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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着脸点头，起身就要走。看她行色匆匆，对着她背影说：“你不是来找我的？”
“啊……那个，我忽然想起好像还有事，那个，我改天再找你。”
她这样的举动，陈铮万分无奈，无可奈何地说：“改天怕是找不到我的人，就今晚。”
“可是我……”
“你找我究竟什么事？”
她咬着唇，慢吞吞从包里拿出两张百元大钞，生硬地递过来，“这个，还给你。”
陈铮有些愣怔，那天送她回学校途中，她不知接了谁的电话，大概是要她帮忙带东西之类，在路过某购物广场时，她急匆匆进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万分难为情地说：“那个，学长，你能不能先借两百块钱给我？我……我忘带钱包了。”
若是他没提起，他早忘了这事。
在这一刻，他心情十分复杂。她以为是他不高兴，解释：“本来想第二天就还给你，但是，你同学告诉我，你不在学校。”
所以，为了还钱天天在他有可能出没的地方守株待兔？这呆子，找不着他人不知道问他电话吗。他有些恼火，可看着她拉耸着脑袋，可怜兮兮地，一瞬间便没了气，只是无奈地说：“我不急着用。”
“可是答应第二天就还给你的呀。”
这样的他，让她没了脾气。忽然间，产生一种不能言语的感觉，仿佛是三月春风拂面而来，让人心头一暖。他没有接钱，只是望了望天，淡淡地说：“请我吃饭吧，我还没吃饭。”
她挠挠头，似不大情愿，撇了撇嘴。陈铮顺着她视线望过去，看到柳媚款步走来，他不易察觉地皱眉。
“陈铮，今晚没时间是因为这位小妹妹呀。”
他没有解释，只淡淡招呼了句带着她走人。走远了，她小心地问：“你这样，她不生气吗。”
“她生气和你关系大吗。”
“柳学姐不是你女朋友吗。”
“你听谁说她是我女朋友？”
“同学们都这样说。”
陈铮觉得好笑，不由问：“那若是别人说你是我女朋友，是不是就是了？”
这一下，她憋了脸，半天也说不出话。
他见过的女孩不少，仰慕他追求他，找各种理由只为和他说一句话的，但因他一句话就了脸的却没有。似乎，第一次开始，她就喜欢脸，撞了他连看都不敢看他，风一样的逃走了，上一次送她回学校，下车时向他大大的鞠躬，逗得他尔后的几天心情都很舒畅。又如这一次，一句不经意的玩笑，她半句话都说不出，看她欲言又止，他便问。“难道你不喜欢做我女朋友？”
她懦懦地回道：“你这样的人没安全感。”
“这你也知道？”
“喜欢你的人太多。”这下，她理直气壮来。
“喜欢我的人我管不着，又不是我喜欢他们，这怎么能够相提并论。”
“反正是没安全感。”她嘀咕。
经过一顿饭，不知是谁嘴碎，在学校BBS论坛上，贴出两人在某餐厅吃饭的照片，在经过一连串的渲染，又罪证确凿。有一天他回学校，她找到他可怜兮兮地说：“陈铮，你能不能去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她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
“就是……就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说着，头压得更低。
一瞬间，他居然有些在意，她不看自己，而是垂下眼帘，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他也闷闷地说：“同学，是你毁了我清白，你这样是想撇清？”
“那……你要怎么办呀。”她有些着急，脸憋得通。
“不如，我吃亏一点，你作我女朋友。”
他的话惊得她一愣一愣，尔后又听她十分委屈地说：“可是你要毕业了。”
陈铮奇怪，“这和毕业有关系？”
“毕业后会分手，我不要。”似乎还挺嫌弃他，好样的，他不舒服地哼了声。第一次被一个小女孩气着，忽然很想伸出手摸摸她齐肩短发。
“谁说毕业就分手？”看来小说看多了，被荼毒得不轻，以后定不能再给她看那些无聊的东西。
“……”她的眼睛水灵灵的，估计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
后来，后来怎么样了？发生很多让人措手不及的事，她父亲出事，母亲自杀，而她，在一连串打击下，没有和他商量的情况下，选择跳河结束一生。于是，那以后他的生命彻底空白，人生只是随波逐流，还好命运对他眷顾，终又峰回路转。
桥南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他视线里时，那时，时光已经过去了七年。
29。朋友的朋友
休息近一周，回到公司，郑倾城看她脸色极差，关切：“脸色不好，怎么了？不是病假中么，怎么忽然回公司了，你不要命啦。
〃脸色真很差？”
“惨不忍睹，这些天都做什么了，病怏怏的。”
“大姨妈造访。”乔楠胡掐。
“唉，命苦的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二十几天面色憔悴。”她唉声叹气，“唉，真可惜。”
“怎么了？”看她垂头丧气，乔楠忍不住开口询问。
“那位莫离还记得吧，就是对你有意思那位。”她不忘强调。
乔楠当然记得，但，人家对她没有那个意思吧，这个八卦真是八过头了。她瞪了她一眼，“吃撑了不消化是不是，什么是人家对我有意思，我看八成是你对人家有意思吧。”
“好了好了，人家对你没意思好了吧。”郑倾城卖乖，笑嘻嘻地勾搭她肩背，“不管有没有意思呢，反正今晚人家约了我们，你说他也曾帮助过我们是吧，按理说我们应该请客吃饭，但人家有风度，要请我们。”
“要去你去。”她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的牵扯，也不想郑倾城知道她已经结婚的事，她也没心情去。
“人家点名带姓约你，你不去不就泡汤了么，乔楠，乔大美女，乔女士拜托啦。”
“不去。”她很坚决。
“乔楠……”
“我很累。”
可下班时，她和郑倾城一起走出办公楼，在楼下时，看到莫离。乔楠哀嚎，恶狠狠地瞪一眼郑倾城，她还作无辜状，耸肩摇头表示她不知情。
莫离见两人出来，笑着迎过来，“乔小姐，好久不见。”
“莫先生……”
“哼，还真是酸，俗不俗啊，搞得两国会晤似地。”郑倾城看不惯，翻了个白眼。
莫离笑：“那，就叫小楠，小楠好吧。”
“当然可以。”乔楠心烦，还得笑着应付他。
“那你也不能总叫我莫先生，你就叫我阿离，朋友都这样叫我。”
郑倾城嗤一声戏笑：“阿离，还不如叫小离离。不过，那些叫你阿离的都是女朋友吧。”
乔楠难得笑出来，想了想，那声小离离还真是恶寒。莫离也笑：“什么女朋友，我现在就孤家寡人一个，小楠是吧。”
乔楠心想，你们斗嘴干嘛要把我扯进来？
莫离带他们去吃水煮鱼，郑倾城一坐上车便嚷着要吃。乔楠无语，每次陪她去吃，嚷着要吃的人到没吃几口，念念碎倒是一箩筐，不是担心长痘痘，就是担心吃多了长肉肉。
到了家生意火爆的川菜馆，莫离应该算是老顾客，来了直奔一间雅间。在等菜过程中，莫离接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就说：“待会儿我有个朋友要过来，不介意吧。”
郑倾城爱热闹，啃着瓜子说：“介意什么，只要不结婚，男女都无所谓。”
“嗯？”莫离戏谑笑了，那一抹笑意味深长。
“别多想，我性向正常，绝对不会对乔楠同学有非分之想。”
这回轮到乔楠喷血。莫离硬是一口没憋住，喝下的茶喷了出来。郑倾城淡定地说：“对了，你朋友姓甚名谁？已婚未婚？”
“你调查户口？”莫离捂着肚子笑。
“算不上，只是关心一下时局，你要知道，我们家乔楠，目前呢独居，如果你朋友条件不错，那总得先给熟人吧，你不觉得？”
乔楠只觉背后升起一股凉飕飕的冷风，一阵阵地吹过。莫离押了口茶，道：“恕我直言，乔楠绝对不是我那朋友的菜，这可不是说你啊小楠，只是我那朋友口味比较特别。”
乔楠只是笑笑，完全是没有把他所谓的朋友和陈铮联系在一起。当他朋友出现时，来人偏偏是陈铮，乔楠想死的心都有了。陈铮仿佛是没有见过乔楠一样，莫离介绍时，对她微微一笑，“乔小姐是么，好久不见。”
乔楠在心里腹诽，好个阴险的脸孔。郑倾城比较兴奋，毕竟和偶像面对面直面交流机会难得。
莫离得知乔楠采访过陈铮，拍着桌子笑：“真是想不到，这家伙竟然让你去采访，要知道，他对媒体从来都不给脸色。”
这事她多少知道些，陈铮答应采访，她也很意外。郑倾城忘乎所以，笑嘻嘻地问：“那陈先生，我是乔楠搭档，我想代我们未婚女性提个问题，不介意吧。”
陈铮微笑点头，“愿为美女效劳。”
“你近期有结婚的打算么，听说，你有女朋友在S市，你们怎么不在一起？远距离的感情，你们有把握么，不觉辛苦？”
陈铮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乔楠，乔楠心一抖，怦怦地无政府状态跳跃。他淡笑：“结婚的朋友到是有一位，不过，她喜欢安静，所以，我尊重她的意思。”
“这么说，陈先生是承认有这样一位可以结婚的女性朋友？”
“也可以这样理解。”
“远距离也能够忍受？”
乔楠默默地低头，盯着油乎乎的水煮鱼，霎时失了胃口，心里又特期待陈铮的回答，想着他会怎样回答。陈铮呢，只笑了笑，很配合，“远距离没有什么不可以忍受。”
陈铮的回答，不得不说狠狠地打击到她。乔楠觉得自己心里病态颇深，不在乎的人，一面希望摆脱他，当听到他含糊的说着某件事时，心又特失落。
郑倾城忽然说：“小离离同学，你是不是对我们家乔楠有意思啊。”
乔楠一愣，收回神来，在桌下狠狠踩了她一脚。只见她拧了眉，笑得奸诈。莫离看了看陈铮，干咳一声：“不要吓着小楠，人家可是良家妇女。”
“哧，说错了吧，乔楠可不是妇女，顶多是那什么，没男人内分泌失调而已。”
乔楠微微一叹，和她出来，心里承受力要超强。陈铮冷不防出声：“乔小姐没男朋友？”
“没有。”乔楠无奈，轻轻一叹。
“那，需要我介绍么。”
“你有资源？”郑倾城眼睛放出精光，闪闪的，“哎呀，其实吧，你还没结婚是吧，有没有打算考虑一下我们乔楠？”
“乔小姐的意思？”陈铮笑着转向乔楠。
莫离在一旁哀叹，每次好事都被陈铮搅黄，真不晓得女人的眼睛是怎么长的，他不觉得自己条件比陈铮差啊，为何，他的女人缘就比他好？
乔楠在心里轻轻一叹，无奈开口：“陈先生说笑了。”
“说笑？我一向都不开玩笑。”
莫离揉了揉揉头，头疼不已，早知道不让他过来，一来就断了他女人缘。他干咳道：“不要吓着小楠。”
陈铮笑笑，往后靠了靠，微扬着下巴，似笑非笑。郑倾城还不忘起哄，好像看她窘迫是件愉悦的事。
“下半场玩什么？”陈铮忽然问。
莫离扬了扬下巴，“问小楠。”
“乔小姐的意思呢。”陈铮笑问。
乔楠放下吃食，含糊地说：“回家。”
“回家做什么呀，难不成有人等你回去？那个，你们不是已经……”郑倾城蠢蠢欲动，对莫离这提议有些按耐不住。
乔楠笑笑，没有解答，偏偏让人误会。陈铮押了口茶，偶尔吃几口，便放下碗筷，专心看着她吃。乔楠知道，他在看自己，只得更专心对付吃食。
莫离话特别多，从南聊到北，郑倾城也特能侃，桌上除了乔楠，好像都是开朗外向的人。乔楠一味吃，不曾留意他们在谈些什么，直到莫离忽然将话题扯到乔楠这里来。莫离说：“要娶也是娶小楠这样的女子，安静体贴。”
郑倾城嗤笑：“安静到不假，体贴的话说过了吧小离离，我们家乔楠又没和你处过你怎么就知道她体贴了？这话可是不能乱说呀。”
一席话，把莫离堵死。陈铮含笑：“怎么，和那什么外院院花分了？”
“陈铮你怎么能揭我短？”
“这算什么揭短？”郑倾城帮衬，“小离离，你可千万别打我家乔楠的主意，因为据我了解下来，你也太花了点。”
“我怎么花了我？”莫离不服气。
“你花不花我不知道，但陈总的话，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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