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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孝云皱眉,没有回答。陈姨又说:“早上起来,听朋友说,说那个什么规划局的什么科室的科长,昨晚跳楼了,真是搞不懂,当初怎么想,事发便一死了之。”
乔楠只觉心一颤,愣了愣。陈铮慢悠悠地说:“一死能不能了之就不知道,碰到这档口,只能说他运气真不好。”
“运气好不好就不知道,只要坐得正,运气这些就不必担心了吧。”陈孝云凉凉地开口。
“跳楼?为什么呀。”陈阿姨忽然问。
在桌的人皆是一惊,陈爷爷发话:“不要在吃饭时间讨论工作,对了,昨晚来的那位小姑娘,看着挺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成功转移不愉快的话题,陈姨笑:“干爹,怎么能不见过,小时候你还说什么要她做你孙媳妇你就忘了?”
陈爷爷思考了会,答:“有这回事?我怎么不记得了,不过,孝云确实不小了是该找个女朋友。”
陈孝云闷声说:“外公,女朋友这事急不来,急也没用,昨晚那位我不来电。在说,我也不觉得自己小,等过段时间在说吧。”
“也好,对了,前些日你不是说交了个女朋友,怎么,又分了?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安定一些?”
“什么是又分了?说得我好像很花心一样。”
陈阿姨这回可就乐了,笑:“你不是花心还好,一提我就想起来了。上上次那位,好像是你们检察院里的姑娘吧,当时你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不是玩,你倒好,没两周就和人家分了。”
“我们性格不合,所以没必要浪费彼此时间。”
“好,这性格不合,那后来那一个呢,你们相处不到两个月,又分了,这回不会又是性格不合吧。”陈阿姨存心要笑他。
陈孝云脸,欲辩解,陈爷爷说:“陈年旧事不要再提,过去就算了。对了孝云,上次你嚷着要结婚的女孩,怎么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乔楠听到这里,心一紧,有些紧张,有点难堪。陈孝云一下子静默了,陈铮慢悠悠开口:“吃饭时间,讨论什么不好,偏偏挑这来说,不知道孝云最腻烦你们给他相亲么。昨晚那位什么医生,面都不见都直接带家里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家孝云有什么隐疾,知道的到无所谓。”
一席话,堵得大家哑口无言。陈孝云更恼,可是又不知要说点什么,难道说他没有隐疾?余光窃了窃乔楠,见她低头吃食,无动于衷的样子,认命地抬起头,附了陈铮的话往下说:“妈,以后我的事你就不要在操心,我又不是小孩,女朋友的事,缘分到了自会有的。等两年,我把媳妇儿给你带回来,万一还有个什么儿子,你千万别吓着就成。”
“行了行了,吃饭。”陈爷爷果断结束这话题。
餐后,乔楠有些呆不下去,陈姨看她的眼神表明看似平静,实则过于凌厉。她也不想,在这里听这些夹枪带棒的话,不知情的人以为只是他们单纯的斗嘴,可是听在乔楠耳朵里,却是心惊肉跳。
陈阿姨听说她要回,并没有过多挽留,只是交代说要注意身体,工作能少做便少做,有时间要常回来,要是回不来也不要紧,她可以过去看他们。意思很明显,已经是把乔楠融入了他们家里中的一份子。更让乔楠惊悚的话就是陈阿姨问,“上次来,你的脸色挺好,这次又瘦又脸色又差,是不是怀孕了?”
“没有,阿姨不要误会,我和他……”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想什么,算了,顺其自然最好。”
乔楠轻轻吐气,陈阿姨又说:“你也太瘦,不适合怀孕,要怀孕的话还得好好调养身子。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有呢。”乔楠撒谎。因为不这样说,陈阿姨一定要介绍医生云云,果不其然,陈阿姨接着说:“那就好,要是没有,我到可以介绍几位挺有威望的医生你过去看看。”
离开时,她如获大赦,靠着椅背假寐。陈铮开着车,笑她,“和陈阿姨谈论什么,让你像是从战场上下来一样,有这么累么。”
“不累,你试试看。”
“阿姨毕竟能折腾,尤其是对你,陈家长孙媳妇儿,她不费心谁费心去?”
“谁是你媳妇儿了谁是了?”
“难道不是你?我怎么记得我户口本上配偶栏里签的名字是乔楠?”
又一次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乔楠乏了,心烦道:“要是你不乐意,可以改成别人,我没意见。”
“我哪敢啊,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还得跟地下党接头似地,明明已经领了证,但是我怎么觉得你有把我当奸夫对待的嫌疑?乔楠,我们可说好了,虽然没有对外公布我们结婚的事实,但是,我们是夫妻没错吧。”
“没错。”乔楠不知他要说什么,有些懒,不想应付,只得顺了他意思。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见光?”
“这不是挺好的么,万一分开,也免得麻烦。”她泱泱地说。
“看来,你是早有此打算。”
“你不也一样?反正你不缺人,我走了,这个位置会有前赴后继的人赶来送死,你放心好了,你陈少爷一呼百应,不愁娶不到媳妇。”乔楠还是懒洋洋的,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一副无精打采没了生气,但嘴不饶人。
“送死?”陈铮冷冷哼了声,哂笑:“看来你是真的不在乎,不管你老公在外面有没有女人,你都无所谓。”
“不爱何来在乎?陈铮你我都清楚我们是怎样走到一起。如果我不是当事人,我想我应该会佩服你。”
陈铮放缓车速,冷静地说:“什么,佩服我?”
“陈阿姨说,我们家阿铮啊,是个非常长情的人。我想也是,如果不是,你何必娶我?知道睹物思人会不会很难受,每天对着我,是不是心痛如焚。其实你大可不必自虐,忘了她,找个女人。”
陈铮奇怪地瞥她一眼,声音低沉:“谢谢你的建议,我在努力。”
乔楠揉眼,胸口堵得慌。陈铮忽而笑了,“一路上和我赌气,就因为这个?是谁告诉你我在睹物思人,又思谁的人?楠楠,你是在说你自己的呢还是提醒我,要我好好的待你?若是后者你大可放心,娶了你,我就没有想过要分开。”
“……”
“如果你觉得我们的婚姻太草率,我可以给你时间,但不要让我等太久,我是没有多少耐心的。楠楠,佟廷安然无恙,我没有筹码能够留住你,仅有的就是这桩婚姻,所以,你若是起了离开的心思,我是不会成全。”
“陈铮,你不觉得你很可笑?”
“那是你的认为,我不认为我可笑,楠楠。”陈铮冷了眉眼,淡了心情,“娶你,算不上可笑。”
乔楠头疼,按着眉心,淡了心思。只想着早点回到家好好睡一觉,昨晚睡得并不安稳,又经过这番较量,有些撑不下去的感觉。
陈铮紧握方向盘,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使得他无力逃脱。他早该清楚,这事瞒不住,她迟早会知情。他何尝想要隐瞒,只是,有的事无从说起,也不愿在提起。
“当然不算笑话,娶了个省事的老婆。”
“你说得对,只是真的算是省事么,楠楠,今天你心情不好,我们暂时不谈论这个。对了,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我想来想去,还是搬去玫瑰园住比较好。你也许会喜欢那里,安静离上班的地方又近,一举两得。”
“随你吧,我无所谓。”乔楠只觉身心俱疲。
“楠楠……”
“真的,陈铮你决定就好了,住哪里都一样。”
这句话,一直在陈铮心里,让他这半辈子都不得释怀。住哪里都一样?因为无论在哪里,都没有那个想要守护的人。他尽量不让自己去回忆,尽管那一段日子,是他这半辈子过得最是愉快的,可是太短暂,以至于误以为是在梦境里。
感情千回百转,到了临别才明了,有的人有的事一旦错过,便再也无力挽回。有的误会一旦形成,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判了无期徒刑。
乔柟,在无法释怀。
耳边还回荡她骄横的话语,她扬着头看着满天繁星,对他说:“阿铮,不管将来我们在不在一起,你不可以比我先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下一章,也许穿插回忆章节,各位看文的淡定哈!()
28。七年缤纷咫尺天涯
这不是第一次,在记忆的回顾中,在那遥远时空中,一次又一次温暖过他,那缕缕温度就如记忆触手可及,却又在一天天远离。
“停车停车……。”一袭白裙,随着风轻轻起舞,跨江大桥上,一抹靓丽的身影仿佛是踩着云霞,又若三月樱花纷飞飞扑而来。带着一缕淡淡地幽香,馥了心脾,撩动人心。
赶路回城的他,被这阵势唬住,猛一踩刹车。一旁的柳媚轻轻蹙眉,似乎极是厌恶这打扰他们的女孩。窗外,是他喜欢的藏蓝,铺天盖地的是他喜欢的温柔,云里行间充满了令人幻想的色彩,他坚硬的心,便在这一刻不可思议地柔软下来。
陈铮见她不管不顾,且满头大汗,在烈阳下,仿佛再多呆一刻钟就会变成焦泥。抬头的瞬间,丝丝垂下的头发,往肩头轻轻划过,面目清秀,那双明净的眸子,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竟然是她,在这一刻,心莫名一动。
他记得这位女孩子,她曾莽莽撞撞地撞他个满怀,只是那时,她着一张脸,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低着眉眼,轻声说了句对不起便匆匆逃离。
记忆中的那天傍晚,恰逢新生入校,他难得早来一次。盛夏将尽的天空,彩色斑斓,火烧云似的,陈铺于天际两端,一缕缕的云朵在天际游离。她的闯入,就如她的离开,轻灵地在风里轻轻荡漾着波澜。嘈杂的校园里,忽然间变得安静,广播里吟唱着:
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
我们是不是还是隐瞒着对方
像结束时那样
明知道你没有错
还硬要我原谅
我不会原谅
我怎么原谅
她拍打他的车窗,嘴里碎念着什么,他听得不慎清楚,但是,再次抬眉间,看到那张未退去稚嫩的脸上几朵云彩瞬间陈铺至云鬓深处,在阳光下,驱散一天的疲劳顿。
他摇下车窗,冷冷地说:“不要命了?”
她喘着气,指着不远处一辆似乎已抛锚的小电车,有些羞怯地说:“陈学长是这样的,我的车,嗯……那个,坏掉了,你能不能载我一程?”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斟酌,那双山明水静的明眸里,扑闪着透亮。她就这样站在烈阳下,不知等待了多久,也不知这样不管不顾地遭过多少人拒绝。那双透着期望的眼,让陈铮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指了指后座,“上来吧。”
“可……可以吗。”分明已经迫不及待要钻上车,却要有些怯懦地询问,似乎对他有些畏惧。
他第一次,郑重其事地点头,似担心她看不懂,强调说:“我送你回去。”
得到他的回答,她似舒了一口气,随即坐上来。她话挺多,上车了,他们间分明不熟悉,她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来也奇怪,他最喜清净的人,竟也没有不耐烦,甚至,在后来柳媚的描述中,那天,他还面带微笑听着她说个不听。
送她回到学校,他和朋友外出玩了半个月,回来时听老师说有位大一小女孩天天守在研究院门外,没差成一尊石像。还说人家是望夫石,这小女孩性子可够倔强,他都告诉她,只要陈铮一回来便告诉她,谁知她不领情,天天来守着。老师在说这话时可意味深长,活脱脱他欺负人家小姑娘一样。
果不然,当晚就看到她蹲在他们学院门外,天气依然闷热,她身着运动服,扎着马尾,蹲在地上,不知在画着什么。他不忍心打扰,放轻脚步走了过去。一眼便看见她在横竖划着他的名字,似乎积怨已久,横横竖竖地似要以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的不满。
看着她这样,他忍不住轻笑,还好心提醒:“不是峥嵘的峥。”
闻声,猛一抬头,见到侵在月影里的他,脸瞬间像是烧的烙铁。她讷讷地解释:“我。。。。。。我在……啊不是……”
半天说不出所以然,陈铮忽觉得心情分外好,蹲下来,拿过她手中的小枝桠,在地上敲了敲,像是对待小学生一样,口吻严肃,心里却是笑开了花。
而她,瞪着眼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眼睛在灯光下,一闪一闪。
他第一次,对一个人认认真真写下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那样的郑重其事。最后一笔落下,对她说:“下次不要再写错了。”
她着脸点头,起身就要走。看她行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