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到最后,沈婠的声音不禁有些小,耳根子也微微有些红。
打从成亲后,只要是夜晚,恒之便总要折腾她。那本《二十八花图》都一一试遍了,如今恒之又不知从哪儿寻来一本《一百零八春宫花图》,他只要逮着空子便要拉着她来尝试,甚至有一夜就尝试了七张花图里的姿势,让她翌日压根儿下不了榻。
虽然说这巫山云雨之事她也挺享受的,但太过频繁了她的身子难免有些吃不消。有一回险些都折腾出病来,被容先生意味深长地指责了一番,恒之方节制了不少。不过每当她的葵水来完的那一日,恒之扑上来时眼睛绿得仿若一头饿狼。
裴明泽眼神深幽,“嗯?乐得自在?”
沈婠笑眯眯地道:“今夜不行呢。”
裴明泽面不改色地道:“我知道,你来葵水了。”
沈婠一听,耳根子又红了不少,“别说这么大声。”
裴明泽却是低笑一声,“无妨,没有人听得见。他们都在听说书。”沈婠一瞧,窗下的众人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今天说书先生又在说元筹。
沈婠收回目光,缓缓地喝了口茶,方与裴明泽道:“元筹是由威远将军举荐的,恒之可知道些什么?真是让人好奇呢。听闻他性子孤僻,也不爱与人来往,升官后除了有公事之外便一直躲在府邸里。”
裴明泽微微沉吟,道:“此人的确十分孤僻,且因在沙场上被蛮夷在脸上砍了几刀后,他便是一直以面具示人。”
沈婠道:“怪不得会性子孤僻,不过这战场上的军功都是靠命取回来的,他能越级当上三品郎将也是他的本事。”
倏然有人敲了敲雅间的门,秦故进了来,低声道:“王爷,殿下有急事。”
沈婠含笑道:“去吧,我在这儿坐多一回便回府,有玉禾和若干侍卫护着出不了什么大事。”
裴明泽拍了拍沈婠的手,“我今夜早些回来陪你。”
沈婠颔首。
待裴明泽离去后,沈婠又在雅间里坐了一会,之后才离开了茶肆。马车早已在茶肆外候着,玉禾扶沈婠上了马车,玉禾问:“王妃现在是要回府吗?”
沈婠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时间尚早,去周围转转吧。”
玉禾应了声,便去吩咐车夫。
沈婠坐在马车里,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倒也觉得有趣。沈婠靠近车窗,与车外的玉禾搭着话:“玉禾呀,你年纪也不小了,我为你做主找户好人家如何?”
玉禾道:“但凭王妃做主。”
沈婠笑道:“你倒是一板一眼的,若是霜雪听着了,总要脸红一番。”沈婠倏然一顿,一道熟悉的人影落入沈婠的眼底,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她使劲地擦了擦眼,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沈婠知道自己不可能会认错人的,她与裴渊相识了两辈子,他的背影即便是化成灰了她也认得,尤其是他走路的姿势。
沈婠迅速镇定下来。
她压低声音吩咐道:“把马车靠边停。”
沈婠下了马车,带上玉禾悄悄地躲到了一处角落里。玉禾不解地问:“王妃,这是……”沈婠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玉禾明了立即噤声。
沈婠唤了一侍卫前来,又悄声吩咐了一番。
侍卫佯作步伐匆匆的模样与那道人影擦身而过,用力地撞了下那人,然后破口大骂。渐渐的,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里。
倏然有人惊喜地喊了一声。
“是元筹!”那人又肯定地说了句,“是元郎将!我认得出来的,那天众将士回城时,元郎将骑在马上的背影我记得一清二楚!”
听那人一说,人群中的不少人也逐渐认出了元筹来。
沈婠却是心中一惊。
就在此时,侍卫与元筹的交手中,侍卫打下了元筹头顶上的斗笠,露出了一张带着面具的脸。众人一见,就愈发肯定此人就是元筹了。
元筹冷冷地看了侍卫一眼,拾起斗笠匆匆离去。
沈婠吩咐玉禾:“悄悄跟上他,看看他去哪儿。”
沈婠回了马车里,她的表情凝重。她不会认错人的,那人肯定是裴渊。也就是说,当初在平南侯府密道里被烧死的人不是裴渊,而是另有其人。
是裴渊设的一个局!
所以他现在才会改头换面出现在这里!
傍晚时分,玉禾回来了,与沈婠说道:“王妃,元筹在集市里兜兜转转的,转了好长时间,直到入夜了才悄悄地从大皇子的府邸角门里进了去。”
沈婠沉吟了会方道:“玉禾,你速速去寻王爷,便说我有要事与他商量,让他尽快回府。”
☆、107晋江独发
“此事当真?”
裴渊道:“殿下;元筹从不说假话。六皇子野心勃勃,早已做好部署,殿下若是抢先一步。皇位定然会落到说六皇子的手中。”
裴渊大胜仗归来后便向大皇子投诚。
他有上一世的记忆,他知道沈婠也有,沈婠与闲王肯定早已选择了六皇子。此时选择六皇子,并非是最佳的选择,且六皇子也未必会信任自己。所以,他选择了忿忿不平的大皇子。
他想要彻底击败沈婠,就要先击败六皇子。而他上一世选择了站在六皇子身边,不少六皇子的决策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一回,他便搏一搏,兴许能扭转乾坤。
裴渊敛眉道:“殿下,事不宜迟。与其坐等皇上立六皇子为太子,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裴渊压低声音在大皇子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大皇子面色大变;但随即又冷静下来。
半晌,他道:“好。”
。
裴明泽匆匆回了王府;听了沈婠所言后,他的面色不禁凝重起来。
沈婠说道:“看来裴渊选择了站在大皇子那边,裴渊也是重生之人,他也知道大局的走向。上一世他也曾与六皇子密切往来,估摸着这一世他知道不少的事情。”
裴明泽道:“不容小觑呀。”
沈婠说:“他既然清楚大局如何,定然想做出改变。恒之,你们小心为上。”
裴明泽沉吟了会,说:“如今时间紧迫;而他手上又握有骑兵营的五千兵权。若是想要直接扭转如今的局势……”
裴明泽与沈婠互望一眼,裴明泽抿唇道:“方法只有一个。”
沈婠问:“什么?”
裴明泽轻声说道:“如今裴渊若想扭转局势,只能撺掇大皇子谋反了。”沈婠倒吸一口冷气,“谋反?”
裴明泽拍拍沈婠的手,只道:“你无需担心,他若是当真谋反,我们也有方法对付他。本是有生路可走的,可他偏偏却选择了一条死路。”
裴明泽又说:“我出去一趟,今夜估摸不回来了。婠婠,你先歇着。”
沈婠点点头,“我会万事小心,恒之,你也是。”
“嗯。”他又吩咐道:“玉禾;好生护着王妃,不得有失。”
。
果不其然,半月后,大皇子当真如裴明泽所料那般起兵谋反,他顺利地一路杀进皇帝的寝宫,逼迫皇帝重立太子。病重中的皇帝大怒,气得一口血吐了出来。
而就在此时,六皇子带兵包围了大皇子的人马,揪出了一同谋反的元筹。
这场谋反就像是一场闹剧一样,来得快走得也快。
皇帝怒极,直接命人打杀了大皇子,其余一同谋反之人皆是暂时收押天牢。因大皇子谋反一事,皇帝气急攻心,本是病重的身子如今是只能躺在龙榻之上,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不到半月便驾崩了。
在一片缟素之中,也迎来了新帝登基。如同沈婠上一世一样,先帝临终前立了六皇子为太子。
。
昏暗潮湿的地牢里,一道鹅黄的俏丽身影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带路的狱卒在前边点头哈腰的,嘴里只道:“王妃,前面的牢房就是。”
沈婠微微颔首。
她说:“你不必跟着了,我片刻后便出来。”
狱卒应声道:“是的,若是王妃有事便唤小人一声,小人速速即来。”说罢,狱卒无声地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小小的牢房里只剩下沈婠与裴渊两人。
裴渊被锁链捆绑在墙上,本是无力地垂着头,听到沈婠的声音时,他倏然从眼里迸发出狠戾的神色来。他缓缓地抬起头,声音喑哑。
“这一世是你得逞了。”
沈婠神色平静,她说:“可上一世你也得逞了,不是么?”
裴渊嗤笑一声,眼里有嘲讽之色,他动动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未出口就已是被沈婠打断。她淡淡地说道:“你是想说上上一世我得逞了么?所以你上一世那么残忍地待我是因为我罪有应得么?”
裴渊先是一惊,而后方反应过来,“你也重生了两回,”他冷笑一声,“贱人!”上一世沈婠死后,他心里仍然有不甘,之后再漫长的后半辈子一想,那一世的沈婠也非上一世的沈婠,报起仇来始终有几分遗憾。现在自己的眼前站着的沈婠方为自己真真正正的仇人!
裴渊躁动起来,锁链嘎嘣嘎嘣地乱响。
有狱卒听到声音连忙进来,沈婠摆摆手,“我没事,都退下。”
“是,王妃。”
沈婠重新看向裴渊,目光里不起一丝波澜,她说道:“裴渊,你就不觉得奇怪么?若我与你一样重生了两次,上一世的我还会任由你这么对待吗?我还会这么傻兮兮地看不透你虚伪的面孔么?”
不可否认的是,沈婠这番话有理。
裴渊无法反驳。
沈婠又道:“你这一世家破人亡,最大的原因在于你自己。你下毒害死了你们一家,然后又去与长公主同归于尽,先帝知道后,对你恨之入骨,命人对你鞭尸,随后抛尸荒野。”
“不可能,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赌毒杀我一家,又怎么会无端端去跟皇姑同归于尽?”
沈婠道:“怎么没可能?你上上一世的时候就不曾想过新婚几日的妻子为何会性子大变吗?口中偶尔吐露一些你也听不明白的话语时,你也没有往深一步想吗?你就没有想过上上一世的沈婠不是我?”
裴渊面色一变。
“什么意思?”
沈婠说道:“这一世我重生后,是八岁,我刚重生时恨极了上一世的你,起初几个月恨不得将挫骨扬灰,让你生不如死。后来,我遇到了这一世的你,我欺骗你说我是沈妙,你知道真相后在兰华寺外的悬崖与我理论,之后不小心坠崖而死,那一年你十七岁。”
裴渊说:“我重生过来后是在荒野里,并非是你说的什么悬崖,你又想……”似是想起什么,裴渊一惊,“不对,你方才明明说我是被皇上抛尸荒野的。”
沈婠平静地都道:“这事很离奇,你坠崖后又重生了,是另外一个你,是上上一世没有经历过上一世的你。你满腹仇恨欲要向我复仇,我也满心怨恨欲要向你复仇。你为的是上上一世的家破人亡之仇,我为的是上一世的惨死之仇。”
裴渊逐渐冷静下来,“你想说什么?”
沈婠说道:“这一世我被册封为初云郡主,并非是先帝怜爱我,而是长公主有愧于我。算起来,你也重生了数年,想必你也有听说过有关长公主的传言,与你我上一世的长公主大不一样,就连性子也不相同。不过却如同上上一世占了我的身子一般,这一世她占了长公主的身子。”
顿了下,沈婠又说道:“她也是重生之人,所以在上上一世顶替了我的身份活下去后,这一世她有愧于我。接下来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无需我多说,毕竟是你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而我也只是听上上一世直接重生过来的你说的。后来我和上上一世的你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渐渐的,真相浮于水面,你开始与长公主相斗,毒害了谢三郎,又与长公主同归于尽,之后便是我之前与你所说的那样。”
裴渊听得好生震惊,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沈婠看着他,“不管你是信还是不信,我也言尽于此。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就这样罢。”说罢,沈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牢房。
冤冤相报何时了,珍惜眼前的才是最重要。况且她的仇在三世的牵扯中,也算是报了。裴渊得知自己复仇错了,想必心里也会难受。带着不甘与难受离开这个人世,便是她对裴渊的惩罚。
。
出了地牢后,裴明泽迎了上来。
他神色温润,问道:“都说完了?心结也解开了?”
沈婠含笑道:“嗯,有恒之在,早就解开了。”
裴明泽道:“皇上赐裴渊毒酒,待他死绝,我会悄悄让人烧了他的尸身。没有了身子,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沈婠道:“我也是这么想。”
裴明泽又说:“皇上已是应允了我,我今早让人把谢三郎的骨灰送进了长公主的陵墓里。这下,你心里也不会惦记着了吧。”
沈婠一听,喜色飞上眉梢。
她笑眯眯地道:“嗯,不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