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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却把所有防炮洞防炮坑撤毁了填平了,光秃秃地阵地上。空无遮拦。
憋了很久的炮兵,兴奋的发射炮弹,炮管打红了,解开裤裆就是一泡尿,然后又继续,炮击整整持续了四十分钟,炮声刚停。 早就准备好的七营立刻发动反击。 早就丧魂落魄的敌人,几乎完全没有抵抗。 被七营一直追杀到前沿阵地。
彭德铨脸色惨白,当炮声一响起来,他就知道他的这个团完了,庄继华太狡猾了,打了整整七天,他居然就忍了七天,无情的看着他地士兵在阵地上拼杀。 无情的看着他地士兵血流成河,直到这个时刻才才发起致命一击。
“**,你们团长死了,你居然还有脸回来!”彭德铨咆哮着拔出手枪,对着浑身血污的副团长就开来三枪:“把他的脑袋给我挂上去!”
又是一颗脑袋挂在示众杆上,彭德铨瞪着血红的眼珠对周围的军官吼道:“此战有进无退,凡畏缩不前者,军法无情!”
乐化车站以北十余里外的一条树木茂密地山沟中。 孙元良率领二团隐藏在这里,返回南浔线后,七天里孙元良沿着南浔线寻找敌人的破绽,他从南向北,又从北向南,敌人守御很是严密。 铁路上铁甲车来回巡视,每个车站都有重兵把守,让他找不着机会。
可最近两天,孙元良发现,乐化以北的敌人纷纷北调,以南的敌人,却纷纷南下,南浔线一下子清静了,他意识到南北两线肯定发生了重大变故。
当地农会主动与他联系,向他报告了一个重大情报。 乐化车站空虚。 守军已经南调,车站内的守军只有百多人。
孙元良有些不相信。 乐化,这么重要的车站居然只有一个连?怀疑中他派侦察排去证实。 现在他与外界的联系中断,他不知道庄继华在牛行车站的情况,也不知道蒋介石新地作战计划,他只是按照庄继华当初的那封信在行动。
侦察排回来了,情况与农会的报告完全一样,孙元良大喜,立刻率队奔袭乐化。
到了乐化车站外,孙元良以一个营阻击北方援敌,两个连拦住南方,剩下的四个连从西面向乐化发起突然袭击。
攻击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车站内的敌人刚反应过来,二团就冲进车站,守军连长见大势已去,立刻选择了投降。
孙元良也不废话,马上审问敌连长,这才知道,原来乐化守军原有一个团,由于围攻牛行车站的部队伤亡惨重,郑俊彦将这个团调到牛行前线,只留下了一个连。 孙元良这才知道庄继华还在牛行车站坚守。
车站内正好有一车军准备南送,孙元良也不客气,把车上地机枪弹药和五六门迫击炮全部据为己有,弹药也拉了几车,然后将车站炸得稀烂。 一车弹药,猛烈的爆炸,震得大地发抖,车站内的几乎所有设施都被彻底摧毁了,爆炸的声音传出十几里去。
听到乐化被袭的消息,正在督战的郑俊彦差点晕了过去,袭击部队是从哪里来的,这些都还不算重要,重要的是那车被毁去的武器弹药,仗打了七天,这边的炮弹已经快见底了,而且西边和南边地前线部队都指望着这车弹药。
郑俊彦定定神,立刻命令向孙传芳发报,要求他送一批弹药来,然后命令封锁消息,乐化车站地事不许外泄。
这个事情刚敷衍过去,邓如琢的电报又到,抚州失守。
在顾祝同地猛烈进攻下,杨池生和杨如轩苦战大半天,卫立煌首先打开东门,两杨率部向北便逃窜,半道遇上增援的邓如琢,邓如琢听说抚州失守,立刻退兵进贤。
退到进贤后,连战连败的邓如琢丧失信心,向孙传芳提出辞去赣军总司令,孙传芳正很不满意他的表现,立刻批准他的辞职,任命郑俊彦为赣军总司令。
郑俊彦这个时候接到这颗烫手山芋,心中那份无奈可想而知,不得已只好任命蒋镇臣为南线前敌总指挥,而他再次督促彭德铨等三人向牛行车站发动强攻。 但私下里他却向孙传芳提出撤出南昌地区。
“现党军中路和南路攻势很猛,一旦进贤失陷。 我们有被包围在南昌的可能,牛行守军据探为党军劲旅第一师,战斗力非常强悍,彭、梁、杨三旅强攻七日,伤亡惨重,损兵近半,阵亡团长两名。 营长五人,连排以下无数。 三旅胆气已寒,除非增兵,否则短期内绝无攻克之可能,即便克之,三旅也已无再战之能。 何去何从,望馨帅定夺。 ”
孙传芳收到电报差点把鼻子气歪,三个旅上万人围攻一个小小地牛行车站七天了却还要求增援。 这个仗可打出千古奇闻了。
孙传芳回电大骂郑俊彦恬不知耻,郑俊彦却也顾不得了,依然请求孙传芳增派援军。 彭德铨的一个团被彻底击溃后,梁、杨相继也被打下去了,此后三部官兵视进攻如畏途,无论如何恐吓,均不肯进攻。 孙传芳无奈之下还是命令卢香亭给庄继华增兵一旅,卢香亭接到电报。 下令在德安附近的二十四混成旅李俊义调归郑俊彦指挥。
箬溪,武宁县北的一个小镇,西有修水河,东有盘龙岭,蜿蜒曲折延绵数里。 李宗仁率部悄悄翻越羊肠山,抵达盘龙岭下。
中午十分。 第七军忽然出现在这个小镇外围,李宗仁看看有些安静的小镇,准备下令休息时,盘龙岭上突然枪声大作,迂回瑞昌的谢鸿勋与七军不期而遇。
李宗仁立刻下令以夏威旅和胡宗铎旅左右并进,向山上的敌军发起猛攻,随即亲临一线督战。
谢鸿勋地炮火很猛,此刻的谢鸿勋可不是修水之时地谢鸿勋,孙传芳把从安徽、浙江调来的部队也拨给他指挥,手下拥有两万之众。
夏威和胡宗铎连续发起两次冲锋。 结果都被谢部以猛烈的炮火给打下来了。 李宗仁见势不妙,他必须尽快打掉敌人。 一旦被挡在箬溪,从北方压过来的陈调元部,和从东面过来卢香亭就会把他们包围此处。
李宗仁判断必须尽快拿下盘龙岭,七军连战连捷,士气高昂,倘若不能保持攻势,必然被优势敌人所击败。 方略决定后,李宗仁立刻下令作为预备队的李明瑞从右翼向敌人作大迂回,而且要求他在下午四点以前迂回到位,两相夹击击溃谢鸿勋,打通通往南方的道路。
李明瑞是个标准的军人,做事毫不拖泥带水,在广西军中以擅打硬仗闻名。 他接受命令后,二话没说,带着部队悄悄出发了。
李明瑞走后,李宗仁给夏威和胡宗铎下令,限他们在日落之前攻克盘龙岭。 夏威和胡宗铎督兵强攻,连下两个山头。 面对七军如潮攻势,敌军阵线有些动摇,谢鸿勋急忙调集预备队,亲自率部从左翼发动反攻。
师长亲自参战,使谢部官兵士气大作,双方在盘龙岭下姑丈坡一线战作一团,激战正酣之时,李明瑞迂回成功,从右后方向盘龙岭主峰发起进攻,守在主峰上地副师长甘士俊措手不及,混乱中被李旅击毙。
李明瑞得手之后,居高临下,以排山倒海之势,从东向西横扫过来,谢鸿勋全线动摇,李宗仁遂将全部兵力投入战斗,敌人全线崩溃,官兵各自夺路而逃,争先恐后逃向修水河,修水河里人头汹涌,顺河而下。 谢鸿勋在乱兵中奋力砍杀,企图阻挡官兵逃跑,可是逃兵汹汹,杀不胜杀,看看追兵将至,左右卫士架起他就跑。
到了河边,望着河里时起时伏的人头,听着嗖嗖飞过的子弹,谢鸿勋泪流满面,感到无颜去见孙传芳,他猛地一跺脚大吼一声:“是汉子的跟我来!”转身迎着追兵就要上,刚一转身,一粒流弹击中他的左胸,谢鸿勋仰天倒下,左右卫士大惊,扶着他向下游跑,跑了一里多,发现一艘小船,卫士把他扶上船,驾船顺流而下。
箬溪一战后,孙传芳用来抄李宗仁后路的第四师全军覆灭,加上李俊义调离德安,德案几成空城。 李宗仁歼灭谢鸿勋后,马不停蹄轻取德安,截断了南浔线。
德安陷落打乱了孙传芳的全盘部署,立刻命令卢香亭率部收复德安,同时命令在牛行前线的李俊义率部返回涂家埠。
但李俊义在牛行车站地两天时间里给了庄继华沉重的打击,造成一营长宋雄夫和副团长熊绶云阵亡。
今天拉肚子,勉强码字,就这样吧。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四十四节 牛行车站(十一)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四十四节 牛行车站(十一)
李俊义走到牛行车站也够艰难的,由于乐化车站被毁,李俊义部只好在乐化下车,步行前进,当晚赶到蛟桥,第二天才到达牛行前线。 援兵的到达让前线的孙军士气为之一振。
郑俊彦调整部署,决定以李俊义部负责正面进攻,梁鸿恩和杨赓和负责东面,彭德铨负责西面,主要攻击点为一三团结合部,首先割裂牛行车站与小山丘之间的联系。
午后,部署调整到位,郑俊彦开始发动进攻了。
攻击从一开始就十分猛烈,彭德铨以重兵压向薛岳;李俊义以一个营攻击正面的四连,一个团突击左翼的五连;东面战场,梁杨各出一个营,轮番攻击刘靖的三营。
彭、李、梁、杨,四个旅长各率卫队在后督战,一百多彪形大汉,光着膀子,手持鬼头大刀站在阵后,阵地前还排列着十余面大鼓,二十几条大汉,手持鼓锤站在大鼓前。
“开炮!”郑俊彦望着牛行车站,望着这个给他带来无数挫折,无数伤心的车站,冷冷的下令道,今天一定要拿下这个车站,他要看看那个庄继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炮口喷出火焰,炮弹夹着尖锐的呼啸奔向远处的阵地,瞬间中那块阵地即被烟雾和火光覆盖,猛烈的爆炸震得脚下的土地微微发抖。
爆炸声中李俊义向参加进攻的部队训话:“兄弟们!看到没有,对面地党军不多了。 冲过拿下阵地,每人赏大洋十块,第一个冲进牛行车站的赏大洋一百,军官升一级。 ”
闻听重赏,军心大振,对面的阵地在猛烈的炮火中颤抖,他们相信。 那块土地上不会有活人存在,拿下这样的阵地轻而易举。
相比之下。 梁鸿恩、杨赓和、彭德铨的赏赐就大方多了,大洋的数目分别是五十和五百,军官连升三极。
但官兵地反应却截然不同,这些天来这样的炮击不是第一次,可每次冲上去,这块死亡之地总能喷出死亡之火,收割他们地生命。
持续二十多分钟的炮击后。 郑俊彦手一挥,二十几条大汉,挥动鼓锤,猛砸在大鼓上,在震天动地的鼓声中,一股灰色人浪开始向前冲锋,对面阵地象死了一样寂静,遥无声息;可就在灰色人浪的接近阵地之时。 阵地上突然耀出一片光芒,炙热夺目的光芒,灰色人浪的浪头迅速跌落。
灰色人浪并没有屈服,随后又掀起另一股浪头,在弹雨中向前卷去,忽然一阵猛烈的喊杀声传来。 望远镜中,一群衣衫褴褛地北伐军官兵挺着明晃晃的刺刀跃出残缺不全的战壕,迎着灰色人浪发起了反冲锋,两股人浪迅速而猛烈的撞击在一起。 无数白闪闪的刺刀相互撞击,近距离的手榴弹爆炸;人群在迅速减少,二十多分钟后,攻击方仓皇败退。
李俊义脸色铁青目瞪口呆的看着退下来的部队,他有些不明白,怎么会打败了。 “老弟,这样地攻击我们打了七天。 不棘手怎么会把你调来。 ”郑俊彦看出他的迷茫。 苦笑着说,随即又换了个口气说:“这还是成功的。 逼近冲到他们的阵地上了,杀敌一千,自损三百,就这样耗吧,总能把他耗完的。 ”
郑俊彦说得虽然轻松,可心里却在哀叹,这样耗完了,拿什么去抵挡赣南赣中的北伐军主力。
“报告司令,右翼杀进去了!”
郑俊彦和李俊义闻言精神大振,抓起望远镜向右翼观察,一三团结合部地阵地上,深灰色军装已经深深插入阵地中,广东的浅灰色军装似乎支持不足,开始向后退却。 两人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从车站内和山丘上各杀出一队人马,两队人马从后面和侧翼杀进深灰色军装中。 深灰色的攻击势头被堵住了,十多分钟后,深灰色如退潮般向后退去,浅灰色军装奋力追击,深灰色迅速崩溃,官兵们丢下武器,乱纷纷向后跑。
李俊义脸色通红,整整一个团,就被这几百人打垮了,他丢下望远镜大吼道:“机枪准备!”
“嗒嗒、嗒嗒。。”
跑在前面的几个士兵翻身栽倒,执法官带着那百多名手持大刀的精壮汉子向前迈步,“回后退者死!后退者死!”
手起刀落,几个茫然站在那里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