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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 ”庄继华一本正经的说,熊绶云越听越好笑,最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指挥部的军官们也都笑着一团。
“文革呀文革,难怪寿山和萌国都说在你手下,不是被你训死就是被你乐死,我算是领教了。 ”熊绶云乐得直不起腰来。
使者回去后向郑俊彦报告了庄继华的意思。 郑俊彦大感兴趣。 之所以派出这个使者主要是来自梁鸿恩和彭德铨的要求,特别是梁鸿恩。 彭德铨多多少少有五千人,这一仗下来就算损失了千吧人,也还有四千多人,可他要损失千吧人,这个旅也就伤筋动骨了,所以他提出看看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劝守军投降,毕竟他们现在无路可逃。
郑俊彦开始不想同意,可随后想想也不错,彭德铨一天下来就损失了三百多人,真要把这块骨头给啃下来,估计三个旅都要伤筋动骨,江西大战这才刚开始,后面的战事将会变得更加激烈,那时候兵力越多越有把握。
现在听到使者的回话,郑俊彦有些信心了,与梁鸿恩和杨赓和商议后,又把使者派回来了,提出保证庄继华地的生命安全,所有军官都可去上海,战事结束后,他们可以自有选择出路。
庄继华磨磨蹭蹭的,借口要召集军官开会商议,拖到下午,然后才送使者回去,带回去的条件是部队整编为一个军下辖三个师,每师辖三个旅,然后又提了什么军费,驻地等等要求。
接到使者带回的条后,郑俊彦有些生气了,自从杀了施从滨之后,能给战俘一条活路已经很大的优惠了,这庄继华怎么不识抬举恼怒下就想发起进攻,可杨赓和劝阻了他。
“司令,看来他是真的想投降,否则不会提这样的条件,他这是满天要价,咱们可以落地还钱。 ”
于是使者又派回来了,答复是部队整编为一个师,下辖两个旅,由第二方面司令部直辖,军费由浙江提供,驻地暂时在江西。
不过这回使者来得有点晚,庄继华留他吃晚饭,不但请他吃饭,还请了几个军官陪他喝酒,庄继华酒量不高,很快就醉了,当然使者最后也醉了,直到日上三杆才醒。
快到中午地时候,使者带着信回去了,庄继华提出可以接受一个师的编制,不过要求有三个旅,而且驻地不能在江西,不与北伐军打仗。
使者回去原原本本的把昨夜的遭遇报告了郑俊彦,郑俊彦把他大骂一通,这时郑俊彦接到邓如琢的通报,他要带兵去南线抚州,赣中就交给他了;可郑俊彦手上能调动的只有第十师即要防守丰城又要守住西山,兵力就显得不足,他急于从牛行车站抽身,于是换了个使者给庄继华送信说他接受了庄继华地条件。
庄继华看看才拖了一天半,心有不甘。 使出最后一招,要求孙传芳亲口答应,理由却冠冕堂皇,堂堂上将施从滨都被杀了,我们几个无名小子,孙馨帅要是翻脸不认,那我们不是自投罗网吗。
郑俊彦终于暴走了。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不过他心里还是很笃定。 认定庄继华逃不出他地手心。
于是他的使者再次走进庄继华的指挥部,以命令的口吻限庄继华在天亮以前决定是否接受条件,不过庄继华以为这就够了,能拖两天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等使者走后,庄继华下令全线戒备,准备夜战。
果然凌晨两点,常建诗和蔡粤的阵地上几乎同时响起激烈枪声。 彭德铨和梁鸿恩各投入一个连进行偷袭,只是敌人很显然缺少夜战训练,很快就被警惕的前沿部队发现,经过短暂激烈地战斗,丢下一批尸体跑了。
“这郑俊彦够狡猾的,明明说是天亮嘛,不守信用地家伙;不过,文革。 你怎么知道敌人回来夜袭?”听着前沿传来地激烈枪声,熊绶云半是气恼半是佩服。
“简单,他们的使者都不愿意在这里过夜,这么晚了还要回去,这不明摆着今晚要夜袭吗。 ”庄继华平静地说。
熊绶云点点头,这个细节现在看来是个很大的破绽。 可能从这个联想到敌人会夜袭就不容易了。
“今夜大慨会平静了,明天就难说了。 ”庄继华也伸个懒腰:“赶快休息一下,明天就要大打了。 ”
夜袭失败让郑俊彦感到失望,他连夜部署了天亮之后的攻击方案,这两天下来,丰城和西山都有些吃紧,第十师刚开上去一天就开始求援,他不能再在牛行车站耽误了。 这三个旅必须尽快从牛行车站抽身,开往前线顶住北伐军的攻势,以配合孙传芳在赣北围歼第七军。
“…。各部必须全力以赴。 前进者赏。 后退者死,彭旅长和梁旅长必须亲临前沿督战;杨赓和旅为预备队。 在敌向东方逃窜时,将负责追击。 营有三分之二投入进攻时,营长必须亲自率队,团有三分之二上阵时,团长必须率队;有违令者,杀!”郑俊彦地命令充满杀气,他要一举歼灭庄继华。
半夜的安宁并没有让士兵松弛,双方都知道天一亮就是一场激烈的战斗。 天渐渐发白,薄薄的雾气在阵地之间氤氲,雾气之中是士兵警惕的眼神,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八点正,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啸声划破这宁静的清晨,进攻开始了。
郑俊彦集中了两个旅地火炮猛烈轰击常建诗的一线阵地,与上次进攻不同的是,这次炮击完全集中在一线,车站内几乎没有落下几颗炮弹。
阵地上到处闪烁着火光和爆炸的气浪,连续有几个防炮洞防炮坑被炸塌,里面的士兵不是被埋就是牺牲。
炮击持续了十几分钟,一停下来,常建诗就从泥堆里爬出来,他的身上已经盖上了一层厚厚地浮土。 来不及拍拍身上的土,他就叫道:“进入阵地!进入阵地!”
一连士兵纷纷从隐蔽点跑出来,几个士兵拼命的从炸塌的防炮洞中把幸存的战友挖出来。
“准备战斗!准备战斗!”常建诗趴在战壕上向外观察,对面涌出黑压压的一大群敌人,他估计有三四百人之多。
敌人今天的进攻显然与两天前不一样,这次他们的行动迅速,很快就进入三百多米的区域。
“狙击手,自由射击。 ”
三百米以外的区域是狙击手地射击区域其他士兵是不准开火地,机枪也也不能开火。 常建诗换了个位置,他又跑到机枪手身边,随时准备接替机枪手的工作。
啪,啪,枪声平稳有力,随着枪声,走在前面地几个军官倒下了。 敌人的气势随之一挫,前进的脚步开始变得缓慢。
“停止射击,放他们过来!留心敌人的机枪!”常建诗担心把敌人吓跑了,打算把敌人放近点再打。
枪声停下来让敌人受到鼓舞,突然发出一声呐喊,向一连猛扑过来。
看看敌人到了百米左右时,常建诗大喊一声打,一连阵地泼出一道弹雨,两挺机枪喷出两条火龙,在敌群中来回扫射,收割生命。
很快敌人的反击就开始了,机枪子弹噗噗的打在阵地上,溅起阵阵尘土。 “冲过去!冲过去!冲过去赏大洋一百!”指挥进攻的营长在后队大声鼓动士兵冲锋。
战斗变得更加激烈了,敌人依靠优势的兵力逐步接近一连阵地。
“打手榴弹!手榴弹!”常建诗大叫。
随着喊声,几十颗手榴弹接二连三飞出阵地在敌群中爆炸,敌人的攻击势头稍稍被压制住。
不过敌人还是没有被击退,他们稍微退后,又重新冲上来。
战斗变得更加激烈了。
“文革,敌人的气势很盛呀。 ”熊绶云有些担心的说。
“狗日的,喝鸡血了,这梁鸿恩怎么象变了一个人似的。 ”庄继华放下望远镜自言自语的说,要换往常敌人的进攻一般就结束了,可今天却完全不是这样,他们的表现很顽强。
庄继华不知道,这是梁鸿恩的杀手锏,多线进攻,最后一道由攻击部队长官亲自率领,凡后退的士兵,最后一线均可开枪射杀,梁部官兵均知道,一旦布下这样的攻击队形,就是必杀攻击,谁也不敢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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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四十四节 牛行车站(七)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四十四节 牛行车站(七)
阵地上的战斗更加激烈了,看着被逼退的敌人又重新冲上来,阵地上的射击更激烈了,手榴弹的爆炸此起彼伏。 两边的机枪都是对方打击的重点,一连最早的两个机枪手已经阵亡,常建诗再次操起机枪射击,一连的伤亡越来越大,左翼阵地在一群敌人的攻击下,发出求援信号,常建诗不得已从正面抽出一个班去增援,这个班走后右翼又再度告急,常建诗急了,把最后的炊事班也派上去了。 一连的阵地摇摇欲坠,却始终不坠。
郑俊彦和梁鸿恩在后面看得心惊胆战,攻击部队的表现已经足够英勇,三次冲上去,三次被打下来,眼见着尸体铺满原野,血流成河。
“吹号,命令他们冲过去!”梁鸿恩也豁出去了,他原打算拿七八百人的伤亡攻破外围防线,剩下就交给杨赓和,可现在看来,如果外围阵地的北伐军都是这样顽强,七八百人恐怕不够,至少一半部队要赔在这里;可现在他已经没得选择了。
嘹亮的冲锋在阵地上响起,血,让所有人疯狂起来,敌营长嚎叫照着挥动指挥刀,驱赶士兵发起冲锋,面对汹涌而来的敌军,阵地上的士兵已经来不及拉栓射击了,纷纷操起雪亮的刺刀冲出战壕。
常建诗抓起旁边的步枪就冲出战壕,面对冲来的敌人就是一个突刺,敌人猝不及防,被他扎了透心凉。 随后他又连续刺倒几个敌人,他的悍勇和军官制服引起敌人地注意,很快就在身边聚集起几个敌人,常建诗立刻陷入被动中,左遮又挡,狼狈不堪,几个一连士兵发现他的情况。 呼啸着杀入战团,解救了常建诗。 随后他们结成一个战团。
一结成团,平时训练的威力立刻显现,转眼间五六个敌人就死于他们的刀下,而他们自己却只有一人负轻伤。
混战弥散在阵地各个角落,落单的一连战士在优势敌人的围攻下大部很快阵亡,而结成团的士兵周围却是一圈敌人地尸身。
血狂飙,浇灌脚下的土地;人错落。 拼杀于生死一线。
斗志顽强者胜,意志坚韧者生。
“把他们打下去!杀!”常建诗大吼着,浑身血污带着他地战团向敌人最多的地方扑过去,沿途挡者披靡。 他的英勇激起一连士兵的斗志,他们奋起最后的力量向敌人杀去。 而孙军也毫不示弱,鼓起余勇于迎上前来。
阵地上的部队都已经拼尽了最后关头,谁能得到支援,谁就能在这场战斗中取胜。 双方指挥官很快发现了这一点。
宋雄夫亲率三连增援上去,几乎同时梁鸿恩也命令一个营增援上来。
“杀!”
“杀!”
震耳的杀声,宋雄夫地距离毕竟要短很多,他抢先冲入阵地,获得生力军支援的一连士兵士气大振,一阵猛烈的进攻。 敌人抛下一遍尸体溃退下去,而此刻他们的援兵只有三百米了。
“不要追击!不要追击!”宋雄夫大喊道:“立刻进入阵地,进入阵地。 打!”
宋雄夫抢过一挺机枪就开始猛烈射击,很快四挺机枪开始嚎叫,逃跑的敌人和增援敌人倒下一遍,跳入战壕的士兵们,也立刻开始发出如雨般的弹幕。
弹幕之下敌人死伤忱籍,如潮水般退下;战场上暂时归于平静。
“好样的一连!好样地常建诗!我要给你们请功!常连长!常建诗!”宋雄夫看看阵地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身,有一连的也有敌人的。 但敌人的数量明显超过一连很多。 他忍不住大声夸奖起来。
“报告营长,常连长牺牲了。 ”一个浑身血污的士兵站起来答道。
宋雄夫愕然。 良久才说:“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
常建诗面容被硝烟熏得漆黑,怒目圆睁,斜靠在战壕地一侧,胸前的军装上有四五个弹孔。
“我们向敌人冲过去的途中,敌人突然开枪连长,连长…。。”一个士兵眼中含泪说道。
宋雄夫默默的合上常建诗的眼睛,声音低沉的说:“好兄弟,你先走一步,哥哥我随后就到。 ”
然后抬头对几个士兵说:“找个偏僻的地方埋了吧,挖深点,注意防炮。 ”
“李党代表呢?”宋雄夫又问。
“也牺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