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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在中国的最南方,张作霖在最北边,这中间距离太远。 ”蒋介石好整以暇的调侃季嘉山。
“嗯,这是个问题,所以我设想可以通过海运把军队运到天津上岸,或者您到海参威,在那里训练几个师,从哪里向张作霖发动进攻。 ”季嘉山抛出了自己的设想,蒋介石听后既惊又怒。
海运军队,滑稽!可笑,可笑之至,欺人太甚。 蒋介石一股怒意油然而生,他涨红着脸问:“海运,怎么运?”
“海运是很麻烦,不过可以解决,实在不行可以由我们苏联海军负责,我们苏联海军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帝国主义不敢干涉的。 ”季嘉山这下到发觉蒋介石地脸色不善,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自信了。
“其实究竟采取那种方案,我们也没最后确定。 也许另一种办法更好。 ”也许罗加觉夫与季嘉山讨论过这个问题,两人对那种方案拿不定主意。
蒋介石已经无心与他们继续谈论了,他感到失望之极,这两个方案都是不可能接受地,而且后一种方案更引起他地警觉。
“党军已经证明,蒋将军是练兵专家,一年之内在海参威训练五六个师地精兵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更容易获得我们的支援。 ”罗加觉夫开始给蒋介石戴高帽了。
蒋介石敷衍的说:“加伦将军更厉害,你们可以让他负责。 ”
“加伦将军是苏联人。 只有中国人才能率领中国的军队。 ”季嘉山说。
利用我为你们苏俄谋求利益,痴心妄想,蒋介石撇撇嘴说:“我是江郎才尽,身体又不好,实在无法担负这样的重任,你们可以考虑李济深或者朱培德,另外叶挺也可以。 他是共产党员,你们之间更好谈话。 ”
蒋介石说完拿起书,明显是下逐客令了,季嘉山和罗加觉夫顿感无趣,不死心地又聊了两句,然后起身告辞。
等他们走后,蒋介石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心惊。 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愤怒,暴躁的抓起茶杯就砸在地上,陈洁如听到声响,从屋里出来,却又听见第二声响,却是蒋介石又把第二个茶杯砸在地上。
陈洁如快步走到蒋介石面前。 柔声问道:“这又怎么啦?”
蒋介石揣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定,挥舞手臂大声骂到:“娘西匹!娘西匹!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陈洁如秀眉紧蹙,满心忧虑地看着来回走动的蒋介石,每次遇上这种事情她都等蒋介石发泄一段时间后,再慢慢劝解。
蒋介石发泄后,长吐一口气,陈洁如这才到他身后,轻轻拿捏他的双肩,试探着说:“既然不如意。 要不我们回奉化休息一段时间?”
蒋介石摇摇头没有说话。 陈洁如又说:“不就是两个顾问吗,大不了。 不要他们顾问了。 ”
蒋介石闻言苦笑一下,事情有这么简单就好了,陈洁如没有看到他的表情继续说:“合则留,不合则去,你以前不是常这样说吗。 ”
“你不懂,现在是不能那样了。 ”蒋介石轻啪在他肩上活动的小手,以前担任的都是普通职务,何况总理还在,那时可以一走了之的,现在是走不了了。
庄继华开始逐步将情报科地工作移交给陈立夫,陈立夫很聪明,凡事一点就透,而且他的美式思维和谈吐也与庄继华很合拍。 也许唯一没透露的是向海军渗透的打算,庄继华做得非常谨慎,以至几乎毫无进展。
在这之前除了悄悄帮共产党找根棍子外,庄继华没向蒋介石隐瞒过任何事情,他几乎是向蒋介石敞开了所有大门,蒋介石对他的政治倾向、情报科的工作都了如指掌,因此蒋介石非常自信的认为庄继华上可以完全相信的,当然这也是庄继华想让蒋介石产生地想法,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安全。
今天大会辩论的正是北伐,庄继华没有发言,在他看来,北伐是板上定钉的事情,能不能北伐取决于三件事:军队、财政和他的三个法案。
除了主席团外,大会没有给代表固定座位,不过每个代表都有个号码,比如庄继华的号码是xxx号;代表们的座位就可以看出代表地政治团体,共产党员,比如蒋先云、李之龙金佛庄等人都在左侧,孙科、伍朝枢等人坐在右侧,中间的是陈公博、张静江等人,庄继华和曾扩情也混在这些人中。
“文革,你说北伐到底可不可行?”曾扩情纳闷的低声问,台上的杨匏安正在大声疾呼北伐时机未到。
“说行也行,说不行也不行,纯属无聊,浪费时间。 ”庄继华正在想如何渗透海军的问题,思路突然被打断,心中好不气恼,语气中也包含一丝不耐烦。
曾扩情一愣,双方辩论如此激烈,庄继华居然这样无动于衷,他有些不满也有些不解:“那你说说这时为什么?”
庄继华无可奈何的放下心中所思低声解释:“这个议案本身只是一种倾向,就算通过了也不是明天就北伐;就算没通过。 只要政治财政军队准备好,也可以立刻发动。 ”
曾扩情点点头随即又摇头:“这就是在作政治准备,如果通过了岂不就是作了政治准备,而且一旦通过,财政上不也要作准备吗?”
“扩大哥,你想想现在本就在战争中,财政上本就存有战争经费。 宋部长那么精明地人,岂能没有准备。 所以财政上是没有问题的;政治上,北伐获取全国政权本就是两党共识,现在只是在谈什么时候发动罢了,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 ”
庄继华这一通解释让曾扩情明白过来,却打开了庄继华自己的思路,既然两党都以北伐为己任,那么他们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既然如此,那还争辩什么呢?庄继华思索片刻还是不得要领。
“既然如此那就投票支持好了,北伐是总理遗愿,也是校长地心愿。 ”曾扩情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来如此,庄继华笑了。 曾扩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那就支持吧。 ”庄继华微笑着对曾扩情说,心里却在想要不要帮蒋介石一把。
北伐中原必定青史留名,推动人必定获得巨大的声望。 蒋介石是看透了这点,所以才不遗余力地推动北伐议案。
与汪精卫、胡汉民相比,蒋介石的差距是在声望上,军队有了,战功有了,只要声望上去。 一旦时机到来,国民党地第一人除了他以外,谁能担当?
“满足他,还是不满足他?”庄继华犹豫不定,这一个筹码不好下,算来算去庄继华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庄上校,你的想法太简单,杨先生岂会不知道,就算他不知道,季嘉山或者鲍罗廷岂会不知道。 ”
庄继华转头看却是一个穿着中式长衫的中年人。 这人皮肤略微有些麻子。 颌下留着几许短须,阔嘴又为他平添几分粗旷。
“先生是?”庄继华疑惑的问。
那人笑笑说:“在下冯诡字无常。 来自安徽合肥,也就是段合肥的老乡。 ”
庄继华对他立刻好感大生,这种能开自己玩笑的人必定是好交往,性格豪爽的人。 他悄声问:“先生何出此言?”
“这还不简单,杨先生反对,是因为季嘉山和鲍罗廷反对,季嘉山和鲍罗廷反对是因为莫斯科反对。 ”冯诡诡异地一笑,配以脸上的麻子显得更加诡异。
庄继华立刻明白他说对了,季嘉山是顾问也是莫斯科的代表,他的意见其实是莫斯科的意见,莫斯科肯定是看到什么,或许是在策划什么计划,故而不赞成现在北伐,甚至连做个北伐的姿态也不行,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计划与吴佩孚有关。 庄继华暗骂自己愚蠢,也不由对冯诡的眼光大感佩服,自己亏得还是穿越一族,见识还不如……,庄继华脸上火辣辣地。
“先生高明,佩服佩服。 ”庄继华这可由衷佩服,冯诡一怔似乎没想到庄继华这么快就想明白其中关节。
“上校,在下想请教,俄国人的目的能达到吗?”冯诡问。
庄继华摇摇头说:“不可能,只能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无论冯玉祥和吴佩孚都不会如他们之意。 最大的可能是吴佩孚与张作霖联手对付冯玉祥,而且冯玉祥也不会完全听他们的,他们最后还得来找咱们。 ”
冯诡这下深感意外,他一向自负,青年时就曾周游大江南北,随后又留学欧洲,可谓学贯中西,他不喜欢国民党地散漫,也不喜欢共产党的激进好斗,曾在洛阳观摩吴佩孚练兵,又到东北查看奉系虚实,最后加入国民党实属无奈,当选二大代表也是因为想来看看广州人物。
他看出了俄国人的意图却拿捏不准冯玉祥和吴佩孚的动向。 在他看来,两人联手是双赢的局面,冯玉祥挡住奉系张作霖,吴佩孚联手孙传芳与岳维竣进攻山东张宗昌,拿下山东应该没有多少困难,然后在北上组建政府。
没想到庄继华一语否决吴冯联手,这让他大为惊讶:“上校能否详细解释一下?”
冯诡请教的姿态让庄继华颇有些不安:“请教不敢,可以与先生探讨一番,若说得不对,还请先生指点。 ”
客气之后,庄继华才严肃的说:“实际上情况已经显示出来了,冯玉祥通电下野,说明他对吴佩孚恨他了如指掌,他指望自己下野后,张之江能与吴佩孚达成协议,联手对付张作霖,可是吴佩孚不会上当,上次冯玉祥的背叛让他痛彻心骨,因此他绝不会原谅冯玉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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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二十七节 转变(五)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二十七节 转变(五)
两人低声交谈,越谈越投机,却没注意到一旁倾听的曾扩情的情绪越来越激愤,曾扩情听明白了,苏俄为了他们的利益所以要促成吴冯联合,所以要反对北伐,他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怒,连带着怨恨庄继华,既然你看明白了,为什么不站出来,向大家说明。
“文革,你应该站出来,向大家说明苏俄反对北伐的目的。 ”
曾扩情突然插话,让庄继华和冯诡猝不及防,少歇庄继华才反应过来,反问道:“他们信吗?”
曾扩情一愣然后悻悻然的说:“不行,必须揭露他们,不能让他们牺牲中国的利益。 ”
庄继华与冯诡愕然相视,还没作出反应,曾扩情神色坚定仿佛下决心的似的,唰地站起来,大声说:“xxx号代表要求发言。 ”
庄继华急了,一把把曾扩情拉下来:“你做什么,没证据,你能说什么。 ”
台上正激情四溢的杨匏安突然被人打断,心中好不气恼了,按照程序,要求发言的代表必须先向大会提交申请,然后按顺序发言。 曾扩情激动之下忘记了,杨匏安生气的说:“按照大会程序,要求发言的代表不用着急,可以到秘书处登记,没人不让你说话。 ”
曾扩情正要站起来反唇相讥,庄继华坚决制止,差点就要捂他的嘴,曾扩情奋力挣扎,代表们愣住了。 不知道两人为何突然纠缠在一起,旁边的冯诡哭笑不得,他也没想到庄继华反应居然如此强烈。
庄继华感到四周地目光,他松开曾扩情后,压低声音说:“扩大哥,这样作是没用的,可以有另外的方法。 ”
“什么方法?”曾扩情也是激于义愤。 冷静下来后也明白,他们只是基于推理判断。 根本没有证据,既然庄继华说有另外的办法,那肯定就有更好的方法,庄继华的脑子一向比他强。
“你们孙学会不是有报纸吗,在报上把真相揭露出来不就行了。 ”庄继华忍不住指点道:“而且把问题向是否**上靠,支持北伐就是**的,反对北伐就是投降派、妥协派。 就是右派。 ”
冯诡忍不住笑了,这个庄继华真是太有意思了,苏俄是右派是投降派,说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相信,抱着看戏地目的,他也指点说:“他们不是老说自己最**吗,吴佩孚、冯玉祥都是军阀,与军阀联合无外与帝国主义联合。 是彻底地妥协投降,是反**。 ”
庄继华忍不住掉头看看冯诡,冯诡冲他诡异一笑,眼中流露出好玩的眼神;老天,这又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庄继华在心里哀叹一声。 没好气的说:“我说冯先生,你就添乱了,行不行。 ”
“怎么是添乱呢?冯先生说得对,这就是反**,是投降,蒋巫山整天说他们是最**的,我看他们是别有所图。 ”曾扩情义愤填膺:“这次不能求同存异了,必须坚决斗争。 ”
完了,庄继华的头有点大了,他冷静下来。 可冯诡还没完。 他继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