮弹落在旁边的话,它会塌掉的。如果有枚炮弹正好落在上面的话,就不用费心掩埋我们了,这是最好的坟墓。’”
“看着这些面对死亡依然能开玩笑的老兵,我在敬佩之余也有些迷糊,他们为什么能这么放松呢?直到多年以后,当我参加了无数次战斗之后,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上过战场,在死人堆里打过滚,在敌人的枪声中能够安然入睡,这才是真正的战士!而当时的我,不过是一个稚嫩的菜鸟而已!”
“……睡觉的士兵被喧闹声吵醒了,他打了个哈欠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上头给我们送了些女人来呢。’立刻有人笑道:‘不……送过来的是一帮孩子。班长同志,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些小可爱的?’接着我们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
“大地又开始颤抖起来,但这里的响声不像刚才外面的那样激烈。但恐怖却犹胜于外面,头顶上原木的缝隙中不断的有大块的泥土掉下来,稍不注意就会被迷了眼睛。我很怀疑再多呆一会儿,就会被永远埋葬在这个墓穴中!”
“传令兵冲我们喊道:‘同志们,就快到了,顺着这条路往下走,我们的目的地就在河岸边!’班长挥了一下胳膊,说道:‘现在外面安静了,孩子们赶紧跟上我!’”
“孩子……班长说得对。在这些老兵面前,我们看起来的确像孩子。几发炮弹就让我们感到像世界末日来临一样。我在心中暗暗地鼓了一下劲,告诉自己必须像个军人、像个共青团员!”
“我们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掩体,大家拿起弹药箱沿着战壕向前面走去。现在一切又安静了下来。走在呈之字形的战壕里,战壕的尽头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战壕里到处都是吓得瑟瑟发抖的新兵,和镇定自若的老兵相比,他们实在太显眼了。”
“一路上有几次大家不得不靠在战壕壁上让那些躺着伤员的担架过去。我们已经快要走到了最前沿,战壕开始变得越来越狭窄。有几次我抬起头瞄了一眼战壕对面的景象,看到前面大约一百米的地方是一片被高高杂草覆盖的河岸,我们所要去的阵地就在那片河岸的附近……我们小心翼翼地爬出了战壕,借助着一个弹坑跳到另一个弹坑。像青蛙一样将弹药送给了前线的同志……不过,这只是第一趟而已,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将不断地在这条路线上来来回回,直到我们最终打退白狗子,将他们撵走……”
一天的激战下来,曼纳海姆没能讨到一点便宜,他的部队不光是寸步未进,反而损失惨重,更关键的是弹药的消耗十分巨大。不管是子弹还是炮弹亦或者手榴弹,前线什么都缺。药品也面临巨大的缺口,成堆的伤员只能在医护所里哀嚎,没有吗啡、没有止血纱布、甚至连阿司匹林都不够用。
“向德国人求助吧!”
曼纳海姆长叹一声,敲了敲额头,不到为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真心不想找德国人伸手,这帮吸血鬼比俄国人还要难缠。
和曼纳海姆的唉声叹气相比,图哈切夫斯基的心情还不错,他的部队打得还不错,正面扛住了一个师的连番进攻,损失也不算太大。这样的表现对于一群新兵来说,真心是很不错了。以至于我们的天才统帅生出了一点儿别的念头。
“我们应该进攻!”图哈切夫斯基兴致勃勃地说道,“从这两天的战斗情况来看,芬兰白军的战斗力相当有限。之前他们能取得胜利,更多的是德国干涉军的支援,没有了德国人的帮助,他们就原形毕露了!”
叶戈罗夫脸上的表情不是特别好看,他跟图哈切夫斯基打过不少次交道,对这位很有才华的青年将军有一定的了解。不可否认,他确实有着非凡的军事才华,但是因为年龄和阅历的不足,也导致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容易冒进!
图哈切夫斯基升官太快了,没有经历过基层充足历练的他,实际上是缺乏战斗经验的。虽然他非凡的才华能掩盖掉这部分弱点,可一旦暴露出来,就相当的要命。
比如历史上的兵败华沙,客观上说,两个红军集团之间确实是缺乏联系,各自为战,而且斯大林和伏罗希洛夫也间接的坑了他一把,红军本身的火力配置也存在很严重的问题。但导致那场惨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图哈切夫斯基打顺了手,不顾一切的冒进。
而现在,刚刚跟白军交手,天才统帅的坏毛病似乎又发作了……(未完待续。)
336奇袭(上)
当然,图哈切夫斯基并没有失心疯,他没打算进行全面的反攻,从而一举打垮曼纳海姆的军队,老图虽然冒失,但并不蠢。以志愿军这点儿可怜的兵力,跟对手打对攻,就算志愿军能以一当十,那也会被人家拖垮。
图哈切夫斯基的想法是不能固守挨打,在稳固阵地的同时,必须积极的反攻,打乱敌人的阵脚,为防御作战减轻压力。这样的想法应该说是不出格的。但是怎么反攻,怎么打乱敌人的阵脚,这就是问题了。
反正从正面冲击芬兰人的阵地,那是找虐。芬兰白军用两天的狂攻和近千人的伤亡已经证明了一点——战壕战依然是绞肉机。
“我们必须想办法突破或者绕过敌人的战线,在敌人的纵深方向搅一个天翻地覆,从而粉碎敌人对我正面阵地的持续进攻!”图哈切夫斯基如是说道。
叶戈罗夫没有说话,因为图哈切夫斯基现在还等于什么都没说,如果那么好突破或者绕过敌人的防线,他早就做了,还用得着某人在这瞎咧咧?
“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同志,您的计划是什么?”叶戈罗夫很有耐心的问道。
图哈切夫斯基指了指地图上的几个点,说道:“根据侦察的结果,我们可以知道,敌人的主力在拉伊波附近,补给完全依靠赫尔辛基,如果我们能不断的袭击和骚扰这条补给线路,那么将极大的削弱当面敌人的战斗力!”
说到这,图哈切夫斯基顿了顿,很有信心的说道:“我们的小股部队可以利用几条河流北上,将赫尔辛基—拉伊波铁路线搅一个天翻地覆……甚至我们可以利用水路进行一次两栖登陆作战,越过维堡湾,袭击敌人的侧翼……”
从地图上看,维堡附近的地形就是一个大豁口,因为古代冰川的作用,附近峡湾密布,维堡市位于峡湾的南边,而它的对面是一片几乎无人防守的空旷地带,而且有数条河流深深地“嵌入”陆地中,如果波罗的海舰队能给给予一定的支援,不管是去偷袭芬兰人的补给线,还是从侧翼偷袭芬兰人都可以实现。
叶戈罗夫想了想,问道:“从侧翼袭击敌人对我们来说还不现实,我们手头的兵力太少,防守维堡都相当紧张……但是用小股部队袭击敌人的补给线,这个方案倒是不错!”
李晓峰也觉得这个计划不错,因为他很敏锐的在地图上找到了一条河流和一座桥,从赫尔辛基到维堡的铁路必须要经过这座桥,如果摧毁了这座桥,那么交通线势必要受到极大的影响,不客气的说,将完全陷于瘫痪!
不光是李晓峰看到了,图哈切夫斯基正是看到了这座桥才萌生了袭击铁路线的想法,如果能摧毁这座桥,军事意义太大了!
不过叶戈罗夫却对乘船顺流而上袭击桥梁的计划抱有疑虑:“这一段路程有五十公里长,对于河道的水文环境我们也完全不了解,乘船前往目标太大,容易暴露!”
图哈切夫斯基想了想问道:“可是徒步前往,暴露的可能性更大!芬兰白军现在正在拉网式搜捕赤卫队,我们的人几乎不可能穿过去!”
一时间,两人有些发闷,坐船不行,徒步前往问题也太大,等于是计划根本就没办法实行。不过对叶戈罗夫和图哈切夫斯基来说是问题的问题,对某仙人来说却不是什么问题。
某仙人觉得还有第三种选择方案,“我们可以飞过去!”李晓峰如是说道。
叶戈罗夫和图哈切夫斯基瞪大眼睛望着某人,两眼写满了不可思议,那一刻,他们都觉得某人疯了。
“是说真的,我们完全可以用轰炸机运输伞兵空投到这一片区域,集结之后发动突然袭击,炸毁桥梁!”
这个方案在当年可是相当新颖的,尤其是伞兵这个词儿,叶戈罗夫和图哈切夫斯基都没听过,李晓峰不得不废了一番口舌给他们解释清楚。
“这么说的话,倒是可以试一试,”图哈切夫斯基很有兴趣地说道,“以飞机的速度,恐怕我们的人落地之后,芬兰人还没反应嗫!”
叶戈罗夫倒是谨慎很多,很快就找到了该计划中最重要的两个问题:“首先,我们从哪里去找那么多有空降经验的士兵?其次,我们有适合执行这项任务的飞机吗?”
这确实是两个很要命的问题,伞兵就不用说了,肯定没有。飞机的话似乎也没有合适的。就拿唯一刊用的伊利亚。穆罗梅茨来说,最大载员是七人,去掉飞行员副驾驶和领航员之后,也就剩下四个位置。一架飞机才能运四个人,十架飞机才能运四十人,以一个排的兵力去夺取一座军事意义很重要的大桥,似乎有鸡蛋碰石头的嫌疑。
对这个方面不是很拿手的李晓峰三人只能找来了航空专家苏霍伊,征求他的意见。
对于这个大胆的作战计划,苏霍伊是相当的欣赏,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试一试了,直到叶戈罗夫和图哈切夫斯基反复的追问其中的技术问题,这货才皱起了眉头。
“短时间内让普通士兵学会跳伞,恐怕不现实!”苏霍伊摇了摇头,“当然,不管不顾的给他们套上降落伞,将他们扔出舱外,随他们听天由命除外。”
李晓峰撇了撇嘴,没好气道:“我们要去敌人的后方攻击一座大桥,这是很重要的任务,开不得玩笑!”
“我知道啊!”苏霍伊摸了摸嘴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