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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念一想,图警长又感到是不是不对,如果说不是日本人,那这队宪兵是谁假扮的?抗联?抗联早被赶到苏俄去了,离这里有上千公里;不是抗联那就是山林队,可山林队跑这来做什么,这里没钱,如果说能吸引他们的,那就是国兵和警察手中的枪,可既然他们已经控制了全站,为何还不动手,他们在等什么?此外,这队宪兵装备之精良超过他以往见过,周围没有那家山林队有如此精良的装备。
“老弟,是不是多虑了?”图警长神态阴晴不定,犹豫的试探道:“如果不是皇军,那是什么?跑我们这来做啥?”
“我他**的要知道就不愁了。”吴大棒子叹口气说,他现在只是怀疑,也不敢确定,这队日本人的破绽不少,可最大的破绽还是事先没通知,可日本人是满洲的爷,通不通知还不是看人家心情。
“草间顾问呢?”图警长忽然想起,国兵从连队以上都设日本顾问,吴大棒子的部队同样有个日本顾问。
“这老家伙,啥都不知道,看到官大便成了磕头虫。”吴大棒子神情极为轻蔑,草间顾问是个快四十岁的日本人,军衔只是少尉,平日里耀武扬威,张口便是什么武士,什么皇军天下无敌,现在也不吭声了,上次要调人去担任新组建的在乡军人队,他却一声不吭,也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东西。
图警长抬头四下看看,几个日本人抬着几口箱子正向月台对面走去,吴大棒子也冷眼看着,他们不知道箱子是什么,不过箱子都是长条形的,里面装的肯定是武器。几个宪兵组成的巡逻队从旁边经过。吴大棒子注意到这些士兵肤色黝黑,孔武有力,浑身上下都露着杀气。这样精锐的日本士兵已经好久不见了,还是在与苏俄开战前才见过。
“老兄,要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个办法可以证明。”吴大棒子低声说。
“咋弄?”图警长连忙问道。
“给宪兵队打个电话。”吴大棒子露出一丝狠色,图警长心里一颤,现在宪兵队已经控制了整个小站,即便查证了是伪装的,这些人一翻脸,他们可就全完了。
图警长想了想决定还是接受吴大棒子的提议,如果这些人是真的,自己忠于职守,不会有什么;如果是假的,也可以知道他们留在这作什么。
“一起去。”图警长担心这吴大棒子,不敢将他留下,吴大棒子也不推辞,俩人一起向站长室兼调度室走去,那是整个小站唯一有电话的地方。
到了门口,他们再度被士兵拦住,图警长这次没让步,一再告诉士兵,他必须进去打个电话,双方僵持着,门开了,那个翻译出现在门口,让他们进去。
图警长和吴大棒子进来后就看到站长办公桌上铺着幅地图,那个中佐和一个少佐正站在桌边,而巴长庆则有些无聊的坐在角落,看到图警长和吴大棒子进来,便起身给他们倒茶。
“你们要给谁打电话?知不知道这里已经戒严了?”翻译的口气很严厉。
“我要给城里宪兵队打个电话,向野村队长报告。”图警长非常老实,没有一点隐瞒,吴大棒子目光却落到桌上的地图上,日本人并没有将地图收起来,而是就这样摆在那,任由俩人看。
翻译转身向中佐报告,中佐神情很严厉,图警长心里非常紧张,他已经看出来了,中佐肯定不同意。果然翻译转身便说:“不行,这次行动是关东军司令部直接下达的,只有关东军司令部和宪兵司令部中的少数人才知道,你们干好你们自己的事情便行了,少惹麻烦明白吗?”
“是,是。”图警长明显感到日本人身上露出的杀机,不敢再纠缠,连声答应。
“宪兵队的事,我们不能干涉,可中佐阁下,我们没有得到通知,以前也没见过您,您也没出示关于行动的命令,所以按照规定,我们必须向上级报告。”吴大棒子语气很和缓,态度却很强硬。
“通知你”翻译冷笑声,神情极度不屑:“这是关东军司令部直接下达的命令,是秘密行动,别说你们了,就连土井队长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谁也没有伸手,中佐冲翻译使个眼色,翻译对巴长庆说:“你来接电话,我们在这里的事情不准泄露一个字。”
空气中顿时升起股杀机,门口的两个士兵推门进来,图警长和吴大棒子互相看了眼,俩人都从对方脸上看到惊慌,图警长就感到汗水顺着背脊落下来。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十章 狂澜 第七节 闪电(十六)
巴长庆就算再不灵性也闻出来味道不对了,他战战兢兢伸手去抓电话,刀光一闪,一把匕首就查在电话旁,把巴长庆吓了一跳,手一下就缩回来,翻译冷冷的掏出枪顶在巴长庆后脑勺,图警长还没做什么,吴大棒子条件返身的手就伸向腰间,可就这刚一动,那中佐和少佐手上变戏法似的变出两把枪就顶住他们俩。
“叮叮”电话欢腾的叫着,巴长庆、图警长、吴大棒子脸色煞白,这铃声一声一声的叫,就象阎王的催命声。
“声吸两口气,稳定下情绪,”翻译的声音冰冷,带着丝丝杀气,旁边的少佐却开口了:“我说樊大当家的,让他跑两步,气喘吁吁的。”
图警长浑身一哆嗦,腿肚子一下就软了,差点就缩到桌子底下,吴大棒子还好,依旧强撑着,只是再不敢乱动。
电话响了这么久,没有人接,说明人在外面,巴长庆的语气如果太平稳,反倒露出破绽。于是樊春申逼着巴长庆就在原地跑起来,跑了几圈,才让他过来接电话:“喂,喂,那里?”
“哦,王翻译您好,您怎么想起咱这地方了。哦,刚才,我在外面呢,王翻译,啥事呀,哦,您放心,您放一百个心,煤有的是,咱们这除了煤以外,啥都缺,就煤多了,水也与,响午刚加满,哦,吴大棒子呀,中午还见他和图老蔫喝酒呢,是,是。”
放下电话,巴长庆长长出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然后对中佐说:“太君,不,长官,老总,”翻译噗嗤一下笑了:“巴站长别紧张,给你介绍下,也给你们二位介绍下,我们不是小鬼子,我们是华北战区下属特种部队,今天借贵地作点事。”
“是,是。”巴长庆根本不敢多话,图警长依旧浑身发软,吴大棒子到底是军人,阳刚之气稍多,率先回过神来。
“不知长官要做什么?要怎么对付我们?”
宋云飞神色沉稳,他没有回答吴大棒子,首先问道:“刚才是谁的电话,有什么事?”
“长官,是宪兵队王翻译的电话,他主要是提醒我,从哈尔滨发出的关东军特别列车,将在两个小时后在我们这停留,让我们准备好煤炭和水。”巴长庆很老实,没敢作任何隐瞒。
“以往这样的特别列车,宪兵队来吗?”宋云飞问道,这是有点奇怪的地方,有时间打电话,为什么没有时间来一趟呢?
巴长庆茫然不知,吴大棒子这时却插话道:“宪兵队的主力已经抽调到山海关去了,现在城内的宪兵队只有五十多人,即便加上国兵也只有七八百人,一般情况下,他们不到山里来。”
宋云飞点点头,吴大棒子和图警长这时有八成把握这支国军就是冲这列特别列车来的。练小森笑了笑:“这下好了,七八百人,就算全来也不够塞牙缝,两个小时,再等两个小时吧,喂,你们呢,也别找麻烦,我们把事干完就走,你们该干嘛还干嘛。”
吴大棒子苦笑下摇摇头,心说你们拍拍屁股走了,这列车不知装的什么,让国军千里迢迢跑到这穷山沟来,宪兵队又打来电话,说明这列车的重要性。丢了这样重要的列车,你们走了,小鬼子不把气洒我们身上,这百多号人恐怕都活不下来。
吴大棒子心里在打主意,事情一完就拉弟兄们上山,现在只能落草当胡子了,好在国军就要打过来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投奔国军去。
可吴大棒子没想到,巴长庆比他还急:“长官,咱国军啥时候能打过来,这小鬼子祸害咱们十几年了,咱们盼国军盼了十多年了。”
樊春申冷冷一笑:“妈拉巴子的,一帮孬种,你就不知道拿枪跟鬼子干,就知道当软蛋,连点尿性都没有,给我们东北老爷们丢人。”
巴长庆脸一红,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图警长讨好的笑笑:“是,是,拿枪跟鬼子干。”
“我也是老东北军,九一八时,弟兄们都想跟鬼子干,可长官不让打,我们有什么办法。”吴大棒子却不服气的反驳道。
“马占山,宫长海,冯占海,他们不照样在跟鬼子干,”樊春申现在气势极高,当年他率部加入义勇军,跟日本人血战数场,最终退走热河,可今天,他杀回来了,与数十万中国军队一块杀回来了,想起这些,他就百感交集。
“妈拉巴子小鬼子老子回来了老子又回来了”樊春申就想冲着这天地,冲着这思念了十多年的白山黑水狂吼
宋云飞很理解樊春申的心情,其实特种部队内有不少东北籍官兵,这些官兵是七年战争中的幸存者,这次空降东北,这些官兵是最积极的。
练小森却没心没肺笑笑,走到图警长和吴大棒子身前,伸手将他们的枪接过来,然后转身说道:“樊大当家,你老跟我吹,当年在东北咋地咋地,好像多有名似的,闹得我都想崇拜崇拜您了,你小白龙的旗号打出来了,你看,人家根本没反应。”
樊春申的壮怀激烈受到迎头一棒,胸中那股激荡稍稍压抑,宋云飞摇摇头,樊春申笑骂一句:“老子是在辽南,不信,你到辽南去打听打听,小白龙樊春申,谁不说声是条汉子老子当年和邓大哥一块反攻奉天,老子这儿中了小鬼子一枪,差点就被阎王收了。”
樊春申指着左肋,神情有些悲苦,那一仗他两千多兄弟,战后就剩下三百多人。也是这一仗后,他和邓铁梅分手。当年整个辽宁有二十多万义勇军,拿着原始的武器,与小鬼子拼命,传唱全国的《义勇军进行曲》就是为辽宁义勇军创作的。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整个东北七十万义勇军,在冰天雪地里,没有粮食,没有服装,没有弹药补给,以血肉之躯与强大的敌人鏖战,八个十个换一个,前赴后继,毫不迟疑。无数优秀的东北儿女就这样被打死,被冻死,被饿死,他们以他们生命撑起了中华民族不屈的脊梁。
“哎,别闹了,过来看看。”宋云飞见他们又要纠缠下去,立刻叫停,练小森在庄继华身边时很老实,到特种部队后,天性中的那种活波便表现出来了,不管那种场合都敢开口,樊春申也是个很四海的人,开始很有些瞧不起练小森这样的海归,经常在他面前吹嘘自己的光荣历史。练小森也不甘示弱,拿自己在海外的见识欺负这群土鳖,俩人只要一弄起来,没有半小时完不了。
要依樊春申的脾气,说不过就要动拳头,可练小森不行,他的身份太特殊,庄继华的“侄子”,宋云飞的师侄,关键是手底下还很硬,拳脚射击都不赖,樊春申还不一定搞得定他。
樊春申和练小森围过来,宋云飞点点地图说:“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按惯例,这样重要的列车,前面一定有巡逻车,后面有没有保护的铁甲车还不知道,你看,梅里尔的阻击线在这,施少先分队的阻击线在娘娘坡,我们在里面,所以,一旦开始,必须在一个小时内结束”
“放心吧,头,”练小森在商讨作战计划时从不叫师叔,而是按照部队的习惯称呼:“我带一队到对面去,领头的铁甲车就交给我,保证不让他给咱们添麻烦。”
“行,那就交给你吧,小白龙,你带两个分队到对面去,”宋云飞的神色充满杀气,经过二十年的战场厮杀,战争中发生的事已经很少能让他激动,可想起那些资料他便控制不住:“一个都别放走,我告诉你,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还是老人,只要是这列车上的,都是刽子手。”
樊春申郑重的点点头,宋云飞将那些资料告诉他了,连他这个胡子都感到恐惧。宋云飞抬头看着图警长和吴大棒子。
“你们还是不是中国人?”
“是,是,有什么事,请长官吩咐。”吴大棒子话里带有明显的投靠意思,他在刚才已经想清楚了,日本人已经风雨飘摇,与其跟着日本人完蛋,不如投靠国军,如果他们不要,还可以带弟兄们上山落草。
“你把班长以上军官集合到这里来。”宋云飞说,吴大棒子一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宋云飞,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