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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这庄继华是来挑场子的吧。”随着声音,门外又进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他进来后看看满屋的人,便笑道:“哦,你这这么热闹,老总也在。”
MZD抬头见是张W天便笑道:“看来庄文革的魅力挺大,一番言论便惊动了这么人。”
“我看他这话不是说给我们听的,是说给重庆那位老师听的。”张W天从MZD面前的烟盒中抽出根烟,看看左右没有位置了,便坐到MZD的办公桌上。
“这话只对了一半,”MZD摇头说:“我看他是对我们正在进行的整风运动有看法,想借此提醒我党,不要重蹈肃反的覆辙。我听说很多部门抓出的特务超过了一半,延安有国民党特务,我相信这点。但绝对没这么多,康生,我再重申一遍,这次整风,一个不抓,一个不杀,重证据,轻口供,坚决禁止搞刑讯逼供;总书记,我建议由你来领头,成立一个工作组。复查已经查出的所有特务案,一个一个重新复查。”
MZD越说脸色越严肃,整风中出现的情况他多少了解些,但他没料到有些部门只有两三个人不是特务,其余的人全部是特务,昨天从整风运动调来报告看后,他才了解到全部实情,这让他冒出一身冷汗。
随着MZD语气的严厉,康生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整风运动出现的扩大化倾向是他有意放开,这几年从国统区来的那些青年知识分子,带来不少非马列主义思想,在延安广泛传播,引起不少思想震动,比如前些日子出现的《野百合花》,这些思想应该在这次整风中,全部被统一到马列主义思想中来。
“侠父同志,你与你的这位同学交往断断续续有十年了,你谈谈他是个怎样的人?”
这时,MZD的警卫员端来一张独凳,张闻天过去接过来,朱D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个空位,张W天就坐在他旁边。
庄继华做梦都没想到他在抗大的一番话差点就让中共政治局开会讨论,可不是政治局吗,现在MZD的窑洞中就有三个政治局成员和一个书记处书记。
在抗大演讲的第二天,他参观了中共在延安办的一些工业,在庄继华眼中,这些工业仅仅算是手工作坊,不仅生产规模很小,品种单调。随后又参观了边区的农业生产,他发现在边区,中共并没有彻底消灭地主,只是进行了减租减息,对商业的保护也很得力。
宫绣画有些不纳闷,抗大演讲之后,边区接待人员的态度虽然不失礼貌但却冷淡了很多。庄继华很想去的鲁迅艺术学院却一直没下文,按道理,既然延安对庄继华不满,MZD便不会再见庄继华了,如此便会安排庄继华早日离开,却偏偏又让他参观他们自办的工厂。
庄继华却好像没察觉什么,他好像对延安的什么都感兴趣,沿途都在问陪同的官员,如何组织社会,边区政府中党与政府的关系,民众选举是如何进行的,等等问题之多,让陪同官员都感到意外。
“你认为延安的组织与重庆的组织究竟谁更好?”回到交际处后,宫绣画按奈不住抢先开口问道。
“在目前这个阶段难分优劣,”庄继华思索着说:“延安的组织在很大程度上是党在起作用,他的强弱取决于党员党支部的作用,如果党员党支部坏了,则整个体系崩溃,而且,党管理着整个边区的社会的各个层面,各个角落,每个社会组织都置于党的领导下,这可以极大提高行政效率,但这又带来另一个问题,这实际实行的是人治,而非法制。我们在重庆实行的是法制,就算我控制宣传舆论,也是通过法制的方式。现在中共领导层还很清明,所以这种方式暂时还看不出坏处,可事情是会起变化的。”
说到这里,庄继华不再说什么了,他的坏处在几十年后暴露无遗,直到经历一场巨大灾难后,中共才意识到法制的重要性,才在另一个伟人领导下进行法制建设。
宫绣画等了会,没见庄继华继续向下说,抬头看他,却见他面有凄容,目光茫然,她略微想想,以为他又想起了蒋先云,便轻轻叹口气。
她提起水瓶轻轻摇摇,里面已经空了,便提起水瓶出门打水,抗大的演讲后果在交际处的接待上已经显露,以前任何时候这个水瓶的水都是满的。
刚出门,便看到宣侠父从门外进来,她也没理会,提着水瓶向水房去了。
宣侠父被伍子牛拦住,伍子牛也察觉到延安方面的变化,心中有些不舒服,刚要将宣侠父堵回去,庄继华掀开门帘出来:“剑魂,这几天到那去了,回来便不见踪影了,进来坐。”
宣侠父没有动步,也没废话,直截了当的说:“文革,毛主席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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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八章 诡道 第二节 陕北行(八)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八章 诡道 第二节 陕北行(八)
MZD,这个名字已经在庄继华心中萦绕很久。当年在广州,中央全会上,曾经见过他发言,那是在讨论他提出的三个法案,当时的MZD还只是国民政府宣传部代理部长,而庄继华也仅仅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双方从没有私下接触,现在近二十年过去了,MZD已经成为中共的实际领导人,而庄继华也成为国民党中的重要将领。
出现在庄继华面前的MZD穿着一件宽大的旧军装,肘部还补一块蓝色的补丁,裤子在膝盖处同样补着块补丁,脚下的布鞋上沾满灰尘。
“我们曾经见过。”***身材高大,说话声音很洪亮,老远就伸出手。
“是的,当年在广州,毛先生的风采依旧。”庄继华也微笑着握住他的手,手掌有些粗糙,手指部分老茧很厚,看得出是长期握笔所致。
“呵呵,庄将军不但会打仗。也很会说话。”MZD松开手,他没有向屋里走,而是走到院子一角的石桌处,石桌上摆着两个簸箕,里面装满大枣和核桃。
“来尝尝,我们陕北的大枣。”MZD伸手抓了一把塞到庄继华和宫绣画手中,庄继华连忙接着,随后又放回去,在MZD有点意外的眼神中,他抓起五六枚在手中,然后一枚一枚吃,不住叫好。
“好,随意,随意。”MZD笑着坐到庄继华对面,然后看着宫绣画说:“宫女士,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我再广州与分田兄很熟,分田兄英年早逝,是我党一大损失。”
宫绣画面无表情,庄继华担心她横生枝节,连忙插话打断:
“毛先生这样招待我,不担心吗?”
这个突兀的问题让MZD一愣,他有些不解的看着庄继华,庄继华解释道:“我一道延安便听说,延安到处在抓我党特务,凡是与我党人员接触的,都有嫌疑。今天我们坐在一起,要是明天别人开毛先生的批斗会,那我不是连累了…。。。”
“哈哈哈,”MZD大笑起来,笑声过后,收敛笑容,严肃的说:“我们有些同志杯弓蛇影,草木皆兵,”说到这里大手一挥:“我看有几个贵党特务也没什么,让他们看看我们GCD人是怎么抗战的,怎么为民众服务的。”
MZD气魄非凡,仿佛一切都不在话下,他站起来:“中山先生倡导国共合作,国共两党曾经合作北伐,打垮了吴佩孚孙传芳;今天我们再度合作抗日;将来我们还可以合作建设国家。”
“毛先生说得好,”庄继华点头,脸上却挂满忧郁,他斟酌着说:“我一向支持国共合作,不过,我很担心,两党之间嫌疑已深。要想达到民国二十三年那样的信任都已经很难了,更何况,那时的两党也存在不小的鸿沟。”
“这没什么,中山先生曾说过,社会主义和三民主义有共同之处,我们可以求同存异嘛。”MZD的声音还是那样爽快:“我们欢迎庄将军这样的有识之士,说来从广州时起,我党就欠了庄将军不小的情,有朝一日,我党会把这份情还上的。”
庄继华立刻意识到周EN来把当初他在广州暗助GCD的动作向MZD报告了,他脑中略微一转,便笑道:“好,毛先生既然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到时候我会来找毛先生的,希望毛先生不要食言。”
MZD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正要做出反应,庄继华却接着说:“我担心的不是现在,当前的国共合作是在日本压迫下形成的,一旦这个外部威胁消失,内战会不会重新开始?从历史的经验来看,贵我两党在建国理念上存在差异。”庄继华盯着MZD,没容他开口,便接着说下道:“事实上,如果战后爆发内战,我更看好你们。”
这话让MZD非常意外,他没想到庄继华居然如此直接坦率,他略微沉凝:“庄将军对我党的期望很高呀,不过。我们希望战后能和平,我们两党和平建国,公平竞争,让民众决定谁执政。”
庄继华有种奇怪的感觉,此刻的中共似乎并没有打算在战后和GMD争夺全国政权,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走上武力夺取政权的道路呢?是蒋介石逼迫更甚,还是此刻的MZD没说实话,毕竟自己的身份摆在这里。
“对这点,我很赞同,”庄继华说:“当今世界有各种社会制度,苏俄的社会主义,德国的国家社会主义,英美的资本主义,我党主张的三民主义,可无论那种制度,都不是完美的制度,但从长远来看,英美代表的民主制度生命力最强。”
庄继华是根据历史来评述的,苏俄式的社会主义在八十年代末崩溃,中共引入了部分资本主义元素,算是进三步退两步,纳粹德国崩溃后,国家社会主义销声匿迹。只有英美的民主资本主义生命力依旧。
还是没等MZD开口,庄继华又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在重庆搞社会改革,这几天又参观了边区,这两个社会其实都有弱点,重庆模式的弱点在缺少民主,新闻管制比较严,边区的弱点也几乎相同,边区有个更大的弱点是不重视法律,短期看没什么,长远看就非常严重了。比如苏俄,在苏俄其实是没有法律的。斯大林一句话便能定人生死,西方法律界有句明言,不能保护普通人的法律也不能保护国王。”
中共建国后,依法办事被看作是遵循资产阶级法学,57年反右,党内一致赞同,可所有人都没料到,仅仅九年之后,66年文化大**便把目标对准了他们,堂堂国家主席拿着宪法,却得不到宪法的保护,殊不知这个结果在九年前甚至更早便决定了。
“庄将军是法律派,”MZD的语气象是说笑,面上的神色却很凝重:“不过你说得很对,有法可依,依法办事,法律就是标准,有这么个标准在那,我们办事才会少犯错。”
说到这里,他抬眼看着庄继华:“庄将军对我党很担心呀。”
庄继华点点头,表示承认:“黄炎培先生曾经告诉我,您对他说,贵党已经找到跳出历史怪圈的办法,就是让人民监督,可恕我直言,以边区实行的统治方式,人民是无法监督的。”
“哦,庄将军如何得出这个结论?”MZD警惕的看着庄继华,心中燃起斗志。
“其实很简单,边区社会的组织方式与重庆大同小异,所以我知道其中的诀窍。”庄继华表现得很诚实:“我在重庆是刻意如此,因为我必须保证行政效率,我党三民主义中有民权一说,所以我必须办一个这样的东西。”
面对庄继华的坦率,MZD有些哭笑不得,原以为他会指责边区,可没想到。他一转便转到了重庆,而且丝毫不避讳,也不担心会面临MZD的批评。
“庄将军真是个爽快人,那我就说说吧。”MZD笑道,伸手给庄继华添上水:“我们和你们最大的区别是,我们是为百姓办事,是为大多数人服务;你们是为资产阶级服务,是为少数人服务;所以你们的民主是虚假的,我们的民主却是真实的。我们的候选人是老百姓自己推举的,也是老百姓自己选举的,如果他们上台不为老百姓办事,老百姓可以罢免他们。”
庄继华心中直摇头,别说现在,就算再过六十年,老百姓也无法罢免任何一个官,MZD敏锐的察觉了庄继华的内心:“庄将军不信?其实只要你在边区待久点就能看到。”
庄继华思索下,抬头直视MZD:“在经济上有种理论,没有竞争便没有生产发展。其实在国家统治上也是这样,没有竞争,执政党便会逐渐僵化,逐渐丧失**的热情,特别是一党独大,会逐渐形成一个特权阶层,就如千年来中国皇权社会,推翻一个皇朝,重新建立的又是一个皇朝,周而复始;我曾经向委员长建议,开放党禁,承认各政党,必须要有个政党来威胁我们,让我们时刻警惕,如果我们做不好,选民就会抛弃我们。”